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出去和朋友吃飯喝大了,暈的不行,今天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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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柱上的血鏽》
第一章 諾克薩斯的鐵砧
暴雨中的信仰崩塌
前因:鐵與血的宿命烙印
賈克斯·坎貝爾蜷縮在戰壕的腐泥中,指尖反複摩挲著斧柄的家族銘文——「坎貝爾之骨」。十七歲的肩胛骨在製式鎧甲下磨出血痕,雨水順著領口灌入脊椎,冷得像祖輩的亡魂在歎息。
“父親戰死在弗雷爾卓德的冰崖時,他們說他斧刃崩缺的豁口像新月……而我的斧頭,連血都未曾飲過。”
督戰官多克森的咆哮刺破雨幕:“碾碎艾歐尼亞人的骨頭!用他們的血澆灌諾克薩斯之輪!”——這已是今日第三次衝鋒號令。賈克斯的指甲摳進掌心,家族訓誡在顱骨內轟鳴:“坎貝爾的男人隻向戰場證明價值。”
戰場初啼:殺戮的荒誕啟蒙
當第一支艾歐尼亞箭矢擦過耳際時,賈克斯的肌肉記憶快於恐懼。他機械地揮斧斬斷藤蔓,卻聽見腳下“哢嚓”脆響——
枯葉下蜷縮的艾歐尼亞少年喉管被踩碎,眼球因劇痛暴凸如死魚。賈克斯的胃袋猛然抽搐,斧柄銘文突然灼燙如烙鐵。
“稻子…還沒收……”少年用方言呢喃,血沫從齒縫湧出。這句遺言化作毒藤纏上賈克斯的神經。
他踉蹌後退,斧刃“當啷”砸中岩石。遠處督戰官的多棱鏡頭盔閃過寒光,賈克斯咬牙抓起斧頭,將顫抖藏進濺滿泥漿的臂甲。
信仰的獻祭:屠夫與羔羊
在攻占風語村祠堂時,賈克斯被三個村民逼至牆角。白發老嫗的柴刀劈向他麵門——
祖傳戰斧自主格擋,刃口旋出詭異紫芒。老嫗頭顱滾落神龕,香爐灰燼沾滿她怒張的嘴角。
“這就是…榮耀?”祠堂彩窗折射的血光裏,他看見父親冰封的屍骸與老嫗重疊。斧柄的心跳聲第一次強過戰鼓——後來他才知道,那是虛空對絕望的共鳴。
慶功宴:榮耀枷鎖的鑄造
慶功宴的篝火灼烤著風幹的血腥。德萊厄斯將鷹首勳章拍進賈克斯胸甲:
“坎貝爾家的小狼崽!”德萊厄斯咧嘴笑時,火光在他齒縫間跳動,“這把祖傳斧頭…比屠宰場的鍘刀還利!”
賈克斯強迫嘴角上揚,喉結卻因胃液逆流的酸氣劇烈滑動。他瞥見勳章上凝固的血渣——正是祠堂老嫗發絲間的銀灰。
當同僚歡呼著傳遞人頭皮囊酒袋時,賈克斯衝向帳外。嘔吐物混著雨水滲入泥土,斧柄的紫芒在暗處如呼吸般明滅。
第二章 飛升者之血與虛空低語
沙暴中的神性與癲狂
前因:沙漠刑場的獻祭
賈克斯的皮靴陷進滾燙的流沙,祖傳戰斧在烈日下蒸騰著血腥氣。德萊厄斯的餞行酒還在喉頭灼燒:“帶回飛升者的核心,你的名字就能刻進不朽堡壘!”
沙粒刮擦鎧甲的聲響,像無數蟲豸在噬咬金屬。他下意識摩挲斧柄的家族銘文,那紫痕比艾歐尼亞雨季時更亮了——仿佛有活物在木紋下搏動。
“百夫長,帝王陵的入口到了!”新兵的聲音因亢奮而變調。賈克斯抬頭望向陵墓巨門,陽光在黃金浮雕上折射出刺目光斑,像神明垂落的眼瞼。
他握斧的指節突然痙攣,斧刃“嗡”地發出蜂鳴。沙丘深處傳來岩石崩裂的悶響,仿佛大地在拒絕他們的踏入。
飛升者塔赫納從棺槨中蘇醒時,賈克斯的鼻腔充滿腐敗的蜜香。黃金甲胄下滲出粘稠金液,那雙非人的瞳孔掃過士兵:
“諾克薩斯的螻蟻,也配驚擾太陽的安眠?”
權杖輕揮間,沙暴化作千萬把金色匕首。慘叫聲中,新兵的臉頰瞬間白骨畢露,血肉如蠟般融化。
“列盾陣!”賈克斯嘶吼著前衝,斧刃劈向飛升者後頸
鏗! 斧刃在離甲胄三寸處凝滯,空氣如膠質般粘稠。塔赫納的冷笑震得他耳膜滲血:“凡鐵豈能……”
話音未落,斧柄紫芒暴漲!賈克斯右臂不受控地旋出詭異弧線,戰斧如毒蛇噬喉,精準捅進飛升者腋下的能量裂隙。
金液噴濺在賈克斯麵甲上,竟發出油脂沸騰的“滋啦”聲。塔赫納踉蹌跪地,黃金皮膚龜裂出蛛網般的紫紋:
“艾卡西亞的怨魂?!不…這把斧頭在啃食我的神格——”
飛升者的驚駭凝固在消散的刹那。賈克斯盯著沒入沙地的斧刃,虎口殘留著被牽引的麻痹感:“剛才是…斧頭在操控我?”
清理戰場時,新兵的半截手臂卡在石縫中。賈克斯俯身去拽,沙地突然塌陷——
噗嗤! 紫黑色粘液從裂隙噴湧,瞬間裹住他的左臂。冰寒刺骨的觸感鑽入鎧甲縫隙,耳畔炸開破碎的絮語:
“多美味的絕望…坎貝爾的血脈…終於等到容器……”碎裂聲)“…撕開世界…裂縫……”
他瘋狂剮蹭臂甲,卻發現皮膚浮現鱗甲狀凸起。隨行軍醫舉著火把湊近:“百夫長隻是得了沙漠熱疹。”
火光躍動間,賈克斯瞥見軍醫瞳孔閃過一模一樣的紫芒:“拿藥膏擦擦就好。”
“你聽見了嗎?”賈克斯突然抓住軍醫手腕,“那些聲音…像蟲子鑽腦髓…”
軍醫微笑抽手:“幻聽是脫水的前兆,您該多喝水。”轉身時,他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成多足生物。
凱旋宴的酒香蓋不住賈克斯身上的甜腥味。德萊厄斯高舉飛升者核心的水晶匣:
“諾克薩斯需要更多這樣的狼牙!” 他將酒碗塞進賈克斯顫抖的手,“喝!你可是弑神者!”
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翻湧,倒映出他左臉的鱗片。耳畔低語驟然尖銳:“砸碎它…釋放虛空……”
賈克斯猛然閉眼,將酒潑向篝火。爆燃的藍焰驚起一片嘩然。“手滑了。”他扯出笑容,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的鱗片,用痛楚壓製幻聽。
離席時,他撞翻油燈。燃油在沙地蔓延成詭異的紫色圖騰——竟與飛升者死前龜裂的紋路一模一樣。
第三章 鬥獸場與黃銅燈柱
鏽銅中的兵器革命
前因:榮耀牢籠的鑄造
賈克斯的軍靴踏過鬥獸場血痂斑駁的沙地,百夫長徽章在鎖骨下方烙出灼痕。德萊厄斯的臨別贈言仍在耳畔轟鳴:“用角鬥士的血給帝都添點喜慶!”
貴族的香粉味混著獸欄腐臭鑽進鼻腔,看台上爆發的歡呼聲浪中,他聽見虛空低語在斧柄中蠢動:“多甜美的墮落……”
“坎貝爾教官!”穿金蕾絲禮服的女貴族款步而來,羽扇指向鐵籠中抽搐的瘦弱少年,“新到的‘活餌’,試試您那把名斧的刃口?”
賈克斯的指節捏緊斧柄,骨節因發力泛起青白:“諾克薩斯的榮耀不該澆築在孩童屍骨上。”
貴族的笑聲陡然尖利:“榮耀?”羽扇猛地劈開空氣,“是收視率!下一場賭注賠率1:10!”
當岩背地龍的獠牙撕裂少年小腿時,賈克斯的祖傳戰斧竟自主震顫!
他本能前衝劈砍,斧刃卻被魔法屏障彈開——貴族的戒指正泛起禁咒藍光。“教官想違規?”她舔著唇上沾血的葡萄酒漬,“規則就是最大的娛樂。”
少年腸肚流瀉沙地的悶響中,賈克斯的視網膜炸開兩重幻象:
艾歐尼亞農夫臨終的“稻子還沒收”
德萊厄斯為他別勳章時飛濺的血渣
斧柄虛空紫芒暴漲,吞噬了最後一縷金色紋路。
暴怒的賈克斯砸碎貴族包廂,憲兵隊的鏈枷纏繞他脖頸。審判席上的將軍拋來卷軸:
“連勝百場,還你自由。”將軍的指尖敲擊卷軸烙印——那是坎貝爾家族的斧徽,“輸了……就把祖傳武器融成馬桶!”
武器架所有兵刃被烙上反魔法咒文。賈克斯的目光掃過沙場邊緣——
一盞黃銅路燈斜插在血汙中,燈罩碎裂的豁口像嘲諷的嘴。他鬼使神差地握住燈柱:
“殺戮何需利刃?隻需足夠砸碎偽善的重量。”
觀眾噓聲化作實質的音浪,雙頭奇美拉的酸液噴濺在燈柱上,騰起腥臭白煙。
終章 在路燈熄滅之前
燈火不滅處的覺醒
賈克斯拖著路燈走向將軍府時,黃銅燈柱在石板路上刮出刺耳的長鳴。鬥獸場的歡呼聲仍在耳膜深處震顫,但更清晰的是左手鱗甲的灼痛——虛空低語正隨血液奔湧:
“那些貴族看客的嘴臉,比沙漠裏的飛升者更惡心……至少神明坦蕩地殺戮。”
路燈頂端幹涸的血鏽簌簌飄落,像為他鋪就一條腥紅地毯。昨夜第152場勝利後,憲兵隊長曾獰笑著砸來新的枷鎖:
“將軍有令,你要打到燈柱磨成繡花針!”
賈克斯聞言攥緊燈柱,銅管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暗紫色紋路從左手腕蔓延至肘部,虛空低語趁機蠱惑:
“撕碎他們!讓諾克薩斯嚐嚐艾卡西亞的恨……”
將軍府青銅巨門前,賈克斯將祖傳戰斧重重插進石縫。斧刃上未幹的血珠順紋路淌下,浸透係在柄上的23枚士兵身份牌——有艾歐尼亞雨季裏念叨稻穀的少年,有恕瑞瑪沙暴中為他擋箭的雷克。
夜風卷起鐵鏽與腐土的氣息,他忽然聽見虛空中萬千亡魂的歎息。
“坎貝爾!”憲兵隊長的馬蹄踏碎寂靜,“你竟敢用垃圾汙染將軍府邸!”
賈克斯單手舉起路燈指向對方,燈罩內陡然騰起幽紫螢火:
“垃圾?” 他踢了踢腳邊昏迷的貴族監工——正是昨夜在獸欄投喂孩童的元凶,“比起這座吃人的城,我的路燈還算件像樣的家具。”
當憲兵長劍劈來時,祖傳戰斧在石縫中嗡鳴震顫,似在呼喚他重拾利刃。賈克斯卻閉眼鬆開右手,任憑路燈自主格擋——
鐺!
火星迸濺中,他看清燈柱上自己變形的倒影:左眼泛著虛空紫芒,右眼卻映出祠堂老嫗死前的怒視。
“告訴德萊厄斯——” 賈克斯的聲音劈開夜霧,路燈砸碎憲兵肩胛的脆響為他斷句,“榮耀不該是屍骸堆砌的刻度。”
他扯斷頸間諾克薩斯鷹徽,鏈扣割裂的傷口滲出紫黑色血液。徽章落入戰斧劈開的石縫時,路燈頂端的紫火猛然暴漲,將身份牌上的名字灼成金痕。
薄霧浸透帝都城牆時,賈克斯扛起路燈走向沙漠。左臂鱗甲與銅管摩擦發出鏽蝕的哀鳴,虛空的蠱惑愈發猙獰:
“回頭殺光他們!否則我要啃穿你的骨髓……”
他猛然將燈柱插進沙地,紫火順著裂紋灌入地底。沙丘之下傳來深淵生物的慘嘶,而燈罩內殘餘的火苗凝成纖細光束射向東方。
“原來你吃絕望為生?”賈克斯摩挲燈罩上搏鬥留下的凹痕,“巧了,我也是——隻不過我吃盡絕望,隻為讓後來者不必再嚐。”
虛空低語首次化作驚恐尖嘯,他左臂斑紋在光束照耀下漸褪成灰白傷疤。
終幕:戰爭學院的燈火
沙丘盡頭的地平線上,瑞茲的傳送陣如漣漪蕩開。藍皮膚法師的目光掠過殘破路燈:
“好特別的燈柱。” 他指尖幽藍符文纏繞銅管,鏽跡剝落處顯露出古老的艾卡西亞銘文——“凡承重壓而不折者,可為萬兵之脊”。
賈克斯站在原地,目光凝視著眼前的銘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這笑容卻牽動了他臉上尚未痊愈的鞭痕,使得原本就猙獰的傷口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他輕聲說道:“聽說這裏……禁止使用斧頭?”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和不屑。
接著,賈克斯隨意地舞動起手中的路燈,仿佛那並不是一件沉重的武器,而是一根輕巧的木棍。路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帶起陣陣破風聲,驚得附近棲息的沙隼紛紛飛起,發出一陣嘈雜的鳴叫。
與此同時,瑞茲站在不遠處,他的掌心緩緩浮出一幅永恒星圖。星圖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與賈克斯手中路燈上的紫火相互交融,形成一道螺旋狀的能量柱。
瑞茲凝視著賈克斯,緩緩說道:“但這裏需要的,是能夠挑起黑暗的燈。”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
就在這時,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灑在了這片沙漠之上。賈克斯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他拖著這道長長的影子,毅然決然地踏入了傳送陣。
隨著他的腳步,那根殘破的燈柱在沙地上留下了最後一道拖痕。這道拖痕宛如一條斷裂的鎖鏈,又好似一支指向遠方的箭矢,仿佛在訴說著賈克斯的離去,以及他所背負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