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眉頭緊鎖，在國內外的網站搜索，終於看到一則，好像是緣由的新聞。
    特斯拉汽車公司成立11年，至今交付4750台車，產能嚴重不足，又時常跳票。
    幾年前，也有過一次股價腰斬，是首輛名為Roadster跑車發布。
    當時一經發布，引起歐美車圈轟動，售價十萬美元，首日得到2100台預訂單。
    最終因為成本預估失誤，以及高估自己的產能，實際成本已經超過12萬美元。
    馬斯克隻能公開道歉，因為他把售價提升到11萬美元，並願意承擔違約責任，放棄一半的訂單，此舉動引起客戶的強烈不滿。
    那時，華爾街的投機者也嗅到機會，狠狠做空特斯拉的股價，從98億市值，直接幹到42億，幾乎瀕臨退市。
    最後還是盧錫安與能源部部長參觀特斯拉工廠後，能源部給予4.65億美元的低息貸款，特斯拉才緩過氣來。
    “難道又要舊事重演？”
    陸良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畢竟魔都的超級工廠，目前還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還有一些自建房，處理完這些瑣事，到動土起碼需要一年半載。
    特斯拉無法享受人口大國的紅利，以及成熟的產業鏈，在美建造的成本特別高。
    一輛毛豆X，隻要2000美元定金，造價應該是超過十萬美元。
    假如一輛要墊資十萬，訂單一旦積累起來，就不是紅紅綠綠的鈔票，而是催命符。
    想到這，陸良打電話給李冰：“喂，李總，毛豆X的首日訂單量出來了沒有？”
    李冰奇怪，陸良這點打電話給他，還問這種瑣事，不過也如實告知：“還沒。”
    “那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陸良追問。
    “應該是還沒統計好吧，畢竟線上線下總會有點延遲。”
    “那你預測，總訂單量應該有多少？”
    “線下訂單應該超過3500台。”
    李冰很篤定，特斯拉不說，不代表他們沒有辦法知道。比如李響，特別雞賊，直接派了幾個人在各大展廳商務間盯著。
    但凡工作人員和顧客出來的時候，笑盈盈有握手的，都被他統計在內。
    李冰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準不準，但當時看李響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挺準的。”
    “多謝了。”陸良愕然失笑，再次體驗到商戰的樸實無華。
    他指尖敲打著桌麵，現在就看，特斯拉會不會秘不發喪。
    拖得時間越久，可能性就越大，撐不住的時候，股價就會爆開。
    十二點半，陸良收到張晨的電話，對方激動的語無倫次：“陸總，您您休息了嗎？”
    陸良失笑：“還沒休息，剛看完電影，拍的很不錯，首日票房多少了？”
    “陸總，首日票房3500萬，豆瓣評分8.4分。”張晨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夏洛特煩惱點映口碑雖然很好，但叫好不叫座的電影，也不是沒有。
    隻有上映後，實打實的票房才是真的。
    首日3500萬，貓眼評分9.4分，豆瓣評分8.4分，多家媒體預測總票房5.2億。
    這也讓他懸著的心，終於放在肚子裏。
    過去一周，張晨幾乎沒有一晚能睡個好覺，現在看來，這幾天也不會。
    但不同於過去一周的忐忑不安，這幾天是因為興奮，是因為激動。
    “萬達那邊怎麽說？”陸良笑著問。
    正常一部電影由出品、發行、放映三方勢力組成，他屬於出品中的投資人，萬達財大氣粗，承包發行和放映。
    “陸總，萬達的林總打算用最頂格的經費宣發夏洛特。”
    張晨神情有點恍惚，因為突然想起他們簽署投資合同的那天。
    當時陸良還說，期待他們把宣發經費，增加至成本的300%，也就是6000萬。
    沒想到，現在真的拉滿的宣發費用了。
    “你們算算看要多少，到時需要多少就發給我就行。”陸良說完，打算掛掉電話。
    “陸總，那您要不要過來一趟？”張晨急忙小心翼翼問道。
    陸良沉吟片刻，不禁笑道：“那我讓唐總過去一趟吧。”
    出品、發行、放映，在一部電影成品之後，三家地位是完全顛倒過來，也就是放映權力最大，其次是發行，最後才是出品。
    一部電影的票房分賬，原則上采取43、57的分賬方式，出品方、發行方同享分賬票房中的43%，放映方享有分賬票房中的57%。
    但隻是原則。
    因為院線往往會店大欺客，出品發行真正能夠入賬的，遠遠低於43%。
    畢竟跟萬達院線比起來，開心麻花就是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小螞蟻。
    但陸良不同，他是手握資金的資本大佬，就算老王也要以禮相待。
    所以張晨希望陸良出麵，幫他們出品方撐撐腰，盡量別讓院線壓榨得太狠。
    “謝謝陸總，打擾您休息了。”
    張晨喜上眉梢，連聲道謝。
    與此同時，網上有關夏洛特煩惱的相關詞條，也蓋過特斯拉毛豆X的銷量。
    一張電影票幾十塊，一台車上百萬，網友們對前者會比較有代入感。
    “製作費用2000萬，首日票房3500萬，年度黑馬已經誕生。”
    “沒想到，這麽俗套的故事，也能拍的這麽精彩，好看。”
    “一句話，證明伱看過夏洛特。”
    “不~秋雅~”
    網上討論的熱火朝天，一些潛伏在影視圈的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
    雖說電影已經上映，但不代表沒有利益可圖，宣發費也可以比作一種融資。
    開心麻花是一家初入電影圈的企業，說不定拿不出宣發費43%，他們很樂意效勞。
    說不定，還有一些電影投資人，也拿不出跟投的宣發費，他們也樂意幫忙。
    再不濟，也能交個朋友，投資電影的資金回籠又慢又繁瑣，可能後期票房還會崩。
    假設以五億的總票房，再打個七八折，他們也很樂意回收股權，幫忙承當風險。
    總而言之，在影視圈沒有背景的開心麻花，以2000萬的成本，製作一部可能突破5億票房的電影，已然成為一塊誰都想咬一口的大肥肉。
    於是，他們找啊找……
    最終找到投資占比25%的陸良，一個個就像見了鬼一樣，頓時興致全無。
    畢竟天星私募第一個月淨值更新，獲利84%的消息，已經在圈內傳開了。
    無數大佬排隊揮舞著鈔票，期待著陸良發行第二隻基金。
    現在得罪陸良，估計都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幫忙。
    他已然成了一股新勢力。
    ……
    淩晨一點出頭，陸良總算忙完了。
    拿出兩張票根，拍了個照，上傳圍脖：“好看，愛看，大家快去看。”
    畢竟他投資占比25%，誰也不能稀釋他的股權，票房高點，也能多賺點。
    陸良丟掉票根，收起手機，也懶得回應網友詢問，他是跟誰去看電影。
    走到休息區，看到蘇婉玉跟貓咪一樣蜷縮成一團，眼皮一直在打架。
    像睡了，但又不像睡了，她眼神呆滯，雙目無光：“忙完了嗎？”
    “忙完了，回去睡覺吧。”陸良失笑，輕聲問道：“還是要我抱你？”
    蘇婉玉突然清醒，睜大眼睛，眼中期許又透露些猶豫：“可以嗎？”
    “如果你不是太重的話。”
    “我才一百出頭。”
    蘇婉玉興奮跳上陸良的背上，摸摸寬闊的肩膀，美滋滋：“寬寬的，好舒服。”
    “走嘍，回去了。”
    陸良忍俊不禁，讓老表關門上鎖，然後回去睡覺，他自己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