第67章 終究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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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貴突然出現,一腳把柳離踹飛,柳離貼著地麵嗦出老遠,倒在地上,於漫天塵埃中,“庫庫”吐血。
    趙貴不停叱罵,“你他爺爺的,還想傷老子師兄,做夢吧你!”
    “要死,死遠點,癟犢子玩意兒。”
    沐瑾、江禮月痛苦喊叫,“師父\爹!”
    兩人哪裏顧得上打鬥,連忙掙脫謝霖,護在柳離身前。
    趙貴也不管他們,隻翹著自己的山羊胡,對著自家師兄討好的笑笑,殷勤地檢查著裴鬆之的胳膊腿兒。
    “師兄,你沒事吧?”
    裴鬆之欣慰地點頭,又親昵的拍拍趙貴的肩膀。
    “沒事,我沒事,師弟來的很及時。”
    趙貴打蛇隨棍上,趁機提出要求,“那師弟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嗎?”
    裴鬆之假裝聽不見,想看看趙貴著急的樣子。
    趙貴果然急了,抓耳撓腮的,懷裏的鴿子有點灰悄悄探出頭來,“咕咕”叫個不停,看看是怎麽個事兒,又被趙貴隨手按回去。
    “師兄!”
    “師兄,我真的知道錯了,讓我回去吧,師兄。”
    “師兄你看,我也做了很多將功補過的事,功過相抵行不行?”
    裴鬆之沉思,看到你著急,我就放心了,看來是真心悔過。
    都怪我以前太寵你了,什麽都敢做,四十多歲了還這樣。
    以後不能給你好臉色,免得你騎到我頭上來。
    裴鬆之裝作很勉強地點頭,“行吧。”
    看著趙貴露出喜色,又補上一句。“回去先家法伺候,必讓你不敢再犯。”
    趙貴的快樂消失了,焦急的給自己脫罪。
    “師兄,打個商量唄師兄。”
    “我這麽大個人了, 不是吧,還家法伺候,得多丟臉啊。”
    “師兄,再寵我一次,行不行嘛?”
    “就饒了我唄,師兄。”
    裴鬆之直接威脅,“我看魔教這風水也不錯,你就住在這兒也挺好的。”
    趙貴不敢再說了,“算了,師兄要揍我,我還敢跑不成,哎,隻要能回去就行。”
    另一邊,柳離握著沐瑾、江禮月的手,傷離別。
    柳離好不容易止住吐血,趕緊交代遺言。
    “咳咳,盡可能的,活,活下來。”
    沐瑾紅著眼使勁點頭,“我一定會讓月兒活下來,一定。”
    柳離拍拍沐瑾的臉,悔意襲來,我對這個弟子實在是太嚴厲了,動輒打罵。
    “為師,對不起你,做我的,做我的弟子,辛苦你了。”
    沐瑾眼淚掉落,“沒有,沒有,師父對我很好,我知道師父對我嚴厲,都是為我好。”
    “徒兒不辛苦,不辛苦的。”
    柳離難得笑著誇讚沐瑾,“好孩子,好孩子。”
    柳離又輕撫江禮月的臉頰,眼中全是戀戀不舍。
    月兒和她娘長得好像,以前我沒有保護好她娘,現在我也保不了她。
    “月兒,為父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江禮月一個勁的痛哭,仿佛下一刻就要厥過去。
    “爹,爹,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麽辦?”
    “我沒有爹了,怎麽可以!”
    柳離費力擦去江禮月的眼淚,“我答應你娘,要好好照顧你的。我,我到底是,食言了。”
    看著魔教一片頹勢,柳離歎息,“要是,活不下來,為父,為父,先下去,為你們探探路。”
    “你們別怕,別怕。”
    柳離最後看看自己的家業,想著自己統一江湖的豪情壯誌。
    “這麽多年,終究是一場空,一場”空。
    柳離咽下最後一口氣,手臂無助地落下,合上眼離世。
    沐瑾、江禮月痛哭不止。
    “爹!”
    “師父!”
    沐瑾看著趙貴,恨的牙癢癢。
    師父以前說,趙貴留不得,我不信,我還想著收服他。
    是我,是我害了師父!
    師父,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報仇。
    等報完仇,我們帶領魔教弟子逃走,待時機成熟,必能東山再起。
    等到情緒稍微恢複,沐瑾用右臂拎起刀,砍向在裴鬆之麵前蔫頭耷腦的趙貴。
    “若不是你,我們怎會這般下場。”
    “叛徒,去死吧!”
    謝霖早就盯防著這些人,還沒等沐瑾得手,幹脆利落的一劍捅穿沐瑾的心髒,又用力拔出,鮮血從沐瑾心口汩汩流淌落下。
    望秋生怕沐瑾死不透,又往沐瑾脖頸補上一劍。
    “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沐瑾轟然倒地,隻濺起一片塵埃。
    又有靠山的趙貴,站在裴鬆之旁邊,不屑的看著沐瑾,“還想殺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局勢。”
    “師兄你說是不是?”
    裴鬆之拿劍逼退想圍上來的魔教弟子,“魔教傾覆已定,投降者不殺!”
    魔教弟子紛紛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趙貴有眼力見的,帶領弟子前去捆人。
    “師兄你歇著,這裏交給我。”
    江禮月本是傷心父親離世,又目睹丈夫死亡,淒厲的哭嚎,震飛林間鳥。
    “阿瑾!”
    “你也走了,你也走了,留我一個人,你們都好殘忍!”
    沐瑾最後不舍的看看江禮月,嘴唇開合,‘月兒,月’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江禮月踉踉蹌蹌地站起身,看著魔教隻剩下自己還在掙紮,眼裏帶著刻骨的仇恨,衣裳沾染斑駁血跡,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持劍對準謝霖。
    “謝霖,我要殺了你!”
    謝霖不知為何,竟有些下不了手。
    也許是從前的情誼,也許是江禮月親人盡亡的絕望,觸動了心弦。
    ‘大人,大人,快來幫幫我,我現在下不了手殺她。’
    霧奈癟嘴,蕭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你在心軟些什麽,真搞不懂。’
    ‘來了。’
    蕭音一附身謝霖,謝霖渾身氣勢陡然變化,鋒芒畢露。
    先前謝霖還以防守為主,和江禮月打的有來有回。
    蕭音講究一個速戰速決,幾招就把江禮月打倒在地。
    裴鬆之看著蕭音,覺得有些不對,小霖子怎麽突然變得霸氣側漏?
    蕭音神情冷酷的向著江禮月逼近,隻是還不待蕭音收割江禮月的性命,江禮月手腳並用,爬到沐瑾身邊,又是哭又是笑。
    “阿瑾,我來了,你們等等我。”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江禮月說完,恨恨的看了眼周圍所有人,沒有猶豫的自刎而亡。
    “我江禮月,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至此,魔教高層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