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龍榻烽煙,暗湧驚雷,偷偷前往,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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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辰安的手臂突然收緊,像鐵鉗般將剛要起身的蕭雪衣重新拽回懷裏。
    他眼睛都沒睜,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再睡會。”
    熱氣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五更了”蕭雪衣掙紮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那道舊疤上畫圈,“早朝”
    “讓他們等著。”李辰安終於睜開眼,星眸裏哪有半點睡意,分明是早就醒了。
    他單手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另一隻手捏住她下巴,“女帝連偷懶的資格都沒有?”
    晨光透過紗帳,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
    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隨著撐起的動作繃緊,幾道新鮮的抓痕橫亙在皮膚上,在晨光中泛著曖昧的紅。
    蕭雪衣被他捏著下巴,被迫仰頭與他對視。
    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喉結上有個泛紫的牙印——昨晚她情動時留下的。
    這個認知讓她耳根發燙,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別處。
    “東凰最近有什麽事嗎?”李辰安問道。
    蕭雪衣遲疑了一會,旋即說道“北境三州……”
    李辰安鬆開她下巴,翻身坐起。錦被滑落,露出他精悍的腰腹線條和幾道更猙獰的舊傷疤。他抓過胡亂扔在床腳的裏衣套上,布料摩擦聲裏混著他冷淡的嗓音“說說看。”
    蕭雪衣擁著錦被坐起來,絲綢被麵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膚上斑駁的紅痕。
    她沒急著遮掩,反而取出一封火漆密信“七天前到的。”
    李辰安接過信,拆封的動作利落。羊皮紙展開的沙沙聲裏,他眉頭漸漸擰緊。晨光裏,那些字句像毒蛇般蜿蜒
    【北境急報】
    【三州十七城突發民變】
    【作亂者眼瞳泛綠,力大無窮,傷者傷口潰爛生蛆】
    【疑似魔氣侵染】
    【守軍傷亡逾萬】
    【請速派】
    信紙突然被捏皺。
    李辰安冷笑一聲“魔氣?”
    他轉頭看向正在係衣帶的蕭雪衣“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月十五。”蕭雪衣係帶子的手頓了頓,“先是牲畜發狂,後來是人。”她聲音低下去,“派去查探的親衛,隻回來半個。”
    “半個?”
    “下半身。”蕭雪衣係好最後一根衣帶,抬眼的瞬間已經恢複了女帝的威儀,隻有微微發顫的睫毛泄露了情緒,“傷口處……長出了蘑菇。”
    寢殿突然安靜得可怕。窗外傳來宮人輕手輕腳走過的聲響,還有遠處隱約的鍾鳴。
    “我想親自去北境三洲看一下。”蕭雪衣說道。
    “我陪你去吧。”李辰安道。
    ……
    翌日。
    蕭雪衣安排好了事務。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會將政事暫時交給太後鳳瑤處理。
    李辰安套上最後一件玄色勁裝,腰帶勒緊時金屬扣發出清脆的“哢嗒”聲。他抓起桌上的魔刀,刀鞘上的暗紋在晨光裏泛著血光。
    “現在走?”他轉頭看向正在梳妝台前束發的蕭雪衣。
    銅鏡裏映出女帝纖細的手指正將烏發挽成普通婦人樣式,發間半點珠翠不留。她往臉上抹了層黃褐色的藥膏,姣好麵容頓時變得蠟黃病態。
    “嗯。”蕭雪衣嗓音變了調,沙啞難聽,“玄甲軍今早開拔,我們走另一條路。”
    她從衣櫃底層抽出兩套粗布衣裳,扔給李辰安一套“換上。”
    李辰安接過衣服抖開——灰撲撲的麻布短打,袖口還打著補丁。他挑眉“真要這麽寒酸?”
    “北境現在亂得很。”蕭雪衣已經利落地套上那件褐色衣裙,腰間束了條粗麻繩,“穿太好容易被人盯上,也達不到暗訪的目的。”
    她蹲下身,從床底拖出個小木箱,取出兩把帶鞘短刀別在後腰。
    李辰安看著她麻利地往鞋底塞暗器,突然笑了“女帝陛下還挺熟練。”
    “少廢話。”蕭雪衣白了他一眼,扔過來個包袱,“幹糧和水,路上吃。”
    ……
    三日後,北境官道。
    烈日把黃土路麵烤得發燙。
    李辰安牽著匹瘦毛驢,驢背上坐著個病怏怏的“黃臉婆娘”。驢蹄揚起細碎塵土,落在兩人打滿補丁的褲腿上。
    “前麵就是青州界碑。”蕭雪衣壓低聲音,咳嗽兩聲偽裝病弱,“再走五裏有個茶棚,是暗樁。”
    李辰安嗯了聲,目光掃過路邊幹裂的田地。本該長滿莊稼的田壟現在雜草叢生,幾具牲畜骨架半埋在土裏,頭骨眼眶處爬滿螞蟻。
    遠處傳來車輪聲。一隊牛車慢吞吞駛來,車上堆著蓋草席的貨物。五個腰挎砍刀的漢子走在車隊兩側,警惕地打量著路人。
    “別看他們。”蕭雪衣突然抓住李辰安手腕,指甲掐進他皮肉,“車上有東西。”
    李辰安眯起眼。風吹起草席一角,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貨物”——是屍體,堆得像柴火垛,最上麵那具的胳膊垂下來,指尖滴著黑水。
    領頭的刀疤臉突然轉頭,眼珠子泛著不正常的綠光。他抽動鼻子,朝毛驢方向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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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氣!”蕭雪衣突然尖著嗓子罵起來,“死鬼!說了走小路偏不聽!”
    她抄起驢背上的水囊砸向李辰安,“老娘渴死了!”
    水囊在李辰安胸口彈開,水濺了他一臉。他抹了把臉,配合地低頭哈腰“娘子別氣,馬上就到……”
    刀疤臉嗤笑一聲,轉回頭去。車隊吱吱呀呀地走遠了,在地上留下幾道黏稠的黑痕。
    “裝的什麽貨?”等車隊走遠,李辰安低聲問。
    蕭雪衣臉色難看“活屍。他們在運去下一個城。”
    李辰安握刀的手緊了緊。
    ……
    茶棚
    破草棚下擺著三張掉漆木桌。穿髒圍裙的老頭蹲在土灶前燒水,鍋裏飄著幾片發黃的茶葉。
    “兩碗茶。”李辰安摸出三枚銅錢排在桌上。
    老頭抬頭,渾濁的眼睛掃過他們“加糖另算。”
    “要野蜂蜜。”蕭雪衣咳嗽著說,“青崖山產的。”
    老頭舀水的動作頓了頓。他慢慢直起腰,從灶台暗格裏摸出個陶罐“最後一罐了,貴客。”
    蜂蜜罐底刻著個微型符印——東凰影衛的標記。
    李辰安跟著老頭進了後廚。土牆後藏著間密室,牆上釘滿地圖。最中央的北境地形圖上,十七個紅點連成詭異的蛇形。
    “三天前開始的。”老頭撕下偽裝,聲音變得精幹利落,“每個紅點代表一座淪陷的城。被咬傷的人十二個時辰內就會變異,力大無窮,見人就咬。”
    蕭雪衣盯著地圖“源頭?”
    “這兒。”老頭手指點在最北端的黑石城,“半個月前有夥商隊從幽溟穀方向來,帶著口貼滿符紙的鐵棺材。”他喉結滾動,“當晚守城兵卒全瘋了,眼冒綠光啃活人。”
    李辰安突然問“鐵棺材裏裝的什麽?”
    老頭臉色發青“不知道。開過棺的人都死了。”他解開衣領,鎖骨下方赫然有個潰爛的傷口,皮肉裏鑽出幾簇白色菌絲,“我撐不過今晚。請陛下速離,玄甲軍應該到黑石城了。”
    蕭雪衣伸手想碰他傷口,被李辰安一把拽回。
    李辰安盯著那些蠕動的菌絲,“深淵噬心菇,沾上就完蛋。”
    老頭苦笑“是。所以……”
    他突然暴起,從灶台抽出一把菜刀劈向兩人,“去死吧!!!”
    刀光閃過。老頭舉刀的手臂齊肩斷開,黑血噴濺在土牆上。
    李辰安的刀尖抵住他喉嚨,沒急著刺下去。
    “什麽時候失控的?”蕭雪衣冷聲問。
    老頭扭曲的臉上,眼球正在變綠“昨、昨晚陛下快走我撐不住……”他猛地往前一撲,主動讓刀尖貫穿自己咽喉。
    屍體倒地時,後廚地板突然震動。
    土灶轟然坍塌,露出底下黑洞洞的地道。腥臭的風從地道湧出,夾雜著類似嬰兒啼哭的怪聲。
    “走!”李辰安拽著蕭雪衣衝出茶棚。
    他們剛躍上毛驢,整間草棚就塌了下去。
    數十隻青灰色手臂破土而出,指縫裏長滿白毛。
    李辰安可以解決這些怪物,但沒有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而且一旦出手,可以就會暴露。
    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毛驢撒蹄狂奔。
    身後傳來地皮撕裂的悶響,混合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蕭雪衣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煞白——整片地麵在翻湧,像有什麽龐然大物正破土而出。
    茶棚廢墟裏,老頭無頭的屍體搖搖晃晃站起來,斷頸處鑽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菌菇。
    “駕!”
    李辰安一鞭子抽在驢屁股上。
    小毛驢嘶叫著衝進官道旁的密林,樹枝抽打在兩人臉上,劃出血痕。
    林深處傳來號角聲。
    玄甲軍的黑旗在樹影間若隱若現。
    蕭雪衣剛要鬆口氣,李辰安突然勒住驢韁——
    前方枯樹上,倒吊著七個玄甲士兵。
    他們被菌絲裹成繭狀,胸口還在微弱起伏。每張慘白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嘴角咧到耳根。
    “來……啦……”最前麵的士兵突然睜開眼,瞳孔綠得發亮,“陛下……等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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