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大夏軍陣,血戰東境,傷亡慘重,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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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一聲巨響。
    兩邊都力量都被抵消。
    大地震顫!!!
    ……
    赤月把夜色染得發暗,連風刮過東境前線都帶著股鐵鏽味。
    從高空往下看,整片大地像是被潑了一層暗紅的墨,軍陣沿著邊境線鋪開,一座座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裏,士兵們握著靈能武器,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空中懸浮著上百艘靈舟,舟身上的大夏軍徽在血光下泛著冷光,靈能炮的炮口緩緩轉動,炮管裏凝聚的靈光越來越亮,像極了即將爆發的雷霆。
    東境總指揮部設在一座廢棄的山神廟裏,廟門早就被拆了,隻留下兩尊殘破的石獅子守在門口。
    鐵血將軍秦震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台前,一身玄色軍裝緊繃在身上,肩章上的將星沾著些塵土,卻依舊醒目。
    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指節敲擊著台麵,發出“篤篤”的聲響,目光死死盯著台前懸浮的大夏龍脈虛影——那虛影上的龍紋原本該是金光閃閃的,此刻卻黯淡得隻剩一層微光,龍身還在微微顫抖,像是在與天上的赤月對抗。
    “所有部隊注意!十秒後,啟動九天雷霆軍陣!”秦震的聲音通過靈能擴音器傳遍整個前線,冷得像剛從冰窖裏撈出來的鋼鐵,“今日,就算我們全死在這,也要把凱撒擋在東境之外!”
    他說這話時,喉結動了動,沒人知道,他剛收到消息,自己唯一的兒子就在前線的靈舟部隊裏。可他不能退縮,身後是整個大夏,是千千萬萬的人民,他是東境的總指揮,必須守住這道防線。
    隨著最後一道軍令落下,十二麵繡著雷霆圖案的軍旗從十二座軍陣中升起,旗杆插入地底的瞬間,陣石被激活,一道道雷光從陣石裏竄出來,像電蛇一樣爬遍整個大地,在地麵上織成一張巨大的雷網。
    “九天雷霆軍陣,啟陣!”
    負責操控軍陣的修士們同時嘶吼起來,聲音裏帶著決絕。
    下一秒,天地間傳來一陣轟鳴,無數道雷霆從雲層裏劈下來,匯聚成一張覆蓋方圓數百裏的巨大雷網,把整個東境前線都罩了進去。地麵上,無數玄紋從土裏冒出來,泛著淡藍色的光,順著士兵和修士們的靈甲往上爬,他們身上的靈能指數瞬間飆升,原本有些顫抖的手臂,此刻也穩了下來。
    靈舟上,操控靈能炮的士兵們按下了充能鍵,炮管發出低沉的嗡鳴,像是千頭沉睡的巨獸被喚醒,隨時準備咆哮。玄玉站在指揮台旁邊,雙手托著洞虛鏡,鏡片上的光流飛快地運轉,他盯著鏡片看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沉聲道:“將軍,雷霆軍陣運轉正常,所有陣腳都穩定,可以鎖定血神衛的位置了。”
    烈烽站在指揮台另一側,雙手握著焚獄巨刃,刃身上的火焰燒得正旺,映得他臉上滿是紅光。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此刻顧不上這些,聲音裏帶著怒火:“今天,我們要讓那些血族知道,大夏不是他們隨意撒野的血池!”
    ……
    天上的赤月突然亮了幾分,血霧從遠方飄來,像潮水一樣朝著軍陣湧來。
    血神衛的陣列在血霧中緩緩顯形,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盔甲,盔甲上刻著複雜的血族紋路,紋路隨著赤月的光芒跳動,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些血神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呼吸都聽不見,他們整齊地站在血霧裏,像一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軍團。
    凱撒站在血霧中央,衣服在血霧中飄動,身後的初皇虛影比之前更清晰了,百米高的身軀在赤月下投下巨大的陰影,那股玄異又凶戾的威壓壓得人胸口發悶,連軍陣裏的雷光都似乎弱了幾分。
    凱撒抬起右手,一道紅光在他掌心凝聚,慢慢變成一把血色權杖。他隨手一揮,血霧翻卷得更厲害了,血神衛們同時往前踏了一步,腳步聲整齊劃一,像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殺。”
    凱撒隻說了一個字,卻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下了整片天地。
    話音剛落,血神衛們如潮水般朝著軍陣衝來,黑色的盔甲在血光下閃著冷光,手裏的血刃泛著猩紅的光芒。
    ……
    “雷陣——轟擊!”
    秦震怒吼一聲,右手猛地揮下。早已充能完畢的靈能炮同時發射,無數道雷霆光柱從炮口射出,朝著衝來的血神衛飛去。
    “轟轟轟!”
    雷霆光柱落在血神衛中間,瞬間炸開,刺目的白光把整個戰場都照亮了,宛如白晝突然降臨。前排的血神衛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雷霆光柱蒸發,隻留下一縷縷血霧飄向天空,融入赤月。
    烈烽看到這一幕,怒吼一聲,焚獄巨刃上的火焰燒到了極致,他整個人化作一道火焰巨影,從指揮台躍下,直接衝入血神衛的陣中。巨刃劈下,一道百米長的火焰裂痕出現在地麵上,十幾名血神衛被火焰裹住,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
    夜梟也動了,他的身影融入陰影,像一道無聲的風,在血神衛之間穿梭。他手裏的短刃精準地劃過一名血神衛統領的喉嚨,那名統領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夜梟沒有停留,轉身又朝著下一個目標衝去,他的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血神衛根本抓不到他的身影。
    玄玉在指揮台上,眼睛死死盯著,不斷閃過血神衛的行動軌跡。她一邊快速推演,一邊對著通訊器大喊:“左翼第三隊注意!有十名血神衛繞後了,靈舟三號立刻調整炮口,瞄準他們!”
    “中路軍陣,血神衛的攻勢變猛了,趕緊啟動第二道雷網!”
    在玄玉的指揮下,靈舟的炮火精準地覆蓋了血神衛的薄弱點,軍陣的防禦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血神衛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地朝著軍陣衝來,像是永遠都殺不完。
    更可怕的是,每一名血神衛戰死,他們的身體就會化作一縷血霧,飄向天上的赤月,而赤月的光芒就會亮一分,隨後,剩下的血神衛身上的盔甲就會變得更堅硬,手裏的血刃也會更鋒利。
    玄玉看著數據,臉色突然變了,她對著通訊器嘶吼:“不好!他們在用戰死者的血喂養赤月!再這樣下去,赤月的力量會越來越強,我們的軍陣根本撐不了多久!”
    凱撒站在血霧裏,聽到玄玉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才發現,太晚了。是你們自己,把血送到了我手裏。”
    他舉起血色權杖,朝著軍陣的方向一揮,身後的初皇虛影也跟著抬起巨掌,無數道血矛從血霧中凝聚出來,像暴雨一樣朝著軍陣射去。
    “轟!轟!轟!”
    血矛落在軍陣的雷網上,雷網瞬間被擊碎了好幾層,無數士兵被血矛洞穿身體,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在地麵上積成了一條條小溪。有的士兵被血矛釘在防禦工事上,嘴裏還在喊著“守住”,可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沒了氣息。
    秦震看著戰場上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悲色,但他很快就壓了下去,他對著通訊器嘶吼:“所有人聽著!啟動二級軍陣!雷罰——寂滅!”
    十二麵雷霆軍旗突然燃燒起來,淡藍色的火焰裹著軍旗,無數道巨大的雷霆光柱從軍旗中射出,匯聚成一道更粗的光柱,直擊凱撒所在的血霧。
    整個戰場被刺目的白光籠罩,連天上的赤月都黯淡了幾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遠在千裏之外的東境城,百姓們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晃動,窗戶上的玻璃“哢嚓”一聲裂開了紋路。
    白光散去後,凱撒周圍的血霧被撕裂了一大片,他身後的初皇虛影也變得有些模糊,身上的血焰弱了不少。
    可還沒等眾人鬆口氣,天上的赤月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紅光,血霧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凱撒湧去,很快就重新把他裹了起來。凱撒負手而立,嘴角依舊帶著冷笑:“不錯,大夏果然還有些底牌。可惜,這點力量,還不夠。”
    ……
    這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夜。
    當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時,天上的赤月終於黯淡了下去,血神衛的攻勢也漸漸弱了下來。
    凱撒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皺了皺眉,他知道,白天不利於血族作戰,再打下去,隻會得不償失。
    他最後看了一眼軍陣,冷哼一聲:“今日就先到這,下一次赤月再臨,就是你們大夏滅國之日。”
    話音落下,血霧開始快速消散,血神衛們跟著血霧一起消失,隻留下滿地的屍體和血跡。
    軍陣緩緩解散,士兵和修士們癱坐在地上,有的靠在防禦工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有的看著身邊戰友的屍體,眼淚忍不住往下掉;還有的握著手裏的武器,手還在不停地顫抖。
    靈舟的殘骸墜落在荒野上,有的還在燃燒,冒著黑煙;地麵上,一道道深壑裏積滿了鮮血,順著溝壑往下流,匯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河;戰死的士兵和修士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眼睛還睜著,仿佛還在盯著遠方的戰場。
    秦震走到指揮台邊,看著眼前的慘狀,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統計傷亡。”
    負責統計的軍參拿著記錄表,臉色慘白,聲音裏帶著哭腔:“將軍……我們……我們上萬軍隊,折損了六成……靈舟損失了四十艘,軍陣的十二麵軍旗,也碎了五麵……”
    指揮部裏一片死寂,沒人說話,隻有外麵傳來的士兵們的哭泣聲。
    烈烽拄著焚獄巨刃,慢慢走到秦震身邊,他的盔甲上沾滿了血跡,有的是血神衛的,有的是他自己的。他看著滿地的屍體,眼中滿是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將軍,我們……守住了東境。”
    秦震點了點頭,可臉上沒有一絲喜悅,他抬手抹了把臉,指腹沾到了不知是誰的血跡:“守住了,可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夜梟從陰影裏走出來,他的夜行衣破得不成樣子,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他看著遠方,聲音低沉:“凱撒不會善罷甘休的,下一次,他一定會帶來更強的力量。”
    玄玉靠在牆邊,臉色蒼白,她剛才為了推演軍陣,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神力,她喘了口氣,說:“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等神君回歸,隻有他,才能對抗凱撒。”
    遠在夏都的龍脈天樞台上,原本黯淡的龍脈虛影,在東境大戰結束後,光芒微微回升了一點,但依舊虛弱。
    守護天樞台的修士們圍在虛影旁邊,臉上滿是擔憂。
    “還能撐多久?”一名老修士低聲問,聲音裏帶著絕望。
    另一名修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下一次赤月再臨,凱撒的力量會更強,到時候,我們根本擋不住。隻能寄希望於神君,希望他能早點回歸,否則,大夏……就真的要破了。”
    天樞台上的風,帶著一股寒意,吹得眾人心裏發涼。
    他們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陽光雖然已經升起,卻驅散不了籠罩在大夏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