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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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小鋤頭小大人的樣子,蘭淩嗬嗬地笑了兩聲,輕輕地揉了揉小鋤頭的小腦袋,轉身又往前走了走,走到一棵大樹後,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發現有其它人,蘭淩這才放心地進了空間。
    不敢在空間裏呆太久,怕小鋤頭等急了,蘭淩隻好先到菜地去看看,真的很害怕昨天已經成熟了的果實,會因為熟的太過了而掉落下來,那就太可惜了,一眼看過去,還好還好,還像昨天一樣都在枝頭高高掛著,看來,這裏的果實如果熟了的話,不摘下來,就會一直保持著成熟的姿態,這可太好了,不過,蘭淩看著這空間裏的菜,每樣菜可沒有幾棵,也就是說,全都摘下來的話,也沒有多少果實,心裏不僅暗歎了一聲,果然沒有十全十美啊。
    蘭淩看著眼前的這一小片碧玉青翠、亮紫火紅,想著,如果摘下來也不壞掉的話就好,那樣就可以攢得多一些,然後拿去賣掉了,蘭淩可真心不敢把這菜拿出來給家人吃,這突然多出來的東西,真的沒辦法解釋啊,可也就是因為這麽想著,蘭淩的腦子裏靈光一閃,是啊,如果摘下來,也能如在植株上一樣的新鮮,那不就好了嘛,對,就試一下唄,雖然如果不成的話,會有點糟蹋東西了,現在的東西可精貴著呢,但,也沒準成了呢。
    蘭淩決定在一棵植物上做實驗,看了看幾種作物,最後還是決定了,就摘蕃茄吧,因為它是幾種作物裏最不容易儲存的,蘭淩把最靠近自己的一棵蕃茄秧上的蕃茄全都摘了下來,放在泉水旁邊的鵝卵石上,看著那十幾個紅紅的蕃茄,蘭淩著實有點舍不得,祈禱著可千萬別壞掉啊,那可真就浪費了,最後還是沒忍住,想著外麵的小鋤頭,蘭淩還是拿了一個蕃茄握在手裏出了空間,
    “小鋤頭,你看姐手裏拿的什麽?”
    “姐,你好了,這麽半天沒動靜,我都擔心了。”
    小鋤頭看著蘭淩走過來,開心地撲過去,卻在看到蘭淩手上的蕃茄時,驚呆了,
    “姐,哪兒來的柿子呀,好大好紅噢。”
    看著小鋤頭開心的樣子,蘭淩覺得自己剛剛的決定沒有錯,如果揣著空間還不能讓家人幸福,那要這個空間有什麽用呢。
    “那我們小鋤頭快點吃吧,這又紅又大的柿子一定很好吃。”
    蘭淩心裏想著,多虧沒嘴快說出蕃茄兩個字,不然可糟了,小鋤頭一定會懷疑的,雖然自己因為撞到頭而忘記了一些事,可也不能就給植物亂起名字啊,
    “姐,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呀?”
    小鋤頭把柿子寶貝似的捧在胸前,
    “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姐起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個紅紅的東西在那邊,就過去看了看,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大柿子,姐運氣好吧。”
    蘭淩真的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有誰會這麽幸運地擁有空間呢,所以很是開心地炫耀著。
    “那還有嗎?”
    這話可把蘭淩問住了,
    “那個——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隻結了這一顆,也許是被別人摘走了吧,因為那時它還很小,所以把它剩下來了,它也就幸運地長大了。”
    這麽唬弄小孩子,蘭淩覺得自己有點虧心,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噢。”
    小鋤頭沒精打彩地應著,
    “你怎麽不吃呀?”
    看著小鋤頭小心翼翼地捧著柿子,卻沒張嘴吃,
    “我想拿回去給爹娘吃,他們一定沒吃過這麽好的柿子,咱們家菜地裏雖然種了柿子,但都拿去賣錢了,我都很久沒有吃過柿子了,爹娘也一定很久沒吃過了,我想拿給他們吃。”
    小鋤頭低下頭,眼巴巴地瞅著手中的柿子,咽了下口水,卻依舊用小手緊緊地抱著柿子,蘭淩瞬間就潮濕了雙眼。
    “小鋤頭,你自己吃吧,如果拿回去,家裏人太多,爹娘也是吃不到的,你放心,姐姐會掙好多好多的錢,以後給爹娘買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真的嗎?姐姐會掙好多的錢嗎?”
    “當然嘍,姐姐很棒的,會掙很多的錢,然後給我們小鋤頭買新服,穿新鞋子,還要給小鋤頭買肉吃,還要讓小鋤頭去學堂,我們小鋤頭願不願意去學堂啊?”
    “嗯,我願意去,我可想去了,裏正家的小石頭就上了學堂,認識好多字呢,他還會寫我的名字,我也想認識好多字,可是咱們家沒錢,姐,你真的可以掙錢讓我去學堂嗎?”
    小鋤頭瞪著烏黑溜圓的大眼睛,渴望地看著蘭淩,那眼神裏的憧憬讓蘭淩覺得自己的心都軟得要滴出水來了。
    “當然。”
    蘭淩使勁地點了點頭,這句承諾,仿佛有著千斤的重量,
    “那我和姐姐一起努力,掙好多的錢,姐,我不要新衣服,也不用給我買肉吃,能上我上學堂就行了。”
    沒有哪一刻,蘭淩像此時這麽想要擁有金錢,原來,金錢不止是給人好的物資生活,它會帶給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把小鋤頭緊緊地抱在懷裏,
    “小鋤頭,姐會讓你上學堂的,姐會讓你和爹娘過上最好的日子。”
    “姐,別壓著了柿子。”
    小鋤頭使勁推著蘭淩,蘭淩不僅噴笑了,上一刻的煽情,頓時化為烏有。
    “想上學堂嗎?”
    “想。”
    “那就要長成男子漢。”
    “我想長成男子漢,姐,什麽樣才算是男子漢呀。”
    “那就要長得高高的呀。”
    “好,我要長得高高的。”
    “想要長高,就要吃的多多的。”
    “嗯,我要吃得多多的,可是,姐姐,我們家沒那麽多糧食,沒法兒吃得多多的呀。”
    “你現在先把這個柿子吃了,以後每天姐都會給你找好吃的,你就可以吃得多多的,長得高高的了。”
    “可是,姐,我有點舍不得。”
    “快點吃吧,真囉嗦,快點吃快點長,我們小鋤頭長得高高的,長成男子漢保護爹娘保護姐姐,以後掙錢養我們。”
    “好!”
    下山的路並不長,大手牽小手,不,是小手牽小手,牽著的是那滿滿的幸福!
    看著小鋤頭不停地把菜夾到娘親和爹爹的碗裏,雖然隻是些野菜和小白菜之類的,蘭淩還是挺感動的,這孩子大概是因為早晨獨自一個人偷偷地吃了個柿子,心裏便裝滿了愧疚,還真是個讓人疼的孩子,再看看一大家子人的碗裏,都是清得快能見到底的米湯,隻有下地的男人有一塊粗糧的餑餑,蘭淩心裏的難受不是一點半點的,這挨餓受窮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上一世雖然沒親人疼惜自己,但好在不缺吃少喝的,後來靠著自己的努力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又找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臨穿過來的時候,已經幹了三年的銷售主管了,吃穿用度那是可著自己的心意來,當時沒覺得如何,現在一看,那日子還真是神仙過的了。
    吃完飯爹爹又去地裏了,那消瘦而忙碌的身影,扯得蘭淩的眼睛生疼,幫著娘親把碗筷收拾好,悄悄地把娘親拽回到自家屋子裏,拉著娘親的手問到,
    “娘,咱們這兒有集市嗎?”
    “當然有啦,明天就是趕集的日子,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去集上看看。”
    “閨女,你還真是忘了,每次去集上,娘都帶著你的。”
    一想起自家閨女被撞了頭,還嚴重到忘了以前的事情,蘭淩娘的心裏就翻江倒海般地難受,總覺得是自己虧了閨女,沒有照看好她,讓閨女遭了這麽大的罪,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麽的。
    “娘,我都好了,沒事了,你別難受了。”
    看著娘親又開始抹眼淚,蘭淩還真是心疼起這個娘來,這個娘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孩子,雖然純樸良善,卻是個性子弱的,多虧有那腹黑的爹爹照顧著,不然照著娘親的性子,頂門立戶還真是有點困難,
    “好了,娘不哭了,娘知道你好了,就是這心裏有點難受。”
    “都過去了,咱們得朝前看不是?”
    “嗯,聽我們家小籃子的,都過去了,咱朝前看。”
    蘭淩現在已經習慣了被人叫著小籃子,聽著還挺順耳的,抬起手替娘親把剩餘的淚痕擦掉。
    “娘,那我們去集上都幹嘛呀,你給我說說,省得我明天別幫不上忙不說,再給你們添亂。”
    “嗯,好,娘給你說說。”
    蘭淩娘把蘭淩摟進懷裏,輕輕地搖晃著,這樣明顯的不舍和疼愛,讓蘭淩很是溫暖,
    “咱們這裏趕集得到鎮上,鎮上五天一個集市,十五和三十是大集,每到集市,我和你大伯娘、三嬸嬸就要去集上,把咱們家這幾日攢的菜和雞蛋賣掉,換成錢,再買些生活必須品回來,因為你和木墩大了,能幫把手啦,所以我和你大伯娘就帶著你們倆,你算帳可快了呢,你大伯娘和三嬸嬸都願意帶著你,也不知道你現在還記不記了。”
    說著說著蘭淩娘的眼圈又紅了。
    “沒忘呢,娘,我都記得,我隻是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並不是變笨了呀。”
    看著娘又要抹眼淚,蘭淩趕緊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