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黃蓉身中奇毒,楊過回尋找歐陽鋒,程英用計逼歐陽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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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一行人回了全真教,楊過率先替郭芙去除了她體內的毒素,事後,郭芙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
楊過扶著郭芙問道:“芙兒,你還好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郭芙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了,我們去看看爹娘他們吧?”
“好!”
兩人來到郭靖黃蓉所在的廂房外,便聽到郭靖大喊道:“蓉兒!你醒醒啊!你別嚇靖哥哥啊!我不想再經曆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門外兩人一聽,心中一頓,嚇得迅速衝進房內,便見到了正抱著麵無血色的黃蓉心急如焚的郭靖。
郭靖方才已經讓老頑童替他去除了化功散的毒,可當他想為黃蓉輸入真氣治療的時候,他剛一輸入真氣,黃蓉便頓時口吐鮮血,又暈了過去,倒在了郭靖的懷裏。
郭靖心痛至極,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大聲喊著剛剛的那番話。
楊過和郭芙進門後,便見到了郭靖抱著黃蓉在床上心痛難當的模樣,還有站在一旁為他們幹著急的老頑童和瑛姑。
郭芙也心急如焚地跑到他們身邊,急迫地詢問:“爹,娘怎麽樣了?她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郭靖眼中隱隱含著淚光,雙眼緊盯著黃蓉,哽咽著回道:“我也不知道蓉兒為何會這樣,我們同樣中了化功散的毒,我以為隻要替她驅除體內毒素就可以了,誰知道竟然適得其反,讓她的毒更加嚴重了,還蔓延得更快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郭芙聞言也是擔憂不已,“怎麽會這樣?化功散怎麽可能會讓娘變成這樣?不應該啊!”
老頑童走上前替黃蓉把了把脈,兩道眉毛也是緊皺了一下,“這是為何?按理說就算是蓉兒中了雙倍的化功散的毒,也不該會出現這種反應的啊!怎麽還會更加嚴重了呢?”
瑛姑出聲說道:“如果說她中的是和你們一樣的毒的話,那就算再多也可以驅除,除非她身體裏還有別的毒!”
其餘幾人聞言皆是驚懼不已,齊聲說道:“別的毒?!”
瑛姑“嗯”了一聲,然後坐到床邊,伸手替黃蓉把脈。
半刻過後,瑛姑柳眉也是緊皺在一起,郭靖急著問道:“瑛姑前輩,蓉兒還中了什麽毒?”
老頑童也跟著附和問道:“是啊!到底她還中了什麽毒?你快說啊!”
瑛姑白了一眼老頑童,道:“老頭子,你別吵,我這不是正看著嘛!”
“那你看出什麽門道來了嗎?”
瑛姑神情凝重地答道:“蓉兒這毒甚是古怪,我也沒見過這種毒。此毒竟會隨著真氣快速侵入五髒六腑,又隱藏得極深,真是可怕啊!”
郭靖心驚地急著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嶽父大人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蓉兒能不能等到他到來。況且,也不知道嶽父能否可以解此毒。”
瑛姑又答道:“此毒隨著你剛剛的真氣快速侵入她的五髒六腑,而且還在快速蔓延,我們得封住她的身上的幾處大穴,不讓毒蔓延得更快。而且就算穴道封住了,以此毒的蔓延速度,恐怕蓉兒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可活了!”
郭靖大驚失色,慌忙抱緊黃蓉,心急地問道:“什麽?隻有半個月了?那這半個月要去哪裏找解藥?”
瑛姑分析道:“若是以前,西毒歐陽鋒或許可以解此毒,不過……他現在神誌不清,我怕……”
瑛姑有些心虛地說著,楊過聞言連忙出聲:“好,那我這去找我義父過來!我一定會讓義父替郭伯母解毒的!”
郭芙急切抓著楊過道:“我和你一起去!”
楊過望向郭芙,心中雖是不舍,但還是以大局為重,他對她勸道:“芙兒,你剛剛驅完毒,體力還沒完全恢複,我不想你累著。況且我一人行得更快,兩天應就可到襄陽了。”
郭芙秀眉微皺,嘟著嘴擔憂的說道:“可是,我怕你出事!”
楊過伸手撫上她圓潤的俏臉,溫柔哄道:“芙兒,聽話,我不會有事的!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武林盟主了,沒人敢動我的!”
郭芙還是很是擔心,“可是霍都那群人陰險狡詐,我怕你遇到他們,他們會對你不利。”
楊過笑道:“霍都現在正被人圍捕,沒精力來管我的!況且,他們也沒那本事傷我,你放心好了!”
郭靖心憂黃蓉的毒,又覺楊過說得有理,便勸郭芙:“芙兒,你別擔心了,過兒武功高強,又機智過人,他一人去還更快,你去了隻會拖他後腿,你給我乖乖待在這裏照顧你娘就好了!”
郭芙又氣又憂地說道:“爹,你就是看不起我!算了,我知道我武功不行,我去了的確會拖累楊過。楊過,你快去快回,自己要多加小心!”
楊過神情柔和,笑道:“好!我會盡快回來的!你在這裏照顧好郭伯母他們。”
“嗯。”
“那我走了!”
楊過說罷,從房間迅速走了出來,快速施展輕功飛出了全真教。
郭芙還是有些擔憂的對他喊著:“楊過,你要快點回來啊!”
楊過人影已不見,不過空中卻傳來他的聲音,“知道了,我一定會留著命回來娶你的!”
郭芙聞言羞澀難當,微低著頭,腳下一跺,嬌嗔一聲:“楊過!”
隨後,便從空中傳來楊過囂張放肆地笑聲:“哈哈哈哈……”
道觀內的人見此情形,皆是不免發笑,笑郭芙與楊過二人好笑的相處模式。
郭靖替黃蓉封住了穴道,暫時阻止了毒素蔓延,但還是心憂得緊。
郭芙進房對郭靖勸道:“爹,你也累了,要不我來照顧娘,你去休息一下吧?”
郭靖呆呆搖著頭,癡癡望著靜靜躺著的黃蓉。
“不用了!我想在這裏陪著你娘,你自己去休息一下吧!”
郭芙見她爹對她娘如此情深意切,也不好再勉強,便回道:“好吧。爹,若是你覺疲累,便換我來照顧娘!”
郭靖雙手抓著黃蓉失了血色的柔荑,呆呆點著頭,“嗯。”
薛誌遠和小龍女急匆匆走了進來,薛誌遠擔憂地問道:“郭兄,黃幫主她怎麽樣了?”
郭靖聞聲抬頭看向薛誌遠,眼中都是悲傷之情。
“薛兄,蓉兒中了不知名的毒,過兒去找歐陽鋒去了,希望他可以替蓉兒解毒。”
薛誌遠見郭靖從未如此頹廢過,心中也是訝異非常。
“郭兄,別擔心,我相信過兒一定可以找來歐陽鋒,替黃幫主解毒的!”
郭靖失神的點著頭。
幾人勸解了一番後,便出了門,將門關好,讓郭靖和黃蓉單獨待會兒。
郭芙見到郭靖這般模樣,不禁想起了之前他們從絕情穀回來,黃蓉受了內傷的情形。她覺得她爹娘是真的上了年紀了,有些事情也力不從心了。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勤修武功,做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父母的好女兒!
薛誌遠見郭芙神情凝重,便安慰她!道:“芙兒,你別擔心了,過兒他一定會盡快將歐陽鋒帶回來的。歐陽鋒號稱西毒,一定可以幫你娘解毒的!”
小龍女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過兒輕功卓絕,很快就可以帶歐陽鋒回來的。”
郭芙聞言有些寬慰,點頭道:“嗯,希望如此吧!”
話說楊過還在趕往襄陽城外的路上,雖然他輕功了得,但要從終南山趕到襄陽城還是需要些時候的。
這時的歐陽鋒,正在襄陽城外樹林裏悄悄的跟在一隻野兔後麵,準備將其帶回去當晚飯。
歐陽鋒剛要跳過去抓住野兔,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聲破壞了。
“歐陽前輩,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歐陽鋒見獵物被人嚇走了,氣得連忙轉身想罵那人。卻在見到是個清秀的小女娃的時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還不屑於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但聽得她叫自己歐陽前輩,應是認識自己的,再仔細端看她一番,歐陽鋒也覺得有些麵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她是何人。
歐陽鋒有些不悅和不解的來到那姑娘麵前,插著腰問道:“喂,小姑娘,你是何人?為何要嚇跑我的獵物?”
“歐陽前輩,實在抱歉!我叫程英,是楊過的好朋友。我並不知道您正在打獵,我隻是急著來告訴你一件關於楊過的大事,才這麽著急的來這裏找你的!”那姑娘便程英。
歐陽鋒聞言,雙眉一皺,問道:“什麽楊過?什麽大事?”
程英眼神透露著一抹詭異的精光,嘴角一扯,陰冷一笑。
“歐陽前輩,您不記得楊過了嗎?他是您的義子啊!您和他相處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記得他了?”
歐陽鋒聞言愈加不解,兩道濃眉擰得更緊了。
“什麽楊過啊?我哪裏來的什麽義子?我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我家克兒!別人,我可看不上!”
程英聽他這麽說,眼中喜悅更加明顯,似是奸計即將得逞。
程英故作驚訝地說道:“歐陽鋒前輩,難道您真的是失憶了嗎?您認楊過為兒子,他和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事,您怎會不記得他?他之前不還在英雄大會上替您挨了柯鎮惡四杖嗎?那就是您的義子楊過啊!”
歐陽鋒驚得雙眼大睜,激動地說道:“你在說什麽鬼話?那不是我兒子克兒嗎?怎麽成了楊過了?”
程英嘴角微揚,陰險地笑道:“歐陽前輩,您可能是因為修煉九陰真經導致自己神誌有些錯亂,所以才將楊過誤認為是您已故的兒子歐陽克的!其實您的兒子歐陽克早已經在二十多年前被楊康給殺死了!”
歐陽鋒聞言驚駭不已,腦中一片混亂,雙眉緊皺,激動的搖頭,抓著程英問道:“不,你在胡說什麽?我兒子沒有死!他一直在我身邊,你騙我!我要殺了你!”
歐陽鋒說罷,便出手狠厲的掐住程英的脖子,麵目猙獰,嘴裏還在說:“你騙我!你騙我!克兒沒有死,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喊我爹,他還要和兒媳婦兒成親了!我都快要喝他們的喜酒了,你騙我!”
程英穩住害怕的情緒,手中暗藏著即將發出的毒針,忍著吼間不適,繼續勸說道:“歐陽……前輩,你仔細想想,你兒子歐陽克和現在的楊過是不是有很多不同之處?還有,你知道楊過為什麽會一直對你這麽好嗎?”
歐陽鋒聽到程英的話,腦中思緒也在飛速轉動,他其實早就看出自己現在的“兒子”與以前的歐陽克不同了,隻是他念子心切,又神誌不清的,便一直認為楊過就是自己兒子歐陽克。
還有程英剛剛問他的問題,他也有些好奇,他兒子現在怎麽對自己這麽好了?歐陽克以前雖然也很尊敬自己,但卻沒現在的“兒子”這麽深明大義,正義十足。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他多年的事情。
歐陽鋒手上的力道鬆了些,出聲問道:“你說,我兒子怎麽會對我這麽好?”
程英見他也開始懷疑起來,心中更是得意,笑道:“嗬嗬嗬,因為他根本不是你的兒子歐陽克,而是殺你兒子的凶手楊康之子——楊過!”
歐陽鋒聽到楊康這個名字,心中恨意陡增,他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雖想不起來,但他就是知道楊康是自己的仇人,他對楊康有著非常強烈的恨意。
歐陽鋒又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欺近程英,目露凶光,問道:“你認識楊康?”
程英微眯了下雙眸,回道:“我不認識楊康,但我知道是楊康殺了你的兒子歐陽克,而且你現在所認的這個兒子,其實就是你殺子仇人之子楊過!他會對你這麽好,完全是因為他心存愧疚,想替父還債,他想彌補他爹楊康對您所犯下的過錯,楊過是你殺子仇人之子,你怎能認仇人之子為義子?”
歐陽鋒聞言萬分驚愕,隨即鬆開了掐著程英脖子的手,而後向後退去,兩眼大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不,不,不!他是我兒子,不是什麽仇人之子!他對我這麽好,比我親生兒子還好,他怎麽可能是仇人之子?他是克兒!不,是楊過!不!楊過是楊康的兒子,楊康殺了我的克兒,我不能接受楊過為義子!不!我不能接受!”
隨後歐陽鋒陷入瘋癲狀態,語無倫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不,我是誰?楊過是誰?克兒是我兒子,楊過是楊康的兒子,他是我殺子仇人之子,我不能認他做我兒子,我不能!我不能!我要殺了楊康!我要殺了楊過!我要殺了他們!啊———我到底是誰?!”
歐陽鋒陷入瘋魔之中,瞬間頭昏腦脹,神誌失常,他忍受不住這痛楚,憤怒地向前擊出一掌,打得地麵爆裂聲連連,樹木傾倒了一片,林中鳥獸嚇得四散逃竄,驚叫聲四起。
歐陽鋒似是發了狂般,瘋狂的向周邊出掌,城外樹林頓時一片狼藉。
程英見狀,收起了手中毒針,趁機在旁邊大叫:“歐陽鋒,枉你曾是五絕之一,是人人景仰的白駝山莊莊主西毒歐陽鋒,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不去為自己兒子報仇,瘋瘋癲癲的活了這麽多年,到頭來竟然認了自己仇人之子為自己兒子,真是好笑!你還將自己一身絕學傳授給他,你對得起你兒子歐陽克的在天之靈嗎?”
歐陽鋒被程英的話驚醒,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腦海中那些斷斷續續地記憶碎片也跟著整合到了一起,讓他想起了從前所有的事情。
歐陽鋒跪倒在地,手扶頭頂,專心整理著過往的一切記憶。
片刻後,他忽的猛然抬頭,眼神變得清明而銳利,神情冷冽,不再是之前那般癡傻的模樣。
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姿挺立,氣勢逼人,猶如多年前那般令人望而生畏。
歐陽鋒轉頭看向剛剛和自己說話的程英,目光如炬,又銳利駭人,程英都被他那冷冽強大的氣勢嚇到了。
歐陽鋒沉著聲嚴肅地說道:“丫頭,你讓我恢複記憶,是有何目的?”
程英聽出歐陽鋒已然恢複了所有的記憶,變回了從前清醒的西毒歐陽鋒!
她有些後怕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站定答道:“前輩,你都想起來了是嗎?”
歐陽鋒露出一抹冷笑,“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程英哆哆嗦嗦地說道:“前輩,你知道楊過是楊康的兒子了嗎?”
歐陽鋒聽到楊過這個名字,心中不禁抽痛了一下,但很快被自己強壓了下去,他不需要這種沒有意義的情感。
“嗯,我知道,楊過是楊康的兒子,我之前神誌不清,才將他錯認成了我兒子歐陽克。不過,現在我清醒了,我不會再錯下去了!楊過是楊康的兒子,我是不會認仇人之子為義子的,並且我還要他父債子償,以慰我克兒在天之靈!”
程英聞言大喜,連忙笑著來到歐陽鋒麵前,“前輩,不止楊過,還有郭靖黃蓉,他們可都是你的仇人!沒有他們,你又怎會瘋瘋癲癲這麽多年?若不是他們,你早就在華山論劍奪得天下第一了!”
歐陽鋒對天下第一分外執著,除了歐陽克,他隻醉心於武學和打敗天底下所有的武林高手。被程英這麽一激,他對郭靖黃蓉的恨意又油然而生,比二十多年前更甚!
“你說的不錯,若不是這兩人,我何以會瘋癲這麽多年?我的克兒又何以會被斷雙腿?他也不會因為行動不便而被楊康所殺!我要殺了他們,替我家克兒報仇!”
程英心中得意得緊,陰險笑道:“前輩,現在他們二人身份尊貴,又武功卓絕,你想一人去殺他們,怕是有些難度。而且楊過也已經是武林盟主了,他的武功也已可以和郭靖黃蓉兩人睥睨,若是他們三人聯手對付你,那你的勝算可就不高了!”
歐陽鋒聽出她話裏有話,狐疑地看著她道:“你這話是何意?”
程英冷笑著回道:“前輩,要想殺了這幾個人,憑你一人卻是不夠,不過如果你和蒙古王子霍都合作,那勝算可就大了!”
歐陽鋒聽出她話中之意,輕蔑冷哼一聲,“哼,你想讓我投靠蒙古人,為他們辦事?你覺得我是那種肯屈居人下的人嗎?”
程英被歐陽鋒冷酷的氣息所鎮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說道:“前輩,我沒有讓你替他們辦事,隻是提議你和他們合作。霍都也想殺了他們幾個,但又沒有得力之人和他相互幫襯,他才總是失敗。若是您能幫他殺了他們,那不也是替您自己報了仇嗎?”
歐陽鋒聞言有些心動,隨後對她說道:“好了,我知道了,讓我再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
程英知道他心有所動搖,便也不急於一時,遂她說道:“好,等前輩考慮清楚再說。我會靜候您的佳音的!我先走了!”
“嗯。”
說罷,程英似是逃難似的離開了城外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