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劉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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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久別重逢,又是經曆過生死之戰的戰友,關係能親一些。而李平治真是大度,知道是被潘五拖下水,卻還是嘻嘻哈哈說話。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
時間很快溜走,於司長來了,見到他倆很是滿意,笑著說:“進來說話。”
倆人都是恭敬有禮,小心跟在司長後麵進屋。
於司長說:“你們十個人算是來齊了,今天回去休息一下,也是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在這裏匯合,有人會帶你們去西郊馬場。”
李平治愣了一下:“不是武宗府麽?”
“不去武宗府了。”於司長想了想:“明天就知道了。”
李平治問:“去西郊馬場做什麽?”
“訓練,不但是你們訓練,還有你們的軍隊也要訓練。”
這次輪到潘五吃驚:“真要讓我帶兵?”
於司長說:“飛龍將軍帶軍支援煉獄關,你們是先行官,首先要去見見上官,還要見見手下士兵,反正今天應該是你們最後的悠閑時光,等明天見了飛龍將軍,從此就是軍中一員,要嚴守軍令。”
該李平治吃驚了:“我也要從軍?”
“沒有辦法,特殊時期,你們都是被強召過來的。”於司長說:“你們的夥伴住在兵部驛館,去看看他們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潘五和李平治對望一眼,隻好無奈告辭出門。
出來後,李平治很有些不爽:“原先說我不用當兵的。”
潘五說:“我不知道你原先是怎麽說的,反正現在要當兵,等我。”
“幹嘛?”
“牽馬。”潘五去牽回來小小白。
這個時候的馬廄裏站著六七匹馬,有戰獸爺有普通馬,說明大家日子過的都還普通,沒有特別優越的存在。他的小小白是最優越最出色的。
當牽出來以後,李平治看著小小白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你這個,這是什麽品種?”
潘五說:“原先好像是戰獸。”
“戰獸有角?”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弄了一堆東西瞎喂,它就長成這樣了。”潘五問:“你知道驛館在哪?”
李平治說知道。
他住在大都,也是住在這條街附近,沒有騎馬,出來後想想:“你也別騎了,咱倆走過去。”
潘五說好,跟李平治走去驛館。
兵部驛館距離兵部不太遠,靠近城郊,也是個大院子。跟兵部一樣,這個大院子不掛牌匾,關著門。要敲門才有人開。
李平治去敲門,門開後是個光頭小兵,看見潘五身上的淡青色衣服,根本不問話,直接開門放人。
潘五說:“這身衣服還挺好用。”
李平治笑道:“你是真不懂啊,這個顏色的衣服代表著兵部衙門的後備官員,隻要不出問題,熬到一定年限,妥妥的兵部官員。”
潘五有些不明白了:“於司長為什麽給我這套衣服?”
“你想多了,不是單給你,我們也有。”李平治說:“所以我才吃驚為什麽要當兵。”
潘五說:“想要得到就得付出。”
李平治搖搖頭:“跟你真是沒法聊天。”
倆人往裏走,一眼看見小九。
小九正是一臉愁苦表情在發呆,在他麵前是一堆金票。
潘五走過去問好,小九抬頭看一眼,歎氣道:“被你害死了。”
潘五好奇:“怎麽了?”
李平治說:“他歎氣的不是自己,是棄兒軍。”
潘五啊了一聲,沉默好一會兒說聲對不起。
小九說別道歉,說到底,這件事情跟你也是沒關係,你是被人利用,我們是運氣不好,大家彼此彼此。
潘五問:“你在算錢?”
小九搖頭:“不是算錢,我是算把錢給誰才放心。”
是啊,棄兒軍是他一手創立,所有的孩子都是他收留下來。現在他要去煉獄關打仗拚命,跟去十裏坡不同,這一次不知道要待多久,肯定要安排好後路。
潘五想了下說:“你要是相信我的話,送他們去海陵。”
“去海陵?”小九問:“誰照顧?”
潘五說:“隻要他們肯去,就一定有人照顧。”
小九說:“我想想。”收起桌子上一堆金票,朝外麵走去。
李平治說:“又去買吃的了,每天都要回去好幾次,所以啊,一個正常人最好別給自己找麻煩,找各種各樣的麻煩,真的很麻煩,養著累,事情還多。”
潘五說:“那也得養,不然那些孩子怎麽辦?就這麽流落流浪著?”
李平治笑:“就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願意把後背交給你。”
潘五搖搖頭,看見南熏從對麵走過來,見到是他,趕忙小跑過來主動問好:“隊長好,隊長可算是到了。”
潘五說:“什麽隊長?”
“十裏坡之戰的隊長。”南熏回道,跟著問:“隊長知道是怎麽回事麽?這次為什麽強召咱們?”
潘五苦笑一下,跟李平治說:“你告訴他吧。”
李平治大笑:“咱們是被隊長連累了。”
“連累了?”南熏思考片刻:“連累就連累吧,十裏坡之戰救下俺們性命,就當是現在償還。”
這句話說完,李平治趕忙呸他:“要死啊?你想死我還不肯呢!”
潘五也說:“什麽就償還?幹嘛就償還?不想做烏鴉嘴就閉嘴。”
南熏嘿嘿笑上一聲,轉頭大喊:“隊長到了。”
兵部驛館並不是隻住著他們幾個,還有很多從各地趕來的將官,聽到這聲喊,很多人走出房間觀瞧。
同樣是兵,身上的氣質卻不相同,在那些人裏麵有錚錚鐵骨的軍中鐵漢,一看就是當兵的,可也居然有白白胖胖的家夥,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讓人實在想揍一拳,你這是當兵?是在饅頭房和豬肉籠裏當兵麽?
因為是南熏驚擾到大家,潘五團團抱拳,微笑致歉。
有個短發大漢走過來,身上是普通士兵的布衫,走過來問:“你們是什麽隊伍?當的什麽隊長?”
潘五笑著說話:“喊著玩的。”
“喊著玩?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你知道要什麽樣的人才能住進來?你喊著玩就能住進來?是不是看不起我,不願意和我們這種粗漢說話?”
潘五怔了一下,這是個什麽性格?說是直爽?還是總幻想被人瞧不起?
苦笑一下說道:“我們以前在武宗府訓練,我是他們的隊長。”
“武宗府?你們是武宗府醋回來的?”大漢變了臉色。
潘五趕忙說:“不是正式學員,我們是額外特訓,是短期的。”
大漢臉色稍緩一點:“這樣啊,不過你們能去武宗府受訓,一定是做出很大成績……不對啊,你們年齡這麽小,當了幾年兵?”
潘五繼續苦笑著回話:“培訓我們就是為當兵,這不是送來這裏了麽?”
大漢點點頭:“這麽一說就明白了,以後有的你們吃苦的。”大漢哈哈笑上一聲,轉身離開。
南熏說:“這人腦子有問題麽?說話怎麽這樣?”
李平治輕笑一聲:“你覺得他粗魯?沒有心眼?”
南熏說:“瞧著好像特簡單一人。”
李平治說:“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他能吃的你的骨頭都剩不下。”說著看潘五一眼:“聽我的,進到軍營後,一定要離這種人遠一些。”
潘五說:“咱們……好的。”
本來有話要說,可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就這時候,從另一個小院走出來個壯漢:“誰是潘五?”
潘五瞅他一眼:“我是。”
壯漢麵目冰冷,大步走過來說:“就是你搶了爺的位置?”
潘五不明白:“你什麽位置?”
“你爺爺我是紅旗軍輔軍隊長,這次出征煉獄關,原本該是我老大帶隊,最不濟也該是我帶隊,可是那幫文臣白癡,竟然讓你帶隊。”壯漢冷笑道:“你說你算個什麽東西?不就是一次大比的魁首麽?有用麽?上戰場不還是尿褲子?”
潘五想了下說:“我去過十裏坡,沒尿褲子。”
“少放屁,來,爺爺要挑戰你,看看你這個魁首到底有多厲害。”
潘五還沒說話呢,李平治嗬嗬一笑:“簡金,你是不是瘋了?紅旗軍是你的麽?不要說你一個輔軍的隊長,就是紅旗軍的十六個隊長,有誰敢說這麽一句話?你是不是活膩了?”
簡金大喊:“少放屁,少嚇唬爺爺,就問你敢不敢接受挑戰?”
潘五歎口氣,凝神觀察簡金修為,四級上,隨時可能突破到五級。不免歎氣道:“隊長?才四級修為?”
“怎麽?你不也是四級修為麽?怎麽好意思說我?”簡金說:“來,就在這裏,我和你賭一千金,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潘五問李平治:“這裏讓打架麽?”
“不讓。”邊上走過來一個穿灰色軍衫的青年,也是粗布的士兵服,走過來打量潘五:“十裏坡打的好,我要謝謝你。”
潘五趕忙說:“我是湊熱鬧,主要是他們九個在打。”
灰色軍衫的人輕輕一笑:“我是甲子關辛真大將手下的小卒子,我叫劉毅然。”
潘五說我是潘五,他是李平治。
劉毅然說見麵就是緣分,中午他請喝酒。
潘五趕忙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中午不行,我們十個太久沒見,還請諒解。
劉毅然大笑:“沒事,咱們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