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猜愣住了，顯然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煉製的厲鬼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前如此脆弱。
    但在鬥法中，任何一次分心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就在這一瞬間，紙人手中的大刀已落下。
    察猜躲避不及，隻能勉強將身體偏移，但還是有兩把刀擦身而過，他的左臂被第三把刀切斷，鮮血如泉湧。
    察猜痛苦地咆哮，紙人再次揮刀，但這次察猜卻憑空消失，隻留下一具骷髏被紙人砍得粉碎。
    他突然出現在十米之外，臉色蒼白如紙，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那個替身骷髏是他的保命法寶，一生隻能用一次，現在卻被摧毀，使他自身的元神受到重創。
    "等等！等等！"察猜見紙人又要衝過來，連忙舉起手喊道，"中原的法師，停一下，我認輸，我願意和你共享永恒的生命！"
    "嗯？"
    蘇墨示意紙人暫時圍住他，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永恒的生命？"
    "沒錯，就像你們中原人說的長生不老。"
    為了表示誠意，察猜法師跪在地上，用僅剩的右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紙，扔到蘇墨腳下。然而，蘇墨並沒有伸手去撿，隻是蹲在地上仔細查看。
    羊皮紙上用血紅色的液體畫著一個法陣，法陣簡潔粗獷，透露出一股濃重的邪惡氣息。旁邊還寫著大量的南洋文字。擔心蘇墨看不懂，察猜主動解釋，"隻要收集一萬個女人的魂魄，按照羊皮紙上的記載，組成萬鬼凝煞大陣，到時候就能把自己的身體煉化成半人半厲鬼的存在。"
    "這樣既能生活在陽光下，又有厲鬼的力量，而且不受壽命限製，甚至能避開鬼差的追捕，在人間逍遙快活！"
    說到這裏，察猜的神情變得狂熱。
    長生不老，誰不想要？這本就是所有修煉者追求的終極目標。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超出了他的預料。
    隻見蘇墨冷笑一聲，隨手將羊皮紙扔進了火盆。察猜慘叫一聲，像是心髒被人奪走，瘋狂地撲向火盆。然而迎麵而來的是白紙大刀，他匆忙後退。
    "你知道你毀掉了什麽嗎？"
    看著羊皮紙在火焰中化為焦炭，察猜的眼睛通紅，聲音都在顫抖，"你毀滅了人間的至寶，你你毀滅了我永生的希望！"
    "哈哈哈，永生？"
    蘇墨終於忍不住笑了，"我們茅山中，通往長生自在的大道數不勝數，修煉成仙的功法秘籍也是五花八門。"
    "一個區區蠻夷邪術，還需要用人命來修煉，也敢在我麵前炫耀？"
    "茅山？"
    聽到這話，察猜的臉色立刻變了。中原的修行界聞名世界，尤其是那些頂級正道門派，更是所有修煉者心中的泰山。特別是對他這樣的異族邪來說。
    最終，察猜狠狠咬牙，突然跳到地上的法陣中心。割破手腕，任由鮮血流淌，浸染法陣，他笑著說道，"哈哈哈哈，你既然毀了我永生的希望，那就陪我一起死在這裏吧！"
    地麵的法陣發出紅光，陣陣陰風在地下翻湧，一個接一個血色的厲鬼從法陣中鑽出，這些都是受害女人的魂魄，已被察猜煉成厲鬼。
    然而，蘇墨臉上並無絲毫慌張。他這次甚至連紙人都沒放出來，而是從袖中抽出白紙，迅速折成符筆的模樣。沾著察猜流過的鮮血，在地上的法陣上快速書寫。
    "你在幹什麽？"察猜瞪大了眼睛。
    "你們這些蠻夷，隻知道按圖索驥，笨拙地複製法陣，卻從不鑽研，學習。"
    蘇墨一邊勾勒，一邊嘲笑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布陣。"
    在茅山這些年，蘇墨不僅學得多，看的雜書也多。陣法便是其中之一，眼前的這個法陣，他恰好以前在某筆記中看到過茅山前輩的注解，以及破陣改陣之法。
    僅僅幾息之間，法陣的某些部分就被蘇墨改動，他把法陣對外改為對內。那些鑽出來的厲鬼此刻改變了目標，轉頭撲向察猜。
    "不不要！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密室內回蕩。看著被大量厲鬼撕咬的察猜，蘇墨輕聲道，"你用散魂水逼出那些女人的三魂，然後抽取她們的魂魄煉製厲鬼。"
    "如今被自己親手煉製的厲鬼吞噬，也算是報應。"
    不久，察猜的慘叫聲徹底消失。厲鬼散開，隻留下一個幹枯的骨頭架子，連魂魄都被分食了。而蘇墨的目光在那些厲鬼間掃視。
    果然，不久他就找到了那個女鬼的魂魄。蘇墨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玉瓶，又拿起一張符篆，在手中揮動，"靈符引路，魂魄歸位！"
    符篆自動燃燒，女鬼的魂魄受到符火的吸引，飛向蘇墨。
    "收！"
    蘇墨輕喝一聲，玉瓶底部的八卦圖案亮起，幽幽白光從瓶口亮起，將女鬼的魂魄吸入，蓋上瓶蓋，收入口袋。蘇墨再次揮動衣袖，幾十個紙人落在地上，每個紙人都銘刻著殺鬼驅邪的符咒。
    "殺！"
    一聲令下，這些紙人持刀衝向厲鬼。
    "恭喜宿主，擊殺厲鬼一頭，獲得功德值五百點。"
    "恭喜宿主，擊殺厲鬼一頭，獲得功德值五百點。"
    "恭喜宿主，擊殺厲鬼一頭，獲得功德值五百點"
    係統的提示聲在蘇墨腦海中不斷響起，看著逐漸被清理的場地，他不禁歎了口氣。由於時間間隔太久，這些厲鬼的三魂早已消散，無法恢複，隻能徹底消滅。
    至於白家的兄弟倆，厲鬼出現的瞬間，他們倆就被啃成了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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