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心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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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心亂(上)
葉城,井村正二暫時居住的別墅內。
井村正二有如發狂的癲狗,瘋狂的摔砸著房間內,所能看到的一切物品。
房間門口處,一名西服男子驚嚇得滿臉蒼白,虛汗如流水,卻是動也不敢動的低頭恭身站立著。
井村正二瞪著猙獰的赤紅雙目突然轉身,死死的盯著恭身站立在門口的西服男子。
看了看手中隨手抓住的紅酒,這是瓶還沒有開封的高檔紅酒,井村正二大大的喘吸幾口大氣。
“八格!”
井村正二緊握紅酒瓶,衝到了西服男子麵前,紅酒瓶狠狠的橫掃向西服男子的臉部。
鮮血與紅色的酒水四處飛濺,本就雜亂的房間內,頓時紅了一大片。
西服男子不但牙齒被擊得飛散,就連半邊的臉膛也都消失了,臉上血肉翻卷,深白的臉骨浮現。
突然受此重擊,西服男慘叫一聲,痛得直接就暈厥倒下。
井村正二瘋狂的雙瞳終於有了焦點,丟掉手中隻剩下半截的紅酒瓶,對著門外高聲罵道:“一群沒用的廢物,還不快點把他給我拖走。”
至於井村正二為何如此發狂,完全是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井村雷與井村電居然被人殺死了。
這怎麽可能,要知道井村雷與井村電,可是家族派到華夏執行某個重要任務的,現在因為他的私自調動,導致兩人突然被殺。
這對井村正二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井村雷與電可以說是井村家年青一輩中的重點培養人物,雖然隻是家仆的身份,但這兩人的重要性,在井村家,卻是比他這位二少爺還要高。
現在雷與電就這樣的突然被殺死,井村正二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回到井村家後的下場。
同時更讓井村正二深感恐懼的是,以井村雷和井村電的實力,都被人幹淨利落的幹掉了,那現在他的處境不就危險了。
這叫他如何不亂,如何不慌。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該死,到底是誰能殺得了他們,不行,這個地方太危險了,不,應該是華夏太危險了,隻是國內同樣不能回去了,還是先到西方國家避避再說。”
井村正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馬上離開華夏,隨便找個西方國家躲藏一陣子再說,至於井村雷與電的死,自然會有人傳回大和國井村家,到時要不要派人來華夏報這個仇,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然而,正是因為井村正二,沒有極時把葉城發生的事急時傳回井村家,等到遠在大和國的井村家得到消息派人過來調查,卻是什麽也沒調查到,一切有關白如雲的痕跡,都被華夏方麵抹除了。
夜漸深,葉城因為黑虎的死,氣氛變得壓抑躁亂,警方更是開始了全城巡查。
隻差沒有實施宵禁。
然而,卻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就在今天,葉城的國道上,發生了一起比之黑虎的死更為惡劣的凶殺案,而且被殺的兩人還是兩名大和國人。
讓葉城警方感到不解的是,這起國際友人被殺案,並沒被葉城警方接手,反而被邊防軍部直接接管了。
很明顯,因為大和國人的出現,而且還是被白如雲所斬殺的,雷姓老者與黃姓老者已經動用了軍方的力量。
至於歐陽靜雪,因為今天受到了驚嚇,加上葉城通往外麵最近的城市有兩百多公裏,所以陳老管家並沒有馬上離開葉城,而是返回到葉城最大的酒店。
夜已深。
月色之下,各處高樓之上,一道白色如同飛鳥劃過長空,幾起幾落,速度之快,肉眼所見,也隻以為是眼花而已。
白如雲站立於歐陽靜雪所住酒店的房間對麵樓上,白發隨風飄散,為了便於夜晚行動,白如雲並沒穿往常的白色運動服。
淺灰色的休閑服裝,在黑夜裏,並不太惹人注意,當然他那頭白色的長發除外。
但以他在樓房頂上飛躍的速度,哪怕被人注意到了,也不過是一道小小的白影掠過。
對麵的酒店,歐陽靜雪所住的房間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但莫明的,白如雲似是能感覺到,歐陽靜雪就在對麵的房間裏。
現在就去見她嗎?
白如雲躊躇了,她應該害怕見到我了吧。
他知道,因為身懷太始血脈,加上黑月寶刀的殺意影響,每當他對敵人動了殺心時,就會難以控製自己的暴虐殺意。
今天自己確實是把對方驚嚇住了。
白如雲苦笑的搖了搖頭,歐陽靜雪是他下以山來,遇到的第一個觸動了其內心的女孩。
罷了,還是先讓她冷靜冷靜再說吧。
雖然他不過十五六歲,也因為在絕穀中與世隔絕了十年時間,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懂得男女之間的事。
要知道,幼年時期的白如雲可是翻閱過無數書籍的,其中就不乏類的。
對裏麵男女主人公的那些事兒,他雖然懵懂,卻並非完全不懂。
我這是喜歡上她了嗎?
白如雲握了握拳頭,想問清自己的內心,但內心卻是迷惑的,隻是沉思過後,卻是搖頭笑了。
我還真是當局者迷啊!
若非心中對她有意,我又何須深夜急著來此。
隻是今天她受到了驚嚇,現在還是不易與她見麵為好,免得讓她想起白天的畫麵。
不過自己明天就是離開葉城,然後還要回g市尋找父母,以那陳老管家的實力,確實不太讓人放心她的安全的。
白如雲手掌翻轉間,掌中已經多出了一塊白潤的白玉,這正是另外一塊生命子符。
看著掌中的生命子符,白如雲卻又暗自搖頭,生命子符並不能起到護身攻效。
沉思片刻,白如雲空著的另一隻手抹過真武戒,又是一塊白玉片出現在手中。
這次他拿出來的是生命母符,看來隻能把母符給她了。
生命母符除了最大的功效定位尋人,還有另一個功效就是作為護身符之用。
白如雲還記得師傅陸子淩說過,生命符能抵擋先天巔峰強者全力一擊的。
當時他給阿托生命子符時,以為不管是子符還是母符都有同等的護身功效,看來是錯誤的。
能有護身功效的就隻有生命母符,這一點在阿托身上已經得到了正實,因為阿托身上就帶著生命子符,可當時生命子符隻起到了坐標的作用,並未能護住阿托的周全。
隻是生命母又是否真具有護符效果呢?白如雲稍稍沉思,已經有了決斷,還是要親手測試一下的。
其實不管是生命符還是白如雲存放在真武戒裏的其它小玩意,都是陸子淩為了學習煉器,隨手煉製的試驗品。
既然是試驗品,功效如何,確實不太另人放心的。
阿托的斷臂已經讓白如雲產生了些許的遺憾,他可不想歐陽靜雪在危險時,因為對生命母符的誤判,出現不應有的意外。
以他先天初期,內氣十層的修為,全力擊在生命母符上,生命母符瞬間散發出一團淡淡的白茫,白茫足有兩米高,一米寬,足以把一個人籠罩保護起來。
當白如雲的拳風擊在白茫上時,他居然被白茫蕩漾了開去。
等到白茫消散,白如雲拿起掛在樹上的生命母符觀看,發現生命母符居然有了一絲,常人肉眼難見的裂紋。
看到生命母符出現的裂紋,雖然隻是極為微小的一道,但裂紋的出現,還是讓白如雲有了些心痛。
不過這也正明了生命母符確實能起到保護符的作用。
以白如雲估計,生命母符最少還能承受他十數次全力攻擊。難怪師傅說,母符能夠承受先天巔峰武者的全力一擊了。
可惜當時師傅沒有多少可用的煉器材料,要不然讓他多煉製幾枚生命母符就好了。
白如雲握緊生命母符,抬頭默視著對麵歐陽靜雪所住的酒店套房,生命母符在自己手中隻能起到定位作用,還是給她作護身符好了。
其實白如雲也感覺無奈,自己下山才多久,就把師尊賜予的眾多寶物消耗了不少。
先不說火靈果與生命子母符了,就是師尊封存在他體內,當作救命用的真元,也被他消耗了接近四份之一。
解封陸子淩封存在他體內的真元,能讓他的實力瞬間提升到先天巔峰。
可以說這是陸子淩給予他最大的保命本錢。
既然有了決定,白如雲不再遲疑,不過這裏與對麵的酒店隔了一條街道,他是不可能飛跳得過去的。
但經曆了今天的意外,相信現在酒店的安防定是加強了不少,特別是歐陽靜雪所在的樓層,更是有不少的陳家人守護。
白如雲可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這些人的麵前,何況他現在可還是名逃犯來的,擊暈警察,私自逃走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仔細觀察過酒店的外牆結構,白如雲已經找到了從外牆攀爬上歐陽靜雪房間的路徑。
也就片刻功夫,白如雲已經轉到了酒店較為黑暗之處,從這麵牆攀爬上去,基乎不會有人注意到,何況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
以白如雲的修為,徒手攀爬這樣的外牆,根本不是問題。
白如雲施展開武當的梯雲縱,身若飛鳥,腳點酒店玻璃外牆僅有的一些外沿突出點,身體開始勻速上升。
不過轉眼間,白如雲已是到達了歐陽靜雪所居住的房間外,因為房間裏落了厚厚的窗簾,根本看不到房裏的情況。
但白如雲能清楚的感覺到,歐陽靜雪就在房間裏麵,貼耳在玻璃上細聽,發現歐陽靜雪的吸呼極為不均勻。
果然今天的事,真是刺激到她了。
聽著房間裏歐陽靜雪的呼吸聲,白如雲沉默片刻,目光突然一凝,手掌按在能打開通風的一個小窗戶的鎖頭上,因為是隔了一層玻璃,所以白如雲以隔山打牛的暗勁,巧無聲息的就把窗戶鎖震斷。
雖然是個小小的通風窗戶,但已經足夠白如雲輕易鑽進房間裏了。
進了房間,白如雲一眼就看到了在寬闊的房間裏,歐陽靜雪就卷縮在寬大的床上,雙手緊緊抱著個雪白的枕頭,卷縮成一團的小小的身軀還在微微顫動著。
正當白如雲要走近睡在床上的歐陽靜雪時,耳中卻是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目光掃過,發現在房間的沙發上,一名女子靠著沙發扶手,以手支頭熟睡著。
這名女子白如雲自然也是認得的,正是歐陽靜雪的貼身助理,陳海玲。
白如雲的突然進入房間,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陳海玲頓時有所感覺。
眼看陳海玲身體動了動,就要睜開眼,白如雲馬上隔空彈出一道氣勁。
白如雲自然沒有傷害陳海玲的意思,氣勁隻是點中了陳海玲的昏睡穴。
看到陳海玲癱軟昏睡在沙發上後,白如雲才輕步走到床邊,默默的看著卷縮在床上的歐陽靜雪。
不知為何,看到此時歐陽靜雪那微微顫抖的樣子,白如雲感覺心中升起了莫明的淡淡憂傷。
是我嚇到她了嗎?
白如雲緊了緊的拳頭,良久過後,歎息一聲,罷了,我與她之間連朋友也算不上,不過一過客而已。
白如雲有些自嘲的笑笑,取出已經準備好了的生命母符。
還好陸子淩在煉製生命母符時,白如雲就加入了自己的意見,要求不管是子符還是母符都在頂部開一小孔。
小孔的作用自然是方便用繩子串好,當作掛件用的。要知道生命子母符可都是采用極品的羊脂白玉煉製而成的。
在白如雲還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極品白玉可是價格不緋的。
母符大約兩指寬,通體潤白,兩麵光滑,並沒任何的雕刻,看上去就是一塊長方形的玉牌。
白如雲拿著生命母符,慢慢靠近睡著的歐陽靜雪,看著歐陽靜雪那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脖頸與往下的鎖骨。
漸漸的,白如雲感覺自己的呼吸加重了,臉上很是火熱,心跳沒來由的加快。
在他彎腰,手就快要接觸到歐陽靜雪的脖頸之時,他卻是停頓住了,手中拿著的生命母符似有千斤,感覺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我這是怎麽了?
其實白如雲很清楚自己的心想的是什麽。
隻是,為什麽自己昨晚背她回酒店,一路上如此長的時間都沒感覺到什麽,為什麽現在卻是如此的害怕、在乎她呢。
就在白如雲猶豫忐忑不安之際,床上睡著的歐陽靜雪卻是突然睜大了雙眼。
四目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對上。
空氣似乎突然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