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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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墨站在漆黑的芭蕉林中,一動不動,隻有衣袖輕輕一抖,一枚小小的紙人飄落,悄然落入他的掌心。遠方,一抹紅光在樹葉間一閃而逝,蘇墨眼神微動,卻沒有立即追趕。
    突然,一陣惡風迎麵撲來,幾株芭蕉樹在黑暗中自動分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疾衝向蘇墨,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蘇墨麵不改色,仿佛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從懷中抽出一張符篆,口中念動咒語,符篆無火自燃,照亮了周圍環境。衝向他的竟是一具全身沾滿泥漿的僵屍,腐爛的肉體暴露在外,骨頭清晰可見,雙眼閃爍著血紅的光芒,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蘇墨微退一步,右手一甩,符篆飛向僵屍。符篆的火焰一觸即發,將僵屍完全包圍。僵屍痛苦地嘶吼,瘋狂地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那火焰豈是輕易能熄滅的,僵屍身上的邪氣反而成了助燃劑。
    眼看僵屍即將化為焦炭,周圍的芭蕉樹忽然劇烈搖晃,大量的樹汁如暴雨般傾瀉,將僵屍身上的火焰徹底澆滅。邪氣之火無法以普通水熄滅,但這芭蕉精顯然懂此道理,樹汁中不含一絲阻邪之力。
    火焰熄滅,四周再次陷入黑暗,隻能隱約聽見腳步聲。然而對蘇墨來說,這並無妨礙,他的雙目早已洞穿陰陽,無論晝夜,眼前都如白晝一般。
    僵屍衝到近前,蘇墨咬破食指,指尖鮮血滴落。隻需一點,就能在僵屍額頭上畫出符印,驅散其體內陰氣,讓它回歸普通僵屍的狀態。然而,手指即將觸及僵屍額頭時,蘇墨眼神一亮,收回手指,握拳一擊,將僵屍砸飛。
    "吼!"僵屍怒吼,從地上爬起。不僅如此,地麵的土壤鬆動,一隻隻腐爛的手臂從泥土中伸出,大量屍體往外爬動,都是被芭蕉精害死的人,現在被陰氣滋養,化為僵屍助紂為虐。
    蘇墨緩緩後退,似乎感到一絲恐懼,打算暫避鋒芒。身後,一顆芭蕉樹的花朵無聲綻放,紅色的影子從中鑽出,張牙舞爪。蘇墨對此似乎毫無察覺,警惕地盯著那些從地下冒出的僵屍。
    所有僵屍爬出地麵,向蘇墨怒吼,蜂擁而上。紅色影子同時發起攻擊,雙手朝蘇墨的雙腿抓去。
    "就等你了!"蘇墨突然微笑,右腳用力一蹬地,整個人躍起五米多高。同時,手中的紙人被拋下,落地瞬間化為正常人的大小。
    大刀直刺紅色影子,刀身上的咒文在黑夜中閃爍,芭蕉精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那柄白紙大刀。蘇墨雙腿纏住芭蕉樹,手指一抖,符篆燃燒,丟入紅色影子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芭蕉林中回蕩,地麵瞬間化為火海,僵屍在火海中掙紮,一一化為焦炭倒下。紅色影子在符火中不斷萎縮,如冰雪消融,青煙四散,最後隻留下一個人形的土坑。
    "師弟。"
    九叔跳入林中,看著冒著青煙的土坑,臉上掠過驚訝之色。
    "解決了?"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工夫。
    "恭喜宿主,消滅芭蕉女鬼一隻,獲得三千點功德值。"
    聽到腦海中的提示,蘇墨從樹上落下,對九叔點頭道"已經解決了,這片芭蕉林從此安全了。"
    他拆碎一個紙人,用紙和竹篾紮出兩把鏟子。
    "就是這棵開花的芭蕉樹,周圍挖一挖,我感覺下麵可能埋著東西。"
    係統的提示是“芭蕉女鬼”,而非“芭蕉妖”,這讓蘇墨想起一本茅山前輩筆記的記載。
    幾十個紙人聽從蘇墨的命令,迅速挖掘芭蕉樹根部。九叔看著忙碌的紙人,感歎道"師弟,別的不說,你的紙人靈術做這種體力活真是方便!"
    蘇墨笑著點頭,未作回應。不久,泥土中果然挖出了東西——一具雪白的骷髏,身上還纏著紅色長紗,與芭蕉女鬼身上的如出一轍。他眼中閃過領悟,喃喃自語"這不是妖。"
    據前輩筆記記載,若女子新婚之夜在樹下被害,帶著怨恨死去,魂魄可能會與樹木融合,成為半妖半鬼的存在。而這芭蕉女鬼,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望著月光下靜靜躺著的白骨,蘇墨幽幽歎息"新婚之夜在芭蕉樹下遇害,的確可憐。但再可憐,也無法抵消你殘害數十人性命的罪孽……現在也算因果報應吧。"
    他捏起符篆,點燃符火投入白骨中,看著在火焰中漸漸化為灰燼的白骨,輕聲道"事情已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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