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看看。”賀勝特別好奇，畢竟淨土無限重生亡者的能力，與所謂的化虹入樹，著實有點吸引人。
    老妖魔能說啥，隻能點頭同意。不同意的話，那柄被舉起來的刀，可就要落下來淩遲處死啦。
    於是，一個人類驅趕著一群魔，向著淨土中心走去。總不能讓老妖魔領路，一人一妖魔去吧？
    等他回來，到時候肯定連根毛都沒有，妖魔們早全部跑路了。千萬別覺得它們不會跑，這幫玩意兒可不是啥好東西。
    淨土的麵積不算小，等一大群奇形怪狀的玩意兒，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過去老半天。根據姓賀的的估算，整個淨土的半徑起碼有一百五十公裏左右，極有可能達到一百六十公裏。
    “你剛剛說，那棵樹多高？”
    “三十二米。”
    直徑三百多公裏，跟樹差不多，絕對不是巧合。
    “當時，你看見樹苗的時候。樹苗多高？淨土的直徑有多大？”
    “直徑是啥意思？”
    老妖魔再怎麽人類通，有些詞是真不清楚具體含義。
    “咱們從邊緣處走到樹前，是半徑。兩個半徑一加，則是直徑。懂了嗎？”他肯定不能說直徑是通過圓心，且兩個端點都在圓上任意一點的線段。
    說了，老東西怕不是要問：圓心是啥？
    “哦，懂了、懂了。當時樹苗，應該在兩米左右吧。淨土的直徑咦！淨土的直徑，好像也是兩米左右。”
    老妖魔似乎是發現華點，不由得驚咦一聲。
    果然，樹高與淨土的麵積有關係。
    姓賀的沒再說話，而是看向聳立在淨土中心的樹。
    樹皮呈現灰褐色，小枝、圓柱形。葉子由57小片組成，掌狀複葉。花序圓筒形，白色。樹冠呈現一種.蓮花佛座的形狀？
    對，就是蓮花佛座！
    樹上還結著黃色的球形果實，雙眼大致一掃，數量不下於三萬顆。有風吹過，似乎隱約間，能聽到樹上傳來的陣陣哭嚎。
    有人類的、妖魔的、有形怪事的，反正啥生物的聲音全有，種類那叫一個齊全。
    這棵樹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頂多蓮花佛座的樹冠，比較令人驚奇。實則，內裏有著大恐怖。
    哭嚎聲，絕對不是幻聽。
    他一個五階武者，出現幻聽那不是搞笑麽。
    至於老妖魔說的聽不明白的語言，他倒是也聽見了。
    誦經，是誦經聲。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一切大聖神通已達.”
    聲音似有千千萬萬的人重疊在一起，伴隨著一陣陣的哭嚎，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令人有一種衝動，加入它們一起誦經的衝動。
    於是，他不由得後退幾步。直至誦經聲、哭嚎聲漸漸消失，方才止住腳步，可不能陰溝裏翻船。
    “我倒要看看，妖魔是如何化虹入樹的。”
    “！！！”
    老妖魔聞言，登時差點沒嚇死，如何華虹？
    豈不是說，要從妖魔群中找個倒黴蛋，甚至是找好些個倒黴蛋。恰巧，它亦是倒黴蛋中的一員，且距離最近，能不害怕麽。
    “放心，你告訴我那麽多消息，怎麽可能隨便要你的命？我這個人做事一向講規矩，你幫了我的忙，送死自然不會讓你去。”
    他拍著嚇得兩股顫顫的老妖魔肩膀，低聲安慰道。
    “呼~~~”
    妖魔立即鬆了一大口氣，不是我就好，不是我就好啊。
    “我馬上挑選倒黴妖魔，讓它們親自給您表演。”
    話音落下，轉身挑選倒黴蛋了。
    距離比較近的妖魔，並且能聽得懂人族語言的，俱是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你你，還有你。”
    老妖魔是個人才，所挑選的妖魔，從一階到五階全部涵蓋。
    值得一提的是，老家夥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凡是被選中的妖魔，皆是雙眼迷茫的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向大樹。
    不愧是老東西，活的年頭長，手裏頭的確有兩把刷子。
    五隻妖魔剛剛踏入三百二十米的範圍，馬上跟老僧入定一般，一個個盤膝而坐，低頭齊齊誦經。
    當然，在其餘妖魔眼裏，它們念的全是聽不懂的語言和怪調。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一切大聖神通已達.”
    一整篇經文念誦下來，每一隻妖魔皆是化作一抹燦爛的虹光，沒入樹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花蕊中心稍微鼓起了一點點。似乎是因為華虹的妖魔數量不夠多，要不然一顆黃燦燦的球狀果實，可能會從裏麵誕生。
    “真踏馬邪性。”
    賀勝看著樹，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過，那些果子好香啊。”
    冥冥中有一種感覺，樹上的果實吃了有好處。不僅僅隻是感覺，身體亦是在向大腦發出信號，“它”很需要那些果實，越多越好。
    問題是，沒辦法搞啊。
    誦經聲很邪性，饒是連一向膽大包天的他，都不認為自己能扛得住經文。
    “有沒有什麽辦法，不受樹上傳出的怪異語言影響呢？”
    “？？？”
    老妖魔看著他，一臉懵逼。
    大哥，我要是知道的話，也不可能還是個活得年頭比較長的老東西了。
    “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
    既然你知道，為啥還要問？
    說出來，肯定是不敢的，但並不妨礙在心裏麵吊幾句麵前的人類。再厲害，你能聽見我的心聲嘛？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樹上的果實很吸引你。”
    “有，但是不敢。荒野上，邪乎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活得年頭長，全憑警惕高。不該拿的東西，從來不拿。
    何況，誰清楚是我的身體真的在渴望果實。還是果實故意散發出一種誘導的氣味，誆騙我走進怪樹化虹呢？”
    有道理！
    不得不說，老妖魔的話有點東西。
    是呀，誰知道呢。
    “不著急，先搞定我的事情再說吧。”
    言罷，他舉起了虎魄刀。
    一眾妖魔們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行吧。
    砍砍砍，使勁兒砍，再過兩天，他們就可以離開淨土了。
    不一會兒，賀勝停下動作。
    沒別的，笑佛又來了。
    “我超尼瑪！！”
    “#@￥￥#%……￥%”
    “#@￥#￥%”
    一秒五噴，再次上線。
    笑佛是黑著臉離開的，可以肯定對方是能聽懂人類語言的，且是有情緒的玩意兒，姑且稱之為玩意兒吧。
    畢竟，笑佛的狀態很迷。
    【笑癡毒：貪癡慎三毒之一，源自笑佛爺。又稱笑疫、笑鬼劫，三笑之後，大災臨身，難逃一死。魂歸笑佛爺，於佛座下永世不得翻身。（二笑，距離三笑剩餘時間——23：59：55。）】
    “開肝。”
    《雷神疾·雷神疾電》！！
    一轉眼，三笑即將爆發。
    【笑癡毒：貪癡慎三毒之一於佛座下永世不得翻身。（二笑，距離三笑剩餘時間——00：00：55。）】
    “呼——”
    賀勝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總算趕上啦。
    【善功：140000000。】
    正正好好，一億四千萬點善功。
    《罰惡冊》，第二頁。
    【50點善功。】
    【《惡虎刀法》+1年道行。】
    【50點善功。】
    【《惡虎刀法》+1年道行。】
    【.】
    【.】
    該說不說，加持了《雷神疾·雷行電閃》，手速那叫一個快。前世要是有這個本領，多少富婆得生撲他啊。
    【術：百川成海。】
    下一秒，整個世界仿佛定格。
    體內的能量循環，爆發出絲絲縷縷的金色，並迅速將所有能量的顏色，給渲染成金燦燦的。並且，能量循環的速度，奇快無比。
    不久前，能量循環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整的跑一圈。現如今，他呼吸間的工夫，便能完成一次循環。
    而每一次循環，便會為百川成海的能量，壯大一絲。一絲而已，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少。
    可是，每呼吸一次，就能壯大一絲。一個正常的人類，每天至少需要呼吸——兩萬三千次至兩萬八千次。
    兩萬多絲，那是啥概念？
    當然，武者呼吸綿長，對比正常人的次數更少。但再少，每天萬八千次還是有的。照這個速度下去，體內的能量在一段時間後，會膨脹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這就是百川成海的秘密嗎？”
    不止！
    凋零之力。
    下一瞬，他所站的位置，白色的淨土轉瞬間化作灰色，充滿一種枯寂的氣息。仿佛，任何玩意兒沾染，便會瞬間凋零。
    一米、兩米、三米、四米、五米.
    灰色的土地，足足擴展到百米，方堪堪停止。
    “一川一米？”
    “嗯！！”
    當說完【一川一米】的時候，一股凶悍、可怖的氣息，撲麵襲來。那股氣息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隻要沾染上，絕對沒有好下場。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可怕氣息停在他百米開外，然後不得寸進。
    此時此刻，抬頭望去。
    隻見前兩次被一秒五噴，噴到臉黑的金色笑佛。如今，渾身漆黑如墨，不過依稀能辨認出，對方的確是前兩次挨噴的笑佛。
    它站在灰色土壤的界限處，使勁兒瞪眼。愣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好似由凋零之力侵蝕的土地上，有比它更加恐怖的詭秘。
    見此，姓賀的一步踏出。
    渾身漆黑如墨，恍若厲鬼索命的笑佛，連忙後退一步。
    他前進一步，對方後退一步。
    他再前進一步，對方又後退一步。
    他連續前進三步，對方慌忙後退三步。
    “嘿嘿。”
    笑佛漆黑的臉，更黑了。甚至，一度從臉上，滴出如墨汁的粘液。可想而知，對方氣憤到何等地步。
    賀勝左手搭在握成拳頭的右手腕上，握成拳頭的右手，猛地彈出食指，並且還勾了勾。
    “你，過來呀！”
    “.”
    笑佛似乎因為如此挑釁，從而變得愈加憤怒。大量粘稠如墨汁的液體，轉瞬間將灰色土地包裹，凶狠的向內壓縮。
    一時間，當事人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別說，不愧是聯邦眾人聞之色變的笑疫。百米範圍的灰色土地，頓時縮短至五十米。
    不過嘛，他暫且撐得住。
    別看凋零之力正在慘遭黑色液體消耗，體內的能量循環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說剛剛隻是一個呼吸運轉一次，那麽遭受巨大壓力的能量循環，當即暴漲到呼吸間循環百次。
    反觀笑佛，先前漆黑如墨，如今確實淡了不少。一度露出絲絲縷縷的金色皮膚，再想壓力一次，怕是有心無力。
    事實證明，它的確沒辦法進行第二次壓力。
    看向賀勝的目光，充滿了.遺憾。
    似是在說，沒辦法搞定你了。
    “刷——”
    漆黑如墨的液體，又如潮水般返回笑佛體表，重新將之渲染的如同墨水一樣。
    “咻！！”
    笑佛深深瞥了一眼姓賀的，便徹底消失不見。
    “嗬嗬。”
    當事人冷笑一聲，你猜我信不信你沒辦法搞定我？笑佛沒辦法搞定他是肯定的，但絕對不是放棄。
    一縷若有若無的惡意，依舊在凋零之力的外圍徘徊。隻要他敢收回凋零之力，信不信那玩意兒會立馬重新出現在麵前，狠狠對著他下毒手。
    “整的跟就你會壓縮一樣。”
    下一刻，五十米範圍的灰色土地，頃刻間被他壓縮到十米範圍。
    “繼續。”
    九點九米、九點八米、九點七米.
    直至一米後，他無法繼續壓縮範圍。
    極限！
    將凋零之力的範圍壓縮到一米的同時，灰色愈加濃稠。應該是石墨灰，遠看像是黑色，近看方能瞧的清楚，其實是灰色的那種。
    比純黑更加柔和，比普通灰色更加深沉。
    “既然凋零之力能對抗笑佛，那麽能不能對抗誦經聲呢？”
    不急，暫且先回太嶽城.外。
    可不敢進去，誰知道笑佛會不會通過他，感染其他無辜之人呢。到時候，大不了拿著手機跟老師通話。
    想及此處，他直接大步向著太嶽城的方向狂奔。甭管對方具體是咋盤算的，我要是把凋零之力關閉，我是你孫子，睡覺都得開著，別想近身。
    與此同時，一縷黑霧，夾雜著濃重的惡意，緊隨其後。
    笑佛縱橫荒野多年，人人畏之如虎，可不是那麽容易能擺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