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數年，對空間敏感的張陵遊發現自己在某個東西的表層繞圈子。
    網道彼此糾纏，結構類似圈養球，外麵是廢棄造物，想走通，用常規手段基本不可能。
    內部情況未知，根據常理推測，應該別有洞天——外圍的屎山代碼能跑不奇怪，內部的獨立引擎，也是一坨屎山一起跑，還能跑的合拍。
    這事顯然有貓膩。
    物質宇宙的力量開始膨脹，侵占靈能的活動區間。
    悄無聲息間，張陵遊融穿網道壁壘。
    內部是血腥的戰場遺址，支離破碎的死靈構造體、冥工造物和石像化的亞空間神明碎片鋪滿半個通道。
    顯然，此地是太空死靈和某個古聖種族的古戰場，死靈戰敗了，沒能回收戰場，多個方尖碑缺失大半，癱瘓在廢墟中。
    一路走來，數十個高大的鹿身人麵像的殘骸尤其惹眼。
    “牧鹿，和卡塔爾關係挺不錯的，就是沒活下來，不然…
    唉，算了。
    死了也好，清淨還省事。”
    巋陽摸著一個人麵，感慨萬千。
    “這個古聖，和卡塔爾關係很好？
    單向的，還是雙向的？”
    “當然是雙向，古聖雖然大多平易近人，也斷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
    巋陽說完，後知後覺問：“有問題？”
    “沒，可能是我想多了，總覺得哪裏不對。“
    張陵遊在靈族壁畫上見過不少靈族英雄騎類似牧鹿的坐騎參戰的場麵，在馴龍者家族沒有馴服野生巨龍前，靈族最常見的夥伴，便是鹿。
    裏麵還有幾個保存的較為不錯的石像，鹿角周圍，六個符文隱約可見。
    伴隨張陵遊的靠近，符文消失。
    “這地至少折了四個大號星神備用身軀，我沒見到造成這種傷害的武器痕跡。”
    曾經威震萬族的星神化身，如今散落一地，和祂們看不起的奴仆混合在一起，與廢鐵無異。
    “天朝武備記載過一種弑神級炮台，用於對抗世界級星神。
    其原理是利用古聖的部分力量，約束亞空間本源進入。
    通過相位突擊技術，把亞空間的一部分塞入星神的世界當中。
    靠強排斥性，重創星神。
    我見陛下用過，後來...壞了，封在武庫裏麵了！”
    “妙，太妙了…那什麽，妙影，沒你的事，回去自己玩吧。”
    張陵遊這下主腦過載了，自己搞半天，把體內結構都變的不適合作戰了，就是為了保住新世界。
    結果來個這…
    “這種武器，太空死靈是不是也有？”
    “啊？我不到啊。”
    巋陽真人懵了，這種武器古聖手裏都不多，而且使用代價不低。
    太空死靈正常來說沒渠道搞到手…不過，這事誰說的準呢？
    那有著難以想象力量的大炮，可能匯聚的不是物質宇宙力量，而是靈魂之海和古聖的力量。
    “真踏馬的…”
    張陵遊揮手準備砸點沒價值的東西發泄一下怒火，未曾想，顏色正常的牆體內部老化。
    這一擊洞穿網道，眾人連帶著戰場廢墟向下掉去。
    “絕了，回去後得找找那些施工種族，有活到現在的，必須好好滴伺↑候↓！”
    飄落好一陣，震旦風格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眾神大眼瞪小眼，此時此地，有點不對勁…
    宮殿正門大開，熟悉的身影出現。
    “陛下！”
    巋陽真人和猴王當即跪倒，三拜九叩。
    “申陽？
    你這留下的力量真是無處不在啊…
    若非親眼所見，我還以為你沒死透。”
    驚訝的是灰風，這老龍疑似有點太活躍了。
    祂是怎麽選了個喜歡宅家的家夥當星神的？
    “哈哈。”
    申陽虛影指著灰風笑笑。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在機緣巧合下，能跳過戰爭後的平靜期，來到現在。
    嗯，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但別急。
    我隻是一段留存的投影，力量用光了，也就沒了。
    是的，如你所想，在震旦破碎的最後關頭，我看到了過去和未來。
    雖然是大致走向，很多細節不清楚，但也足夠。
    當時已經來不及寫下所有，我隻得把想法匆匆存入體內龍珠與龍骨。
    等待日後繼任者通過指引，來回收我的日記。”
    “那麽日記在哪？快點說，元伯祂們還想和你說兩句。”
    “哦，元果然沒令我失望，他們活下來了。
    可惜，這是我最後的一個投影了，沒有加載情感模塊，不能完成這項工作了。”
    龍帝沒有話語被打斷的不滿，也不因子嗣存活而高興，祂單純的表示，自己沒有更多的力量來布置其他了。
    “你這是什麽情況？沒有力量…再注入力量不行？”
    “已了解，你沒有發揮靈能天賦，那麽，現在的線是主路二號…
    好吧，你隻需要知道，和星神一樣，古聖的力量根植靈魂之海。
    對應的力量不耗盡，就不會死亡。
    也正因如此，我們的意識碎片，通過靈魂之海中的印記交流消息，理論上不存在紕漏。
    能量循環，你也了解，循環破碎，意味著力量衰減，生命消亡。
    當剩餘力量消失，我也就徹底消失了。”
    說著，一本厚厚的大書自宮殿內部飛出，落到張陵遊手中。
    此書初極大，飛行途中自適應張陵遊的體型，自動變化。
    “書皮不錯，這是器靈嗎？什麽皮做的？有空我也搞兩張。”
    入手，星神便知道書表皮是活的，維生係統確保製作書皮的生物能活著，並且思想不會收到汙染。
    “震旦人皮，它們就是個裝飾，沒什麽用。
    當時天朝風氣開放，官府管的也不嚴，總有睿智擱哪自由、民主的。
    給我看煩了，就把它們的皮剝了，神經元抽離，全部縫製在一起，拿來當書皮用。
    事實證明，這招很不錯，起碼碎嘴子少了很多。”
    張陵遊肅然起敬，發現自己思路還是不夠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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