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帶我上一次真正的解剖課吧，我特別想看。”小沐沐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澤。
    顧少霆以為他會要什麽玩具，沒想到是這個。
    他沉思了一會兒，“那過完年，我安排一下，有特別喜歡的教授嗎？”
    “王培教授，我喜歡他。”
    顧少霆微愣，這小子，還真是把這醫學界給研究透了。
    王培教授的解剖課，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有機會聽的。
    他抬手與小家夥擊掌，“好，爸爸答應你，那哄媽媽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爸爸，拿人手軟。”
    兩父子一拍即合。
    莫念初睡了一小覺便起了床。
    顧家守夜前，還要一起做一個儀式。
    她得幫著蘇蕙儀準備東西。
    忙活完後，她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快到淩晨了。
    小沐沐跑過來，趴在她的腿上，乖巧又貼心，“媽媽，你好像不太開心哦。”
    “沒有啊。”莫念初溫柔地撫著小家夥的頭發，“星寶呢，睡了？”
    “嗯，弟弟睡了，沐沐陪著媽媽守夜。”小家夥乖乖的。
    莫念初心口暖暖的，握起沐沐的小手親了親，“隻有沐沐才是真正愛媽媽的，對不對？”
    “爸爸也愛媽媽，星寶也愛媽媽呀。”
    星寶愛媽媽，她信。
    至於那個男人，哼。
    “媽媽，爸爸給你包了好多紅包呢，他每一個紅包裏都寫了送給你的祝福，你收到了嗎？”
    莫念初：……
    紅包她倒是看到了，被她扔到地上後，顧少霆全部撿起來，放在了枕頭旁。
    厚厚的一遝，但是，她沒拆，也不想拆。
    “大人不用收紅包的。”她勉強地擠了抹了笑。
    “大人也要長一歲啊。”小沐沐抱著莫念初的手，在臉上蹭了蹭，“爸爸都沒有給我和星寶寫祝福的話，爸爸太偏心了，他愛媽媽勝過愛我們。”
    莫念初：……他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當然不是啊。”
    “媽媽，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他湊到莫念初的耳邊，小聲地說，“……爸爸剛剛還在衛生間裏抹眼淚呢，真丟人。”
    顧少霆哭了？
    不能吧？
    平白無故的他哭什麽？
    “你看錯了吧？”她不相信。
    小沐沐歎息了一口，像個小大人一般的，“是真的，爸爸真的是在哭唧唧，是不是遇到特別傷心的事情了？”
    莫念初哦了一聲。
    大過年，他能遇到什麽傷心事。
    “媽媽，你要不要去看看爸爸，關心他一下？”
    莫念初不想：“人難過的時候，最需要的是獨處。”
    “我怕他自殺。”小沐沐一本正經的。
    莫念初：……
    這小家夥想的太多了。
    “不會的。”
    “會的媽媽，爸爸他特別脆弱，你去看看他吧。”沐沐牽起莫念初的手，就往樓上走。
    雖然莫念初不想見顧少霆。
    但孩子這麽堅持，她也不好拒絕。
    “那好吧，我去看看他。”
    小沐沐把莫念初送到書房門口就離開了。
    莫念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敲了敲門，“顧少霆？”
    “進來。”男人的聲音如平時一般。
    她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味道，男人抬手撚滅了指尖的煙，“忙完了？”
    “我聽沫沫說，你心情不好？你欺負完別人，怎麽自己還心情不好了？”莫念初沒往前走，就站在門口，“你以後心情就算再不好，也不要讓孩子們看到，他們會擔心你的。”
    “他們擔心我，你不擔心我？”他起身走到女人的麵前，大手輕輕一攬，把女人圈進了懷裏，“小沒良心的，我準備的紅包，你是一個都不拆啊。”
    莫念初抬眸看著男人帶著委屈，又強勢的眸子，選擇不看他，“我擔心你什麽，為了別人沒有拆你的紅包，而自殺？可不可笑。”
    “也不是不可能，我現在可是很脆弱的。”他笑著，溫柔的哄她，“別生氣了，原諒我，我還有新年禮物送你。”
    他的大手托著她的屁股，輕鬆的把她抱在身上，轉身往書桌前走。
    一條紅色的鑽石項鏈，鑲滿了紅鑽，閃著璀璨耀眼的光芒，在新年這個節日裏，顯得格外喜慶。
    他把她放到書桌上坐著，這才拿起項鏈，為她戴了起來。
    “真好看，我太太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項鏈確實是漂亮，莫念初也很喜歡，看到他這麽費力討好自己的份上，她也不跟他計較了。
    “以後少惹我生氣，比什麽都強。”
    “我哪敢惹你生氣，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搞砸了。”他雙手撐在書桌上，彎身腰，望住女人的眸子，“原諒老公了，就親一個。”
    “顧少霆，你真幼稚。”她看了一眼書房的掛鍾，“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趕緊下去吧，媽還等著呢。”
    “聽夫人的。”
    除夕夜在大家共同的美好的祝願下，度過。
    初一一大早。
    蘇蕙儀要帶孩子們一起去朋友家串門。
    正好，顧少霆也想帶著莫念初去出一趟。
    女人剛換完衣服，下樓，管家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少爺，少奶奶，前些日子來過的那兩個人，又來了。”管家怕說不明白，又補了句，“就是少奶奶家的那兩個親戚。”
    莫念初臉色一沉，“不是說不讓他們再進來嗎？怎麽又放進來了。”
    “老宅的門初一是不關的，也怪咱們也沒看好他們……”管家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抱歉。
    “過年好，過年好啊。”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莫念初抬眸，就看到她那從天而降的二叔和二嬸。
    “念初，新年好啊，姑爺新年好啊。”女人大步走進客廳，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我和你二叔啊，特意過來給你們拜個年的，這按理說啊，你們得去給我們拜年才是，不過沒關係，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怪你們。”
    女人像是來到了自己家裏。
    抓起桌上的瓜子就磕了起來。
    男人則有些拘束地站在一旁。
    莫念初看的來氣，對管家說，“今天是大年初一，顧宅不接待客人，送客。”
    一聽要送自己走。
    女人，啪，把瓜子一扔，“你這是什麽意思？莫念初，我是你二嬸，大年初一，我來給你拜年，你還想往外趕我？你這是一個做晚輩子應該有的樣子嗎？你要這樣，我可就真不走了。”
    “那就報警吧。”莫念初不想慣她這脾氣。
    女人氣的一悶，扯了一下男人，“莫城，你來說兩句，你是她親二叔，你問問她，我們錯在哪兒了，她要趕我們走？我們可是長輩啊，我們是來給她拜年的，她還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