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3 閑聊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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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過吃完東西,見此時沒有旁人在側,便故意靠近郭芙挪了挪位置。
    郭芙斜眼瞥了他一眼,皺眉說道:“你幹嘛啊?吃東西靠這麽近幹什麽?”
    楊過歪著腦袋靠著郭芙的肩,撒著嬌道:“娘子,為夫想和娘子多親近親近啊!”
    郭芙覺得肉麻,嫌惡地將他的腦袋推開。
    “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過來!”
    楊過卻是不依不饒地又靠著她說道:“娘子不讓為夫靠近,難道是嫌棄為夫身有殘疾……”
    還沒等楊過說出下一句,郭芙連忙伸手將楊過的頭一掰,讓他靠到自己肩膀上。
    “好了,你別又用那招讓我可憐你了,我讓你靠就是了!”
    真是的!她最聽不得他說自己身有殘疾了。他就是知道自己心軟,拿他沒辦法,才每次都用這招來拿將她,還真是狡猾的很呐!
    楊過露出得意的笑容,卻是軟軟地說道:“多謝娘子體恤為夫!”
    “哼!”
    楊過閉上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愜意地笑著說道:“芙兒,我真想就這樣一直下去,隻有你我二人!”
    郭芙卻是不假思索地回道:“在這種荒郊野外的?你確定?”
    楊過倍感無奈的大笑出聲,“哈哈哈……芙兒,你怎麽總是跟不上我的步調?我說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算了,你一直就是這樣(頭腦簡單),我也不奢望你能聽懂。娘子,你繼續吃吧,為夫看著你吃。”
    郭芙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麽,隻覺沒趣的溜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啃她未吃完的叫花雞。
    楊過看著郭芙那可可愛愛的紅潤臉蛋,心中有著無限的幸福與溫暖,感慨他們能走到一起真是不容易啊!
    郭芙自顧自地吃完了叫花雞,然後想起沒帶擦嘴的手帕,便靈機一動,一把將楊過的右袖扯了過來,將自己的嘴擦幹淨,也算是解了剛剛楊過拿將自己的氣了。
    楊過驚愕的看著郭芙拿他的袖子擦嘴,“芙兒,你怎麽拿為夫的袖子當擦嘴布了?”
    郭芙抿嘴笑道:“我忘記帶擦嘴的帕子了,反正你那袖子又沒什麽用,給我拿來擦嘴正好!”
    楊過知她是故意氣自己,但又不舍得說她,便隻能順著她說道:“行,娘子想要為夫做什麽都行!”
    郭芙卻是不以為意的哼了他一聲。
    這時,洪七公也和神雕散完步回來了。
    “哈哈哈哈,你們小兩口吃完了吧?看來我們回來得正是時候啊!”
    洪七公說著坐到了他們旁邊,好奇問道:“小兄弟,你們小兩口接下來準備上哪兒去啊?”
    楊過回道:“我們打算先去鐵槍廟,將我爹的骸骨帶回牛家村,和我娘合葬在一起。雖然我爹生前不能和我娘在一起,但我娘卻一直想著他,我猜,他們生前應該是很相愛的,可惜我爹……”
    楊過心裏知道他爹楊康所做的罪行,他雖不恥,但見他娘對他爹的深情不悔,他可以猜到他們生前應是相愛的,隻是想到他爹生前作惡多端,他又不好再說下去了。
    洪七公出聲安慰道:“哎呀,你也別難過,你爹雖然生前作惡多端,不過對你娘倒還算是有情有義,而且你也已經替他還清了他所有的罪孽,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經過去了。你啊,就好好的當這個武林盟主,就算是替你爹還債了。”
    郭芙也心疼的扶著楊過安慰他道:“是啊,前輩說的不錯。所有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你別再難過了。我們一起回鐵槍廟將你爹娘好生合葬了吧?”
    楊過聞言,收拾好悲傷的情緒,點頭,“嗯,好。”
    郭芙借機轉移話題,轉頭問洪七公:“對了,前輩,我們要去嘉興合葬楊過爹娘,那你打算去哪兒?”
    洪七公笑答:“哦,我老叫花沒什麽地方去,就是哪裏有吃的就往哪兒去,隨遇而安了!”
    “那不如你和我們同行吧?到了嘉興後,安葬好了楊過他爹娘,我帶你回我們桃花島,那裏風景可好了……”
    洪七公搶著說道:“桃花島啊,嗬嗬嗬嗬,我熟!那裏我去過。”
    郭芙和楊過一起驚訝問道:“前輩去過桃花島嗎?”
    洪七公嗬嗬笑道:“嗬嗬嗬嗬,熟,當然熟了!你爹當年上島去向你娘提親的時候,可是我陪他一起去的,我可是你爹娘的大媒人呢!”
    郭芙聞言也想了起來,“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以前娘和我說過,是你帶我爹上島提親的,當時外公還氣得想趕他走呢!想到爹那狼狽樣,我都有點想笑,不知道爹是不被外公罵得很慘呢?”
    洪七公也想起了當年啼笑皆非的提親趣事,臉上也抑製不住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的確是挺好笑的。當時你外公還關了老頑童在島上,你爹誤打誤撞的倒是和老頑童學了九陰真經,又錯有錯著的贏了和歐陽克的比試,這才能抱得美人歸。想想,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若不是有老頑童,你爹還指不定能不能娶到你娘呢!”
    郭芙也跟著笑道:“嗬嗬嗬,原來爹娘還有這麽一段有趣的往事啊!我娘隻簡單的說爹來島上提親,卻沒說這些,是不想讓我笑話他們吧?”
    楊過聽到郭芙這麽調侃她自己爹娘,不好說什麽,隻能無奈的搖頭笑她的傻話。
    洪七公談到以前的趣事,又忍不住滔滔不絕的和郭芙聊了起來。
    “嗬嗬嗬嗬,當年你爹還不是什麽大俠的時候,還隻是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要不是有你娘跟著他啊,他還不知道被人教訓了多少回了,指不定都活不到今天!”
    洪七公說完,還伸手捂著嘴,以免自己笑得太大聲,在小輩麵前毀了形象。
    郭芙越說越來勁,繼續說道:“啊?傻小子?有多傻?比大武小武還傻嗎?”她一想到她爹要是和大小武一樣傻,嘴邊的笑意便已經藏不住了。
    洪七公憋著笑回道:“哦,應該比他們還傻,你爹年輕的時候傻乎乎的,連改口喊你外公嶽父都不會,真是個傻小子!”
    郭芙更是覺得新奇,笑道:“啊?我爹這麽傻的嗎?我真的很難想象,我爹這樣的大俠在年輕的時候居然是那種愣頭愣腦的人。”
    楊過在心裏頭笑郭芙:你爹現在不也是在你外公麵前傻乎乎的,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一看那模樣,就能想象到他年輕時候有多傻了,就你這傻丫頭不知道。
    洪七公回道:“是啊,你娘就喜歡這麽傻頭傻腦的愣小子。”
    郭芙道:“嗬嗬嗬嗬,他們兩人也算是天生互補的一對了,一個精明的出奇,一個傻的出奇。”
    楊過卻是不置可否的在一旁想著:你不就是和你爹一樣,傻的出奇嗎?
    洪七公聽到郭芙的憨言憨語,情不自禁看向楊過那頭,和他會心一笑,笑郭芙傻憨憨的,和郭靖如出一轍。
    楊過偷偷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搖頭示意洪七公別笑話郭芙。
    洪七公會意,連忙點頭笑著答應。他想著:這楊過雖然聰明,但也和黃蓉一樣,都是護妻(夫)護得厲害,全都沾染上了他們父女二人的傻氣。
    郭芙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前輩,那我爹是怎麽成為一代大俠的?”
    洪七公回道:“你爹當年因為修練了九陰真經,功力大增。卻是陷入了困頓之中,因為失手打死了幾個壞人,一度陷入迷茫,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其餘二人聞言覺得驚奇,郭芙出聲問洪七公:“前輩,我爹為何會陷入迷茫?”
    洪七公感慨的回道:“唉,隻因你爹心性純良,不想傷人性命,卻總是會因為習得上乘武功而失手害人性命。所以他心有愧疚,不想利用自身武功傷人,又不忍見壞人恃強淩弱,所以一度陷入困頓之中無法抽離。”
    郭芙聽得稀裏糊塗的,楊過卻是聽明白了。
    楊過說道:“前輩,我嶽父向來心善,不忍傷人性命,失手殺了人肯定會心存愧疚,這也正是他能得到世人敬仰的原因之一。”
    “是啊,你嶽父心善,不肯傷人性命,便不想用武力傷人。可這世間惡人卻不少,哪裏都有他這般良善?若沒有人對付那些惡人,那這世間豈不會更添許多的冤魂?”
    “嗯,學武並不隻是用來殺人的,也可以用來救人。有些人罪惡滔天,若不及時製止他們,那不是讓更多無辜的人枉送了性命?”
    洪七公十分欣賞的看著楊過,道:“不錯!小兄弟言之有理,我老叫花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才會故意在華山論劍的時候,利用對裘千仞所說的話,故意引導你嶽父,讓他明白這個道理。後來,他想通了,便也釋懷了。”
    郭芙也有些聽懂了,“哦,原來爹還有這麽一段迷茫的時期啊!我還真是沒想到。”
    洪七公語重心長地對他們二人說道:“所以,沒有一個大俠是平空出現的,他們都經曆了不為人知的辛路曆程。就如那句老話一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郭芙聞言情不自禁看向身旁的楊過,看到他的斷臂,心裏想著洪七公最後說的那句話,應在楊過身上也是極其合適的。
    郭芙心疼又憐惜的抓著楊過的斷臂空袖,眼中蓄著心疼的淚水。
    楊過心裏早已釋懷,因為有郭芙陪在他身邊,他便無所畏懼。
    楊過微笑著看著替自己傷感的郭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芙兒,別替我難過,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都要往前看。世間多磨難,隻要我們一起勇敢麵對,便沒什麽可怕的。”
    郭芙含淚點頭,“嗯。”
    洪七公十分讚賞的笑著點了點頭,感歎楊過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日後必定是前途無可限量。
    神雕“咕咕”的叫著,提醒他們該上路了。三人便一起起身,帶著神雕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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