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帶藝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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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朝。
    一個麵相有些威嚴的老者正在酒樓裏吃飯。
    他就是華山派的白垣。
    白垣是華山派掌門鮮於通的師兄,練的是希夷劍法。
    就純粹的劍法造詣而言,白垣的劍術不在武當宋遠橋之下。
    張堯坐到白垣麵前,笑著說道:“白垣前輩,飯菜夠不夠?要是不夠,咱們換一個好點的地方,再吃一頓。”
    白垣看了張堯一眼,說道:“年輕人,你又是替我付酒錢,又是替我付飯錢。你已經跟了我一路。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張堯一臉誠懇:“我仰慕華山派,想要拜白垣前輩為師。”
    張堯剛到元朝不久,就遇見了白垣。當然要抓住機會拜師。
    目前武林各大宗門,有完整傳承的隻有少林寺、昆侖派、華山派、明教。
    少林寺是禪宗,有易筋經和七十二絕技,武功技藝傳承最完善。
    昆侖派也不錯。
    華山派是繼承了一部分全真教的道統,據說還有當年陳摶老祖的一些修煉傳承。
    陳摶老祖又被稱之為希夷先生,睡仙,是道家的隱士高人。
    武當派的張三豐雖然是一代宗師,但是他還沒有創出太極拳和太極劍,沒能真正完善武當派的傳承。
    武當派的武學理念,講究的是後發製人。
    張堯卻是喜歡在搏殺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理念不合,張堯就沒有選擇去武當,而是打算進入華山派修行。
    何況,張堯還修煉過華山派兩儀刀法的殘本。
    雖然張堯自認領悟了“兩儀”之精妙,但是他還是想要得到完整的《兩儀刀法》。
    白垣說道:“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老夫不收弟子。而且老夫看得出來,你小子是練過武功的。”
    張堯說道:“我練的是家傳拳術,一點莊稼把式,上不得台麵。”
    白垣搖頭說道:“帶師投藝,華山派不收。”
    吃飽了肚子,白垣走出酒樓。
    張堯繼續跟著。
    白垣心中暗道:“這個叫張堯的小子,跟了我大半個月,不管我說話多麽難聽,他都沒放棄。不得不說,張堯的毅力,還是很不錯,而且有求道之心。再晾他幾天。要是他還不放棄,那老夫就勉為其難收下他。”
    白垣這些年一直苦練希夷劍法。隻可惜,希夷劍法比起養吾劍法更難練。白垣的希夷劍至今還沒有大成。
    他也沒有收親傳弟子。
    畢竟年紀大了,白垣心中也有了收親傳弟子的念頭,想要找個傳人。
    ……
    張堯一路跟隨,到華山腳下。
    白垣看著張堯,問道:“張堯,你真打算做老夫的弟子?”
    張堯點頭說道:“當然。”
    白垣說道:“好吧。那你就跟我上華山。”
    張堯說道:“多謝師父。”
    白垣說道:“別急著喊師父,你還沒有拜師呢。”
    華山派作為武林六大派之一,有資格跟武當、少林、峨眉等宗門比肩。
    此刻的華山派,比起嶽不群那個時代,可是要強大很多。
    華山派此時有著很多上乘功法,有著完整的傳承。紫霞功、兩儀刀、鷹蛇生死搏、指玄勁、掌法,拳術,各種精妙劍術,還沒有失傳。
    可以說,目前華山派還是處於鼎盛時期。
    華山掌門鮮於通,練的就是紫霞功和鷹蛇生死搏。
    白垣帶著張堯去見鮮於通。
    鮮於通是掌門人,執掌整個華山派。白垣就算是師兄,要收弟子,也得向鮮於通稟報一聲。
    這是宗門的規矩。
    鮮於通麵相清瘦,眼睛小,嘴唇薄,給人一種刻薄寡恩,不好相處的感覺。
    鮮於通笑著說道:“師兄,你回來了啊。事情辦完了?”
    不知怎麽的,張堯覺得鮮於通的笑容很假。
    白垣點頭說道:“辦完了。”
    鮮於通說道:“那就好。你身邊這位年輕人是?”
    張堯已經二十六歲。不過他的內力精純,內家拳暗勁大成,氣血活潑,顯得更年輕,跟著二十歲的小夥子沒什麽區別。
    白垣說道:“掌門,他是張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老夫打算收他做弟子?”
    鮮於通看了張堯一眼,微微一笑:“師兄你確定張堯沒有問題?”
    張堯眉頭一皺。鮮於通是什麽意思?懷疑自己居心不良?
    白垣說道:“掌門,張堯的心性如何,我自有分寸。”
    鮮於通說道:“師兄你不要誤會。咱們華山派和魔教一直不對付,我這不是擔心魔教的探子潛入咱們宗門嘛。師兄心裏有數就行。不過,我還是提醒師兄一句,先讓張堯做個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是沒資格練華山派的上乘武功。
    白垣說道:“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帶著張堯告退了。”
    鮮於通看著白垣張堯離開,臉色陰沉下來。
    白垣在華山派的人緣,比鮮於通好得多。大多數華山弟子,都是支持白垣。
    有時候鮮於通要動用宗門的資源和力量來做自己的私事,白垣就提出反對意見。這讓鮮於通非常惱火。
    鮮於通本就是個心胸狹隘,又滿腦子陰謀詭計的偽君子。他早就對白垣不滿,甚至起了殺心。
    白垣這次下山,又帶回來一個張堯,要收為弟子,就讓鮮於通更加忌憚。他認為白垣是在準備培植勢力。
    當年,鮮於通還是孩童的時候,就是由白垣帶著來華山派。
    白垣是鮮於通的師兄,但更是鮮於通的恩人。
    隻不過,鮮於通這樣的偽君子,心思歹毒,不會感恩。
    鮮於通害死的恩人,不在少數。
    神醫胡青牛的妹妹,對鮮於通有恩,可是她被鮮於通害死了。導致胡青牛仇恨武林正派,再也不給武林正派弟子治病療傷。
    ……
    張堯說道:“師父,掌門好像對弟子有意見啊。我看得出來,掌門不待見我。”
    白垣說道:“掌門的性格如此。他不是針對你。張堯你不要往心裏去。隻不過,掌門的有些做法,損害宗門利益和名望,老夫是不認可的。”
    張堯問道:“師父,記名弟子能學到什麽武功?”
    白垣說道:“華山派的基礎武功。”
    張堯眉頭微微一皺。
    基礎武功?
    自己來華山派,可不是為了學基礎武功,而是想要學上乘武功。
    尤其是兩儀刀法,自己必須要拿到完整的刀法傳承。
    張堯想要盡快學習上乘武功,不想浪費時間。
    白垣說道:“張堯,你不要急。你要學什麽,可以跟老夫說。老夫會教你。”
    張堯說道:“師父,我想要學兩儀刀法,行嗎?”
    白垣搖頭說道:“那不行。”
    張堯問道:“為何?”
    白垣說道:“老夫沒學過刀法,對於刀法並不精通。完整的上乘功法秘笈,全部在掌門人那裏。”
    上乘功法全在鮮於通的手裏?
    那還真有點麻煩。
    不過,張堯已經進了華山派,是華山弟子,不怕沒機會。
    張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兩儀刀搞到手。
    白垣說道:“功法的事情,以後再說。張堯,老夫先讓人給你安排住處。”
    張堯點頭說道:“多謝師父。”
    ……
    白垣是華山派的大人物。他收弟子,不能草率,得大擺筵席。哪怕張堯暫時隻是個記名弟子,該有的待遇,一樣有。
    拜師之後。
    張堯就要展現“武學天賦”了。
    想要盡快在華山派嶄露頭角,就必須要表現出超越常人的天資。
    盡管張堯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是天資出眾,鮮於通就越是忌憚記恨自己。
    可那又如何?
    張堯不怕鮮於通。
    論武功修為,張堯不在鮮於通之下。
    華山派能讓張堯忌憚的人,隻有兩位,高老者和矮老者。
    他們二人是白垣和鮮於通的師叔,一直在思過崖閉關修行,不管宗門裏的俗事。
    以張堯的估計,高老者和矮老者的武功修為,肯定跟自己一樣,也是一流武者極限,離宗師之境隻有半步之遙。
    練武場。
    張堯正在練習拳術。
    張堯拳法是內家拳,還沒有在江湖武林中出現過。
    華山派的人都以為張堯的拳法是家傳。
    “厲害。”
    “張堯的拳法打得真好。”
    “劉師兄,你練的是破玉拳,是我們華山派弟子中拳法最好的人。你和張堯的拳法比起來,如何?”
    “我的破玉拳,比不了張堯師弟的拳法。”
    “嘿。我還知道,張堯師弟不但武學天賦厲害,而且記憶力更是驚人,有著過目不忘之能。”
    “張堯師兄學什麽武功都如虎添翼。這就是天賦,沒辦法,咱們比不了。有些事情,羨慕不來。”
    白垣和華山弟子們一起,觀察張堯練拳。
    張堯打完拳法,大汗淋漓,氣息順暢,神清氣爽。
    白垣說道:“張堯,你跟老夫過來。”
    張堯笑著說道:“是,師父。”
    白垣把張堯帶到書房,問道:“張堯,你真的非學刀法不可?”
    張堯點頭說道:“是的,師父。我喜歡刀法。”
    白垣歎了口氣,說道:“我本打算讓你學劍術。希夷劍法,是我華山派的上乘劍術。我天資有限,沒辦法把希夷劍練到大成。張堯你的天賦驚人,一定可以練成希夷劍。可惜,你不願意學劍。”
    張堯說道:“師父,學武要遵循自己的本心。我是真心喜歡刀法。劍法我雖然也能練,但是練劍的時候,我覺得別扭,效果不佳。”
    白垣點頭說道:“好。老夫去找掌門,幫你討要《兩儀刀法》。”
    ……
    鮮於通的宅院裏。
    白垣和鮮於通起了衝突。
    鮮於通說道:“師兄,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張堯隻是個記名弟子。他沒資格學上乘刀法。”
    白垣說道:“那我就讓張堯做老夫的親傳弟子。張堯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繼續練基礎武功,就是蹉跎歲月。我不能讓張堯一身天賦糟蹋了。”
    鮮於通搖頭說道:“師兄,張堯是帶藝投師。我擔心張堯是魔教或其他宗門的人。”
    白垣有些憤怒,說道:“張堯那樣的奇才,是一個宗門的未來。把張堯當成密探使用,魔教和其他宗門是傻子不成?”
    “張堯真要是探子,心懷鬼胎,他為何不學老夫的希夷劍法,非要學兩儀刀?”
    “老夫承認兩儀刀精妙。但是兩儀刀法並不是我華山派的最強武學。”
    “我華山派,最強的是劍術。”
    “以張堯的天資,是可以把華山的精妙劍術學會。可是他不學。”
    “因為,張堯是真心喜歡刀法。”
    “掌門,我白垣擔保,張堯絕不是魔教或其他宗門的探子。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鮮於通搖頭說道:“不可能,門規就是門規。”
    白垣冷聲說道:“哼。我去思過崖見兩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