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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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到那人就要抓住莫聲穀。
    張鬆溪兄弟頓時大急,此刻,他們兄弟的修為深淺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隻見俞蓮舟身在半空,雙足猛然一曲,隨即用力的一蹬,頎長的身子頓時就似一支離弦之箭,向著七弟爆射了過去!
    在他去勢將盡時,他右足狠狠的一蹬旁邊的一株大樹粗壯的枝杆,身子再次借力躥出。就這兩次借力,他已經躍出了十多丈遠。
    各位可能要問了,既然這位俞二俠的輕功如此高明。那為什麽寬約四丈的懸崖他不能過去呢?
    其實很簡單。因為平地跨越,與懸崖飛渡不同。平地跨越,隨時都有著力點。他再怎麽樣也隻不過就是摔在地下,可能會狼狽一點。卻無性命之虞。可是過懸崖不一樣。身在空中那可是無處借力。隻要有半點疏忽,那可是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當他再次飛縱而起之時,已經到了莫聲穀身前一丈多外,他右手一揮,長劍出鞘,口中一聲厲叱:“鼠輩,看劍!”
    聲落,劍到!
    長劍一式“攬雀尾”,輕飄飄的刺白衣人後心至陽穴!
    他這一劍,似慢實快,似緩實急,卻帶著無盡的淩厲與殺意!
    張鬆溪功夫略遜於二哥俞蓮舟,但是也是以前後腳之差趕到。
    他們兄弟配合默契,俞蓮舟長劍刺向那人後心,張鬆溪長劍一震,口中一聲輕叱:“看招!”一式“單鞭”以掌法化入劍招,疾刺那人小腹丹田穴!
    那白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張鬆溪兄弟倆會來的這般快!而且,二俠的劍法如此精妙淩厲。
    他百忙中不及躲避,卻情急智生,他的左手驀地一沉,一下子就扣住了莫聲穀的後心大椎穴,右手順勢就捏住了他的腎腧穴,雙足勾住馬蹬,同時身子一側,雙手用力的一舉,將莫聲穀的身體舉起,去擋俞、張二俠的長劍。
    莫聲穀被他扣住了大椎與腎腧穴,頓時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到二哥,四哥的長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俞蓮舟兄弟眼見到即將救出七弟莫聲穀,卻沒有想到,突然功虧一簣,以毫厘之差,七弟就落入了對方手中,成了對方的擋箭牌。
    兄弟二人無奈之下,隻能立刻收手不攻。心中卻泛起了一抹濃濃的愧疚與無力感。
    那白衣人見到他們兄弟收手,不由得得意一笑,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之意:“嗬嗬,你們的反應雖快。卻仍然抵不過我。俞蓮舟,張鬆溪,你們立刻棄劍就縛,貧道還可保你七弟無恙。否則,貧道便廢了他的武功。讓他和殷六俠一般,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俞蓮舟兄弟都是咬牙憤怒不已。張鬆溪沉著臉道:“閣下是天師教的人吧?你們做此陰損卑鄙之事,貴掌教張宇初真人,知道嗎?我那位邱師弟又何在?”
    那白衣人大笑道:“哈哈哈!江湖朋友都說,武當張四俠聰明機警,機變無雙。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四俠,你放心,令師弟不過是受了點傷。性命卻是無礙。不過,”他話風一轉,一聲冷笑:“若是俞二俠和張四俠不聽話的話,他的下場又會是如何?那貧道可不敢保證。”
    俞蓮舟兄弟對望一眼,又見到從不遠處山石之後,走出來的數十名身穿天師教服飾的道士。
    他們兄弟感受到,那些道士身上散發出的強橫氣勢。不由的心中一片絕望冰涼。
    他們兄弟知道。憑他們二人之力,一定救不出七弟與邱師弟了。
    那先前現身的白衣道士,順手點了莫聲穀身上十多處穴位,將莫聲穀交給了他的同伴。
    莫聲穀身不能動,口卻能言,他流著淚大聲叫道:“二哥,四哥快跑,不要管我。去找師父和雙清姐姐!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的。你們快跑啊!”
    那道士抬手一巴掌就向著他呼了過去,口中罵他道:“姓莫的小子,閉嘴!”
    俞蓮舟兄弟,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一巴掌拍在七弟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隻急的雙目通紅,雙拳緊握。渾身都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轉身麵對著俞蓮舟兄弟,一聲冷笑:“怎麽,很憤怒很傷心嗎?嗬嗬!你們還想做困獸之鬥?你們就真的不在乎,莫聲穀與邱玄清的死活嗎?”
    張鬆溪一聲長歎,右手一鬆,長劍“嗆啷啷”一聲落地,口中輕輕的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龍虎山天師教,皇上禦封的護國神教,居然也是一幫卑鄙無恥之徒。我張鬆溪受教了!”
    那道士見到張鬆溪束手就擒,不由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誚之色。他大手一揮。便有兩名天師教弟子過來。將長劍擱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人用繩子將他五花大綁,將他押了下去。
    他目中淚光盈盈的望著二哥,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之色。低聲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想不到,我們兄弟,居然在這裏被抓了!我們給師父丟臉了。”
    俞蓮舟目光望著被抓住的七弟莫聲穀,又看看鬥誌全失,被五花大綁的張鬆溪,不由一聲喟然長歎:“四弟,七弟,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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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望著那白衣道士,目光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語氣冰冷的道:“我武當派皆是響當當的好男兒。隻有站著生,豈能跪著死?四弟,七弟,但願我們來生還是兄弟。我們來生再見!”
    說到這裏,他突然抬起長劍。向自己頸中刎去!
    張鬆溪與那被那道士製住的莫聲穀,突然見到俞蓮舟橫劍自刎。頓時忍不住大驚失色。齊聲驚呼道:“二哥!不要!”
    張鬆溪此刻卻顧不得七弟,與身上的繩索,體內真氣爆發之下。砰砰砰連響不絕。身上繩索盡數斷絕。雙足在地上狠狠的一踏,身子驀然淩空飛起,已經向著俞蓮舟撲了過去。
    莫聲穀穴道受製,動彈不得,隻能無力的大吼了一聲:“二哥!”已然是泣不成聲。
    那白衣道士乍見俞蓮舟橫劍自刎,也是忍不住臉色大變。隻是他也顧不上張鬆溪掙脫束縛。身子一閃,右手一揮,手中拂塵已經向他手中長劍卷去。
    可是他二人都相距尚遠,阻之不及。
    眼看著俞蓮舟長劍劃破了頸部皮肉,一股鮮血飆射了出來。
    莫聲穀絕望悲泣之下。下意識的大聲叫道:“雙清姐姐,救命!”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嬌媚的女子聲音響起:“喲!好一個大名鼎鼎的天師教!可真夠卑鄙無恥的。”
    隨著話音,紫影閃爍,一個俏生生的身影,驀然浮現在俞蓮舟身前。她劈手奪過了俞蓮舟手中的長劍。一聲輕笑:“二哥,你可真夠出息的。多大的事兒,就這麽想不開?”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張鬆溪與俞蓮舟、莫聲穀都是心中大喜過望。一齊激動的叫道:“雙清妹子(姐姐)!”
    不錯,來的正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雙清。
    俞蓮舟本身就是重傷未愈。適才為救七弟莫聲穀,全力爆發之下,身上傷口已然再次裂開。此刻脖子也受了重創。見到雙清突然如神兵天降般的現身,頓時心中一鬆。再也堅持不住。腦袋一歪,身子一軟,頓時就暈了過去。
    雙清本身就離得很近。她便順手攬住了俞蓮舟的身子,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右手五指連彈。頃刻之間,就止住了他身上流血。同時一股精純渾厚的內力,從他後心至陽穴慢慢輸了進去。
    此刻張鬆溪也趕了過來。他見到雙清出手救下了二哥。不由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當即握拳守護在雙清二人身邊。
    說實話,俞蓮舟兄弟們的運氣好的,不要不要的。
    雙清告別張三豐師徒趕過來時。騎的可是【幻夢湖】送給她的那匹【紫騮駒】。那馬兒可是日行千裏,夜走八百的千裏良駒。
    那天師教在前方山穀中設伏,以絆馬索抓住了邱玄清。在邱玄清掙紮反抗之時,被天師教的人臭揍了一頓。直到打斷了他一條腿骨。並點了他的穴道。他方才老實下來。他們剛將邱玄清綁好。七俠莫聲穀便尋找了過來,他們三大高手伏在岩石後偷襲,才在出其不意之下,打傷了莫七俠。
    不過他們也沒討到好處。三大高手一人被莫七俠以《陽關三疊》一拳打成了重傷。另外一個人卻被他以恩師所授的【神門十三劍】,挑斷了右手手腕上的經脈,成了一個廢人。
    即使如此,還是讓莫聲穀逃了出去,得以讓他給俞蓮舟二俠示警。
    不過,俞蓮舟兄弟情深,不肯丟下師弟,獨自逃命。在出手救七弟未果之時,性格剛強的俞蓮舟,寧願自刎身亡,也不願被抓受辱。
    但是,雙清似乎料敵機先,她一到了山穀中,立刻便放出了【蔓金忘憂散】,將山穀中眾人盡皆迷翻。兵不血刃的就救了邱玄清。並簡單的幫他處理一下腿上傷口。然後將他搬上了一株大樹。讓他好好躲藏起來。等事情了結之後,再去接他。
    隨後就跟在這白衣道士同伴身後。她正要伺機出手救出莫聲穀,卻是沒料到俞蓮舟會自殺。莫聲穀更是出聲叫她救命。
    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俞蓮舟自刎身亡,而見死不救。迫不得已之下。雙清隻能現身相救。
    閑言表過,言歸正傳。
    那白衣道士陡然見到雙清現身。不由的大感意外。
    他冷冷的看著雙清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兒。又聽到張鬆溪兄弟叫她“雙清姐姐”,頓時就知道了這少女的身份。
    他不由的連退三步,滿懷忌憚的與雙清拉開了距離。
    開什麽玩笑?這姑娘可是毒武雙修的。隨便整點毒藥毒蟲什麽的。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毫無半點反抗之力的,死無葬身之地。
    人呐?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
    他用手捏了捏手中的拂塵。單掌打了個問訊:“無量天尊!施主可是昝雙清姑娘?久仰久仰!素聞姑娘對武當派上下維護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今日既然是昝姑娘出麵,那這俞、張二俠,貧道看在姑娘的麵子,今日就放過他們。貧道告辭。”
    說完這句場麵話。他轉身就走。走的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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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清卻是一聲輕笑。將靠在自己懷裏的俞蓮舟,交給身邊嚴陣以待的張鬆溪。身子微微一晃。便攔在了這道士身前。
    那道士心中一凜,拂塵微舉,微微躬身道:“無量壽佛!昝施主攔住貧道之路,所謂何來?”
    雙清微笑道:“道長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道長要走也行,可是,我這七弟?那還要請道長行個方便。”
    那道士,臉色難看的道:“施主,請不要為難貧道。貧道看施主份上。已經放過了俞二張四。這莫七,請恕貧道,難以從命。”
    雙清嫣然一笑。雙手抱胸。左手托住自己雪白粉嫩的下巴。笑嘻嘻的道:“道長,請你搞清楚。小女子不是與你商量。而是命令。我說不說,是我的事,你聽不聽,就是你的事。不過,你聽不聽話,後果卻不一樣。道長可要考慮清楚了。”
    那道士臉色微變。語氣也變得森然冰冷起來:“昝施主,請不要逼人太甚!”
    雙清輕笑道:“我逼人太甚?嗬嗬嗬!你們抓了我楊兄弟,孫兄弟,劉兄弟和盧兄弟。現在又打傷了邱兄弟,抓了莫兄弟。我若是不出現,你就逼死了俞二哥。抓了張四哥。你們管這叫,我欺人太甚?嗬嗬,這到底是誰欺人太甚?道長,你這出家之人,可真是會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啊!難道這就是你們天師教的教規、教義?”
    張鬆溪兄弟聽到雙清這話,更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張鬆溪道:“雙清妹子,你說的都是真的?若果真如此,妹子要是不及時出現,那我們【武當十四劍俠】,除了山上的宋大哥,失蹤的張五弟,被押送進京的殷六弟,及陪伴在恩師身邊的,俞三哥、王師弟與周真得小師弟以外,將會一死七傷。損失慘重!”
    說到後來,他的語氣也變得憤怒冰冷起來。
    雙清點了點頭,神色也變得冰冷起來。
    她冷冷的道:“天師教的牛鼻子。隻要你們老老實實的留下我七弟,並放了其他幾個兄弟。本姑娘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本姑娘打上你們天師教總壇。殺一個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那道士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與凜冽的殺氣。頓時不受控製的又退了三步。
    聲音中也控製不住的,帶上了一絲顫抖之意:“這都是我們掌教真人下的命令。貧道隻是一個跑腿的。做不了主。”
    雙清冷冷的道:“那關我屁事?我隻要你放了我七弟他們。其餘的與我無關。”
    那道士麵露為難之色。還待再說。
    雙清雙眉微皺,突然踏上一步。右手一揮,隻聽一串叮鈴鈴鈴聲響起。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武當派二人以外,全部抱頭失聲痛呼起來。
    不一時,全部癱倒在地。失去了行動反抗之力。
    雙清從人叢中走了過去。俯身扶起倒在地上的莫聲穀,隨手用短刀割斷了,綁在他手足上的繩索。並解開了他受製的穴道。
    莫聲穀雙手脫縛,立刻激動的一下子就抱住了雙清。大聲哭泣起來:“雙清姐姐,你可來了!這些牛鼻子道士欺負我們......嗚......”
    此刻剛剛清醒的俞蓮舟與張鬆溪,也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雙清卻一臉嫌棄的推開了莫聲穀,口中笑罵道:“七弟,男女授受不親,你忘了嗎?你去抱你二哥四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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