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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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小心許願!
    日子就在這種糾結的過程中流逝,直到乾隆到了木蘭開始秋圍,第一日竟就遇上了女刺客,乾隆大怒,隨後又樂了。對於那女刺客說的什麽夏雨荷還是秋百合的他根本不記得是誰,不過這女刺客不正是他提前回宮的最好理由嗎?
    於是,乾隆一聲令下回宮!對了,還有那個女刺客可不能現在就死,死了他就又要找其他理由了,多麻煩啊。於是,又一道命令出現了,好好醫治那女的,等那女的渡過危險後再帶回京城。
    兩道聖旨相隔的時間並不長,兩相結合就讓許多人生出太多的心思了,彎彎繞繞的,又有幾人真相幾人腦補?
    等回了宮,乾隆也沒管宮中諸多猜疑,換了常衣就準備出宮但他最寵愛的令妃卻在這個時候來表達她的溫柔關懷了,但不知怎的,平時覺得甚為貼心的關懷此刻讓乾隆覺得不耐極了,甚至在心裏隱隱生出了幾分厭惡,草草打發了人離開就要出宮,卻不料再次出現了攔路虎,這一次,充當攔路虎正是他最親近的弟弟——和親王弘晝。
    “什麽事?”怎麽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了?這眼看天色不早了,他還想和伊安一起用晚膳呢。
    這弘晝是什麽人?哪裏會看不出乾隆神色間的不耐,要是平日裏他早就插科打諢了過去,但是今日卻一反常態,神色嚴肅的跪地請奏,“回皇上,奴才有事要稟。”
    乾隆見弘晝如此正式,也就定下了心,讓弘晝起來後揮手讓奴才退下,隻留下吳書來幾人伺候,“出什麽事情了?”
    “皇上可還記得奴才說過伊安很眼熟?”
    一聽見伊安兩個字,乾隆立馬關注了起來,“他出什麽事情了?”
    此刻心神有些不穩的弘晝並沒有察覺出乾隆聲音中的關切,喝了口茶潤潤喉後,歎息一聲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那時弘晝覺得眼熟後就留意了起來,在某次去見過繼給十七叔的最小的弟弟時偶然看見十七叔的畫像,驚覺伊安和十七叔有著七八分相似,不由得派人去深入調查,才得知伊安身世竟還藏著秘密。
    他十七叔年輕時就喜歡周遊各地,尤其是四川的名山大川更是足跡處處,後來患了腳疾才終日留在府中,但甚是留念周遊時光,遂派人請了四川蜀南竹海遊曆時相交一起焚琴煮酒的好友過府一敘。不料世事無常,那好友竟因愛妻逝世打擊過大而臥床不起,在他派人去請時已然過世,隻留下一孤女,剛剛雙八年華,無依無靠。
    於是他十七叔感念舊友之交便把那孤女接近府中好生伺候。一人懷念舊友,一人懷念先父,兩個相差了十多歲的男女有了共同話題後距離一下子就近了,又恰巧女子懷春,感恩十七叔的照顧使得她免受欺淩,一顆芳心暗許。
    美貌少女暗含情愫真情切切,十七叔又如何舍得拒絕?再加上兩人朝夕相對,十七叔也早已動心,於是幹柴烈火,二人竟這麽不顧一切的相愛了。但紙包不住火,終究還是讓福晉知道了這事,本來也沒事,王爺嘛多個女人並不算什麽,封個格格也就罷了。
    卻不想他十七叔竟突然逝去,福晉等人自然不可能多留個女人爭家產,沒名沒分的少女被趕出了府中,隻是那時少女竟已然珠胎暗結。但女子孤身一人本就難活,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孩子?
    於是在六個多月後流落長安時,那年八月十三該女子生下了一名男孩後當日就把那孩子丟在了長安鹹陽的某個小鎮上,後被一對夫婦領養,那對夫婦正是伊姓。而想要證實伊安是否就是那孩子很簡單,幫那女子接生的產婆清晰的記得,那個孩子的腰左側有一盛放的龍爪花胎記,獨一無二。
    焚香爐青煙嫋嫋,滿室生香。
    乾隆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語,良久,才徐徐歎出一口長氣,“你是說,伊安是朕的弟弟?”
    “十之八九是了。”弘晝有些興奮,他的兄弟並不多,能夠親的就更少了。現在憑空多出那麽有趣的一個弟弟,雖說是十七叔家的但也是弟弟不是,更何況無親子是十七叔一生的遺憾,現如今遺憾得以圓滿,總是令人愉快的,“怪不得一見著他就覺得投緣,原來是流有相同血脈啊。誒,四哥,你說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問問伊安是否有那個胎記,若真是那我們也該早日相認,給伊安一個切實的尊貴身份,啊,你說是不是四哥?……四哥,你不高興?”
    說了良久,弘晝才發現乾隆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澀不明,絕對說不上是愉快。可是明明,四哥對伊安一直都讚不絕口的恨不得把伊安招到身邊可日日詳聊,現在隻要伊安真是十七叔的孩子的話那最起碼可以封郡王之位,出入宮就有十足正當的理由了,四哥為何不高興?
    乾隆也說不明白為何不高興,隻要想到以往伊安對他的了解和他的默契隻是血緣作祟他就十分不痛快,以前他想著若是伊安是八旗子弟的話就可入宮相伴,可現在他卻又不想伊安和他有血緣關係了,那種感覺讓他莫名的排斥,他想要的不是這種關係,他想要……想要什麽呢?
    乾隆皺眉,他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渴望,但究竟在渴望什麽連他自己都說不分明,或許隻是錯覺吧。把心中的萬千思緒壓下,乾隆展眉,“若確定了伊安是十七叔的兒子那朕必然會還他一個他該有的身份,至於十七叔的福晉等人……”眼中冷光乍現,隻要想到伊安這些人的孤苦無依正是這群善妒的女人造成的,乾隆就忍不住心中澎湃怒氣,“不必麻煩伊安了,他向來自由慣了肯定不喜歡被束縛,朕自會另尋他處修葺他的府邸。”
    察覺到了乾隆的怒氣,弘晝想開口說些什麽但在乾隆冰冷的視線中選擇了閉口,他不否認當時是十七叔的福晉做的不對,但近幾年十七嫂開始吃齋念佛一心向善,如今是定然不會為難伊安的,更何況十七嫂膝下無子,對伊安這般懂事的人指不定比親兒還要多疼上幾分呢。不過既然四哥如此說了,他也隻能作罷了。
    “那四哥,要不我現在就去確認?”
    “不必了,這事朕會安排的。”
    否決了弘晝的提議,乾隆沉聲拍案定論,隨後就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弘晝給打發走了。沉吟了些時間,乾隆起身,“吳書來。”
    “奴才在。”
    “把東西帶著隨朕出宮。”
    “!
    另一邊,被令妃派來送參湯的臘梅再一次的被攔在了養心殿外,理由還是那個皇上已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已經不知道第幾回送湯被擋回來的令妃氣的把湯碗用力一揮,滾燙的參湯全部灑在了端湯的臘梅身上,說不上白嫩光滑但保養得宜的手上瞬間就起了紅紅的水泡。
    顧及不了疼痛,臘梅立即跪地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該死,求娘娘恕罪……”
    “沒用的狗奴才!”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令妃看也不看被踹倒在地的臘梅轉身回了內室,“冬雪,給本宮準備一些銀耳湯降降火。”
    “奴婢馬上就去。”粉色宮裝的奴婢甩著帕子屈身,領命而去。
    被花盆底踹的地方鑽心的疼,手上被燙著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難熬,臘梅慘白著臉撐起身體跪著,低垂著的臉上扭曲出一股濃濃的恨意,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