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探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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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賢婿!
    雖然李墨一再表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隻是伏婉卻似乎並不太相信李墨的自我評價。想想也是,她跟李墨的第一次見麵並不愉快。當然這是單指伏婉,李墨還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但對伏婉來說,那絕對是次糟糕的初識。不客氣的說,要不是李墨跟孟叔認識,那天晚上過後這世上就不會再有李墨這個人了。後來隨著見麵的次數多了,伏婉對李墨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伏婉眼裏,李墨絕對算不上一個好人,但距離徹頭徹尾的混蛋還有一定距離。尤其是李墨對當今朝廷邊患的認識,更讓伏婉覺得隻讓李墨做一個小商人有點可惜了他那一身的才華,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伏婉才會找到李墨,希望可以通過解決稅銀被搶一事讓朝廷注意到流落民間的這個人才。
    而李墨會答應幫忙當然也不是為了伏婉答應給自己五十兩銀子的好處。現在的李墨早已不是當初銀兩被盜,身上就隻剩下十幾枚銅板的時候了。作為曾經知名公司的部門經理,很清楚一樁買賣有背景跟沒背景的差距。李墨並不打算借著後台為非作歹,隻是想要提前布置,等到自己買賣開張以後,叫那些眼紅想要找自己麻煩的人先衡量一下利弊,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至於其他,李墨倒是沒想那麽多。
    既然答應了要幫忙,李墨自然沒有再矯情。先回韓家找到韓夫人將事情說了一遍,拜托韓家暫時幫忙照顧一下李香君姐弟。二小姐本來也想跟著李墨一塊去,不過卻被李墨給攔住,在許下一係列不平等條約後,答應在李墨沒回來之前幫忙照顧李香君。
    韓夫人對李墨不務正業的行為很是不滿,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在這時反對。好在此時韓家的買賣基本上都已經步入正軌,已經不需要李墨時刻盯在那裏,也就答應了李墨的請假,隻是叮囑李墨萬事小心,注意個人安全。
    李香君目送李墨離開,心情有些激動。李墨在臨走之時將身上的一萬兩盡數交給了李香君,同時留下的還有一份計劃書。李墨去找李香君姐弟本來就是想要將準備好的計劃書交給李香君,順便詳細為李香君解釋一下的。隻是現在時間上不允許,也隻好讓李香君獨立承擔,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去找大小姐商量。
    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李香君長這麽大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麽多錢。而李墨將全部身家都交給了李香君,這份信任,叫李香君心裏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叫李墨失望。
    李墨當然不知道此時李香君對自己已經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隨著伏婉一路向稅銀被劫的事發地點趕去。杭州與蘇州的交界處,事發之後,兩地知府為了推卸責任誰也不肯承認事情是發生在自己的地盤,這也就讓事發地點短時間內成了三不管的地方。等到李墨一行人趕到的時候,事發地點的現場並未遭到多少人為的破壞。
    戰鬥爆發的很突然,襲擊者明顯是蓄謀已久,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襲擊者很強悍。負責押送這樣一大筆稅銀的官兵肯定不是烏合之眾,而從事發到鳳鳴軍得知派兵趕到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在這短短一個時辰內,襲擊者就完成了發動襲擊,打掃戰場,運走稅銀這一係列事情,等到鳳鳴軍的援兵趕到現場的時候,除了留下一地戰死的運銀官兵外,襲擊者早已人影無蹤。
    夜,伏婉找到了李墨,想要知道李墨下一步準備怎麽辦。可剛一走進李墨的馬車,就見李墨正趴在一張小桌上仔細觀看一張地圖。
    “你在幹什麽?”伏婉好奇的問道。
    李墨頭也沒抬,隨口答道“在計算那些襲擊者得手以後的活動範圍。”
    “你有什麽發現?”伏婉聞言急忙問道。
    “之前你對我說從襲擊運銀隊伍到鳳鳴軍派出援兵趕到這裏前後大概花去一個時辰,對吧?”李墨看著地圖,問伏婉道。
    “……對。”
    “那就是說,襲擊者從得手到撤離,能夠利用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五十萬兩稅銀不是小數目,更不是那些方便攜帶的銀票。因為都是實實在在的銀子,所以想要迅速運走,連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我猜想,襲擊者在得手以後並沒有將稅銀運回老巢,而是將那筆稅銀藏在了某個地方。”
    “那你發現那個地方了嗎?”伏婉趕忙問道。
    “我剛才以兩個時辰為限,尋找既不容易叫人發現,又能夠藏下這筆稅銀的地方,發現除了這裏,找不到其他符合這個條件的地方。”李墨說著伸手一指桌案上的地圖,抬頭對伏婉說道。隻不過這一抬頭,李墨才發現來找自己的除了伏婉,還有旁人在。
    嶽帆,鳳鳴軍中一員千人將,此次奉命協助伏婉尋找那筆被劫的稅銀,找到那夥膽敢打劫官銀的亡命之徒。對於伏婉找一個商賈家中的管事來這幫忙,嶽帆心裏是有點不樂意的。可伏婉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嶽帆即便心有不滿,也隻能將這份不滿藏在心裏。可在聽完了李墨方才的分析以後,嶽帆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眼前這個李墨。
    一件在嶽帆看來毫無頭緒的事情在被李墨分析了一遍之後,竟然逐漸有了一些頭緒。不管李墨的分析對錯如何,至少讓自己這些人不用再像沒頭蒼蠅一樣的瞎找。想到這裏,嶽帆忍不住湊上前看了看地圖上李墨所指的地方,不由脫口問道“李公子,你是說賊人將那筆稅銀沉到了大湖裏?”
    “嗯,負責押送這筆稅銀的禁軍有千人之多,襲擊者想要快速解決這些禁軍,即便襲擊者個個武功高強,那來襲的人數也絕對不會少與千人。除非那些禁軍之中有襲擊者的內應,提前做了手腳,讓那些襲擊者在來襲之時禁軍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那個報信的禁軍現在哪裏?”李墨忽然想起了一事,隨口問伏婉道。
    伏婉聞言看向了嶽帆,嶽帆會意,開口答道“那名禁軍士兵在來報過信後就趕去了建康……”
    “……最好查查他,請他說一下當時的詳細情況。”李墨建議道。
    見李墨不像是無的放矢,伏婉衝嶽帆點點頭,嶽帆見狀隻得放棄想要找李墨問個究竟的念頭,轉身離開去安排此事。等到嶽帆走後,伏婉問李墨道“怎麽?你懷疑那個報信的禁軍有嫌疑?”
    “但願是我想錯了。”
    “要是真被你猜中了呢?”
    “要是真被我猜中了,那這事恐怕就不單單是稅銀被劫這樣簡單了。算了,暫時不想這些,咱們先把那筆稅銀找出來再說吧。”李墨搖了搖頭,對伏婉說道。
    伏婉當然想要盡快找到那筆稅銀,聞言連忙點頭讚同。可想要找到那筆稅銀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被李墨初步認定為藏銀之處的地方水深湖大,就憑伏婉這次帶出來的千人,想要找到也不知道會花費多少工夫,而且即便真找到了那筆被劫的稅銀,可如何將那筆稅銀給打撈出來,這也是一個問題。
    五十萬白銀,那份量至少也是幾噸,就憑如今的技術水平,想要把沉進湖裏的稅銀打撈上來……反正伏婉是沒想到好辦法。不過李墨對此倒是胸有成竹,似乎並不擔心不能把稅銀打撈出來這個問題。
    “李墨,你有辦法將那筆稅銀給打撈出來?”
    “嗬嗬……山人自有妙計。”李墨賣關子的笑道。
    見李墨不肯說,伏婉也沒追問,眼下要緊的是找到那筆稅銀的下落,至於之後的事情,伏婉隻要待在李墨的身邊,總會看到的。
    天色已晚,李墨跟伏婉商定待明日就開始命人搜集附近船隻在湖裏展開搜索,就各自休息去了。千人的隊伍自然需要安營紮寨,李墨因為身份特殊,也分到了一處營帳,趕了將近一天路的李墨也累了,隨便洗洗也就休息。
    不過李墨去睡覺了,伏婉卻還沒有休息,她還有事情需要向人匯報。在屬於她的營帳內,白日充當她親衛的女兵此刻正等在那裏。一見到她,伏婉立刻便將自己從李墨那裏聽到的事情一點不漏的告訴了對方。聽完伏婉的複述,女兵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伏婉見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阿寧,你跟那個李墨究竟是什麽關係?”
    “呃……你別多問,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被伏婉喚作阿寧的女兵不由一陣語塞,敷衍伏婉道。
    十分了解阿寧性情的伏婉見狀也就沒有追問。伏婉知道,但凡是阿寧不願意主動說的事情,誰問都沒用,自己也就不必浪費那個工夫了。
    距離蘇州城東四十裏外的一處高坡之下開著一家酒店,明麵上是酒店,但實際上卻是一處銷贓的窩點。此時此刻,一夥強人正聚集在這裏商議大事。什麽大事?自然是跟打家劫舍有關的大事。
    “大哥,放單的弟兄回來報信說鳳鳴軍那個小娘們派人插手了。”一個膀大腰圓,腦袋光光的壯漢甕聲甕氣的對坐在上首的中年人說道。
    “嗯,不要緊,這事我心裏有數。一命,讓你去做的事情怎麽樣了?”
    見大哥詢問,被稱為一命的年輕書生臉色有些尷尬,起身對中年人說道“教主,一命慚愧,有負教主所望。”
    “怎麽?那些人還是不肯鬆口?”
    “是,他們說教主雖然勢大,但他們也沒必要非投靠教主不可。”
    “……算了,這事不怪你,是我有欠考慮。小晴,你那邊怎麽樣?”
    被中年人點名的年輕女子聞言脆聲答道“大哥放心,小妹那邊沒有問題,隻要大哥有令,隨時可以發動。”
    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讓中年人的臉色終於好轉了一些。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房間裏的四人同時警惕的向門口看去。被稱為一命的年輕書生打開門,就見店夥計小聲說道“下麵有肥羊路過,掌櫃的想問要不要進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就莫要節外生枝了。”
    “是,小的這就去稟報掌櫃的。”
    打發走了夥計,年輕書生關上門將店夥計的事情告訴了中年人,中年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認可了年輕書生的決定。隻是坐在中年人右手邊的壯漢卻對此有不同意見,可大哥已經對此事有了定論,做小弟的也不好在這時再說什麽不同意見。
    壯漢姓範,單名一個桶。老範家給孩子起名有個習慣,孩子出生以後,孩子他爹出門看到的第一件東西就是孩子的名字。範桶他爹在範桶出生的時候出門看到的第一件東西就是他們家用來打水的水桶,結果孩子的名字就被定成了桶,就是可惜這孩子姓範……
    範桶真對得起他名字。雖然常言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以範桶的飯量,他就是有兩個老子也能被他給吃死。範桶他爹後來實在受不了,一家人一天的飯量還不夠範桶一頓吃的,最後無奈,隻好把範桶送人。可大多數人在見識了範桶的飯量以後,紛紛拒絕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太能吃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範桶他爹就把範桶送去了寺廟。出家人慈悲為懷,再加上範桶雖然能吃,但同樣也是個練武的材料,方丈在見了範桶以後便起了愛才之心,便將範桶留在了寺廟,一邊管飯一邊教授範桶武藝,等到範桶十八歲離開寺廟的時候,範桶已經練就了一身的武藝。
    一開始範桶也想過找個正經事做,可就因為飯量的問題,範桶的求職之路很不順利。到最後範桶一氣之下投身了綠林,結識了如今的大哥。因為武藝出眾,範桶與那個被自己大哥視為軍師的落魄書生劉一命當成左膀右臂。
    這次襲擊稅銀的人,就是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