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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爺，我三十塊收，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反正你放在家裏也是喂雞的，還不如賣給我呢。”

    一進門就聽到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原來他是想要收王老頭家喂雞的小瓷碗和洋鐵水壺。

    “難道是收廢品的？”我心想到。

    我知道這行當如果做的好，怕是有不少錢可以賺。前段時間我才遇到個收廢品的，居然掙下的百萬身家，如果不是他一出手就從張洋那邊買下了一套別墅，誰能知道大家眼裏一個“撿破爛”的活計還能如此賺錢。

    我也沒有多在意，隻是上前與王老頭打了一個招呼。

    王老頭見到我來，連忙請我進屋，大笑著說到：“哈哈，小李子，你今天來可要幫我個忙。”

    “啥忙？”我問到。

    王老頭拉著我的手說到：“你幫我算算，我家啥時候適合動土，我打算把這屋子重新整一下。”

    “要起新房啦？恭喜恭喜，我等下幫你算下日子吧。”我見隻是小事，於是很幹脆的就答應下來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站在院子裏的那個中年人居然開口了，他好奇的盯著我問到：“這位小兄弟能看風水？”

    “那是！小李子可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陰陽師傅！”王老頭在聽到對方的話後，立馬就樂嗬嗬的介紹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在驕傲個啥。

    中年人聞言，對我拱拱手，客氣到：“沒想到啊，原來還是個小師傅啊。”他說著，又把話頭引到了瓷碗上，問王老頭是不是能把那幾個瓷碗賣給他，他可以再添五塊錢。

    可王老頭聽他剛才說的敷衍，當下就沒有接過他的話頭，反而隻顧著想要證明自己說的話。王老頭拍著我的胳膊說到：“我告訴你，你可別不信，小李子的本事可大著呢，當年我們村裏修路壞了風水，還死人詐屍了呢，都是他一個人給解決的。”

    這個時候，張洋居然也湊齊熱鬧來，他跳出來說到：“那是，四爺那可是真本事，在津門很多大老板都要找他幫忙。”

    被他們倆這麽一說，中年人像是有些信了，他轉著眼珠子打量了我好久，口中連說失敬失敬。

    我卻是被王老頭和張洋弄的可笑不得，連連擺手說到：“王爺爺你還是快些賣你的破碗吧，我現在肚子可餓壞了。”

    說著，我就拉起張洋走進大屋，而王老頭則是在院子裏喊著他馬上就完事，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沒過多久，王老頭笑眯眯的走進來，對著我伸出四根手指，說到：“嘿，兩隻破碗加個破水壺你猜賣了多少？四十！這下賺了，四十都能買個大缸了。”

    我其實也不清楚收破爛的流程，不明白他們是怎麽賺錢的，難當把洋鐵水壺收回去重新打一遍再賣不成？

    想不明白我也不再繼續深究，當下就催著王老頭開飯，隨後又給他算了一個良辰吉時，讓他在那天動土開工就成。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我和張洋就告別了王老頭，可誰想到，在我們走出王老頭家的時候，原先的那個收破爛的中年男人居然還沒有離開。

    他在見到我和張洋出來之後，立馬就走了過來。

    “兩位小兄弟等等，能不能借一步說話？”中年人笑眯眯的走到我跟前說到。

    我聞言忍不住皺眉，其實我不太喜歡中年人那副鬼頭鬼腦的樣子，不過我心裏又好奇對方想要幹什麽，於是就指著路邊說到：“走，我們去那邊說吧。”

    等我們走在樹蔭底下，中年人開始自我介紹起來：“不好意思，唐突了，鄙人姓馬，熟人都稱呼我一聲馬老三，請問這位小師傅……”

    “李四。”我聽到他的話後，隨口就回答到，然後指著張洋說到，“他叫張洋。”

    馬老三可能也察覺到我的態度有些冷淡，不過他卻不在意，繼續笑眯眯的說到：“嗬嗬，原來是李四師傅啊，想必你也在奇怪我為什麽會在這兒等著你吧。”

    我聞言沒有說話，繼續等著馬老三的下文。馬老三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有些鬼祟的從包裏掏出了一東西，說到：“這樣吧，我先讓李師傅看樣東西。”

    我以為他摸出來的是什麽呢，結果一看，不就是王老頭家裏收的那個瓷碗麽。

    不過我隨後一想，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於是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瓷碗，果然，讓我發現了不妥之處。

    我抬起頭，看著馬老三玩味的笑了笑。而馬老三剛才一直都在觀察的我表情，他見我看完之後，試探性的問到：“李師傅，看出來點什麽沒有？”

    “馬三哥是吧，看來剛才那趟還是有些收獲的嘛。”我沒有直接說穿，隻是笑了笑隨口提了一句。

    馬老三聽到我的話後，眼睛一亮，隨即客氣到：“嗬嗬，小本生意小本生意，賺不了多少。”

    我和馬老三在這兒你一句我一句的，可是張洋卻是聽得霧裏看花，啥都聽不明白。

    於是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我說你們在講些什麽呢，能不能講明白一點，什麽賺不賺的？”

    我知道賺錢這事，張洋是最上心的了，於是轉頭對他解釋到：“這位馬三哥剛才用四十塊錢，收了個琺琅彩瓷碗。”

    “什麽是琺琅彩？”張洋問到。

    “古董。”我隨口答了一句。

    張洋聽到後，差點就跳起來，他指著馬老三手上的瓷碗大叫到：“啥，就這破碗還是古董？”

    馬老三見狀，客氣到：“李師傅言過了，其實仔細看就能看得出，這不是康熙年間的琺琅彩。”

    “唔，應該是民國時候仿的。”我點點頭隨口說到。

    張洋好奇的看著我，眨巴著眼睛，一臉崇拜的問到：“四爺，你啥時候連古董都懂了？”

    我虛指了他一下，笑到：“我看的就是古書，相墓點穴，你說我能不懂嗎？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

    “無知”這兩個字我沒說出來，不過張洋卻也意會了。但他絲毫沒有尷尬，反而恬著臉笑了笑，說到：“哎呀，我們倆還分什麽呀，四爺你懂不就成了。”

    隨後張洋轉頭，好奇的對著馬老三問道：“那這古董能賺多少？”

    其實張洋這句話已經問的有些過了，一般人壓根就不會搭理他。可沒想到馬老三在聽了之後，卻笑眯眯的舉起了手掌說到：“這個數。”

    “五萬？”張洋的眼睛都一下子瞪的老大。

    馬老三卻連連擺手：“哪有這麽多，仿的琺琅彩如果遇到喜歡的，也就能賣個五千左右。”

    “那也不錯了。”張洋聞言嘀咕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其實古董一直都是張洋心裏的痛啊，上次在李總的工地上，他一心就是想下到石室摸幾個古董出來的，可沒想到古董沒見著，卻撞到了一隻風流女鬼。所以如今在見到馬老三隨便買個破碗都是古董之後，他才會這麽激動的。

    這個時候，馬老三又湊上來說到：“其實這算少的，如果真能找到好東西，起碼再在這個基礎上翻上好幾番！”

    聽馬老三這麽說，張洋的口水都差點要留下來，他拉著我的手說到：“四爺，特麽的原來古董這麽賺啊，既然你也懂，要不咱不賣房了，賣古董吧？”

    我對於張洋這見錢眼開的德行無言以對，隻能苦笑著搖頭。

    馬老三聽到張洋的話後卻是眼睛一亮，他故作神秘的在我們耳邊說到：“其實在鄉下收的東西基本都有破損，真想要好東西啊，還得靠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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