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姝妤和薛清凝就不再管花燈的事情了，進了廚房準備吃的。
    等到天色逐漸暗下來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就緒。
    四人圍坐在桌子邊，滿桌都是美味的食物和美酒。
    “來，咱們幹一杯，為了今天這個團圓的日子。”鬥牙王率先端起酒杯，朝著其餘人示意。
    “幹杯，祝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幾人見此，含笑舉杯，酒杯在桌上輕輕一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飲盡杯中酒，便紛紛開始動筷。
    等吃飽了，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那輪明月已經從海麵上升了起來，海天一線之間，羞澀的露出半張臉，倒映在海麵上，仿佛是一輪完整的月。
    顧姝妤和薛清凝便將案桌擺了上來，擺上各色瓜果和月餅，最後還擺了兩壺好酒。
    這算是祭拜月亮。
    “這個月餅味道不錯啊。”鬥牙王吃著手裏的鮮肉月餅不住的誇讚。
    雖然剛剛已經吃飽了，但不妨礙他繼續吃月餅。
    其實之前薛清凝做的時候，就給他們嚐過，但沒有吃過這個味道，此時吃了覺得十分驚豔。
    “這裏還有另外的口味呢，你少吃一點，都嚐嚐。”薛清凝怕他一口氣吃太多了，便吃不下別的了。
    鬥牙王很聽勸的嚐了一圈，發現還是最喜歡鮮肉月餅，於是抱著又啃了兩個。
    薛清凝見他喜歡便多給了他幾個。
    在口味上，殺生丸倒是和鬥牙王出奇的一致，都是喜歡鮮肉的。
    於是除了薛清凝吃了一個鮮肉，別的都給了這父子倆。
    顧姝妤就乖乖啃了一個豆沙和一個靈果的，就吃不下了。
    果然，月餅這種東西就隻適合淺嚐輒止，吃多了就膩了。
    至少近期內她是不想再吃了。
    “薛姨奶奶，敬你一杯，感謝你讓我們吃上了月餅，雖然沒有讓你吃上火腿餡的，但我保證，明年一定能吃上，最後祝你以後每天都開開心心。”
    顧姝妤倒了酒，挪到薛清凝身邊，笑眯眯的敬她酒。
    薛清凝沒有拒絕，酒杯和她輕輕一碰：“你的謝謝我收下了，也祝我們小一一健康成長，永遠快快樂樂。”
    顧姝妤笑得身子都在抖，倒也乖乖的喝了酒。
    是不是無論怎麽長大，在長輩眼中，他們永遠都是小孩子呢？
    鬥牙王見此，也跑過來湊熱鬧：“來來來，清凝，我也敬你，辛辛苦苦為我們準備好吃的。”
    薛清凝笑著接下：“大人客氣，一路上麻煩大人良多，我才是要真心謝您呢。”
    鬥牙王哈哈一笑，兩人都喝下杯中的酒相視一笑。
    算起來，還是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長一點。
    顧姝妤和薛清凝反而沒有在一起太長時間了。
    顧姝妤失笑：“你們是不是要把中秋過成感謝大會？”
    薛清凝和鬥牙王笑了笑，也就不再說感謝的話，各自碰杯喝酒。
    顧姝妤直接把殺生丸也扯了過來，幾個人挨著坐，開始還用酒杯喝酒，最後覺得不盡興，便直接一人抱著一壺酒就喝了。
    最後除了顧姝妤都喝得微醺，除了殺生丸，都在互相敬酒。
    顧姝妤要笑死，這敬酒的文化也傳到妖怪之中了哈。
    她抬起酒壺，對著已經高懸蒼穹的明月朗聲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敬這亙古不變的明月。”
    薛清凝和鬥牙王見此，也對著月亮舉起了酒壺，齊聲道：“敬亙古不變的明月。”
    說完，統一的轉頭看向沒有做聲的殺生丸。
    他們不允許這種時候有一個人不合群。
    殺生丸十分嫌棄，覺得這群人真是太無聊了，但還是朝著月亮舉起了酒壺：“敬亙古不變的明月。”
    他說完，其餘三人滿意了，哈哈一笑，收回手大大的喝了一口。
    “這種時候沒有音樂真是一大遺憾。”喝完，薛清凝對著月亮歎了一口氣。
    鬥牙王讚同的點點頭：“確實少了一點樂趣。”
    顧姝妤重重的點頭：“說得對，你們想聽什麽？現場版的還是錄製版的？”
    鬥牙王撓了撓有些暈的頭：“有區別嗎？”
    還不等顧姝妤解釋，薛清凝便伸手一指：“現場版的。”
    鬥牙王見此也選擇相信薛清凝，直接道：“現場版的。”
    顧姝妤點頭表示清楚，又扯了扯殺生丸：“殺生丸，你呢？”
    殺生丸垂眸，對上顧姝妤亮晶晶的雙眸，其中盈滿笑意。
    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想聽你唱。”
    顧姝妤皺了皺眉：“你要求有點高。”
    她原本隻是想要找件樂器罷了，不過殺生丸想要聽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唱歌也不算難聽。
    “好吧，你想聽就我就唱。”
    薛清凝和鬥牙王一起咦了一聲，表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姝妤也沒有不好意思，從空間中取出一把古琴來。
    “有什麽想聽的？”
    顧姝妤問這話的時候主要是看向薛清凝，畢竟殺生丸和鬥牙王想聽的她也不會唱。
    他們也知道這點，自然就不會提要求了。
    薛清凝搖搖頭：“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想聽什麽，你隨便挑一首。”
    顧姝妤聞言想了一圈，她好多年沒有唱歌，也少有時間聽歌，很多都已經淡忘了。
    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高懸的明月，微微一笑，腦海中有了想唱的歌。
    這種時候也不講究，盤膝而坐，古琴放在腿上。
    纖纖玉指輕輕一撥，古樸清越的琴聲便流淌而出。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
    蒼穹浩浩，萬劫茫茫，太長
    ……”
    歌聲婉轉動聽，和著琴音在海上回蕩。
    殺生丸和鬥牙王聽不懂歌詞的意思，卻聽得懂歌聲中情感，安安靜靜的聽了起來。
    薛清凝倒是聽懂了，對這首耳熟能詳的詩詞記憶猶新，想不到有一日還能再次聽到。
    可能隻是顧姝妤想起來，隨便唱的，但傾注在其中的情感並不淡。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這樣沒什麽不好的。
    一曲畢，顧姝妤按住震動的琴弦。
    隨著琴聲和歌聲的消逝，四周一片安靜，沒人說話。
    顧姝妤見此微微一笑：“你們這個樣子要讓我以為我的歌聲是天籟之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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