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陽搖了搖頭，“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王森的畫裏隱藏著某些秘密。你們在接觸他的作品時，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一個女生遲疑著開口，“我在臨摹王森的畫時，感覺畫好像活了起來，畫裏的世界好像真的存在，就像要吸我進去一樣，那種感覺很詭異。”
    呂小陽點點頭，穆一辰記錄下這些細節。
    這時，李順德緩緩走進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蹣跚，每走幾步就需要停下來大口喘息，臉上沒有往日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病態的蒼白。
    “孩子們，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查出真相，還大家一個公道的。”李順德鄭重地道。
    學生們仿佛看到了主心骨，都兩眼淚花地點了點頭，把希望寄托在了李順德身上。
    李順德掃視了眾人一圈兒，最終落在了呂小陽身上。
    “呂警探，你們有什麽新的進展嗎？”
    “進展倒是有一些，具體的你們可以跟穆警探聊一聊，我給你們拉個群。”
    呂小陽拿出手機，新建了一個微信群，將李順德及所有美術社的學生，還有穆一辰都拉進去。
    “大家有什麽事可以找我。”穆一辰明白他是不想直接跟他們聯係，連忙道。
    離開美術社的活動室，李順德主動提出送呂小陽他們。
    走到校門口，李順德道“對了，王森曾經跟一個美術老師學過畫畫，這位老師畫技精湛，卻一直未能得到應有的認可。或許，這位老師能夠關鍵線索。”
    在說話的過程中，老校長不時大口喘氣，臉色蒼白。
    呂小陽覺察到了這一點，關切地問道“李校長，您怎麽了？需要看醫生嗎？”
    李順德擺了擺手，“沒事，老毛病了，不用掛心。這是那位老師的聯係方式，他應該還在家，是個很有見解的老先生，或許能幫到你們。”
    說著遞上了寫有聯係方式的紙條。
    呂小陽收下來，謝道“謝謝李校長。”
    李順德輕歎一聲“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是最後一點餘力了，也希望這次的案件盡快破掉……唉！”
    呂小陽心情沉重，“李校長放寬心，隻要努力，總能尋求到解決的途徑。”
    李順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麽。
    ……
    夜幕低垂，機場的燈光在微涼的空氣中閃爍，呂小陽準時等候在到達口。
    不多時，身著休閑裝的蘇羅從人群中走出，兩人目光交匯，無需多言，便一同向停車場走去。
    路上，呂小陽邊開車邊將近期發生的怪異事件細細道來，包括王森的畫、美術社成員的接連失蹤，以及月石的出現。
    “蘇羅，你對月石了解多少？我總覺得它是關鍵。”
    “月石？”蘇羅輕輕歎了口氣，仿佛是在回憶久遠的故事，“它就是陰司一口深井的名字而已。那井下鎖著一隻自無盡深淵中爬出的域外邪魔，陰司內部都習慣稱它為‘河神’。這個名字源於它引發的一場洪水，幾乎讓酆都城毀於一旦。最終，還是我哥哥東嶽帝君親自出手，才將它鎮壓下去，畫地為井。”
    “果然跟水有關！”呂小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王森跟這口井，或者說與這‘河神’確實關係匪淺！”
    蘇羅側目，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既然如此需要我，那你打算給我什麽好處呢？”
    呂小陽故作輕鬆地回答“記個人情如何？將來若真有那麽一天，兩軍對壘，我保證不會對你下手。”
    蘇羅聞言，笑聲爽朗，充滿了不羈，“你的自信真是讓人欽佩。不過，別忘了，生死簿上可沒寫著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
    呂小陽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假設而已，反正我現在也確實沒什麽東西能給你。但萬一真有那麽一天，我的承諾算數。”
    蘇羅的神色突然變得深邃，“不用了，我這次幫你，純粹是因為太久沒回陰司，想回去看看而已。至於你能在那裏發現什麽，那是你的事情。”
    車內沉默片刻，隻有引擎的轟鳴和夜晚的風聲相伴。
    呂小陽從後視鏡中望了一眼蘇羅，心中暗自思量，這一次的陰司之行，或許比想象中更加凶險。
    兩人一起走陰，來到忘川河畔。
    夜色如墨，忘川河畔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使得這條通往幽冥界的路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忘川河水泛著幽光，潺潺流動，似乎在訴說著過往靈魂的故事。
    來到南岸，一艘古老的木船靜靜地停泊在岸邊，船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搖曳的光影在河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呂小陽抬手，大聲呼喚“擺渡人，我們需要過河！”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河麵上傳來的陣陣波紋，擺渡人似乎並未聽見。
    蘇羅見狀，輕笑一聲，對著河麵悠然吐出一句口令“東嶽重山。”
    話語剛落，原本寂靜的河麵忽然泛起一圈圈漣漪，緊接著，擺渡人如幽靈般出現在船頭，身形忽隱忽現，帶著幾分敬畏與急切，迅速劃向岸邊。
    擺渡人一踏上岸，便深深鞠躬，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恭敬“尊貴的帝姬殿下，您終於回來了。請問，有何吩咐？”
    呂小陽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他低聲對蘇羅說“看來，在這裏，你的名號比我這張陌生的臉有用多了。”
    蘇羅微微一笑，拍了拍呂小陽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在這裏，有些規矩和秘密是外人所不知的。記住，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則，而在這個世界，東嶽帝姬的名號便是通行證。”
    擺渡人已準備好船隻，靜待二人登船。
    隨著木槳的起落，小船緩緩駛離岸邊，忘川河的水似乎比表麵看起來更為深沉，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
    過了那條小河，呂小陽興致勃勃地朝著城市的大門走去，但蘇羅卻停住他，笑著說“走大門太張揚了，搞得跟公主回朝似的，我們要低調點。跟我來。”
    說著，蘇羅拉著呂小陽沿著城牆邊，走過一條幽靜的小路，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區域。
    城門上的牌匾寫著“枉死城”三個大字，看起來有些陰森。
    街道上落滿了薄薄的塵土，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了一般。
    偶爾傳來一陣陣深沉的歎息聲，讓人感到一絲淒涼與憂傷。
    有時候會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匆匆而過，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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