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五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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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小心許願!
    饒是白玉魔再怎麽不可一世此刻也心有戚戚, 雖說飛葉亦能傷人滴水也可穿喉, 但真正能夠做到的能有幾人?那些讓人懼怕的暗器哪個不是尖銳鋒利無堅不摧?一顆瓜子?這若放在以往他隻會當個笑話,而在現在,當笑話變成現實後, 震驚程度可想而知了。
    “你是誰?報上名來!”江湖之中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寥寥可數,但據他所知卻沒有一人如眼前這人般隻不過弱冠之齡。
    旋腿直接坐在了桌子之上, 一條腿踏著凳子上另一條腿交疊翹著二郎腿,手裏還抓了一把瓜子悠閑的啃著, 那姿態, 可謂欺人太甚。“你說報就報?那我不太沒麵子了。”
    同樣震驚的楚留香見此,不由得緩緩笑開,也隨著伊安一起坐下, 不由分說就從伊安手中偷渡了一些瓜子一起嗑。一直都知道小安武功很高, 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所謂的高究竟高到了哪種程度,就憑剛剛那一手, 小安的武功就絕對可以排入前十。
    而和楚留香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不同的是中原一點紅的躍躍欲試, 就如同剛剛遇上楚留香時那種熱血沸騰一般,此刻的中原一點紅體內武癡的血液已然到達了。隻是……看了一眼白玉魔等人,中原一點紅那雙發亮的眼睛暗了下去,現在不是時候。
    白玉魔雖然一直被人歸位惡貫滿盈之輩,但卻無論正道邪道都還沒人敢如此小瞧與他, 伊安的一番話和動作讓他氣的雙目齜裂渾身發抖,“你、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誒?”在白玉魔說完後伊安就誇張的驚呼一聲,拉了拉楚留香的衣袖萬分驚奇的開口, “楚大哥你瞧,他竟然知道我這是欺人太甚誒。”
    見伊安想玩,放下心來的楚留香也就有了配合的興致,順道趁著這個機會多摸了兩把那頭黑亮柔軟的讓他手癢的頭發,“小安你也太大驚小怪了,這白玉魔雖然作惡多端不似常人,但又不是智障,自然看得出你如此明顯的表示了。”
    伊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兩人這麽一唱一和,白玉魔氣的渾身抖的更加厲害了,精心飼養的毒蛇被殺,白玉魔直接出手了,手掌翻轉,那本是白皙的手掌竟冒出了青色煙霧。楚留香一見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心,有毒。”
    伊安莞爾一笑,身體輕輕一跳就再次站在了桌子上,握著的手一撒,“看我的天女撒花!”
    雖然不知道天女撒花究竟是什麽招式,但是一聽就像是細小而繁多的暗器類,一個條件反射,白玉魔就往後避開,剛剛的招式也被迫半途而廢。
    等白玉魔站定看去,臉色比手掌的厭惡更青這哪裏是什麽暗器啊,就連剛剛的瓜子都比不上,而是一地被嗑去了果仁的瓜子殼!
    這下子白玉魔可謂是活活撕了伊安的心都有了,一個箭步就想上前,卻被一青年開口阻止。青年長身而立,一身青色衣袍上也打著幾個補丁,俊朗的相貌一看見楚留香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相識之人,丐幫新任幫助南宮靈。
    厲聲訓斥了幾句白玉魔和另外兩名丐幫弟子後,南宮靈笑著對楚留香開口,“雖說不久居於此但也算有半數時間會來此處,勉強算是半個主人,楚兄來此怎麽不找我讓我盡地主之誼?”
    這廂楚留香也是朗聲笑道,“南宮兄這麽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不要錢的酒菜滋味另有一番滋味啊,我又怎會錯過?”
    “楚兄若來小弟必定備齊酒菜恭候。”說著,南宮靈的目光似不經意的落在了伊安的身上,“不知這位少俠是……”
    “哈哈。”不等伊安自己回答楚留香就豪爽的一把環住了伊安的肩膀,拍了兩下後開口,“這是我新認的弟弟伊安。怎麽樣?豐神俊朗一表人材吧?”
    南宮靈笑了起來,眉宇間也充斥著滿滿笑意,“沒想到多日不見楚兄竟多了一名如此優秀的弟弟,可喜可賀啊,若不是今日有事在身小弟必和楚兄一醉方休。”
    “酒隨時都可以喝,既然南宮兄有要事在身那我也不打擾了。”
    “好說好說,楚兄什麽時候想喝小弟自當奉陪。”笑的和善的拱手說著,南宮靈的表情一如一開始那般言笑晏晏,“隻是不知道楚兄是否可以把人交出來了?”
    楚留香驚訝挑眉,“不知南宮兄說的是什麽人?”
    “此人武功很高來曆神秘,已殺傷數十名我丐幫弟子,身為幫主小弟自有責任尋找,還望楚兄不要把人藏了去。”
    “南宮兄所言極是,隻是我實在是沒看見南宮兄所言之人。”
    “既然楚兄這麽說那我也不再追問……”說話間,袖中飛出兩枚短劍。本來嘛這事和伊安沒什麽關係,他也就聽著兩人客套客套覺得有些無聊於是找了一沒被波及到的桌子坐著把玩著那些賭具,誰想到他運氣不好,剛好堵住了南宮靈短劍的目標之處。於是這無妄之災就受定了。
    歎著氣動手格開短劍,那動作竟如同一個年邁老者一般遲鈍,每一個動作都緩慢的讓這習武之人看著心裏癢癢的恨不得幫他完成,但偏偏那兩枚去勢洶洶的利劍竟就這麽輕飄飄的轉了方向,就好像一碰上那寬大的袖口,那利劍就變成了紙片,那樣輕那樣飄。
    在場的都是行家,自然是看出這一手的厲害。雖然說天下武學唯快不破,但他們都知道,其實慢要比快難的多,而慢了還把快的牽引著走就更加困難了,以慢打快的功夫,也唯有武當了,這人是武當門人?
    伊安使得自然是太極了,隻不過他可沒有對其他人解說的欲望,隻是唉聲歎氣的整整衣袖,喃喃自語,“哎,看樣子今日真的不是出行的好日子啊,不是這個想刺我就是那個想殺我,現在不想刺我也不想殺我之人的利器竟然也似長了眼睛朝我跑了,我看還是早點回去睡覺最安全了。”
    南宮靈聞言笑容一僵,身為丐幫幫主卻連暗器都使錯了人,不管是否隻是巧合這無疑都是臉上無光之事。尤其是見伊安使得一身好功夫偏偏瞧不出任何頭緒,心裏更是暗自震驚了。
    不過南宮靈年紀輕輕能夠擔任第一大幫的幫主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心裏無論想了多少事情臉上都還是笑的不卑不亢的恰到好處,對著伊安抱拳致歉,“差點傷及伊少俠實乃抱歉,還望伊少俠海涵。”
    伊安沒有回答,隻是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楚留香,立即的,楚留香心領神會的出來擋駕了,“南宮兄言重了,小安魯莽誤了南宮兄的要緊事,應該是我道歉才是,請南宮兄繼續。”
    南宮靈看向那兩枚被擋開的短劍,卻是恰恰的割開了他一開始想要射的黑靴之處的窗簾,那破開的大口子也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簾子後的窗戶。沒有半個人影。
    臉上快速閃過一抹暗色,南宮靈勉強笑笑抱拳和楚留香等人告辭,楚留香也不留人,客套的交流了幾句就目送人離開,憑借著過人的聽力他們還聽見了南宮靈讓人追人的命令。
    等南宮靈等人走遠了楚留香才回頭,凝注在伊安臉上的目光灼灼發光,“小安,你還真是個寶貝。”直接給南宮靈他想看的,讓南宮靈徹底的死心離去。
    惡寒的抖了抖,伊安發現楚留香這人不僅僅是對女人,連對男人都是一張口就肉麻的緊,尤其是那目光,溫柔的膩死個人了。
    其實楚留香這不是肉麻,隻是有什麽說什麽而用詞比較豪放了一點,這落在喜歡的人眼裏就是真性情,落在不喜歡的人眼裏就是假惺惺,而落在伊安眼裏,那就是拿肉麻當有趣的壞習慣。
    “楚大哥,別用寶貝這個詞形容,我寒磣。”
    “怎麽會呢?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寶貝,處處都讓我看見了驚喜。”
    不知道怎的,被楚留香這麽盯著伊安渾身都難受,就和被狗狗盯著的感覺差不多,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身體緊繃。誇張的拂了拂臂膀,伊安搖頭,“楚大哥,這出戲我是沒興趣看下去了,你慢慢玩,我先回去了。”這個時候,躲在他處窗簾下的黑衣少年也已經走了出來,主角配角都齊了他也就不湊熱鬧了。
    “好。”楚留香也不挽留,隻是細心叮囑了一聲,“路上小心。”
    等楚留香話音落下時伊安已經跨出了賭坊大門,隨意揮揮手權當告別,等除了賭坊,伊安覺得精神一振。夏日的天氣,相比起白日,夜晚的空氣總是讓人覺得清爽,吸入心肺,就好像各處都洗滌了一遍似得渾身輕鬆。
    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半夜,餛飩攤子已經收了,大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影。伊安孤零零的踏在那青石板上,昏黃的燈籠,風卷著枯葉,隱隱透出幾分淒涼。此刻,柔媚的嗓音帶著若有似無的勾引,在冷清的大街上格外的詭異陰森。
    “夜深露重,公子一人獨行不覺孤淒嗎?”
    伊安滿頭黑線齊齊滑下,盯著那幽幽福身的寄語沒好氣的開口,“你還是去看守你那風流多情的香帥吧。”省的一天到晚在他麵前膈應他。
    寄語收起一臉故意的勾引,甩了甩手繞著伊安飄啊飄,“我相信香帥在做事之時不會想著風花雪月的,伊公子,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可曾訂了親?”
    “怎麽?你還想介紹你的好姐妹不成?免了,陰陽殊途。”他可沒那本事享受這等豔福,光是那冷冰冰的溫度就夠他受的了,還不如抱一跟冰棍睡覺呢。
    “自然不是了。”寄語嬌嗔著跺了跺腳,手中不知打哪來的帕子甩了甩,幾許風情,“我隻是想,如果伊公子還未有心上人的話可否考慮一下香帥?”
    正行走著的伊安來了個急刹車,陰惻惻的盯著寄語火爆開口,“擦!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打哪裏來的孤魂野鬼冒充了寄語?”
    頓時,寄語小女鬼淚眼汪汪了起來,隻可惜鬼魂流不出淚,要不然肯定已經是梨花帶雨了,“伊公子,小女子正是寄語,非是孤魂野鬼所扮。”嗚嗚,她哪裏像是孤魂野鬼了?明明是正規渠道來的小鬼,由閻羅王親手禦披來陽間的。
    “那你告訴我,你不是深愛著楚留香嗎?為何會生出把我和楚留香拉郎配的詭異想法?”有哪個人會把心愛之人推給其他人的?
    “我覺得我還是不甘心,所以我想讓香帥嚐嚐真正愛一個人的滋味。”五分真五分隱瞞,她對著伊公子說不來慌。
    “所以你就把我也牽扯進來?”
    看見伊安不悅的皺眉,寄語咬著唇神情間有些慌亂的搖頭,“我並未想傷害伊公子,隻是、隻是……”隻是想靠著有限的力量努力一次,最後的最盡力的努力。
    見寄語彷徨失措的模樣,伊安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算了,誰讓我一早就答應你讓你相對自由了呢。你的行為我不會太過約束,但注意分寸。”
    其實寄語的行為說白了隻是腦補,最多也就掀掀屋頂吹吹屏風,並未實質性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他才會一直放任。他總覺得,既然都成鬼了那就該肆意一點,身為人類時被約束的已經足夠多了。更何況還是已經交易掉未來的鬼,隻要沒做出真正惹怒他的事情的話讓她玩玩又有何妨?他並沒損失。
    “謝謝伊公子。”寄語喜不自禁的道著謝,並承諾自己一定會注意分寸。隻是,在寄語心中所謂的分寸就是別觸及伊安的底線,而之前的行為伊安既未真正動怒那就是還可以做的,所以伊安啊,你就為你的未來祈禱吧。
    等伊安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竟還有小二在看台,這讓他有些詫異。一路行來,包括之前的世界裏麵的客棧,最晚也到晚上十來點就緊閉大門櫃台沒人了,最多也就一老掌櫃撐著櫃台打瞌睡直到半夜十二點,這家客棧倒是堅持的最晚,都趕淩晨了還有人精神奕奕的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