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死人那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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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突然就被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半大小子,臉色冷得像一塊千年寒冰,讓那貴不由地渾身發冷,就像暖和的豔陽天突然起了西北風,他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小子,你是誰?”
    “我是誰你別管,你不是想調查殺死龔業祿的凶手麽,巧了,我見過。”
    小安神秘地一笑,然後促狹地眨眨眼,那神情十足的一個搗蛋小子,要捉弄人的表情,跟之前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那貴一愣,隨即麵露喜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功夫,瞌睡了來個枕頭,好的不能再好。
    “那凶手在哪裏?快帶我去,有賞。”
    小安故作為難的樣子,其實就是為了勾起那貴的好奇心,那貴要是不信,這車禍就沒法製造,那麽隻能來硬的,當然,那是迫不得已之下的無奈選擇,除非萬不得已下才使用。
    “那人住在城外,你敢去?”
    那貴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那意思似乎在說,小瞧我了不是,老子幹了那麽多年警察,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膽大,別說在城外了,就是土匪窩我也敢去,好不容易逮住這麽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他可不願意錯過。
    人窮瘋了就容易做些極端的事情,殺人或者搶劫,那貴是警察,跟那些不搭邊,但是立功受獎的心念比什麽都迫切,更何況麵前這小子年紀輕輕,對他構不成威脅。
    隻不過,那貴有些納悶,剛才怎麽看到這小子怎麽會遍體生寒呢,這感覺從未有過。
    “帶路!”
    這一刻,那貴昏了頭,吃獨食的心思讓他忘了危險,他就不想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龔業祿,殺手的身手能差到哪裏。
    自信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信過頭,多少人栽在這上邊,因為自信過頭就是自大,人一自大了就容易狂妄。
    “你真敢去?”
    小安決定再激一激,怕就他他怕了,不敢去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車白租了。
    “哼。”
    那貴以一聲冷哼回應了小安,似乎在說,你小子小看我了吧,我不光是個警察,我還會武功,更何況我還有槍。
    小安對王東笑笑,勝券在握的表情,似乎在說,放心王哥,把他交給我了。
    “王老板,借你的車一用不是問題吧?”
    小安還沒提車的事呢,那貴倒先提了,小安心想,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麽,我沒提呢你倒先提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就打算用車弄死你的,但是,肯定不是王冬的車,而是我租來的,專門要你的命的。
    “這點路還要車?”
    王東看似不情願,還故意猶豫了一下,最後下決心似的把鑰匙拿出來交給那貴。
    那貴顯然不滿意王冬的表現,他不屑地說道:“咋了,王老板該不是不舍得吧,咋地,我那貴的麵子不好使?”
    “那警官說笑了,不是不舍得,我替你擔心,你一個人,要不要叫幾個警察一起去?”
    那貴不屑地說道:“不需要,我先去探探路,摸摸底。”
    那貴才不想那麽多人知道呢,人一多,功勞就攤薄了,這事可是他費盡心思查了好久才查到 的結果,那些警察,屁事沒做就想來分他的功勞,想得美,他們有好事的時候怎麽不叫著他那貴。
    “好,小心點,事成了我給你慶功。”
    那貴眉開眼笑接過鑰匙,問小安:“你會開不?不會我來。”
    小安點點頭,要過鑰匙,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警官,祝你旗開得勝,用完了可記得還回來。”
    王冬拉著長腔說道,心裏頭卻冷笑不已,你那鬼肯定想不到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祭了,你說放著好好的警察你不幹,非得盯著我,龔業祿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你替他出頭也就算了,想踩著我往上爬,對不起,龔業祿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那貴很有氣勢的往後揮了一下手,那意思似乎在說,那不是廢話麽,我堂堂的那警官,會密下你這輛車嗎。
    “我把你帶到,怎麽辦那是你的事,我可不管。”
    小安故作害怕地說道,似乎在告訴那貴,你要是害怕現在還來得及。
    那貴此刻已經被他自己製造的幻想給麻痹了,哪裏還管小安什麽意思,他大手一揮,意思趕緊的,別耽誤老子立功授獎。
    小安熟練的發動汽車,然後等那貴坐下後,一腳油門,車子像猛虎一般竄了出去。
    那貴被晃了一下,雖然有氣,但是他沒敢表現出來,怕這半大小子一個不高興不帶他去了。
    小安徑直往城東方向開去,他要選擇一個容易下手的機會,離城太遠了費勁,不便製造車禍現場。
    出了王東的賭場沒多久,那貴犯過醒了,自己怎麽平白無故就相信了這小子呢,這小子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他。他要是騙我怎麽辦。
    各種念頭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裏不停地轉動,到最後,那貴又勸自己,他就是騙,又能騙自己什麽,渾身上下除了一把手槍,再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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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貴根本沒有想到,除了槍,他還有一條命。
    那貴心裏踏實了,就自己,一個會功夫的老警察,肯定不會怕這個毛頭小子耍花樣,更何況王東的座駕還在他手上,這小子無論跟王東什麽關係,這麽貴重的小轎車不會棄之不顧的吧。
    “小子,你要是騙我,哼哼!”
    小安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我騙你幹什麽,我真的見過殺害龔業祿的人,我倒想問你,你能抓住他吧?那人會功夫的。”
    那貴悚然一驚,自己立功心切,真把這最重要的事情給忽視了,自己雖說是局裏為數不多的好手,但是能不能打得過殺害龔業祿的凶手,他還真的不敢打包票,可是,就這麽回去,他又不甘心,局長知道了肯定會加派人手,那樣的話,功勞就不是他的了。局長什麽德行,他那貴門清,他不願意吃的,或者他吃剩的,才會輪到他,這潑天之功,怎麽會給他那貴呢。
    那貴想的是,先去探探路也好,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知道殺人凶手的地址就好辦。
    小安並沒有出城,而是把車停在了城牆下,這裏靠近富貴山,城牆就建在山腳,不過因為人跡罕至,所以顯得有些荒涼。
    要的就是這效果。
    看到小安停車,那貴一臉狐疑,他望著窗外,問小安。
    “你不說殺人凶手在城外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小安下了車,走了兩步才說道:“我忘了告訴你了,他們不止一個窩點。”
    那貴喔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狡兔三窟,更何況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小安走進樹林,在一處空地上站定,然後笑著說:“就是這裏了。”
    那貴不明所以,什麽就是這裏了,他看向小安,一臉的迷惑。
    “你認識不認識你一個同行,年紀比你還大一點,姓張,四十來歲。”
    那貴有些迷糊,這哪扯哪啊,你不是帶我來抓殺人凶手的麽,怎麽跟我說那些沒用的話。
    ”那人功夫還不賴,可惜,太貪。”
    那貴突然想起師兄老張,跟他一樣當警察的老張,去年莫名其妙被殺的老張。
    那貴不服氣別的警察,哪怕是局長,也不能讓他心服口服,因為他們弄權還行,可是論本事,卻都差了一截,可是,張師兄是那貴唯一佩服的警察,當然,不是因為他是那貴的師兄,而是因為他倆都是那種不回來事卻有本事的人。
    “那是我師兄,你怎麽認識他的?”
    “我怎麽認識他的?我不光認識他,我還知道他怎麽死的。”
    “殺害我師兄的凶手是不是跟殺害龔業祿的是一夥人?”
    “不是一夥,確切地說是一個。”
    小安說道,臉上現出在那貴看來不可捉摸的笑容。
    “那人在哪?你告訴我,有賞。”
    那貴麵露猙獰,得知師兄死訊後,那貴確實難過了一段時間,畢竟兩人一個師父的,又同在一起學藝數年,倆人雖說都屬於鬱鬱不得誌的人,但是因為師兄弟的關係,倆人很聊得來,也算是抱團取暖的意思,師兄被殺,那貴有種痛失良師益友的感覺,如今,得知殺害師兄的凶手的消息,他怎能不激動萬分,報仇心切。
    “有賞?就你?一個小警察,你拿什麽賞。”
    小安奚落道,從那貴的家境可以得知,那貴過得並不如意,他所謂的有賞,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那貴麵不改色,畢竟歲數擺在這裏,臉皮熏也熏出來了,他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小子了,對付一個半大小子,他覺得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我是個警察,還能騙你不成,快快告訴我。”
    小安微微一笑,示意那貴靠近些。
    那貴看著那小子邪魅一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裏不對勁,他一時想不起來,好奇心驅使,他還是往前走了兩步,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可不願意錯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大好前程,就是錯過了成堆的銀錢。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安盯著那貴,一字一頓地說道。
    “——”
    那貴愣了,似乎沒聽清,但是,隨即他就明白了,然後本能的去掏槍。
    可是,那貴一驚,槍套裏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槍的影子。
    “不要找了,在這裏。”
    小安從背後拿出槍,不停地在手裏擺弄著,就像擺弄一個玩具一般。
    正是那貴的槍。
    那貴真的愣了,這槍明明在腰間的槍套裏,怎麽會平白無故飛了呢,好巧不巧的又飛到這小子的手中,難道這小子會邪術?不然,對了,一定是,不然張師兄怎麽會死在他手底。
    “為了讓你死得明白,我可以讓你三招。”
    小安並不是托大,也不是看不起那貴,而是故意製造機會,然後好讓那貴的傷看起來符合車禍所傷。
    那貴明白了,這全是這小子的陰謀,目的當然是把他引到這裏來,同時,那貴也明白了,這小子就是王冬請來的高手,想必,那龔業祿也是死在這小子的手下,隻是有一點他不明白,自己也是練家子,怎麽這小子會如此的厲害,難道他並不是他那貴看到的這副麵貌,而是修習了一門傳說中的高深功夫,練久了能讓人返老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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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貴出招了,一上來就是殺招,那歸並不傻,成敗在此一舉,贏了,一切好說,敗了,師兄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那貴引以為豪的功夫在小安眼裏實在不咋地,躲過那貴三招之後,小安發功了,雙掌齊出,結結實實拍在了那貴的胸口上,那貴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落地後,口中鮮血噴湧,顯然活不成了。
    小安這一掌震碎了那貴的胸骨,哪怕華佗在世也是回天乏術。
    小安沒有猶豫,抓起那貴丟進了後備箱裏,然後快速駛離了現場。
    小安開著車繞了一會,在一個四周無人的十字路口,他把死去的那貴扔到了路中間,並按照車禍的樣子擺弄姿勢,然後上了車。
    倒出去幾十米遠,小安猛把油門踩到底,快到那貴的屍體前他又猛踩刹車,隨著一陣淒厲的刹車聲和騰起的兩股藍煙,車子在路麵上劃出兩道刹車的痕跡,而已經失去的那貴的屍體被撞出幾步開外。
    小安沒有下車,然後一打方向,車子瞬間就竄了出去,就這樣,一樁車禍現場就被完美的製造出來了,他相信,除非高手,一般的警察還真的看不出這不是一樁普通的車禍。
    駛過幾條街區,小安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車牌裝了回去,並把後備箱裏外清查了一遍,然後把清查的物件全部點火燒了,至於那貴嘴裏流出的血跡洇濕的桌布,也一並燒成了灰。
    回到大運賭場,王冬已經備好了酒菜,然後心照不宣地坐下來吃喝,隻字不提那貴的事。
    王冬心裏那叫一個暢快啊,小安的表情充分說明,一切搞定。
    王冬相信小安的實力,更相信他無與倫比的大腦,今晚,他可以睡個踏實了,可以這麽說,那貴的死比龔業祿的死都讓王冬開心,擺在明麵的對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暗處的敵人,就像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冷不丁給你一下子就夠受的,而那貴,無疑那個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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