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24 前往天山,尋到歐陽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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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一晚的休整,眾人都起了個早,老頑童瑛姑兩人也在晚上跟著王宮士兵來到了畏兀兒王宮。
    過芙二人出了房間,便與眾人打了招呼,說是他二人先去祆廟探探虛實,看看波斯人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其餘人在附近等待他們,若有事,他會利用一線牽通知他們。
    隨後,夫妻二人便一起按照阿魯告訴他們的方位去了天山祆廟。
    其餘人則是稍晚些出門,避免波斯人生疑。
    就在他們二人出門後,阿魯也帶著公孫綠萼去了王宮宗祠。
    拔悉密與一眾家族中有威望之人都聚在宗祠中,阿魯帶著公孫綠萼站在廳中。
    公孫綠萼沒見過這陣仗,心中不妙有些心慌,雙手緊張地抓著衣擺,手心微微出汗。
    阿魯見她有些緊張,便站到她身前,替她向族人說話。
    “父汗,各位叔伯父們,這位便是丁家後人公孫綠萼。我此前去絕情穀與綠萼小姐將先祖之間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綠萼小姐也去調查了她家先祖為何沒守約的原因。原來是她家先祖中途遭了仇家毒手,中毒而亡,才不能履行諾言迎娶先祖瑪納。”
    這事也是阿魯帶著公孫綠萼出絕情穀之後,公孫綠萼在途中與他說的。
    拔悉密聞言沉聲問道:“綠萼小姐,是這樣嗎?”
    公孫綠萼點了點頭,謹慎地答道:“是的,大汗。此事我也是翻閱了多本家族族譜與家族誌才好不容易查到的,雖年代較為久遠,但還是有記錄留下的。還有先祖留下的遺書,但因他還來不及交代族人將信送往何處,便與世長辭了,故這封遺書也就被封存在了族譜中。直到阿魯王子來到絕情穀向我訴說此事,我才知道先祖竟還有此秘事。”
    阿魯急切地順著她的話說道:“是啊,父汗,各位叔伯,這信我也看過了,字跡和他先祖寫給瑪納的一樣,應是不假。”
    眾叔伯們聽後議論紛紛,拔悉密則抬起道:“那這封遺書你帶來了嗎?”
    公孫綠萼隨即從懷中拿出了那封年代久遠的遺書,信封早已泛黃,看起來確是有些年代了。
    不等拔悉密吩咐,宮人已快速來到公孫綠萼麵前,公孫綠萼明理,將遺書遞給了他。
    宮人將遺書呈給拔悉密,拔悉密打開細細默看了起來。
    看完後,拔悉密長歎一聲,“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原來本是一對神仙眷侶,卻因意外成了兩家的遺憾!幸得留有這封遺書,真相才能大白於天下,這也算是給了先祖瑪納一個交代了!”
    拔悉密說完,便將遺書傳給其他族人閱朗。
    眾人一一查閱後,也是紛紛搖頭感歎,隻因一個誤會卻害了一對有情人,還讓回鶻與丁家結下恩怨,誤了瑪納小姐終生。
    拔悉密看著公孫綠萼道:“綠萼小姐,本汗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姐能否答允?”
    公孫綠萼答道:“大汗但說無妨!”
    拔悉密道:“本汗想懇求小姐將此遺書贈與我族,本汗想將遺書在先祖瑪納靈位前燒給她,讓她在地下可以瞑目。不知小姐可否答允?”
    公孫綠萼微微笑道:“大汗,此事本也是應該,這遺書本就是先祖寫給瑪納小姐的,在她靈前焚燒,也算是了了我家先祖遺願了。”
    拔悉密聽得她如此識禮,對她的印象越加好了起來。
    “好,那本汗就多謝小姐割愛了!”
    “大汗客氣了!”
    阿魯見事情算是解決了,便心急的上前說道:“父汗,既然此事已經解釋清楚了,那我可以帶綠萼下去了嗎?我想帶她去高昌城玩幾天,以盡地主之誼!”
    拔悉密早就從阿魯那發亮的眼睛裏看出了他的心思,見他如此急切,他也隨了他的意。
    “好好好,去吧!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們的貴賓,不可怠慢了!”
    阿魯聞言喜不自勝,滿眼興奮,“是,多謝父汗成全!”
    說完,他快速轉身,禮節也顧不得了,拉著公孫綠萼的手便向外跑去,“綠萼,走!我帶你出去玩!”
    公孫綠萼還來不及向拔悉密行禮告辭,就被阿魯一把拉出了宗祠外了。
    公孫綠萼愣愣的被阿魯拉出了宗祠,驚道:“阿魯,我還沒和你父汗辭禮呢!這不合規矩吧?”
    阿魯頭也不回的拉著她向外跑去,心中高興溢於言表,“嗬嗬嗬,別管了!我們畏兀兒人不在乎這些禮節,我父汗不會怪罪你的!我們快點出宮去,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公孫綠萼見事已至此了,便也隨了他,聽到他說好玩的,倒是也來了興趣。
    “阿魯,高昌城裏有什麽好玩的東西?我從出生就沒離開過絕情穀,連中原地區都未曾踏足,更不用說這西域了。”
    阿魯聽聞,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抓著公孫綠萼的肩膀道:“綠萼,以後有我在,你不會再孤單了!我會帶你遊遍天下,帶你看盡世間繁華!不止是這高昌和西域,而是整個天下!”
    公孫綠萼被阿魯真摯的話語和深情所感動,一顆心跳動得厲害,眸光閃動,“阿魯!”
    阿魯瞧見她眼中閃動的熠熠眸光,如夜空璀璨的繁星,情不自禁想擁她入懷,但又覺得此時此地還是大為不妥。一是他還未確定公孫綠萼是否也對自己有情,二是怕她又罵自己輕浮,便就此作罷。
    “綠萼,咱們走吧!”
    “好!”
    阿魯不再多言,拉著公孫綠萼歡快的出了王宮。
    話分兩頭,楊過郭芙這邊已經騎馬來到了天山山脈靠近高昌以北的山麓。
    兩人下馬,將馬停在山下等到他們歸來。
    兩人望向高山,皆是驚歎此山脈綿延不絕,縱使是曆經百裏也望不到頭。崇山峻嶺,蜿蜒盤旋在大地之上,其間河流不知要流向何處,又在何處匯聚,真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神山。
    二人感歎完一番後,隨即決意上山。
    山下景色甚是優美,又正值夏季,正是花草長得最為茂盛之時。
    其間有簇簇圓圓密密的紫色新塔花、紮堆生長的藍紫如魅的翠雀花(貌似有毒)、還有高枝嫩黃的油菜花(新疆油菜花月開放)等各色各樣的花朵。但最為珍貴最為吸引人的卻是那生長在快及山頂的天山雪蓮(天山雪蓮雖生長在較高處,但在山頂積雪處生長極少)。
    郭芙看得是眼花繚亂,但心下擔憂楊過義父的安危,便忍住沒去多看一眼那些正開的燦爛奪目的花朵。
    楊過雖擔憂歐陽鋒安危,但料想那些波斯明教中人不會傷他,見自家娘子望了望那山中花團,知她心喜那花朵,便也忍不住拉她來到廣闊的花叢中,隨手摘下一朵紫色新塔花,將其戴在了郭芙左鬢發處。
    瞧著眼前被紫色新塔花兒襯得越加肌膚賽雪眉眼如畫的郭芙,楊過情不自禁低頭在她額間溫柔一吻,柔情似水的對她道:“芙兒,你真美!”
    郭芙微紅著俏臉,微低著頭,羞答答地道:“楊過,我還要去救你義父,你怎的還有閑情逸致做這些?”
    楊過伸手撫摸她柔嫩的鵝蛋臉,神色溫柔又略帶擔憂道:“想做便這麽做了!芙兒,待會兒到了祆教廟,務必跟緊我,一切小心行事,知道嗎?”
    “嗯,我知道。”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
    隨後,二人一起上到了山腰處,見前方果真建有一座祆廟。
    郭芙興奮指著廟宇道:“相公,你看,那是我們找的祆廟嗎?”
    楊過輕輕點了下頭,“嗯,此處地處偏遠,又在高山之上,隻它一處廟宇,那外型和阿魯描述的一樣,想來應是那波斯人說的祆廟了。”
    郭芙立即拉著楊過向前跑去,“那快點吧,我們快進去看看你義父是否真在此處!”
    “好。”
    二人來到廟中,但見廟中還有幾個前來參拜的畏兀兒族人,二人怕驚嚇到這些平民,差便來到院中正和參拜之人說話的教徒。
    楊過做了個參拜禮,對那人暗示道:“小師父,我們乃是受貴教之邀,前來拜見故人的,還請小師父替我通傳一聲!”
    那教徒瞥了眼楊過夫妻二人,立刻反應過來,其實是他上麵之人早已告知他楊過的長相和近日便會來此,他才會這麽快意會。
    那人作勢道:“兩位請進,法師已在後堂等候二位了!”
    楊過二人隨即跟著教徒進了後堂。
    後堂沒了外人打擾,自是一派清幽寧靜,卻是透著陰寒詭異!
    越往裏走,卻越是感覺寒風徐徐。
    郭芙緊抓著楊過的手,低聲道:“相公,他們會不會有詐?”
    楊過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既來之則安之!”
    “哦,好。”
    楊過安撫完郭芙,不動聲色的向後扔出三顆石子,石子無聲無息打入牆壁中,形成一個箭頭的形狀。此用意是為陸無雙他們來此知曉他們的去向,以便兩人遇險時前來相救。
    教徒帶他們來到深處一處廂房外,“法師,他們已經來了!”
    房內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請他們進來!”
    “是,法師!”
    教徒輕推開門,做出“請”的手勢。
    “二位,請進!”
    楊過郭芙互看一眼,從容淡定的進了廂房。
    進到廂房之內,那教徒便將門關了起來,正色不動站在門外把守。
    房中上座坐著一位神情肅穆的異族人,深目高鼻,嘴邊留有卷曲濃密的絡腮胡須。
    這人正是綁走歐陽鋒的波斯明教中人之一的巴赫,也是之前在押送趙誌敬的路上,前來相救趙誌敬的波斯人之一。
    楊過對他行禮道:“法師,我們已經依約前來貴廟,可否帶我們去見見我義父?”
    巴赫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嗬嗬嗬,可以,二位請隨我來!”
    楊過郭芙便跟著他來到裏頭,站在了牆邊。
    巴赫伸手轉動牆上的燭台,牆上赫然一陣震動,隨後便慢慢顯露出一條狹長幽暗的密道。
    兩人緊隨其後,進入密道,牆上燭火早就點亮,在在顯示著這密道內有人。
    兩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巴赫身後,楊過還不忘暗中在牆上留下記號。
    走過一條狹長密道後,便見到前方有一扇拱形石門,門邊有一名看守守在門外。
    看守的教徒恭敬的說道:“拜見巴赫長老!”
    巴赫揮了揮手,麵無表情,“嗯,開門!”
    “是。”
    楊過聽話心中不禁猜疑:這教徒叫巴赫長老,那他應是波斯明教中的長老。但一般教派長老身份尊貴,不會興師動眾千裏迢迢遠赴這中原來,偏又是為了誘得自己而來!而他們抓義父也該是利用義父來威脅自己,如此深思熟慮又興師動眾的引得自己前來,怕是事情不簡單!還有他們之前與蒙古人勾結,不知暗地裏到底有何駭人陰謀?這真是令楊過不禁心頭有些膽寒。
    隨著教徒領命推開石門,楊過二人跟隨巴赫進了門內。
    進入石門緊接著就是一排階梯向下,通往更深處。
    牆壁上點著一排燭火,應是早已有人將其點亮,看來應該是將他義父關在這地下密室裏了。
    卻見巴赫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麵,並未露出半點對他們不利的氣息,楊過對此茫然不解。
    但聽得前頭有間密室裏傳來一陣叫喊,“歐陽鋒,你給我安分點!別再故意使這些卑鄙伎倆逃離這裏!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巴赫聽到那聲音便直搖頭歎氣,“唉,你義父又想下毒逃跑了!”
    楊過聞言一驚,心想:義父果然在這裏!那裏頭那人又是誰?為何他們對自己和歐陽鋒看起來並沒什麽敵意?但也不可疏忽大意!
    楊過聽到歐陽鋒的名字,急急忙忙地跑到那密室外。
    隻見室內有兩人,一人坐在木床上打坐調息,閉目養神,一派悠閑做派,正是那西毒歐陽鋒!
    另一人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長袍,與巴赫同款,相差無幾,正站在歐陽鋒床前對他罵罵咧咧。
    楊過興奮大叫:“爹!孩兒來救你了!”
    郭芙站在楊過身後,也看到床上那人確是歐陽鋒無疑,臉上也是又驚又喜。
    “真的是義父!”
    歐陽鋒聽到楊過的呼喚,立即睜開了雙眼,欣喜若狂的起身下地,來到門口。
    “過兒!”
    楊過激動的喊著:“爹!”
    楊過激動的上前抱住了歐陽鋒。
    “爹,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歐陽鋒也抱著楊過,隨後鬆開他,拍了拍他的雙肩。“放心,爹沒事!你爹可是號稱西毒,怎麽會輕易出事呢?”
    楊過見他神采奕奕,又聽得方才在牢外那人帶著怨氣的話語,便猜出這些波斯人定是沒有虧待歐陽鋒的。
    巴赫笑道:“嗬嗬嗬嗬,楊大盟主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義父的,他在這裏吃的好,睡的好,過得可舒坦了!相反,受苦的可是我那底下的人!”
    旁邊那人也接著說道:“哼!你義父若是過的不好,那我們這兒就沒人過的好了!”
    楊過聞言轉頭看向巴赫,冷哼得一聲道:“哼,你們綁我義父來不就是想引我來此嗎?我如今已經來了,你們可以放了他了吧?”
    巴赫似笑非笑道:“楊大盟主,其實你心裏已經清楚我們的意圖,那我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和卡萬都是波斯明教的長老,我是赤焰堂長老,卡萬是墨玉堂長老。這次約楊大盟主來此,也並非是有什麽惡意,隻是想請楊大盟主和我們走一趟!”
    郭芙搶道:“你們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我們來,還要我們跟你們走,你們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
    巴赫依舊是和氣的回道:“楊夫人不必如此激動,我們對你相公絕無惡意。”
    郭芙不信他所言,“沒有惡意,為什麽要抓我們義父?”
    卡萬心裏有些不忿,答道:“我們對你義父可是客氣的很,他在這裏吃的好,睡的好,苦的是我們的人。”
    郭芙嘲諷道:“哈,你們綁了人還有理了不成?”
    巴赫伸手阻止卡萬與郭芙爭吵,他解釋道:“楊大盟主,楊夫人,卡萬說的都是實話,他隻是心疼被你們義父毒害的我教教徒,所以才會有些失態,請誤見怪!”
    郭芙還想與他爭辯,卻被楊過伸手橫在她身前製止了。
    “巴赫長老是嗎?你也說了明人不說暗話,那我也就直說了!我猜你們引我來應是和你們波斯明教有關吧?不然怎會大費周章約我來此?在此密室之中,想必是要與我訴說你們明教中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巴赫欣然笑了笑,點頭道:“楊大盟主果然心思縝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坐下來慢慢詳談!”
    “請!”巴赫做出請的手勢,請他們三人一起出了地牢。
    歐陽鋒郭芙一起看向楊過,楊過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眼神,二人便跟隨楊過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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