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好像聽到芬裏爾的聲音了。”
    走出死亡神殿的西格恩回過頭對諾特微笑。
    諾特看著西格恩，他對這個長相醜陋但是身材絕佳的女神真的很難生出半點向往之情，以前諾特不理解為什麽洛基會選擇出軌怪物之母安格爾伯達，還生出了一堆怪物，後來諾特明白了，和西格恩相比，安格爾伯達已經算是個尤物了。
    因為西格恩實在是太醜了。
    諾特把手裏的黑色長槍杵在地上，周圍的環境似乎暗了幾分，宛如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絕了周圍的光線。
    她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精致的麵龐，隨後又撩起頭發，對西格恩說道：
    “想說什麽就說吧，我用夜神的力量隔絕了海拉的窺探，現在說什麽，海拉是聽不見的。”
    海拉統治諸神以後，也效仿過去的神父奧丁，派出渡鴉來監視所有人，諸神的一言一行都在海拉的監視之下。
    西格恩醜陋的臉上露出笑容：
    “諾特，海拉是派你來監督我的吧。”
    諾特不置可否，其實她並不想走這這一遭。
    諸神如果真身降臨人界，實力會受到壓製，這讓他們必須冒著極大的風險執行任務。
    而如果隻是靈魂附身在普通人身上，雖然會安全許多，但這次的目標人物太過強大，就連海拉都铩羽而歸，隻憑西格恩和諾特，不可能以這種方式完成任務。
    所以諾特不想跟著西格恩一塊兒去人界，更不想去找那個龍虎山天師的麻煩。
    “其實，咱們不必著急去殺陳安，反正海拉現在的注意力全在東方地獄，咱們可以先去人界逛一逛，再找陳安也不遲。”
    諾特比西格恩嚴肅許多，她問道：“但最終我們還是要麵對陳安，你有幾成把握贏他？”
    不等西格恩回答，諾特又自顧自地分析起來：“我們在諸神黃昏一戰中死去以後，雖然被海拉複活，但是神力也被海拉剝奪壓製，如今的實力遠不如當初。那個龍虎山天師能殺海拉的分身，證明他的實力不簡單……”
    西格恩打斷了諾特的分析：“我們未必要真的殺了陳安。”
    諾特停下分析，疑惑地望著西格恩：“現在雙方還有談和的可能？”
    西格恩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對諾特說道：
    “諾特，你知道海拉為什麽著急找回巴德爾嗎？”
    諾特保持沉默。
    “我知道，”西格恩說道，“當初海拉在複活奧丁，想要讓奧丁臣服於她的時候，遭到了奧丁的強烈反抗，到最後奧丁寧願靈魂破碎，也沒有臣服海拉。海拉以為奧丁已經死了，但就在前不久，奧丁留下的渡鴉給海拉送來了一句奧丁的遺言。”
    這回諾特無法繼續沉默了，她忍不住問：“遺言的內容是什麽？”
    “遺言也是預言，奧丁說，當赫爾海姆被雷霆擊碎之時，複仇戰火將會吞噬北歐諸神，黑暗會被光明取代，海拉也終究會死在一個男人的手裏。”
    西格恩說完，諾特緊緊地皺起眉頭，她逐字逐句地分析奧丁的遺言，想要從這有限的文字裏提取出更多的內容。
    “諾特，很幸運，我們倆是女人，所以海拉對我們還算放心。”西格恩打趣地說道。
    諾特注意到了遺言裏的關鍵信息，“雷霆”和“男人”，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指的難道不是雷神索爾？
    她驚訝地問：“奧丁預言中，殺死海拉的人是索爾？”
    “現在看來，索爾對海拉忠心耿耿，況且他目前也沒有殺死海拉的力量。”西格恩回答道。
    諾特想了想：“遺言與巴德爾有什麽關係？”
    “海拉想拿巴德爾做交換，逼弗麗嘉說出她的未來，她想弄清楚奧丁預言中會殺死她的人到底是誰，”西格恩說道，“所以海拉對巴德爾才會如此重視。”
    這回諾特明白了，這件事可不隻關乎海拉的統治，更關乎海拉的生死。
    還是不知道奧丁的預言到底是真是假，如果這一切隻是奧丁的惡作劇呢？
    諾特身後的戰馬擤了擤鼻子，從鼻孔裏噴出黑煙，將諾特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諾特審視著西格恩：“我總感覺你有什麽別的計劃。”
    西格恩則看向宏偉的死亡神殿：“如果我們比海拉更早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說不定……”
    諾特瞳孔一縮。
    西格恩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否則她就不會以洛基正妻的身份，反而在海拉手下委以重任了。
    現在諾特明白了，西格恩從來都沒有對海拉屈服，她隻是蟄伏起來，靜靜地等待機會，等到海拉放鬆警惕之時，突然出手，一口咬中命脈，再讓海拉一口氣償還過去所有欠的債！
    “所以啊，咱們和陳安，未必是生死敵人，說不定還能成為盟友呢。”
    西格恩撩起自己枯黃的頭發，饒有興趣地說道：“真身暫時留在赫爾海姆吧，這次去人界，我要挑一個完美的身體，再玩幾個男人。”
    ……
    阿斯特拉姆學院。
    眾人看著被火殃雷燒成渣渣的海拉，一時間集體陷入呆滯之中。
    龍虎山的天師，把赫爾海姆的死亡女神給打死了？
    這話說出去，誰敢信啊？
    但事實就擺在麵前，所有人都親眼目睹。
    方才被海拉用實力征服的貴族們，此時人都傻了，北歐諸神的信仰在他們心中迅速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神秘而又強大的東方力量。
    感受到我的信仰之力又回來了，而且相比之前還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我啞然失笑。
    這就是西方人，與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但隻要擺出實力，甚至不需要說什麽好話，他們就會自動臣服。
    哪像我們東方人，不僅要有實力，還要品德高尚，鋤強扶弱，否則老百姓誰會給你立廟祭拜？
    我收回神魂，又收集了那名無辜小女孩的靈魂，這才禦劍回到地麵。
    小女孩的父母早就從人群裏衝了出來，隔著老遠就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我磕頭感謝。
    “抱歉，她一開始本不應該死的。”我帶著深深地歉意，攙扶起這對可憐的父母。
    對他們來說，反抗北歐神太過遙遠，能保住女兒的魂魄，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達茜教授幫助他們帶走了小女孩的靈魂，她會想辦法讓小女孩繼續陪在父母的身邊的。
    德懷特也降落在地麵，他溫聲說道：
    “天師大人，您又一次保護了阿斯特拉姆學院，保護了日不落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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