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歡呼歸於北風,微風敘寫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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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左菲亞。
    在我記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的父母。
    我憑借著本能勉強的見到了一次又一次來自於明天的太陽。
    田地裏總是出沒美味的地鼠,酒館背後的巷子裏也總是有美味的垃圾...他們嘲笑我是惡心的乞丐,而我隻想活下去。
    後來,我拜師學藝了...最終成為了小鎮最聞風喪膽的黑街女王,在一次與傲慢貴族的對決中,我輕鬆取勝。
    由此我得知了一個消息,王城學院竟然在招收平民學生,隻要通過測驗,不是貴族的我也能夠上學。
    於是...我成為了王城學院的一名學生,就在我以為我終於成為人上人的時候。
    一個叫帕蕾姬的該死血族竟然說我是村姑!
    我狠狠的揍了她一頓,往死裏揍,那天之後,她對我很尊重。
    在這之後,我每日鑽研劍術,那些看不起瞧不起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成為了我的手下敗將。
    驀然回首,全是菜逼。
    就在我以為我已經登上頂點之時,戰爭爆發了,而我...竟被聖劍選中,成為了劍之勇者。
    魔王死了。
    菜的一批。
    我以為他還有後手,聽說每一任魔王都極難殺死,結果他還真死了,沒有複活的可能。
    於是我成為了斬殺魔王的勇者,回到王城後,那頭豬想讓我們當他的後宮?
    忍住謀朝篡位的想法。
    我離開了王城,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那麽我活著的意義在哪?無論做些什麽...都沒有意義,一切又會回到以前那般。
    直到...
    ...
    “這樣啊。”
    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你是唯一知道這一切的...女神或許也...不,封鎖源自於女神,她們明明活著卻豎起了墓碑,她們也不知曉全部。
    在我們看來,你為不公而舉起公義的旗幟,你為理想主義者指引前進方向,你為所有的生靈奉獻一切抵禦外敵...
    就像是吟遊詩人所傳頌的英雄史詩,你便是其中的主角,做著一切常理上認為是正確的事情。
    但你卻將最重要的,也是最絕望的掩藏在心中。
    你所扛起的並非是一份象征著職責與擔當的希望...
    為此。你選擇了自己的敵人。
    從最初牛虻鎮的礦山,到小黑的複仇,再到雙樹城你與貴族的對峙,王城的斷罪......
    敵人是貴族?是惡魔?是神明?
    不,你看的更遠。
    貴族隻是一時的小醜,惡魔將是你最大的阻礙,神明也不過是些自封腳步的普通人。
    那麽你...選擇的敵人是...
    獨自一人所背負的是...
    無法定數...我所懼怕的...任何生靈都恐懼的...
    ————未知
    前路無所定數。
    茫茫黑海之上,伸手不見五指,難以計數的蠱惑陷阱遍布周身。
    唯他獨自一人的...的...行走,去踏及未曾有人抵達的道路。
    哪怕是自詡為他的劍...的我,也未曾知曉這一切——他的征途從未是眼前的困難!
    晶瑩的淚花自少女呆滯的臉龐上滾落,落在赤色的鱗片之上時,它無聲的消散,有些溫熱...
    蛇姬主最後的聲音...她最後的...希望,也由此展露:
    “人類少女,這是否能證明,我已了解人性。”
    “謝謝你們,在我一生最後的時刻,令我感受到不同的‘活著’,也讓我想起了久遠到就連夢中都不曾見過的...我的最初。”
    “那麽...就以此...作為禮物,送與你吧,請你們殺死我的王...王亦同尋求死亡。”
    “最後,願你與他的未來。”
    “滿是蟬鳴與鮮花。”
    ...
    “焚寂主,蛇姬主已死,請你履行你的承諾。”李維看著惡魔的皇帝開口,他需要這樣的一個機會,一個不必傾覆一切便能戰勝惡魔的機會。
    焚寂主隻是收回視線,收藏家所收藏的這座古老國度的一角便開始崩塌,從高塔開始,一磚一瓦皆是如此。
    左菲亞即時離開並未被廢墟所掩埋,但蛇姬主綣縮的身體,卻永遠被埋藏於其中。
    “我失敗了...在你們手中領受了真正的失敗。”
    被女神們封鎖在此,隻是一些無趣的失誤,而現在,隨著蛇姬主的背叛與死亡,他便領受了真正的失敗。
    “我當然會信守我的承諾。”
    “天下為棋,你與我為棋手。”
    “接下來,我很期待你和我之間的第一場對弈。”
    焚寂主頷首,“哈德,抱歉了,你兒子的屍體,看來無法收回了。”
    哈德搖頭,“這是他的命運。”
    “命運?哈哈哈...命運啊。”焚寂主最後看向李維,“這裏是否又是屬於我的命運的終點呢?”
    “李維,我會給你們一段得以喘息的時間,而我請求你一件事,便讓蛇姬主的墳墓永遠矗立在此吧。”
    “作為紀念碑,作為令我們惡魔感到恥辱的遺跡...無論如何,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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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為何不收回...”哈德的聲音被焚寂主打斷。
    “不必了,蛇姬主已經得到了她尋求的一切,走吧,哈德,你的殺子之仇,我會替你報的,我們的對手...亦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焚寂主走了。
    殘存的刺蛇兵團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戰意高昂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北風港。
    與此同時,五條戰線的戰爭也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焚寂主信守了他的承諾,惡魔退兵了。
    北風港的最後一隻刺蛇惡魔,是一名自願參軍,身材有些瘦弱的少年所擊殺,當他手中泰拉充能槍的餘威消散之時,有雲層從遠方飄來驅散陰霾,縫隙間灑落溫柔的陽光,撫摸著他們疲乏的靈魂。
    歡呼聲不知是誰發出的。
    也無需深究。
    因為歡呼聲滾滾而來,躁動的靈魂發出著興奮的怒吼,他們尋覓著值得慶祝的事物,當那名少年映入眼簾時,少年便無法拒絕的...被簇擁,被拋飛。
    他們盡情的歡呼,歡笑...還有哭泣。
    臨危受命的北風領主布蘭琪,脫力的拄著手中巨劍。
    “領主大人...我們堅持到...勝利了。”
    李維微笑著收回視線,轉身,背對他們,步入被世界樹枝椏投下的陰影之中。
    “你贏了。”雌小鬼由衷的說,坦率的令李維有些不自在...壞了,你不罵我?那我去哪找這個獎勵。
    戰爭女神並未留下任何話語的離去,世界樹上,珂朵莉俯衝而來像是個炮彈一樣想要給李維一個大大的擁抱,但身後的小翅膀卻瘋狂的撲棱,“壞了!我刹不住了!!!救...救一下!”
    李維的眉頭猛跳。
    就不能讓我就此融入黑暗中,好像負重前行一樣,以高人形象奔赴下一個戰場嗎?
    咱們的畫風都沒維持兩章...兩句話就崩壞了。
    李維捫心自問,“我到底守護了些什麽啊!!!”
    幾百米開外。
    戰場上殘存的唯一一隻,負責記錄‘茉莉喵大事記’的茉莉喵,聲勢浩大的呼喊:
    “李維親!本喵也來啦!”
    李維聞聲看去,心髒更是直接驟停。
    那隻黑貓竟然穿著動力甲,以魔導引擎作為動力源,使用推進器,進行著一個時速九十邁的恐怖迫近!
    壞了!
    黎明工坊有人中飽私囊!竟然給一隻貓專門做了具適配的動力甲!
    你給茉莉喵做動力甲做什麽?給鼠鼠們一個時代變了的降維打擊?
    躲避頭頂珂朵莉隕石墜落尚且憑借他的實力可以做到,但是茉莉喵呢?李維發現這隻貓的動力甲還做了製導功能!誰家好人給動力甲做製導功能啊,真把貓貓當炮彈用了?
    “黛安娜...你快...”
    李維不經意的回眸,便是感受到了這世界最森冷的寒意,黛安娜早就退後數十步,一臉嫌棄的表示不想血弄髒她的可愛小裙子。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我們之間的友情和羈絆呢?
    啪...沒了。
    李維深吸口氣,如願的接受他造的孽。
    反正現在有半數死亡權柄的他也不會死,就是疼點...一段時間內會進入‘初具人形’的狀態。
    李維伸展雙臂,閉上雙眸。
    喜迎自家孽。
    隨著頭頂珂朵莉的尖叫聲逼近,李維當自己是肉墊給珂朵莉降落用。
    功德+1。
    隻是預料的接觸並未發生,珂朵莉疑惑的聲音忽然響起,“欸?!”
    李維睜開眼便看到一道颯爽的身影,輕描淡寫的揪住珂朵莉的命運後脖頸,手臂劃出一道弧線以此卸力,令珂朵莉完美的降落。
    隨之便是抓住李維的衣領向著她的身前猛地一拉。
    唰的一下!
    在茉莉喵即將與他相撞的時候,將他拽離原地。
    恰如一道黑色閃光。
    李維目睹了茉莉喵從眼前飛過,尖叫聲也從耳畔飛過。
    “啊啊啊啊!!!”
    最終茉莉喵筆直的紮進了數十米開外的土地中,雙爪不停的撲騰,“誰把燈給本喵關上了?”
    又一劫後餘生的李維,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見眼前的少女紅著臉望著他的雙眸。
    “那個...你辛苦了。”李維想了想後說,顯然對方並不是想聽這個,李維還想說些什麽。
    但下一秒,他的嘴被強硬的堵上了,堵得嚴絲合縫,同時...還有什麽東西...被對方用這樣的方式遞來。
    親昵的溫暖轉瞬即逝。
    她說:“你的權柄,還給你了。”
    李維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用舌頭遞來的是那半份死亡權柄。
    感受著死亡權柄在體內的融合。
    少女不再言語。
    她靜靜握住李維的手,緊握,用力的緊握。
    自世界樹繁茂的樹葉間,他們一同見到,有鳥兒綻開雙翼,騰空而起,去往了一片無垠的湛藍。
    溫暖而溫柔的威風吹起。
    似乎一切都平靜下來...
    如果那隻黑貓沒有試圖用推進器和製導係統去捕捉那隻飛鳥的話,就更好了。
    “嗨嗨嗨!”茉莉喵原地起飛:“我他喵來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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