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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暖意仍未消散,水晶燈灑下的光斑在秦墨肩頭俏皮地跳躍了兩下,宛如某種悄然奏響的鼓點。
他剛剛從椅背上取下那件精致的意大利西裝,指尖還殘留著金線帶來的細微刺痛感,走廊盡頭便傳來了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響——李翠花來了,旗袍開衩處的電擊器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好似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秦墨!”
她那大嗓門仿佛能震落吊燈上的灰塵,“別以為說了幾句洋文就了不起!你這身份,也就配住儲物間!”
秦墨並未回頭,隻是將西裝隨意地搭在臂彎,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領口。
他早料到她會發瘋,也清楚她發瘋時總愛搬出“規矩”來當作遮羞布。
果不其然,三分鍾後,兩個壯碩的仆人架著他的胳膊,把他塞進了地下室那間陳舊的儲物間,門“哢”的一聲鎖死,就連通風口的鐵網都被加上了扣。
門板上還貼著一張打印紙,上麵寫著“贅婿返省區,六小時後解鎖。”
秦墨看著那行字,嘴角不禁微微抽搐。這年頭,連羞辱都開始走標準化流程了?
秦墨靠牆坐下,背脊緊緊貼著冰涼的木板,手指習慣性地摩挲著婚戒。
戒指內側的密文在皮膚上劃出一道微癢的弧線,但他並未轉動戒指——此刻並非炫技之時。
他先閉上眼睛聆聽了十秒,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監控主機被搬走時發出的“嘀”聲也消失了。
秦墨從袖口抽出那塊深藍手帕,輕輕一抖,一枚邊緣有些磨損的硬幣滾落進掌心。
這玩意兒是他昨夜從別墅i fi路由器裏拆下來的,和婚戒是同款金屬,共振頻率一致,拿來做撬鎖工具再合適不過。
“李阿姨啊,”
他低聲嘟囔著,“您要是裝個電子鎖,我還能敬重您三秒。”
他將硬幣邊緣湊近鎖孔,輕輕刮了刮。鎖舌上的潤滑脂有些厚,估計是仆人剛塗抹上去的,滑得就像李翠花的口水。
他微微一笑,把手帕擰成細繩,從通風口垂下去,輕輕晃了兩下,仿佛有人在門外蹲守。
果然,不到兩分鍾,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是仆人小聲嘀咕“誰在那兒?”
腳步聲逐漸遠去。
機會來了。
秦墨把硬幣斜插進鎖芯,手腕輕輕一抖,輕敲三下——嗒、嗒、嗒——這節奏和他昨夜在婚房枕下排列銀針時一模一樣。
鎖芯裏的彈子應聲震開,門“哢”地彈開了一條縫。
他輕輕推開房門,動作輕盈得仿佛從未被關在這裏過。
走廊空蕩蕩的,監控紅燈熄滅著,係統畫麵定格在十分鍾前。
他低頭看了看鎖孔,把硬幣留在裏麵,隻露出一角,宛如一枚充滿挑釁意味的勳章。
然後他順手摸了摸通風口上方,指尖碰到了一張泛黃的標簽。
“秦氏老宅·1927”
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紙角也發黴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把標簽折好,塞進西裝內袋。這地方怎麽會有秦家老宅的東西?而且還是1927年的?那年他爺爺都還沒出生。
不過現在不是深入探究的時候。
秦墨整理了一下衣領,朝著廚房走去——每天十一點半,葉清秋的咖啡會準時送來,而他得在她喝之前,把杯沿那層白粉輕輕抹掉。
這活兒他已經幹了三天,一次都沒落下。雖然她從不道謝,但他知道她察覺到了每次他“恰好”路過,她都會把杯子多轉半圈,就好像是在給他留出位置。
廚房裏,咖啡機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從櫃子深處找出李翠花昨天落下的化妝盒,取出那支正紅色口紅筆。
這種顏色是她的最愛,今天早上她還特意補了三次妝。
他抽出一張空白名片——是墨雲集團的,還未正式啟用,但他習慣隨身攜帶。
他用口紅筆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
“下次記得用電子鎖,不然顯得太沒檔次了。”
字跡工整,語氣就像是在點評餐廳的服務。
他把名片壓在門把手上,硬幣墊在下麵,正對著走廊攝像頭複位的角度。
等李翠花回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甚至還把名片邊緣折了個小角,恰似服務員留下的賬單提示。
做完這些,秦墨朝著咖啡機走去。
葉清秋的杯子已經擺好了,瓷白的杯身,邊緣有一圈極淡的白色粉末,和前兩天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指尖輕輕一擦,粉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他往杯底塞了一小塊金色蟒紋布料——和西裝內襯是同款,是昨天撕下來留作備用的。
“這杯咖啡……!”
秦墨低聲說道,“以後得加點料了。”
他剛把杯子放回托盤,走廊盡頭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翠花回來了,手裏還緊緊攥著對講機,臉漲得通紅,好似剛蒸完桑拿。
她一眼就看到了門把手上的名片。
“誰幹的?!”
她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劈開玻璃並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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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黑屏著,走廊空蕩蕩的,隻有那張紅字名片在燈光下泛著油光。
她衝過去一把抓起名片,看到內容的瞬間,金牙咬得咯咯作響。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掃過走廊,最後落在廚房方向。
秦墨正端著咖啡,慢悠悠地走出來。
“喲,丈母娘。”
他微笑著說道,“您這麽大聲,都嚇到咖啡了。”
李翠花死死地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灼燒出一個洞來。“你……你不是被鎖著嗎?!”
“哦,那個啊。”
秦墨晃了晃手裏的咖啡,“門有點鬆,風一吹就開了。我猜您是想讓我透透氣吧?真貼心。”
“放屁!”
她一把奪過名片,指著上麵的字,“這字跡——這口紅!你偷我東西了?!”
“偷?”
秦墨聞言挑了挑眉,“您昨天掉在客廳茶幾下的,我好心幫您收著,怕被保潔掃走。怎麽,現在我倒成賊了?”
李翠花語塞,臉變得更紅了。
她當然記得那支口紅丟了,可她從未想過是秦墨撿了去——更沒想到他會用這口紅寫下這樣的話。
她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要去調監控。可係統一打開,畫麵直接黑屏了。
“主機呢?”
她怒吼道。
仆人戰戰兢兢地回答“您……您剛才讓人搬去檢修了……”
李翠花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差點背過氣去。
秦墨趁機把咖啡遞過去“您的,趁熱喝。”
她沒有接,隻是死死地瞪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個不該存在的幽靈。
“您知道嗎?”
秦墨忽然說道,“機械鎖最怕兩種人——一種是鎖匠,一種是曾經窮困過的人。”
他頓了頓,嘴角那抹譏笑又浮現出來。
“巧了,我兩種身份都是。”
說完,秦墨轉身便走,西裝下擺輕輕擺動,露出內襯上的那條金蟒,陽光一照,鱗片仿佛活了過來。
李翠花站在原地,手裏緊緊攥著那張紅字名片,仿佛攥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撲向儲物間門鎖。
硬幣還在裏麵,隻露出一角,邊緣磨損,和她書房抽屜裏那枚老式路由器備用幣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手指將硬幣摳出來,翻到背麵,那裏刻著一行極小的字q 7。
和三天前門禁屏閃過的代碼,完全一致。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什麽冰冷的東西刺穿了心髒。
而此時,秦墨已經走到花園長廊,陽光斜斜地照著,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上午十一點四十三分。
距離他被鎖進儲物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三分鍾。
他沒有著急回婚房,而是拐進工具房,從架子上取下一把舊剪刀。
刀柄鏽跡斑斑,但刀刃依舊光亮。
他用深藍手帕包著剪刀,輕輕一劃,手帕角繡的“q”字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銀線斷了一根。
他盯著那根斷線,忽然笑了起來。
然後他把剪刀放回原位,動作自然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工具架最上層,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滑落了半寸——照片裏是一座老宅門樓,匾額上寫著“秦府”,而門邊站著一個穿旗袍的女人,眉眼竟與整容女有七分相似。
秦墨沒有抬頭。
他隻是把那塊深藍手帕重新疊好,塞回口袋,指尖輕輕擦過婚戒。
金屬透著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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