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殊愣了一下。
    相信林昭嗎？
    當然是相信的。
    雖然那姑娘相較於活了這麽多輪回的自己稚嫩的一塌糊塗，但是這兩世以來的相處讓曲殊明白，不是自己活的久，心智就會比同齡人高。
    就比如對與林昭而言，自己活得很多年歲可以說是完全沒用。
    “她說了什麽？”
    蘇白並不意外曲殊的反應，就如同曲殊對他的判斷一樣，蘇白從看到這個人，就明白這個人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林昭身邊剔除的。
    無論是因為對方的古鳳凰運，還是這個人與林昭相處時透著的一種旁人無法插入的默契。
    如果是林昭的要求，曲殊一定會聽，而且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去做。
    至於林昭為什麽自己不之前就和曲殊說明白？
    蘇白歎息一聲。
    大概是林昭還是想給曲殊一個機會，想讓曲殊自己把這件事情想明白吧。
    但是林昭不理解的就是有些執念解不開就是解不開，尤其是對於曲殊這樣表麵清冷無爭，實則偏執成性的人。
    蘇白道；“昭昭姐說，天鳳的命運並非不可突破，當初祖鳳無限逼近神尊的修為就說明了這一點，你大可不必魚死網破。”
    曲殊睫翼一顫“無限逼近，但是到底還是不是神尊，這部就說明了天鳳始終比不上天凰麽？”
    蘇白冷嗤一聲“那是你們世人的想法，實際上祖凰和祖鳳都沒有說過天鳳不如天凰。”
    曲殊沉默片刻“那麽為什麽千萬年來，天鳳從來沒有超越過天凰？”
    “因為天鳳自我放逐。”蘇白微笑“自願成為天凰附庸。”
    曲殊眯起眼睛。
    蘇白趕緊舉起雙手，笑道“當然，或許也有一點祖鳳留下來的弊病在這裏，所以天鳳才比不上天凰，但是這並非不可改善，比如你現在，還有你這些年不是也感覺到了麽？”
    曲殊眸光微動。
    確實，如果說在本質上就有差別的話，自己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彌補不了。
    但實際上，自己在身上做了一些試驗後，已經超越了許多天凰的天賦。
    但是……
    蘇白打斷他的想法“但是現在的天鳳就是上限不夠，因此你需要提高上限，但不是繼續用自己，或者用無辜之人的神魂性命為代價的方式。”
    曲殊道“妖祖陛下有何高見？”
    蘇白道“解鈴還須係鈴人，當年是誰造成了天鳳的上限不足，那就去找誰。”
    曲殊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找祖鳳？”
    或者說，祖鳳墓地。
    蘇白讚許的點點頭。
    “我了解祖凰姐姐和祖鳳姐夫，他們兩一定是葬在一起的，至於祖凰姐姐身死道消之前就已經身化萬千凰運了，留在墓地之中的不可能是她的軀體，或許是別的一些什麽，但是祖鳳的話……祖鳳姐夫，大概是整個傳承都在那個墓地裏麵。”
    所以與其說那墓地是祖凰的墳墓，不如說是祖鳳墳墓更合適一些。
    想要拔高天鳳的上限，就得進入墓地。
    但是那裏，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想到那把鑰匙，曲殊的薄唇緩緩抿了起來。
    “是不是在想，如果需要天凰骨劍就一定會讓昭昭姐處於危險的境地？”蘇白問道。
    曲殊沒吭聲。
    “現在我在這裏，你也覺得讓昭昭姐去祖凰墓地不安全？”
    曲殊反問道“難道妖祖陛下真的認為我的母親凰照就僅僅是一個仙帝級別的叛徒這麽簡單？螣蛇族拿到的那些天凰族強者的精血，代表的可不僅僅是精血。”
    蘇白的目光了然的掃過曲殊身邊的傀儡上，道“我當然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凰照當年聞名於世的除了她的修為和天賦，還有她那詭異的和天凰族一脈傳承極為不符的傀儡之術，沒想到你居然繼承了她這方麵的本事。”
    曲殊袖袍一揮“算不得傳承她的本事，這東西本就是祖鳳的傳承，我學會自然更合適。”
    這也是曲殊想要詢問凰照的，為什麽作為一個天凰，凰照會選擇祖鳳的傀儡之術。
    蘇白道“不管是不是繼承她的傀儡之術，總之你的擔心我明白。這些擔心你可以放下，我們天狐族也不是隨意一隊異界邪念就能撼動的，即便這隊異界邪念實力強悍到了霸族的程度”
    曲殊沉吟片刻“若是那墓地……”
    “其他的林昭讓我告訴你，交給她。”這次回答曲殊的是金芽。
    金芽道“林昭說，天凰骨劍已經沒了，但是她有辦法打開墓地，然後……剩下的，全部要交給你自己，她把機會交給你，剩下的你自己負責。”
    曲殊垂下眸子，想到腦海中女子最後一麵看自己的目光，明白了什麽。
    林昭，你這個人……
    前世今生，都把自己看的清楚。
    ……
    林昭一劍揮下眼前的敵人，和旁邊的凰言道“你還能堅持麽？”
    她雖然可以一對二獲勝，但是這種高端戰力陪練的機會對於天凰族這些年輕的天凰來說可是一場不錯的曆練，用一次少一次，因此林昭每次隻鎖定對手之中最強的那個，剩下的那個留給凰言和凰語對戰，她則是時不時給點指點，絕不插手這兩丫頭之間的對戰。
    於是在這短短幾天時間，凰言凰語經曆了之前的修為爆發增長以後，對戰經驗也是瘋狂積累起來。
    戰台之下的人看到這一幕，有些宗門不滿的看向裁判和主辦方“這樣對待比賽合適麽？”
    裁判無奈的攤了攤手；“人家也沒犯規。”
    說實話，裁判對林昭已經算是放心了。
    以往這種級別的天才，上來不好好打傷幾個人都對不起自己年少成名似的。
    更有甚者，因為修練修的瘋魔了，直接控製不住性質上來了，殺了幾個也是有的，林昭已經算是少年天才裏麵最低調的一批了。
    起碼她每次上台都會對著裁判行一個晚輩禮。
    就這一點，很多實力不如她的年輕人都做不到。
    所以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上，裁判還是很樂意包容林昭的一些小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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