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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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玲十二釵!
    當我能下床的時候,也是我來到這裏定居二十多天之後了。我用孩子的天真無邪,從這一世爹爹的口中知道了這裏叫做月至國,雖然十幾個小國剛形成三國鼎立才十餘年,卻在女皇的勤政指引下,現下已經國泰民安一片富饒了。這三國鼎立之一的樓蘭國,是唯一一個男子為尊的國度。另一個女子為尊的鄰國,叫夢瑤國。
    而從我的貼身仆從小榛時不時冷嘲熱諷的態度下,得知了我這身體原本的宿主是如何掛掉的。
    據說是我跟著二姐三姐還有路州知府家三公子柳書君一起逃學跑去學堂後麵的假山旁邊的湖裏摸魚,結果摸著摸著□□膽包天的妄圖輕薄柳書君,不想卻被他過度驚嚇失手推到湖裏,頭在湖底撞到石頭。
    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我不知道這個金府的主母,也就是我這一世的母親究竟怎麽信的下去的。怎麽說金府也是路州的商業大鱷了吧,從商二十載會聽不出這故事的不科學之處?那就是說她明知道她那唯唯諾諾連下人都敢對之冷嘲熱諷的四女兒根本不可能輕薄自己喜歡的柳書君。但是她卻寧可不究讓我喪命的人,反而到現在為止幾次三番的去柳府送禮物賠罪。
    前一世,我父親為了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與我斷絕父女關係,我那軟弱的母親獨自一人堅持把我撫養大。這一世,我這位母親為了官府與商賈間的關係,寧可置女兒枉死於不顧,而我那不再受寵的爹卻寧願折壽,寧願一世麵對癡兒也要我活。我終是無法得到完整的愛啊……這是命!
    母親把我和爹爹叫道書房,淡淡的吩咐道“一會兒你們親自去柳府道歉。馬車已經備好了,手信也在車上。去換套體麵的衣服吧。如果無法得到柳大人的原諒,就不必回來了。”
    我看著爹爹緊鎖的眉頭,忽然想起一句我最愛的對白iss,orisitakid(人生總是這麽苦麽,還是隻有童年苦?)this(總是這麽苦。)
    在去柳府的路上,爹爹眼圈就開始紅了,他揉揉我的頭,說道“爹爹知道的,委屈你了,爹爹都知道的,我的玲兒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都是爹爹的錯,不夠
    我還當柳書君長得什麽國色天香呢,原來隻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而已。
    那柳眉鳳目的柳書君怯生生的躲在柳知府的一旁,一雙眼睛裏是愧疚和害怕。
    如果我沒猜錯,這充滿弱受氣質的小鬼肯定隻是個幫凶吧。想至於我死地的,怕是我那位好姐姐了?怪不得昨天二姐約我下棋時,沒有看見三姐呢,平日裏形影不離的她倆昨天沒有在一起我竟沒有想到這層!
    “桑侍郎,你又何苦帶著玲兒專程再來府上呢?我都與金汋說了,這不過就是兩個孩童的嬉鬧罷了,不必刻意放在心上!玲兒被犬子不小心推入湖底撞破了頭你們不連湯水費用都沒有讓我們出麽?柳某怎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收金家的歉禮呢?”柳知府皮笑肉不笑的對爹爹說著顛倒是非黑白的話。
    爹爹卻拉著我“噗通”一聲跪在了柳大人麵前。爹爹眼圈泛紅的說道“知府大人,賤侍今日帶犬女特來當麵謝罪的!這孩子越大反而越沒了禮數,還當自己孩童性子……嗚嗚嗚……讓柳大人您見笑了……但求書君不要再生玲兒的氣才好。”
    柳知府趕忙扶起了我那愛哭的爹爹,連連說道“桑侍郎切莫再如此這般了,為了兩個孩子的小事豈不是折殺了柳某麽!”
    柳知府又與爹爹說了些許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卻一直沒有讓我起身。我跪在那隻感覺膝蓋都快麻了。聽得她繞了半天終於說“雖說都是兩個孩童嬉鬧引起的,但是……”
    這但是兩個字終於來了!聽話隻聽但是後麵的就夠了,因為這才是部分的真正目的。我不免心中冷笑,這看似雍容和善的柳知府,長久混跡官場,金家送了這麽多厚禮都沒有打動她,看來她對她這三兒子的名節是頗為看重的,怕是這柳書君將來是要往那皇城裏送的主兒吧!
    “但是這倆孩子如果總還是那麽經常在學堂碰麵,難免……”柳知府一副麵露難色的說道。
    我順勢就站起來不卑不亢地對柳知府說道“柳大人不必為此煩憂,家母已經在著手操辦為玲兒轉學的事宜了,隻是官碟轉交手續許是有些繁瑣。”
    “哦?不知是轉去哪家學堂呢?”柳知府難掩眼神中流露出的滿意之色。
    “車駿學堂。”我淡淡的說道。
    我這一句話卻驚呆了爹爹,他那泛紅的眼圈讓我差點以為我是要被賣去青樓似的。那柳書君也微微張了張嘴,似乎車駿學堂真的是什麽萬劫不複的地方似的。
    柳知府愣了一下,難掩她的惋惜之情,握了握我的說“可惜了賢侄了,不過過些時日,大家淡忘了這事再轉學回明耀學堂也不難的。放心吧!賢侄回去代本官向你家主母說這轉學官碟等事宜一定會如以往一樣順利解決的。”
    回金府的路上爹爹隻是怔怔的呆坐著,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
    月至國現在好不容易國泰民安,所以重文輕武,並且大家刻意的不再重武也是希望歲月靜好不要再遭遇什麽戰事。而這車駿學堂卻是以習武為主的。雖說為的是防患於未然,以免國家在需要之際無可用之才,可裏麵除了世襲功勳爵位的子弟,就是一些窮苦的沒有錢去學堂的孩子。說白了就是訓練那些將來用於運糧運貨的護衛的一處營地。當然,這些我並不知道。
    回到金府,我那日理萬機的娘親竟然一直在大廳坐等我和爹爹的歸來。她聽爹爹敘述完在柳知府發生的一切之後,竟然微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不忍。
    金汋平淡的問道“玲兒,你為何對柳知府撒謊?”
    “玲兒並未撒謊呀。”我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轉學之事,怎麽不叫撒謊?我何時讓你轉去車駿學堂了?”金汋不怒自威的冷靜說道。
    “昨天二姐讓玲兒去拿棋盤的時候,玲兒正好路過娘親的書房,聽見大爹爹和娘親正在商議此事。玲兒不想娘親為難,畢竟這禍事是由玲兒而起的。”我裝作隱忍又委屈的樣子低下了頭。
    其實我非常明白昨天我那二姐金嬋約我下棋,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我也有問過金嬋車駿學堂是個什麽地方,她非常“好心”的告訴了我不過就是在郊區的一個學堂,因為比較偏遠,所以每月才能回一次家。我純粹是為了我自己那點兒小九九打算要去的。
    雖然昨日大爹爹古俊雅看出金汋並不同意繼而又提了其他幾處在城內口碑一般的學堂,但是如此一來,還是每天要看見這金府的人和事。我是個極其討厭麻煩的人,何不順水推舟坐實他這個“人情”呢?
    金汋並沒有再說什麽,正當她垂下眼簾揮手示意我和爹爹可以退下的時候,爹爹不甘心的怒瞪著泛著淚光的雙眼對金汋喊道“難道玲兒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你竟然這樣狠心!這些年的情感……我終究是錯付了!錯付了!”
    我這人的情感本身就淡泊,加之我也並沒有完全接受這硬塞給我的這一群“親人”。所以我隻是看著金汋隱忍微怒的眼神,靜靜的把爹爹拉走罷了。
    “爹爹,你別難過了。”我糾結了許久,坐在圓桌旁終於開口哄了哄對麵這愛哭的男子。
    我這才仔細的觀察起我這一世的爹爹。他清秀的五官若不是被光陰摧殘的有些滄桑,其實放在我上一世也算是個美男子呢。隻是我不太喜歡小鮮肉這種款罷了,所以一直沒有發現爹爹的美貌。他尖尖的下顎上還掛著一滴淚珠,這要是把我這爹爹放在我前一世的大馬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狼女要把他拐回家“好好安慰”一下呢!呃,我在想麽子……
    “爹爹,你還愛娘親嗎?”我認真的看著爹爹。
    爹爹被我一問,怔住了。我本想對他說給我一段時間,如果他不愛娘親了,我定會把他接走。但是我又怕引起爹爹的恐慌。所以我忍了忍沒有再說什麽。
    金家上下錯綜複雜的關係實在是讓我一時之間難以完全消化,如果我想要夾縫中求生存,那就必須要把這個中的要害掌握清楚。為什麽人家穿越就那麽輕鬆?根本不必理會各種嘈雜繁亂的規矩教條。
    我必須要最大化的擴大我的行動空間,讓我有足夠相對自由的時間為自己做打算。我是這金家最不受寵的四小姐,唯一疼我護我的爹爹卻又是我離開的牽絆和拖累,我該如何在這險象環生的不利條件下為自己開拓一片相對舒適的空間讓自己安逸的生活呢?
    我既不會醫術,也沒有造什麽大炮什麽高尖端的那些能賺錢的手藝。琴、棋、書、畫的造詣更是沒有什麽特別的長處,也就是小學學過蕭和橫笛,大學學過一點點古箏琵琶和吉他。可我造詣不精,是連賣藝都不夠使的程度。唉呀,怎麽辦啊!前途渺茫啊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