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疼。”
    周圍白茫茫一片，西格瑪恢複意識後倉促爬起，他記得自己在山穀港不甚招惹了一群鰻魚，追逃中掉到湖裏，便失去了意識。
    沒想到醒來後，來到陌生空間…難道這就是自己是機遇？
    隱約間，他察覺到周圍應該有兩個或許是兩方存在。
    太白了，什麽也看不見，沒有任何異種感知反饋，黑白此時並無什麽區別。
    漸漸的，不知道何方距離，浮現扭曲光影，聲音同步傳來。
    “對自己的身體和力量，你覺得自己掌握的如何？”
    散發光芒的身影背後，諸多氣息浮現，祂們或是巍峨高遠，或是霸道肆意，但無一不是氣息和底蘊深厚，不可窺測。
    而與祂們對立的，是一個稚氣尚存的青年。
    “不太行，對力量的控製太粗糙了，運用起來也諸多不順。”
    青年說的很是謹慎，沒有說的太過露骨。
    “你直接說力量用的心虛，運使起來和借來的一般，心情不仗義，還得表現的一切正常，太耗費心神精力就得了。”
    聞言，青年笑得尷尬，並不言語。
    “你的問題呢，和力量關係不大。
    說白了，力量強度，硬件和軟件缺一不可。
    硬件這種東西，拿到以後，勤加練習，經曆的多了，也就會用了…哪位頂級強者，最後不是全方位發展，沒有缺點呢？
    你對這些硬件有憂慮大可不必。
    但你自己問題頗多。”
    那群身影的目光紛紛注視著青年，大多數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不過是一個凡人，生命層次高低祂們不在乎，也無需顧慮。
    看不起凡人，是因為他們的意誌發育的不完全，見識淺薄又自大，心性肮髒又不肯承認。
    和這樣的家夥共事，掉價還全是無用功。
    “是說見識和靈魂嗎？”
    見對方沉默，青年無奈隻得詢問。
    “你能知道問題出在哪，很不錯。
    可惜說的這些仍屬於硬件方麵，是我們可以幫你提升改造的。
    你覺得自己現在是什麽？
    星神還是人類？”
    “說外界對我的認知，那我是星神碎片聚合體。
    講我內心，我這狀態，和強一點的人類沒什麽區別。”
    “好，說得好。”
    發光身影微微挺直，身後一道並無形狀卻總讓人覺得那裏有一坨肉的聲音跟著說：“有點自知之明，不至於讓我們費心把你煉製成執行任務的構造體。”
    “好了，現在正式開始更正你以往的認知。
    你體內長瘤子了，該怎麽辦？”
    出乎意料，發光身影問了個淺顯到近乎無需回答的問題。
    “當然是處理掉。”
    “有廢舊細胞呢？“
    “也處理了。”
    “過多的脂肪、鹽，金屬和不能吸收的食物呢？”
    “都處理了。”
    “告訴我，怎麽處理？”
    “嗯？”
    青年微微一愣，然後理所當然道：“能直接吸收二次利用的，就利用上。
    廢棄細胞和瘤子全殺了，然後看機體怎麽處理…我生物學的都忘了，不知道能不能吸收。
    那些廢棄物質，自然是排出體外。”
    “好。”
    身影微微點頭，看得出來，青年的回答對方比較滿意。
    “那麽，把他們殺了。”
    老弱婦孺，四個人類和一把並不鋒利的刀被扔到青年麵前，其中幾人驚恐的麵容上還有抹不去的慈祥與柔和，可見他們就是普通的平民。
    青年的視野掃過這些癱在地上，不能發聲的平民，遲遲不能動手。
    擊殺正規士兵是理所當然的，上了戰場，敵人的正規軍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處決罪犯是合理的，無規矩不成方圓，犯了錯就認，下手同樣合理。
    但看對方的樣子，要用冷兵器處決平民，還是沒有任何幹擾的平民，青年下不去手。
    “能問一下，為什麽要殺這四個人嗎？”
    青年不死心，想給對方搞一條活路，至少別死的太折磨。
    “因為他們是好人啊。”
    發光身影說的理所當然，似是想起什麽，祂又補充道：“這四位可是從你老家精心挑選，無一不是對人類做出過大功績，大貢獻的人。
    而且和你是一個國家的，找出他們可不容易。
    動手吧。”
    麵對對方的催促，青年忽然大聲斥責：
    “為什麽要殺他們？他們付出了一切，卻因為無法再做貢獻，就要被殺？”
    “不是不能再做貢獻，殺他們的原因隻是因為它沒用了。”
    青年愣住了，大罵道：“這是什麽狗屁道理！好人就該被槍指著？奉獻一生，就得個這？如此，誰敢和你們一起共事！“
    “能幹幹，幹不了滾。
    任何世界，活不起就去死，都不是一句空話。
    沒有足夠的立身之本，哪有資格釋放憐憫。”
    發光身影的聲音不帶起伏，繼續說：“你想把他們留著可以，養著也行。
    但你得知道，現在的宇宙是什麽情況，不執行新的計劃，你堵的住那些個缺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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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計劃和你曾經經曆的教育是兩回事。
    想想你體內，小子。
    無數細胞奉獻一生，血紅細胞出生就是奔著牛馬去的，它們幹了自己的一輩子，幹不動時立刻被回收分解。
    對於給你做事的細胞，你自己不覺得有問題，別人什麽事沒給你幹，就為了你那所謂的憐憫和良心，就要放過？
    你為何不放過那些體內衰老細胞？讓後讓它們在你體內發爛發臭，無數毒素堆積在你體內，把你害死，把其他健康的細胞、器官都害死，來全了你的良知？
    在大計劃麵前，沒有仁慈可言。
    你覺得自己仁慈救了人，卻不知道你擅動法製，會讓更多人國破家亡，橫死他鄉！
    你體內的衰老細胞，你處理的沒半點負擔，甚至心安理得，卻管一個外人？“
    聲音越來越嚴厲，言語越來越刻薄，可是青年被壓製的無法言語，不能回複。
    好久，他才說：“細胞是細胞，這是人啊…“
    “你不會以為自己的身份還和以前一樣吧？
    你現在的舉動，可以說把人類的命運捏在手中。如果你真的成功，那就是無數種族生死係於一念之間。
    你不能用細胞的視角作為自己的視角，不能用他人的興衰約束自己的興衰。
    在你無敵於世之前，你並沒有資格共情，也不需要共情。
    之前的認識，我不說你，畢竟你那時所在的世界，壁壘太厚，不能溝通靈魂之海。
    但現在情況，你得有把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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