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碰她的,是這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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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溫蕎,你很厲害?”
    男人呲著牙靠近她,黑暗裏一陣陣寒意蔓上脊背。
    “當眾道歉?你想得美!她施秋然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做我的主?”
    黎溫蕎一頓掙紮推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她喘著氣,“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知道!道不道歉的,全憑你的良心!”
    “良心?”麵前的人笑了,他上下打量著她,言語間盡是輕蔑,“你在我麵前裝什麽正經?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黎溫蕎攏緊身上的大衣,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多少錢一晚?”男人說著向前一步,冰涼的手指觸在她臉上,“看你這模樣挺帶勁的,躺在床上一定白花花滑溜溜的,怎麽樣?陪老子一晚老子就放過你!”
    黎溫蕎抬起膝蓋向前頂去,然而被他一抬腿壓在了牆上。
    “還敢踹老子?”
    他舉起手,一巴掌朝著她的臉拍去,然而下一秒,身後一股力量猛地將他拽起,遠遠地摔在地上!
    “葉南之?!”男人瞪大雙眼。
    葉南之上前一步踩在他臉上,男人一聲慘叫——
    葉南之拽起他一隻胳膊,“碰她的,是這隻手?”
    沒等他回答,葉南之猛地向後一拉,隻聽“哢嚓”,耳邊傳來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黎溫蕎瑟縮在牆角,渾身止不住顫抖。
    隻見葉南之又狠狠踹了他幾腳,而後掏出一遝鈔票甩在他臉上——
    “這是賠你的醫藥費!但你再敢出現一次,信不信我讓你沒命?”
    男人連滾帶爬從地上坐起,而後撿起鈔票拖著狼狽的身子跑掉了。
    葉南之胸口劇烈起伏著,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他幾步走到黎溫蕎麵前,蹲下身,幫她裹緊衣擺,“沒事吧?”
    黎溫蕎搖了搖頭,剛要站起又崴了一下,葉南之趕忙扶住了她。
    他低頭看向她腫起的腳腕,猶豫了一下手指輕輕觸碰,“疼得厲害嗎?”
    黎溫蕎試著動了動,“還行,勉強能走。”
    葉南之扶著她的手臂,將她半個身子靠在肩上,撐著她站了起來。
    黎溫蕎本想拒絕,可眼下深更半夜,除了葉南之沒人能幫她。
    她抓著他的袖子,輕輕說了聲“謝謝”。
    葉南之在她麵前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看著他寬闊的肩背,黎溫蕎拒絕了。
    雖然她要和葉寒西離婚,可和葉南之之間,是再也回不去了。
    葉南之見狀也沒勉強,他站起身,伸出手臂,示意她撐著他回去,黎溫蕎沒再推辭。
    夜晚的風滲著絲絲涼意,初秋的深夜早已沒了蟬鳴。
    月亮掛上稀疏枝頭,幾分蕭瑟,幾分惆悵。
    葉南之放緩腳步,盡量配合著她的速度,他偏過頭,看著她那張皎潔的側臉,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令人舒服踏實。
    黎溫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她裝作不知。
    “你今天……唱得很棒。”
    黎溫蕎笑笑,“你聽了?”
    “嗯,好不容易趕上百年校慶,怎麽能不參加?”
    說這話時,他麵露狡黠,多了幾分年少時的模樣。
    無論他們之前有多少個不愉快,但在此刻,他們仿佛回到了曾經那個單純的模樣,無關愛情,無關其他,隻是年少歲月時的陪伴。
    黎溫蕎沒再扭捏,而是坦然大方地聽他滔滔不絕,談論那些所見所聞,不夾帶任何情感。
    “溫蕎。”
    兩人在宿舍樓下站定。
    “你一個人上去行嗎?”
    黎溫蕎指了指欄杆,“扶著點沒問題。”
    “記得噴藥。”
    “好。”
    黎溫蕎轉身,葉南之再次喊住了她“黎溫蕎。”
    “怎麽了?”
    黎溫蕎站在台階上,不明所以地看著台階下的他,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害怕他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我們還能做回朋友嗎?”
    黎溫蕎深吸口氣,種種過往穿過腦海,“不合適。”
    葉南之望著她,眼中隱隱藏著不甘。
    “但你目前還是我的小叔子,也算我半個弟弟,不是嗎?”
    葉南之明白了,在黎溫蕎心裏,那些傷痛已經冰釋前嫌了,過往也終歸是過往,他們的關係,隻能是叔嫂關係,以後也是。
    一陣風吹過,吹起黎溫蕎鬢邊的發絲,葉南之這才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他瞬間想起剛才聽到的那些不幹不淨的話,恍然明白過來她在校慶結束後經曆了什麽!
    看著黎溫蕎的身影沒入大樓,葉南之靜靜站了幾秒,而後轉身朝著校門口而去。
    殊不知,剛才的每一幕都被人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黎溫蕎就接到了中介的電話,說她的房子被人看上了,已經交了定金,問她什麽時候有空過去簽合同。
    黎溫蕎整理好手頭的事情便趕去了中介。
    買房子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的丈夫在年前去世,兒子在國外,她隻身一人,想買下這座院子調理心情。
    雙方簽訂合同之後,黎溫蕎問“我能再去那裏看看嗎?”
    對方欣然同意。
    黎溫蕎隨著中介和這位婦人來到院落。
    院子長時間未打理,生出了不少雜草,大宅前的石榴樹上贅著幾個石榴,紅彤彤的,像燈籠。
    她小的時候最喜歡吃石榴,這棵樹是他父親親手栽的。
    黎溫蕎踮起腳尖,從低處摘了一個。
    她想起父親把這座院子交給她時說的話,他說
    女孩子長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間。爸爸特意挑了遠離喧囂、風景優美的地方,等你心情不好,或者受了委屈,你就來這裏住。
    想到這裏,黎溫蕎鼻腔一酸。
    或許袁清梅根本不配她賣掉這處院子,但父親已經走了,她不想連母親都沒有。
    況且,母親也是父親最牽掛的人之一。
    黎溫蕎攥著石榴暗下決心,等她畢業後賺了錢,一定想辦法把這座院子買回來。
    臨別之際,婦人拉住她的手,“姑娘,看你也像是有故事的人。喜歡什麽,就去爭取,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黎溫蕎回握著她,笑著沒有回答。
    房子賣了3000萬,再加上賣首飾的錢,足夠支付袁清梅兩年的療養費了。
    眼下她還需要找一份兼職,這樣生活費也有了。
    黎溫蕎一邊盤算著,一邊去往袁清梅所在的醫院。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等她趕去醫院時,袁清梅的病房早就被人清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