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剖心(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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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麽麽噠

    肖可愛瞟了一眼不遠處老男孩杯子裏的茶葉,很明顯和給她的並不是一種,她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就把杯子推到一邊了。

    確實不好喝, 大概就是街邊小店十幾塊一斤的綠茶, 一入口,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

    池不晚抬頭瞪了她一眼, 氣勢是很足的, 他有滿腔的憤怒。

    不僅僅是憤怒她的膽大包天,更加憤怒的是在她的麵前,他的一擊即中,失去了效用。

    知道你上一次考試是全校多少名嗎?

    這問題他在這個女孩的麵前根本問不出口。

    全市第一。

    高出了第二名整整二十分啊。

    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個全省狀元的苗子。

    苗子……是需要愛護的。

    這要是一個曠課處理記錄在檔案上,總歸是不好看的,校長還指著用她去爭取保送京

    大的名額呢。

    要知道, 十七中,已經十年都沒有過京大的保送名額了。

    沒有保送名額的名校,還能叫名校嗎?

    池不晚喝完了杯子裏最後一口茶,他糾結了整整一杯茶的功夫。

    其實這杯茶已經喝了半上午,沒什麽茶味了,而這時他心裏的憤怒也像這沒了味兒的茶水, 寡淡的沒有再發泄出來的意義。

    他嗒了下嘴, 低頭看表, 都上課十分鍾了。

    再抬了眼睛, 斟酌著用詞。

    “雖說一定要勞逸結合,休息好了學習才能好,可上課不是讓你睡覺的。要是身體不舒服,你就直接跟老師說,哪有這樣糊弄老師的?回去上課吧,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記住了沒有?”

    “嗯。”這個時候,肖可愛是不會作死耍個性的,她從善如流點了點頭,出去了。

    教導主任辦公室在一樓,高二(八)班在五樓。

    她徑直上了樓梯,這時候的校園很安靜,才走到七班的後門,便聽見七班班主任劉延訓話的聲音。

    八班的體育課過去了,正好輪到七班,除了體育生,沒人敢缺席班主任的自習課。

    “……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可你們別忘了,人家期末考試考了七百二,可你們呢?有些人總分加起來還沒人家理綜一門的分數高……”

    劉延口中的“人家”正淡定地從七班的教室前走過。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好多人都隔著窗戶向老師口中的“人家”,行著注目禮。

    劉延清了下嗓子,大聲道:“別看啦,別看啦!”

    肖可愛目不斜視,走到八班敞開著的後門,趁著英語老師板書的機會,悄無聲息地進去了。

    英語老師趙雙喜一扭頭發現第一列最後麵原本空著的那個位置,如今坐了人。

    她已經翻開了書本,拿出了水筆,端的是專心記錄的姿勢。

    他沒有發作,接著剛才的地方往下講。

    “我再強調一遍for which 和for what的分別……”

    老師們總是說:不管好學生還是壞學生,都會一視同仁。

    可實際上,好學生總是有那麽一些特權的。

    這就是好學生最令人討厭的地方了。

    離下課還有五分鍾,坐在第四排的秦曉扭頭看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提起水筆,不經醞釀,刷刷刷寫了張字條,遞給了後座的小胖子,又指了指最後麵的肖可愛。

    小胖子沒敢動,一直等到英語老師低了頭,才以最快的速度,把紙條傳給了後頭。

    他扭了回去,後頭的戳了戳他,小聲追問:“給誰?”

    “學霸。”

    “肖!”

    肖可愛聽見輕微的喊聲,抬了下頭,一個白色的紙團落在了她的課桌上,還滾了一滾,正好滾在她的筆尖下頭。

    可這個時候,下課鈴響了,肖可愛擱下筆。

    講台上的英語老師說:“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到此結……”

    還沒“束”呢,肖可愛一扭頭出了教室,像一陣風一樣。

    落在英語書上的那個紙團,被風一吹,搖搖晃晃。

    秦曉才收拾好英語書,一轉身,發現肖可愛已經不見了。

    “我去,餓死鬼投胎嗎?”她自言自語,小跑著追出了教室,可走廊上也沒有肖可愛的蹤影。

    肖可愛走路很快,為此肖大富總說她,走個路還一衝一衝的,跟個衝天炮一樣。

    真的,雖然肖大富沒什麽文化,但這形容很到位了,衝天炮足以形容她整個人,走路看天,脾氣就似炮仗,還是性能不穩定,會自爆的那種。

    穿過種滿了三角梅的走廊,又經過了乒乓球台,肖可愛直奔學校的食堂。

    食堂一共有兩層,一樓大鍋飯,二樓小炒。

    她在一樓的入口處買了杯冰豆漿,抬腳上了二樓。

    第三個窗口,“芳姨,石鍋飯”。

    肖可愛把飯卡放在了刷卡機上。

    “好嘞!”芳姨刷好了卡,嗬嗬笑:“今兒你可不是第一名啊!”

    “還有人比我早?”

    肖可愛四下一瞅,餐廳裏的人很少,她一眼就看見三號窗口不遠處的餐桌上,坐著兩個男生,一人麵前一口石鍋。

    穿黑色背心的男生正好抬了頭,塞了一嘴的飯,起先是無意識的亂看,一對上她的眼睛,忘記了嘴巴裏頭還有飯。

    那模樣,可以參見鼓著嘴巴瞪著眼睛的黑金魚。

    蠢到了極點,大概就是萌了。

    肖可愛轉回了頭,芳姨已經把石鍋架在了火上,紅色的火苗“哧哧”地燃燒著。

    她的眼神跟著火苗忽閃了一下,“芳姨,飯好了叫我。”

    “好。”

    肖可愛越過了好幾張空桌子,向“黑金魚”走了過去,頓了一下……然後越過了他,坐在了他背後的桌子上。

    “默許,你他媽踢我幹什麽?”梁晨很憤怒地說。

    默許的身體有點兒僵硬,緩緩地把頭從石鍋裏抬了起來,很無辜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給你的紙條你看了沒有?”

    匆匆趕過來的秦曉,一陣風一樣刮到了肖可愛的身邊,還沒有站定便質問她。

    肖可愛抬頭,眼前隻有兩座不停顫動的“山峰”,還得再稍稍抬點頭,才能看見秦曉白裏透著紅的臉,她縮回了脖子搖了搖頭,心裏卻想著:真大。

    “那你跑那麽快幹嗎?”

    “餓啊!”

    肖可愛持著她特有的音調,不緊不慢又特別簡短地回複著。

    秦曉被氣了個半死,就是這時候,三號窗口的芳姨衝這邊招了招手,秦曉推了她一下,“餓死鬼,你的飯好了。”

    肖可愛立刻跑過去端。

    一個白色的身影“嗖”一下,從他們的麵前閃了過去,很快又端著石鍋小心翼翼地走了回來。

    石鍋比女孩的臉都大。

    梁晨拎著筷子調侃:“喂,學霸,你吃的完嗎?”

    “吃不完喂狗。”肖可愛瞥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還沒有坐定,聽見後頭的人鬼叫:“臥槽,默許,你他媽又踢我!這次我敢肯定,你是故意的。”

    肖可愛扯了下嘴角,一筷子下去,戳破了太陽蛋的蛋黃。

    吃飯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食堂裏的學生越來越多,後頭的兩個男生已經走了,秦曉才衝破了層層障礙,端了一碗牛肉麵回來,才將坐下,就問:“一會兒我們班和七班籃球比賽,你去嗎?”

    “熱死了,不去。”

    “茹驚羽會上場。”

    滿滿的一鍋飯快要見底。肖可愛抬了頭,很迷茫地道:“他上就上唄!”

    後頭還有一句“關我屁事”沒有出口。

    秦曉皺了下眉,顯然不相信。正想再說些什麽,一抬首,見著了熟人,她招了招手,“來這兒坐,肖已經吃完了。”

    不等那些人來到,肖可愛端起石鍋已經走了,她找芳姨要了個袋子,把剩下的一口飯打包。

    “肖是不是還沒吃完啊?”

    秦曉很不自然地說:“她說她吃完了。”

    “那怎麽還打包?”

    “可能是不想和你們一塊兒吃吧。”秦曉尷尬地笑了一下。

    “學霸可不就是孤傲,像我們這些凡人,是不配和學霸一塊兒用餐的,她也就剩下你這一個朋友了。”

    “我們就是做過一周的同桌,其實算不上多好的。”

    ……

    學校的操場和馬路隻隔著一個鐵柵欄,拐角的地方,是流浪狗的聚集地。

    默許正在籃球場上熱身,一會兒他們班和八班有一場友誼賽。

    也不知他是不是眼花了,一個很是眼熟的白色身影一晃,消失在了足球場的拐彎處。

    他伸長了脖子,還踮著腳。

    不遠處的梁晨喊:“默許,要開始了。”

    他趕緊拉了一下護腕,回應:“來了。”

    八班和七班的比賽,以一分之差敗北。

    八班輸的不甘心。

    七班贏得不痛快。

    於是,又約了一場,時間定在下周一的中午。

    兩點十五,秦曉和班上的幾個女生才匆匆從操場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