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齋原本迷茫的雙眼在顧姝妤說話的時候，瞬間便恢複清明。
    先不說這件事情他能不能說，隻要顧姝妤在他就算不願意說也沒有用。
    上一次被顧姝妤算計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這姑娘可不像殺生丸那樣明著來，手段陰得很。
    在刀刀齋沉默的時候，殺生丸又繼續開口：“鐵碎牙能夠奪取交戰對手兵器的能力，可天生牙沒有這種能力。”
    說到這裏，殺生丸冷笑一聲。
    原本他還不太明白，但後來冥道殘月破圓滿的時候，他就想通了。
    再結合之前他和顧姝妤的推斷，冥道殘月破確實看著和天生牙的原屬性很相配，但實際上卻背道而馳。
    天生牙從來不是斬殺之刃。
    兩者相結合便能知道，這招式原本就是鐵碎牙的，但依靠著鐵碎牙沒人能鍛煉出來。
    於是便剝離到天生牙之上，借殺生丸的手修煉出來。
    最終的歸屬不言而喻。
    死神鬼最後也是看穿了那一點才會這樣說吧。
    說實話，明白了這一點，殺生丸是生氣的，但最讓他生氣的不是這一點。
    而是鬥牙王明知道天生牙的意義，卻還是這樣選擇。
    是不是最終天生牙毀了也不在意？
    殺生丸內心其實是不願意相信的，從他對鬥牙王的了解，和這兩年的相處來推斷。
    所以他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刀刀齋。
    “父親的真正目的是想讓我完成冥道殘月破，然後讓天生牙被鐵碎牙吸收，就是這樣的對吧？”
    殺生丸眼神冷厲的看向刀刀齋。
    顧姝妤的眼神也不算和善，她自認鬥牙王不是那樣的人，但對這種事情卻很不滿意。
    殺生丸在他眼中就是可以隨意利用的人嗎？為了他的小兒子。
    一直以來，殺生丸都在追逐著鬥牙王的力量，甚至失去了一隻手臂也沒有怨恨，因為他覺得那是戰鬥的代價。
    他追尋的道路上，這些代價他早有預料。
    但這不代表，殺生丸就要一直被他利用，還是這種被選擇的方式。
    刀刀齋縮了縮脖子：“原來你已經想得這麽甚遠了呀？就是這樣的，不服嗎？”
    殺生丸冷笑一聲：“你以為區區犬夜叉的鐵碎牙能斬殺我嗎？”
    隻有他給不給的問題。
    刀刀齋以為殺生丸會動怒，然而他隻是嘲諷一聲便繼續道：“冥道殘月破被鐵碎牙吸收後，天生牙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刀刀齋腦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鐵碎牙吸收冥道殘月破是不是連同天生牙的所有一起吸收了？”顧姝妤問得明白一些，雖然她懂製作武器，但這不是她親手製作的，連旁觀都沒有，很多東西也看不清楚。
    何況還在後來的歲月經過重重改變。
    刀刀齋明白過來：“自然不會，天生牙原本的能力從鍛造出來那一刻便已經穩定，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奪取。
    冥道殘月破能被奪取不過是因為它本來就不是天生牙的招式，至於天生牙自然不會毀，依舊是天生牙。”
    顧姝妤和殺生丸聞言，心裏同時鬆了一口氣，雖然明白什麽東西都有消逝的一天，但他們希望能盡可能的長久。
    天生牙就是那樣的。
    刀刀齋又繼續道：“即便我是天生牙的鍛造者，但對有些東西連我都無法把握，這個世界上能夠徹底毀了天生牙的方式，我也不知道。”
    關於天生牙，刀刀齋的記憶是不全的，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殺生丸聞言便不再多言，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顧姝妤倒是還多嘴問了一句：“也就是說，你家老爺是知道即便加持了冥道殘月破，也安排了這招式被鐵碎牙吸收，但明白這不會對天生牙造成任何損害才會這樣做的？”
    刀刀齋才要回答，顧姝妤又打斷：“不要說你的猜測。”
    刀刀齋歎了一口氣：“這是自然，老爺雖然覺得不能浪費了冥道殘月破的招式，但卻更在意天生牙。”
    顧姝妤笑笑：“這樣的話也就罷了，不然我就去刨了他的墳。”
    哦，鬥牙王沒有墳，隻有一個大骨架，把他打散了。
    刀刀齋抖了抖，沒忍住吐槽：“惡毒的女人。”
    然後被殺生丸瞪了一眼，手中的刀蠢蠢欲動。
    他立馬認慫：“美麗善良的姑娘。”
    顧姝妤也沒有計較。
    殺生丸瞥了她一眼，朝著山穀外走去。
    顧姝妤揮了揮手：“再見，老先生，希望下次相遇能是愉快的。”
    刀刀齋鬆了一口氣，然後想起什麽連忙跟上：“話說，殺生丸你那把刀的刀鞘是哪裏來的？感覺很奇特，我記得你身體裏麵隻有刀啊，難道我記錯了？”
    殺生丸沒理他。
    顧姝妤笑眯眯的回頭：“我打的，好看嗎？”
    刀刀齋微微一愣，這樣一說倒是沒意外了，今天第一次由衷的讚歎道：“打得真不錯，天生牙和鐵碎牙的刀鞘還要好，顧小姐，不如我們交流交流？”
    話還沒說完，顧姝妤就被殺生丸拉上飛走了。
    懶得理這個老頭。
    顧姝妤在空中回道：“有機會再說吧。”
    刀刀齋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卻不敢再跟上去了。
    老爺交代的事情似乎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完成了，連他們原本預計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怎麽不算一個奇跡呢？
    “老爺，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之前刀刀齋沒有深想，但現在從頭捋了一遍，發現鬥牙王似乎很早便知道了某些事情。
    但這些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刀刀齋不再糾結，總之他做到了老爺交代的事情就好。
    刀刀齋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損毀的家園，重重歎了一口氣，他才在這裏安家了五百多年啊，現在不得不搬家了。
    或者他重新找一個牢固的骸骨，再造一座房子？
    畢竟生活了很多年了，舍不得離開嘛。
    就這樣。
    刀刀齋帶著自己的牛牛開始了重建家園。
    千瘡百孔的荒涼石林中，白夜騎著紙鶴落下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看來經曆了一番大動作呢。”
    這裏還殘留著殺生丸和犬夜叉等人的氣息，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伸手喚出了岩妖讓他們給他講述了一下之前的那場戰鬥。
    了解了所有之後，便回去找了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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