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13 阿魯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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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魯一個勁兒的跑到了花田中,隨後拿出飛刀長鞭憤怒的肆意亂揮。
    長鞭打在百花叢中,花瓣隨風飛起,隨著他的憤怒悉數被摧殘。
    “楊大哥,楊大哥,什麽楊大哥?這世上難道就隻有姓楊的一個男人嗎?我阿魯·哈赤貢邊·海牙難道就這麽入不了你大小姐的眼嗎?我怎麽就這麽賤,非得天天跟著你大小姐屁股後麵轉?你這個無情的女人,你是眼瞎心盲嗎?我這麽好的男人,你就一點都看不上嗎?”
    阿魯憤恨的狂亂鞭打著那些無辜的花朵,心裏卻在想著:明明他族中那麽多美麗漂亮的女孩都巴巴的往他身邊湊,可他一點都不感興趣,誰曾想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外表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心硬如鐵的女人,真是可惡啊!
    阿魯一心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怨恨,沒注意到旁邊絕情穀的下人已經偷偷去稟告公孫綠萼去了。
    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到公孫綠萼房間外,焦急的敲門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那個外族人發了瘋似的,在花田裏亂揮鞭子,我們絕情穀的花都快被他給摧殘完了!”
    公孫綠萼聞言,連忙起身去開門。
    “什麽?你說阿魯嗎?這是怎麽回事?”
    “是啊,小姐,就是那個阿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突然跑到花田亂揮鞭子,把我們種得好好的花都給糟蹋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哦,好,我這就去!”
    公孫綠萼帶著下人急忙來到花田外,就見到阿魯還在發了瘋般胡亂鞭打花叢。
    公孫綠萼急忙喊道:“阿魯,你快點住手!我絕情穀的花都要被你毀了!”
    阿魯此時還在氣頭上,雙眸因怒意染滿紅血絲,他聽到公孫綠萼的呼喊,下意識看向她,眼中的紅色令公孫綠萼心頭一驚。
    公孫綠萼不自覺的輕聲問道:“阿……阿魯,你怎麽了?”
    阿魯不顧一切的跳到公孫綠萼麵前,抓著她的肩頭問道:“綠萼,你為什麽不能看看我?你為什麽要想著別人?”
    公孫綠萼看著他赤紅的雙眼,心中異常複雜,她並不是不知道阿魯對自己的心意,隻是她還沒理清自己對楊過的情意,還有對阿魯的情感。
    阿魯急於知道她的答案,繼續大聲問道:“綠萼,我不相信你一點也沒看出我對你的情意,你告訴我,你到底心裏有沒有我?”
    公孫綠萼無法給出答案,因為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太突然了,她都沒想過自己會喜歡阿魯這個問題。
    樊一翁在這個時候急忙趕了過來,看到阿魯就這樣大庭廣眾的抓著他家小姐,便以為他想輕薄公孫綠萼,想也不想的就抄起家夥朝阿魯攻去。
    “大膽外族蠻夷,竟然敢對我家小姐無禮,吃我一杖!”
    鋼杖揮來,從中間將二人分了開來,阿魯鬆開了手,本就心情不好,再被樊一翁一攪和,他便將怒氣發泄在了樊一翁身上,也揮舞著長鞭朝樊一翁打去。
    “哼,你來得正好,我正愁沒人陪我練手,你倒是趕巧了!”
    “臭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就是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樊一翁絕對不會讓你欺負我家小姐的,看招!”
    樊一翁大力揮舞鋼杖,阿魯隨手一揮,便纏上了他的鋼杖。
    樊一翁又使出內力震開阿魯的長鞭,長鞭隨即震落,散成了一柄柄飛刀落地。
    阿魯揮出一掌,將飛刀又收了回來。
    隨後阿魯將飛刀合而為一,快速射向樊一翁。
    樊一翁鋼杖一擋,擋下了飛刀攻擊。
    卻沒曾想,那飛刀竟在被擋之餘迅速分裂成大小一致的九柄飛刀,直朝樊一翁而去。
    樊一翁驚駭,連忙向後退去,卻不及飛刀迅猛快捷。
    眼見飛刀即將攻到樊一翁,公孫綠萼急忙持劍飛身擋在他身前,替他擋下了幾枚飛刀。
    隻是飛刀數量太多,還有兩枚沒有擋下,從她的手臂上擦過。
    公孫綠萼吃痛叫了出來,“啊!”
    樊一翁急忙上前去扶她,焦急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公孫綠萼搖了搖頭,有些氣力不支的回道:“沒事。”
    阿魯見自己傷到了公孫綠萼,立馬將飛刀收了回來,心頭一痛,著急忙慌的跳到公孫綠萼身邊。
    “綠萼,你怎麽樣?我並沒想傷你,我……”
    樊一翁將鋼杖氣憤朝阿魯一揮,將他趕退幾步。
    “該死的外族人,我就說不能留你在絕情穀!都是小姐心善,說是要履行承諾,才留你住下。你竟然不知感恩,還出手傷了小姐,我這就將你趕出去,讓你永遠不準再踏入我絕情穀半步!”
    阿魯心有愧疚,“一翁,綠萼,我是無心的,剛剛隻是我心中有氣,才會失手傷了綠萼。綠萼,對不起!”
    “哼!外族人真是沒有禮教,我家小姐豈能被你直呼名諱?”
    公孫綠萼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出聲說道:“樊伯,別說了,阿魯公子的確是無心之失,是我武功不濟,被飛刀所傷,我待會兒上點藥就好了。”
    阿魯聞言喜出望外,上前幾步道:“綠萼,你不怪我就好了!”
    樊一翁橫在中間,不讓他靠近公孫綠萼,“外族人,休得無禮!退後!”
    阿魯被擋下,但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綠萼,這是我們族人特製的金瘡藥,你拿去塗在傷口上,傷勢會好得更快的!”
    樊一翁卻是不領情,“哼,不用了!我絕情山莊什麽藥沒有,還要你這外族人的來曆不明的藥劑。”
    阿魯仍是舉著瓷瓶急著問道:“綠萼?”
    公孫綠萼冷著臉回道:“阿魯公子,多謝你的好意!我絕情山莊有得是上好的藥膏,這金瘡藥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毀壞了我絕情穀的花田,就當是當年我先祖辜負你先祖的報應吧!待你得到你想要的,便離去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阿魯聞言雙眉一擰,心頭一陣紮心的疼痛襲來。
    “你真這麽絕情?”
    公孫綠萼冷笑一聲,“哼,公子,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之間並沒什麽特殊情分,何來絕情之說?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待你得到情花,你就離開吧!樊伯,我們走!”
    “是的,小姐!”
    樊一翁跟著公孫綠萼轉身,在回身之際還不忘狠瞪一眼阿魯,“哼!”
    阿魯聽到公孫綠萼的回答,心中更痛,想道:你果然是絕情穀穀主啊!真夠絕情!
    阿魯站在原地癡癡看著公孫綠萼離開的身影,眼中泛著淚光。
    旁邊的下人卻是看得分明,皆是搖頭歎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公孫綠萼其實心裏也是不好過,她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種莫名的情緒,她明明就是不喜歡這種登徒浪子之人,卻在看到阿魯那受傷的眼神時,心中有著莫名的不舍。
    她想著那些惱人的愁緒,卻被手臂上突然的疼痛刺醒,“啊!”
    侍女翠萍以為自己上藥的手勁兒大了,連忙緊張的低頭自責,“對不起,小姐,是我太大力了,我輕點,請你別生氣!”
    公孫綠萼聞言抿嘴輕笑,搖頭道:“翠萍,你別這麽緊張,我怎麽會生氣?你家小姐怎麽會是這麽小氣的人?”
    翠萍聽到公孫綠萼不怪罪她,心裏鬆了口氣。
    “嗯,多謝小姐不怪罪翠萍。”
    “好了,別說了,快點上藥吧?”
    “是的,小姐。”
    翠萍一邊為公孫綠萼上藥,一邊想到傷她的罪魁禍首,不禁好奇問道:“對了,小姐,那個阿魯傷了你,你真的不怪他嗎?”
    公孫綠萼秀眉微皺:“怪他?他也是無心的,而且我也沒什麽大事,怪他做甚?”
    “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對誰都這麽好。要是你當初同意主母的話,你和楊公子也許……”
    公孫綠萼立即嗬斥道:“翠萍,住嘴!不準再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楊大哥與芙妹妹兩情相悅,他們衝破重重阻礙,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們應該祝福他們才對。況且他們二人現在已經成親了,你切不可再說這些讓人產生誤會的話了,知道了嗎?”
    翠萍心驚的連忙低頭回道:“是,小姐,奴婢知錯了!”
    “嗯。”
    房門外,阿魯的心已經被剛剛聽到的話傷得傷痕累累。
    原來……原來她從前差點就和她的楊大哥成親了!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忘不掉那人,怪不得她總是不接受自己。
    阿魯本是拿金瘡藥來給公孫綠萼的,他心裏怪自己太魯莽,傷了自己心愛之人。誰知卻在門外聽到了令他心痛至極的話。
    阿魯緊了緊拳頭,但終是放了下來。
    他在離開之時,還是將原本要送給公孫綠萼的金瘡藥留了下來。
    翠萍替公孫綠萼上好藥,便收拾好東西,開了門,打算離開。
    就在抬腳出門之際,猛然驚見門外地上的一個白色瓷瓶。
    翠萍好奇的拿起那個瓷瓶,嘴裏喃喃道:“咦?這是誰放在這裏的?”
    公孫綠萼聞言奇道:“翠萍,你在說什麽?什麽放在這裏?”
    翠萍端著東西又折返回來,“小姐,這個瓷瓶放在門口,也不知道是誰的。我猜應該是留給小姐的吧?”
    公孫綠萼將瓷瓶拿過來端詳一番,認出那是阿魯曾經要拿給自己的金瘡藥。
    “這是阿魯的!”
    翠萍驚訝問道:“是那個外族人的?!”
    “嗯。”公孫綠萼心中情緒複雜。
    翠萍看到公孫綠萼那複雜的表情,猜測她家小姐可能也是對阿魯有意的,隻是她還不自知而已。
    翠萍便推波助瀾說道:“小姐,這個阿魯倒還挺關心你的。啊,其實想想,那個阿魯公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雖說是外族人,但也是長相不俗之人。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對小姐你可上心得緊,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轉悠,我們大家都看的出來他喜歡小姐您。小姐,你難道對他一點都不動心嗎?”
    公孫綠萼心裏有著抵觸,秀眉緊皺,斥責翠萍:“翠萍,你怎麽變得如此放肆?我的事你也想幹涉嗎?”
    翠萍嚇得連忙跪下,“小姐,翠萍不是有意想幹涉小姐您的私事,隻是希望小姐可以盡快找到自己的幸福,翠萍沒有別的意思!”
    公孫綠萼聞言消了氣,將翠萍扶起,“翠萍,你起來吧,我沒怪你,隻是不想和那人扯上什麽關係。畢竟他是來曆不明的外族人,他要那情花,也不知道有何目的。情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要情花肯定也沒什麽好事,我們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不亂說話了。”
    “好,知道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翠萍隨後離開了房間。
    公孫綠萼拿著白色瓷瓶,心中卻是一陣暖流流過心口。
    自從阿魯的到來,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關切和溫暖,這是從前任何人都沒讓她感受到的。
    他的與眾不同,他的熱情如火,的確攪亂了自己的心。
    可他要情花的目的不純,她不能對他有任何不該有的情感。
    可她又舍不得丟掉他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她便把這瓷瓶收進了自己的藥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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