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橫行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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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帆漸去漸遠,曲非煙突然頓足道:“風大哥,你怎麽這麽傻的呀?”風逸一愣道:“我怎麽傻了?”曲非煙道:“聖姑美貌非凡,性格沉穩持重,乃是人間難得的好女子,你就放她這麽走了?”風逸失笑道:“這是什麽話?難道因為她好,不讓人走?真讓我學田伯光用強嗎?”曲非煙啐道:“什麽田伯光,你難道不會說今日能與姑娘一會,乃是天大的緣分,姑娘可願留下你的芳名。”風逸斜眼一瞥:“她的名字,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問她?”曲非煙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風逸見她神氣,隱隱覺得好似看不起自己。隻見曲非煙冷冷一笑,說道:“我把你個愣頭青,難怪人家姑娘不喜歡你。”武林中人都懼怕風逸神功,對他不敬之言,隻敢背後覷覷,哪像曲非煙童言無忌,饒是如此,也讓風逸臉色難看,隻能哼了一聲。曲非煙見他麵色不好,也心生懼意,吐了吐舌頭,道:“你難道不懂,女兒家將名字親口告訴你,與旁人說出來的,那不是一回事嗎?聖姑性格高傲,在自己精擅之技上,輸了給你,必然不會拒絕。她隻要說了名字,這麽一來二去,你還怕跟她好不上嗎?”風逸目光在她一掃,搖了搖頭道:“誰說我要跟她好了?”曲非煙道:“你不想和人家好,幹嘛調笑人家?”“調笑?”風逸眉頭一挑:“我怎麽調笑她了?”曲非煙道:“你說人家小嫩手抓不住雞,你落她手上雲雲,這還不是調笑?”風逸向來口角風流,調笑無忌,隻要是美女,能不能辦事另說,先撩再說,這是天性使然,而非深思熟慮。所以曲非煙不提醒,他都記不起,自己耍流氓。風逸想了想道:“好吧,姑且算吧!可你估計不太了解那位任大小姐,我若真的問了,人家不說,豈不是自找沒趣?”曲非煙沉默良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這傻大哥,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討女孩子喜歡,還是怕了女孩子,唉!”她欷歔不已,很為風逸可惜。曲非煙與風逸相識以來,看到他瀟灑裕如,卻又重情重義,說一不二,心底裏極度盼望他能邁步走向魔道,與自己同處一門。因此緣故,看見聖姑出現,就希望二人能夠成就姻緣。畢竟在她看來,聖姑位高權重,神通廣大,風逸武功高強,獨步天下。這二人結合,那可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她自己也有一點小私心。那就是托庇於這二人,自己也就不用跟著爺爺去那紫竹島隱居了。風逸笑著搖了搖頭道:“非非,你還小,不懂。我這人有些不成器,見了美女,總有一些眼饞,所以有時候口不擇言。”說到這裏,他望向遠處,喟然道:“我走在這凡塵俗世間也很久了,有位大舅哥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了,真正的愛是付出,而非為了自己的**去強行占有。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喜歡,都可以如願以償。我也看過,哪怕真的兩情相悅,也有不能走到天荒地老的時候。我本來不懂相思相愛為何物,卻在剛剛有所感悟,又成了曾經揮之不去的過往。其實我很早以前,早就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結局,卻為了自己的一時爽快,偏偏還要開始,最終帶給人以痛苦。這樣的我,實際上很無恥,也很邪惡。所以自己既然看不到相濡以沫,又何必非要旁人也看不到相濡以沫的身影呢?我也知道,自私,這是人的本性,卻不能太過自私,從而放縱自己。而這也是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魔的關健所在。要說什麽殺人滅門就是魔,習武之人也盡是魔了。”眾人聽了這話,都感觸良多。風逸一語道破了正魔的本質。日月神教之所以是魔教,就是因為他們為了自身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隨心所欲。這就是放縱自己**。若隻是單純的江湖凶殺去判定是否為魔,武林各派從建立揚名,哪個不是雙手血腥。就是佛門慈悲的少林寺,後山之上,千年以來的孤魂野鬼,恐也不少。人人皆知,卻也不會認為他們是魔。曲非煙與風逸相識以來,多見他吊兒郎當,哪裏見他有如此正派的一麵,隻覺分外可愛,說道:“好吧。可是聖姑真的很好很好的,隻要男子見了,沒有不喜歡的。”劉正風也歎道:“人都說聖姑無情無義,可她也沒有為難你們祖孫,而且氣魄恁大,敢於和風大俠一較高低,足見傳言未必是真,的確是男子良配。”曲洋長歎了一口氣:“不過聖姑為人高傲,武功高強,權勢又大,這普天下想有什麽男子能入她的眼,卻是難了,也不知道她的良配在哪。”風逸哈哈一笑道:“這世上自然是有的,比如用情專一,將武林中生死一諾踐行到了淋漓盡致,自會打在她的心坎上……”幾人目光齊刷刷注視在了風逸身上。風逸笑道:“別看我,我可不是王婆賣瓜。我為人心,見到美女就喜歡,為之能夠放棄原則。至於遵守承諾,也是視情況而定,與那種隨身以具的大俠風度相去何止倍蓰。”“那你說的這人是誰?”曲非煙有些好奇。風逸笑而不語。曲飛煙笑道:“怎麽這會又謙遜起來啦?先前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去哪兒了?”風逸虎著臉道:“那能一樣嗎?這小妞驕傲的要死,我縱然虛張聲勢,也得比她還傲,否則氣勢輸了,還能抬的起頭來?”曲非煙笑道:“說得在理。但你既然不想和人家好,又何必在意能否抬的起頭呢?”風逸失笑道:“你個黃毛丫頭,我不和她好,那也不用在她麵前低三下四吧?男人的風骨也得讓在著。”其實風逸自從在程英身上吃了憋,就不再主動追求女子了。哪怕任盈盈再美再好。不主動,不拒絕,這才是他風逸縱橫海的不二法則,當然這也是讓他減少愧疚的原因。有時候,他也在想,倘若程英被自己言巧語所迷惑,與自己在一起了,可又就此不見。那更加王八蛋。這時劉正風嗬嗬一笑道:“好了,不說了,我們上船喝酒吃飯!”眾人進了艙內,大船繼續起行。眾人知曉聖姑之所以順江而下,必然是依言打點一切,所以幾人布上酒席。酒過三巡,劉正風說道:“風大俠……”風逸哼道:“劉兄,你叫我一聲兄弟,我都覺得比這大俠順耳多了。”曲非煙怪道:“風大哥,你為什麽不喜歡人叫你大俠呢?這不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嗎?”風逸朗朗一笑道:“或許吧!可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從來不做賠本生意,哪算什麽大俠,小俠都不算,你叫我大俠,不是罵人嗎?”以前的風逸,多有爭競之心。不但在武功上不讓人,見到高手就想壓倒對方,在情感上也是如此。他當年一眼就喜歡上了程英,可人家卻將他說成了玩弄女性的混蛋,這讓風逸很是挫敗,自覺不如楊過。畢竟程英可是明知楊過有愛人,仍舊喜歡他。但風逸隨著與黃裳在一起研習佛道儒三教典籍一年之間,心中戾氣不光有所緩和,也能正視自己。風逸覺得,自己人品的確不如任何一個主角。哪怕一個勾欄長大的韋小寶,在誠信與義氣這一塊,他也不如。蓋因韋小寶尚且都能一言九鼎,聽師父的話,心裏再恨,說不報仇就不報仇。為了不在朋友之間難以兩全,能夠舍下位極人臣的滔天權勢與富貴,義無反顧。而這些可是他曆經磨難,九死一生換來的。韋小寶可不像別的主角,沒有了富貴權勢,仍舊有蓋世武功,可以天下縱橫。風逸自忖與韋小寶異地而處,未必能如他一樣,放棄這一切。所謂見利忘義,就是在極大利益之下,才會壓倒心中義氣。韋小寶的利益夠大。所以當風逸有了這個想法後。便很是客觀的看待自己,以及那些主角人物。他們在行為方式上,或許有著這樣那樣為人詬病的地方,但隻是沒有做出更加妥當的選擇,而非人品問題。自己縱然做出了一些,比他們更加妥善之事,那也隻是仗著上帝視角。而非是在人品做人方麵勝了對方,沒有任何可以自豪的地方,又怎麽有臉稱俠?隻是風逸雖然覺得比不上他們,卻也不會想著效仿他們。我就是我!不是楊過,不是韋小寶,也不是令狐衝。我是風逸。人各有誌,何必強求!當風逸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爭競之心也就淡了許多,這才有了與掃地僧比武,卻不強分勝負的做法。若是他剛初出江湖之時,為了得勝那是無所不用其極,掃地僧修為再深,卻年老體衰,怎及他壯年之力,自然不難取勝。隻是他沒了硬勝之心,也就不屑於如此行事而已。所以他明知任盈盈是個美女,卻也不願意為了自己一時爽快,硬將人家的美滿姻緣給破壞了,否則曲非煙所想,作為他這種風流之人,安能不懂?現在想想,任盈盈離走之時,還說自己別落在她手裏,何嚐不是說明,自己在任盈盈眼裏,隻是個路人甲角色而已。風逸怎會熱臉去貼冷屁股,鬧的灰頭土臉。如今這樣,剛剛好。這是江湖做派。一切都在武功高低,輸贏之中。曲洋放下酒杯,突然一拍桌子道:“不錯!正所謂寧為刺客,也莫做俠客。我們如今也算是生死之交,還在這裏俠來俠去的,的確別扭。”曲非煙睜著圓圓的眼睛,很是不解道:“爺爺,做俠客不好嗎?”曲洋笑了笑,拈著胡子,道:“其實風兄弟,說自己不是英雄好漢,不是大俠。並非他身上這種品質,而是他深知所謂英雄俠客,顧慮太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遠不如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人,隨心所欲來的爽快,老朽此言是否妥當?”風逸哈哈一笑,說道:“是啊,這與亂世之中,寧為梟雄,不做英雄一個道理。做了英雄好漢,正義大俠,難免被條條框框所拘,受到傷害之時,你不能呻吟,不能示弱,要時刻保持英雄形象。若是這樣做了,立刻會被人嘲笑,以前都是裝出來的,偽君子,狗熊飯桶之類的話都會加在身上。大廳廣眾之上,別人可以大口喝酒,大碗喝酒,你卻要維持君子形象,遇到美人看了吧,未免自汙名聲,說看不透女色,不懂非禮勿視的道理。但若裝作看不見美女,又未免矯情虛偽,這男人當的還有什麽滋味?”“哈哈……”曲洋劉正風對視一眼,齊聲大笑。風逸喝了一杯酒,接著道:“在我看來,習武之人,隻要是非在心,不去做什麽倒行逆施,窮凶極惡,人神共憤之事,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想殺就殺,橫行無忌,正所謂十年飛夢繞江湖。那是何等快哉!”曲洋眼光一亮,說道:“好一個是非在心,十年飛夢,風兄弟,你其實真的適合加入日月神教!”風逸朗然一笑:“其實日月神教若是能夠嚴肅教規,將一些不幹人事的敗類給清楚了,的確挺好的,可惜積重難返嘍。”曲洋見他豪情意氣流露眉梢,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若非孫女太小,他非做個媒人不可。劉正風說道:“你要加入魔教,那武林正道可就遭殃了。風老弟,你既說亂世,你又如何看待這江湖走向,以及左冷禪想要合並五嶽,魔教一統江湖的趨勢。”風逸笑聲一斂,沉默片刻,從容起身,踱到窗邊,逍遙望去,說道:“說實話,若有人能夠一統江湖,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曲非煙聞言一驚,說道:“什麽?”曲洋暗暗拉了她衣袖一把,低聲道:“聽!”風逸沉吟一下,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就跟秦始皇當年天下一統,究竟是好呢?還是仍舊由著七國亂戰好,一個道理。”他說到這裏,劉正風曲洋都仿佛噎住了。他們再是江湖中人,也不能說秦始皇統一天下,是錯了。風逸接著道:“以我看來,左冷禪這類人想要一統的理念,其實沒毛病。無非是被統一的對象不同,從而導致誰提這件事,就十惡不赦了一樣。”“對象不同?”曲非煙似乎微微動氣:“你的意思是阻止他的人,都是不識大體了?”風逸笑了笑道:“老百姓成天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誰當主子,他都是牛馬一樣的日子,所以麵對朝屬何人,是否統一,其實並沒有多少在意。然而江湖人卻是不同,他們都是身懷絕技,各自雄霸一方,根本不愁吃愁穿,走到哪裏都是爺,縱然朝廷法令也不太當一回事。朝廷隻要能管住屁民,有稅可收不造反,大家也是富貴日子過著,也不理會江湖閑事。所以這就讓江湖人自高自大,不願意受人約束。誰要敢一統江湖,就說的危害有多大,什麽死傷慘重雲雲,殊不知天下一統之時,死的人其實更多,隻是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而已。沒有幾個人在意罷了。若是自己門下弟子,那就是自己耗費資源培養出來的,又不是一回事了!”劉正風道:“老弟這樣一說,倒也有些道理。”風逸搖頭道:“道理雖說如此,可天下統一之後,總會有和平,這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也是安居樂業的必要條件!然而江湖一統,卻絕對不能熄滅習武之人好勇鬥狠之心,因為習武之人就在於一個爭字。畢竟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嗎。而且左冷禪也好,魔教首腦也罷。他們這類人一統江湖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勞苦大眾,能夠站起來當個人,過上好日子。都隻是為了自己的權柄**,好讓自己千古一人。所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行事卑劣,誅除異己,什麽辦法都用,也將‘統一’這個高大上的思想,給完全歪曲了。若不然,能夠真正的一統江湖,消除武林爭鬥,不再打打殺殺,那也是所有人之福啊!”幾人沉默半晌,劉正風忽地歎道:“風兄弟,老朽再次勸你,你還是與我們一同隱居吧?”風逸麵露奇異之色,說道:“為何?”曲洋道:“你的想法思維太過驚世駭俗,一旦傳揚出去,無論正魔兩道都不會容你。有了聖姑傳言,我等應該能夠很快趕到東海,乘船出海。你不願歸隱,也可以呆上一年半載,待這股江湖風波淡上一些,你再回轉也未嚐不可嗎?”曲非煙聽的連連點頭。風逸知道他們為了自己好,想讓自己避禍,笑了笑道:“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認。倘若真的喋血江湖,也是命該如此。不戰而逃,我也就枉費一身武功了。縱然真的遇上事不可為之事,我也自會溜之大吉,我又不是英雄好漢,怕什麽?”劉正風曲洋見他如此驕傲,卻為了他們向聖姑求救,恩深義重,越發令人感動。曲洋當下說道:“風兄弟,你主意已定,老朽就不再勸了。隻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難料。當年我神教十長老在華山與五嶽劍派比武,卻從此未歸,人皆傳乃是遭了暗算。所以五嶽劍派的人,你一定得防備。至於本教任教主暴斃而死,教中也有傳言是東方不敗為了奪權,將他毒殺。這種種卑鄙手段,你可一定一定要小心。”風逸笑道:“我理會得。要真的頂不住了,要想真正隱藏起來,旁人也找不到我!”曲非煙道:“你會易容術?”風逸道:“我會‘易筋縮骨’之法,可以改變身形。”說完運氣,收腹縮腰,憑空矮了半尺。曲非煙拍手道:“若是在給臉上頭發上塗些染料,誰也不認得你了。”風逸笑道:“是的,你們不要為我擔心了。隻要我還不想死,對手隻要是還是人,那就死不了的,放心!”他這樣一來,又讓劉正風等人心中感慨,心想風逸既然有如此本事,全是因為他們,低頭向女子求助,如此恩重、實在難以消受,這一筆欠賬,卻不知如何還起。船行數日,改道離開湘江,轉入一條支流,進入江西。逆旅之人,不免勞苦,好在劉家家眷隨行,劉正風女兒劉菁烹飪之術,神乎其技,風逸也算有口福。曲非煙言語可愛,與她說話,兩人無所顧忌,也是妙不可言。更有曲洋、劉正風琴簫相伴,消悶解乏。少有閑暇,劉正風便指導風逸簫技,以便他吹奏《碧海潮生曲》。劉正風武功遠不及風逸,可吹簫之能,當世不做第二人想。自然也將《碧海潮生曲》的竅門都學了去,但要如黃藥師風逸那般讓人陷入幻境,這就全在內功修為上了。風逸曾得黃藥師指點,又得劉正風悉心教導,揣摩之下,委實受益良多。感覺自己有些高音,低回之處,不用內力也能演奏了。風逸料得曲非煙性格剛硬,前途多艱,以後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便為她量身定做了幾路武功。這日從江西到了浙東境內,他們也不知道是因為聖姑,還是怎的,竟然一路平安,沒有任何找上門的惡客。這讓風逸直觀感覺到了任盈盈的能量。不日又到了東海之濱,天高海闊,看不到一絲盡頭,劉正風曲洋覺得心懷大暢,隻有深入大海,才算是離開了一切紛爭。風逸卻不禁有些觸景生情,想到昔日在海邊練劍的場景,看似不到一年,卻已經隔了一個世界,讓人莫名有些落寞。曲非煙看他情緒不好,柔聲道:“大哥,你能不能跟我們去?最起碼你得認得路,以後好來看我啊!”說著眼眶陡熱,淚水奪眶而出。風逸給她擦了擦眼淚,說道:“好妹子,有緣你我自會相見,隻是這江湖太過險惡,你切不可孤身回轉中原了,否則怕有生命之危,你要切記切記!”曲非煙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她又怎知原劇情中自己被費彬殺了,嶽不群更是逼著令狐衝見到她,就要一劍刺死。這些武林正派中人,也不管她是個十二三歲的女童,正如魔教中人趕盡殺絕一樣。風逸又對劉正風等人說道:“乘著聖姑威風,大家就直接走了吧,千萬搞什麽揮淚而別,讓人心煩!”曲非煙道:“我煩你了嘛?”風逸笑道:“問你爺爺,問你劉姐姐去!”曲非煙哼了一聲,轉身向船走去,可三步一回頭,極為不舍。劉正風與曲洋向風逸作別,隻是互道珍重,一切盡在不言中。風逸見他們船隻風帆升起,遠遠駛去,曲非煙、劉菁等人站在船尾,向自己拚命招手。風聲嗚嗚,仿佛不盡哭聲,海船駛出老遠,仍能看到她們的影子。風逸就這樣一直站在海畔,望著漸漸模糊的船帆,最終消失不見,心頭也變得空蕩蕩的。驀地裏,一聲長笑,拂袖轉身,飄然而去。他身法迅快,一口氣奔出三十多裏,到了一處市鎮,是時已近黃昏,找了間客棧,吃過飯後,倒頭就睡。說實話,護送劉家,可是將風逸累壞了。看似有聖姑保駕護航,他也不敢完全掉以輕心。風逸深知他一首曲子吹的聖姑春心萌動,估計下麵都濕了,她說自己不要落在她手裏,絕對不能當成開玩笑。畢竟任盈盈那是與令狐衝定情後,都不許他出一句調戲之言的持重性格,風逸豈能不知。所以風逸將劉家打發走了,心神鬆快許多,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醒來時,竟然紅日西斜,風逸隻好再滯留一夜了。畢竟現在沒事,沒必要夜晚趕路了,洗漱過後,吃過晚飯,喝了頓酒,便又拿出玉簫。他想要試試,輕輕吹奏一下,看能不能為這個世道再增添一些小生命。他剛趣味發作,突聽數丈之外有衣袂帶風,接著輕踏瓦片之聲,似有人從房上掠過,從響聲判斷,這人輕功著實不錯。風逸心下一凜:“三個月沒到期,左道之人不敢來犯,莫非是什麽武林正派中人?”他想到這裏,精神一震:“好啊,我正找你們呢,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風逸手持玉簫,身子竄出窗戶,腳輕輕一點,一個扭身已經上了屋頂,好似落葉,毫無聲息。立定看去,隻見向月處一道白影,飄然而飛,心想:“莫非我想錯了,不是對付我的?”風逸是這樣想的,可雙腿已經跟了下去。因為這人大晚上施展輕功趕路,明顯身有要事,卻又身穿白衣。這種膽大之人,立刻讓風逸生了興趣。想當年他要刺殺,都知道穿個夜行衣呢!風逸輕功之高,已臻武學之巔,悄悄躡在那人身後七八丈之處,那人也毫無所覺。風逸這時也看清這人身材高瘦,是個男人,不禁少了點興趣。兩人就在屋宇間攀垣走壁,過了時許,前麵那人騰空一躍,向著一個大院中落了下去。風逸想了想,卻停下了腳步。(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