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訕訕一笑，不能回答。
    以前連離開太陽星域的範圍都困難，所見也有限，他哪來的底蘊來應對這些問題。
    不過，他想到一件事。
    “不是說兩條路線嗎？
    第二條呢？”
    “第二條，也好辦，也難辦。
    將自己的靈魂完全舍棄，化作最純淨、最完備的意識流，然後侵入恒星雲的意識體，以自己的數據，代替對方的意誌。
    在完全適應身體後，在自我裂解的過程中保持意誌不滅，扛過去，成為星辰。
    注意，不要成為恒星。
    而是在合適的位置，成為一顆可以誕生生命的行星。
    培養生命，讓生命向外擴張。
    在達到臨界界限前，意識收縮在星核內部。
    等時機成熟，收割帶有烙印的全部生命，破殼而出。
    如此，飛升星神可成。”
    澤拉斯的大眼睛呆滯的放射著綠色射線，它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機械音顫顫巍巍，好像下一刻就要斷開，它問到：“
    我族當時…差點被這樣的東西吃了？”
    “沒，差的遠。
    擁夜者來的太快了，祂先把飛升星神吃了，覺得挺好吃，但是沒吃飽，這才把目標放到你們身上。
    懼亡者真的隻是倒黴，擁夜者當時沒想吃你們的。
    祂是想找到其他飛升星神，嚐嚐鮮…”
    此話出口，澤拉斯更鬱悶了。
    千萬年的戰火和仇恨，隻是因為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到錯誤的人。
    這是何等的諷刺。
    而這條路，且不說漫長的時間會出現多少不可預測的意外。
    就是沒有意外，一般家夥的壽命，或者說意誌能堅持的時間也沒有這麽久。
    都不需要外敵打斷施法，自己就被耗死了。
    “第一種方法的說明書，能借我看看嗎？“
    西格瑪聽了一半，就斷了第二種手段的念想。
    最重要的是後果大到他無法承受，此路不通。
    相比之下，第一條路雖然同樣複雜艱難，好歹有即時反饋，做事有盼頭，而不至於絕望。
    “倒也不必如此心急，我這有兩張星神體驗卡，可以讓你們體會一下星神的視角。”
    “啊？
    真的？
    太好了，快端上來罷！”
    西格瑪躍躍欲試，能夠提前體會下諸神們的境界，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以，但是某個二貨可得控製好自己。
    偷來的拳頭，是打不死本人的。”
    星神嗤笑一聲，將兩份黑紫方卡發出。
    對最後的話，澤拉斯茫然，不知所雲；西格瑪老臉麵色不變，默默接過。
    澤拉斯拿著卡片反複擺弄，試圖當場激活。
    “收著吧，這東西做出來可不容易。
    與其當場直接用了，不如多沉澱一二。
    等你們把自己的問題積攢到了火候，再用不遲。”
    張陵遊頓了頓，補充道，
    “自己親自體悟，總是要強過他人指導。”
    兩人點頭，這話很有道理，多一張底牌怎麽說都是好事。
    況且，張陵遊能看的更遠，祂這樣說必然有自己的用意，沒必要反駁。
    東西拿到了，活下來的天才們重新沒入黑暗，星神送客之意很明顯，他們也該走了。
    西格瑪猶豫，終於問：“為何進入網道的軍隊，會被連著九族，一起精準擊殺？
    物質宇宙的幹擾場沒有失效，按理說，這種水平的靈能打擊不會對人類本土造成惡劣殺傷…”
    金屬麵容勾勒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聲道：“
    這種水平？
    你是覺得，古聖不過如此嗎？“
    不等西格瑪回答，話語繼續傳來。
    “可以質疑古聖的道德水平，但不要質疑祂們的智慧和力量。
    天堂之戰時期，燃燒者帶隊衝擊並成功突破網道。
    太空死靈的無魂軍團在其中大肆殺戮，對古聖的仆從種族造成巨量殺傷。
    你以為，同樣的虧，古聖會吃第二次？
    想想我給你們的設備，為什麽都需要大量的人來操作。
    為什麽明明有智控軍團，卻還要人扛著槍，去網道裏麵和靈族在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對射。
    為什麽戰爭巨獸非要做成低效的人形，而不是太空死靈的秤砣。
    就是因為，這些造物，活物的占比，靈魂的含量必須足夠。
    不然會被針對性打擊！
    那些泰坦，之所以需要人，不是因為要備份操縱員，是要他們的靈魂與機體交互，模仿巨人的靈魂循環。“
    金屬手指敲著大隻佬的腦袋，鐺鐺作響。
    針對性打擊，西格瑪是知道的。
    他的靈能造詣不低，對其中原理的理解分析多少知曉一二。
    況且，張陵遊曾經和他說過此事，也當場撕開空間，把移情湮滅杖從一個銀色的太空死靈霸主手中強搶過來，並示範。
    他沒想到的是，星神看似愚蠢的指揮背後，竟有如此原因，可以追溯至那場大戰。
    若無祂解釋，恐怕秘密隻得就此塵封。
    “但，我們的攻擊，不會破壞協議？”
    西格瑪也知道和平協議的簽訂，而這次戰爭，有張陵遊支持的影子，不然他也不敢就這樣打。
    “局部衝突而已，規模不大。
    對方來了幾個神選，諸神投影都沒有一個，夠不到戰爭的標準。
    沒什麽，你可以走了。
    我要休息，快走不送。“
    愣神中，思緒遲緩的大隻佬被直接送出熒惑星，自近地軌道丟回泰拉北極。
    張陵遊在收縮防線，人類和其他附庸種族的聚集地沒有反應，任何相關情報也不能發現異常。
    卡塔爾祂們卻看得出來在靈能或星神視野中，銀河西部，太陽係周邊近千光年的範圍，有濃的化不開的黑霧。
    目力探測毫無作用，靈能探照波進入便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物質宇宙如此，對應的靈魂之海更是昏暗，那塊對位的區域中，無數靈能生物的屍體漂浮在死氣沉沉的海域中。
    即使是高級惡魔，誤入此地，也沒有丁點離去的機會。
    它們的身軀和靈魂會被穿透世界壁壘的死亡力場凝固，直接死去。
    更詭異的是，他們的生命核心在固化後會出現脈絡狀綠色薄光，顯然死後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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