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封信的最後，石海就寫道：
    “……老人家教導我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
    “為了更好的建設國家，就需要廣大勞動人民群策群力，發揮集體的智慧。作為一個京城本地人，偶爾發現了那些外國、外地遊客不方便的地方，於是就提出了這些很不成熟的建議。希望能夠做到拋磚引玉，給予領導同誌和其他同誌啟發，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大領導微微一笑，這文筆顯得很老辣，先不說內容方麵，起碼是一份很成熟的公文，根本挑不出什麽大毛病。就是……錯別字好像多了些吧（簡體字）？
    實際上，之所以寫這些內容，這就是石海的目的之一。
    開頭部分的花團錦簇，結尾部分的“教導我們”，就是為了防止那些別有用心的解讀。
    明白這道理了吧？
    後來為什麽人人把那本小冊子背的滾瓜爛熟？並且經常引用那些話？就是把裏麵的話作為開頭，防止別人斷章取義用的。那就是對自己的某種保護。
    當然，現在這麽做……也行吧！在目前這個階段，社會風氣還是比較自由的，並沒有那麽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那麽的上綱上線。
    之所以會這麽寫，無非石海想要養成“好習慣”而已，以後就會習慣成自然，防止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
    會議中，等待了一會兒，見各種爭論意見都已經差不多了。大領導就笑道：“同誌們，你們各抒己見，各種意見都很不錯。這樣吧！國旅的同誌在不在？”
    “在呢。”
    “你們國旅就辛苦一下，主動聯係那些在京的外國人，看看他們有沒有參加旅行團的想法？如果有的話，以故宮、長城兩大景點為重點，規劃好旅行線路。我會讓其他部門配合你們的，尤其會安排好長城沿途的保衛工作。”
    “明白了。”
    “出版社的同誌呢？”
    “我們在呢。”
    “你們去找一批攝影師，盡快完成畫冊的出版任務。一部分放在故宮作為紀念品，另一部分，我會安排圖書進出口的同誌，到港島去試賣的。”
    “領導，圖書進出口不是專門負責進口圖書的嗎？”
    “我們也可以試著出口嘛！”
    笑聲中，大領導繼續道：“先試著這麽做，看看效果。至於這封信裏的其他內容？暫時先放一放。”
    “是！”
    “……”
    在這個時期，不要說通往長城的高速公路，連標準公路都還沒有呢。更不要說，八達嶺景點同樣沒有完全開發。並且周圍還是一片荒郊野外，野獸都有不少，還需要警衛來保護。
    至於挑選的這兩個項目，都有以下的一些特點：針對的都是外國人，能夠直接創造外匯，除了一些人工成本以外，幾乎沒什麽前期投入……
    當然，在建國初期，人工成本就等於沒有成本。在這個年代，人工根本就不值什麽錢。
    關鍵的還是——外匯！
    講真，要不是為了外匯急紅了眼，真不會召開這種高級別的會議，也不會激烈爭論，大領導更不會力排眾議。
    因此接到這樣的任務，其他人也就沒怎麽反對。反正也沒什麽投入，那就試試看唄！
    然而在這時候，誰也沒想到，故宮博物院裏的某個戴眼鏡的年輕工作人員，聽說了“引發爭議”，就立刻帶著報複心理，寫了一封匿名信，同樣寄給了紅星軋鋼廠……
    ……
    就像之前介紹過的那樣。這年代的生活工作節奏是很慢的。這一番的兜兜轉轉，早已經過去了十幾天時間。
    同樣道理，都已經十幾天時間了，石海差不多把那封信給拋在腦後了。
    在這些天，石海近乎貪婪般的享受著兩人世界。
    你也別說，那種傳統女人真的香。不僅把石海敬為大老爺，吃喝方麵全麵照顧，而且會賣萌、會暖床。
    再加上何曉娟本身的性格。她確實有堅強樂觀的部分，但更多的還是那種小女人——家裏的一切都會交給爺們操心，婆娘隻需要照顧好爺們就可以了。
    說實話，之前開的那家二葷鋪，何曉娟內心裏是不樂意的，她並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所以現在變成了石海養家，何曉娟能夠天天宅在家裏，她反而特別喜歡這樣的生活。
    於是順帶著，石海又把何曉娟的院子清理了一遍。該賣掉的賣掉，該扔掉的扔掉，小酒館裏的東西也全部處理幹淨。連空酒壇都換成了一壇壇的散裝酒。這裏的地窖裏就藏了5壇，其餘的十幾壇就全部賣給了石海的朋友（扔進隨身空間）。
    清理後，就空出一間廂房，還有一大片院子空地。以後可以圍雞欄、搭花架，用作養雞、養鵪鶉、種蔬菜、種蘑菇……
    並且還在石海的建議下，何曉娟就把家裏的600元存入銀行。順帶著又當了一次剁手黨，吃了一次砂鍋居。把這個傻妞心疼個半死……
    除此之外，就是天天上班。周三休息去上課，晚上回家寫作業，還把初中三年的教科書學習了一遍……
    就這樣，時間慢慢進入到了11月……
    ……
    食堂裏，作為這裏名義上的職工，石海已經能夠享受到內部職工餐了。
    發了一圈煙，石海他們正在聽劉嵐的最新八卦：“知道三車間的大溜嗎？他媳婦搞破鞋，抓住後，把大溜抓的滿臉花，堅決要離婚。大溜死也不答應。”
    “先等等，嵐子。大溜他媳婦搞破鞋，反而是大溜被打？還要和大溜鬧離婚？你沒說反了吧？”
    “絕對沒有。他們都在說，大溜……嗯，就是那個不行。誰樂意守活寡啊？”
    “不會吧？就看大溜的那種身板，怎麽會不行呢？”
    “這誰能保的準？也許內虛呢？”
    “那咋辦？大溜那邊怎麽說？”
    “咱們廠已經派出工會幹部。沒想到大劉媳婦單位也派出工會幹部。兩邊各說各的道理，都為自己的職工撐腰，差點兒沒有當場打起來。”
    “啊？”
    “我還聽說，最後還是街道幹部拉住了他們。最後就決定——讓大溜和他媳婦進屋上床，就隔著一道門簾子。讓雙方父母和幹部做見證，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啊？那結果呢？”
    “我咋知道。聽說就是現在吧！”
    “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