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夏油傑長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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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爾想打惠已經很久了。
    得到我的同意之後,他笑得像是戴上石鬼麵大喊自己不做人了的反派dio。
    把惠拎到竹林的另一邊,就開始盡情輸出。
    從他揮掌的力度和響聲來看,估計要被咩咕咪恨上超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我估計這家夥也不在乎。
    ......
    夏油傑自從黑井由美被帶走後,就幾乎不再說話。
    他坐在天內理子的墓碑前,靠著一邊的石柱,那束用作祭奠的鮮花淩亂地撒開,落了一地。
    我走到他身前,一支一支地拾起,重新攏成了一束。
    “禪院老師。”夏油傑的目光茫然地望著遠方,試圖找到一個焦點,“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麽,傑?”我把花束放回到天內理子的墓前,走到他身邊坐下。
    “咒術師對普通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他神情迷惘,“咒術師一直在為了保護普通人而犧牲,換來的就隻有害怕,厭惡,恐懼。”
    “伏黑甚爾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素未謀麵的理子,盤星教的教徒們卻為她的逝去而歡呼。”
    “那我們所做的一切,究竟意義在哪裏。”
    傑好像……太在意意義這兩個字了。
    “嘛.......”我說道,“別的不說,和甚爾認識了一段時間,我多少對他有一點點了解吧。”
    說著,我伸出了兩根手指,眯出一條縫,“真的隻有一點點哦。而且,以下純屬個人意見,如有出入,概不負責。”
    “禪院老師,你.......”
    他似乎是被我逗笑了,用一隻手撐著側臉,眼尾上翹,“好吧,這位膽小怕事的百合子小姐,請你發表自己的看法吧。”
    “嗯嗯。那我方就開始陳述意見了哈。”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知道甚爾嘴角,哦,也就是我嘴角的這道疤,是哪裏來的嗎?”
    夏油傑搖了搖頭。
    “是在年幼的時候,被禪院家的人扔進咒靈堆造成的。”
    他一愣。
    “禪院家就像是咒術界腐朽上層的一個縮影。非咒術師者非人,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我說著說著,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他恨透了這些。”
    “我不是在為他開脫,但是在他看來,讓天內與天元同化的行為,大概就是在揮霍上天賜予的恩惠吧。”
    “他早就已經不再尊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所以,毫不猶豫地下手了。”
    此時,我正對著竹林,剛好看見遠處,甚爾的手臂攬著惠的腰,小海膽頭正對著這邊,另一隻手啪啪作響。
    那背影要多快樂有多快樂。
    惠一聲不吭地裝死,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隻是偶爾會抬起頭來,望著這邊,投來很可憐的目光。
    我:“……”
    糟糕,要繃不住了。可憐巴巴的,好心軟。
    “甚爾……”我忍不住大聲喊道,“孩子還在生病呢,輕點打啊,差不多得了。”
    “知道。”伏黑甚爾頭都沒回一下,“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他的病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現在賣慘裝可憐呢,你別上當。”
    伏黑惠:“……”
    我:“……”
    夏油傑:“……”
    “咳咳.......”夏油傑咳嗽了兩聲,強行拉回正題,“所以,他才會去殺人,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是我的看法。”
    “至於,關於咒術師和普通人的關係.......”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微笑道,“現在想不明白,也沒有關係的吧?”
    夏油傑:“.......啊?”
    “傑心中現在一定有很多的困惑吧?”
    “在想著,他們值得保護嗎?我為什麽要賭上自己的一切去保護他們?憑什麽他們可以不知情地產生著各種各樣的咒靈,咒術師卻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他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否認。
    我說道,“現在想不明白的話,那就不想了嘛。”
    “你看五條悟,他就沒心沒肺地活著。”
    我指著五條悟離開的方向說道,“有時候你會覺得他這種的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夏油傑:“........”
    “傑,你現在才18歲。”
    我說道,“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沒有人規定你要在這個時候就把一切都想透了。”
    我聳了聳肩,“事實上,人就是帶著無數種亂七八糟剪不斷理還亂的困惑在前行的。”
    “……禪院老師也有很多困惑嗎?”夏油傑轉向我。
    “當然有啊。”
    我換了個姿勢,用下巴抵住膝蓋,慢慢地回憶道:“可多了。比如明明是自己設下的密碼,為什麽怎麽試都找不出來了。”
    “喜歡的店為什麽總在倒閉,討厭的店卻能一直開著。”
    “老師布置的數學題永遠那麽難,快把我折磨瘋了。”
    “噗嗤。”他笑了一下,“你還會因為這個而苦惱啊。”
    “不怕丟臉地和你說,難過地差點哭了。”
    不是差點,是真哭了,躺在嬸嬸的懷裏崩潰大哭。
    一邊哭一邊說自己不考大學了,直接出去打工算了。
    把他們一家人甚至大肥貓都給嚇到了。
    不過這些真正丟臉的細節就不需要告訴夏油傑了。
    “還有,為什麽生命中重要的人,總是在離我而去。”我說道。
    夏油傑輕輕地問,“禪院老師,失去了很多人嗎?”
    “嗯。”我點了點頭,“有段時間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老是我,憑什麽是我。”
    “然後呢?”
    “現在也沒想明白啊。”我坦率地承認了,“心情陰暗的時候,會期盼全世界都爆炸,人類同歸於盡呢。”
    夏油傑:“........”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一個人縮在被窩裏瘋狂打遊戲到天亮啊。”
    還隻敢挑周末的夜晚窩囊地熬夜,然後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像喪屍一樣遊蕩在街道上,隨機嚇倒兩個路人。
    “隻是打遊戲嗎?”
    我幽幽地說道,“不能吃東西啊,會長胖的。”
    夏油傑的嘴角抽了抽,“沒關係的,你再長胖十斤也很好看。”
    “你不懂。”我歎了口氣,說道,“傑,你太不懂了。”
    “今天你覺得胖十斤沒關係,那下一個十斤馬上就在來的路上了。”
    “然後不知不覺,你就變成一個兩百斤的大胖子了!”
    我單手搖晃著他的肩膀,“防微杜漸懂不懂啊!”
    夏油傑心虛地移了一下位置:“.......應該......沒那麽誇張吧.......”
    我斜眼瞥他,戳了一下腮幫子,驚奇地說道:“不過說起來,你最近倒是長胖不少耶!”
    比起前段時間的瘦削,臉頰豐盈了一些,身板更結實了,精神看起來也好很多。
    “啊.......”他噎了下,說道,“那個咒靈確實好用,吃的下飯了。”
    “還有就是.......”他像是丟臉般捂住了眼睛,說道,“悟老是把我拉去排隊等甜品店的新品,還有火鍋燒烤料理奶茶.......然後不知不覺就.......”
    “那就好。”我欣慰地說道,“你的話,再胖三十斤都沒關係呢,等到那個時候,你再發愁吧。”
    “.......禪院老師。”他嘴角抽搐,“就算是我,胖三十斤也要不得了了。”
    “啊,這樣嗎?”我掃了一眼他充滿力量感的手臂和肩膀,“那也沒關係,有五條悟那個拆家怪天天找你打架,胖不了那麽多的啦。”
    說著,我拍了拍身上的禮服,朝著伏黑甚爾的方向走去,“甚爾,這下真的差不多可以了!”
    都打那麽久了,可別真把孩子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