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灘上，幾截鏽跡斑斑的鐵軌歪扭地斜插在沙土裏，充當臨時的靶架。
    褪色的木板歪歪斜斜地掛在鐵軌上，被風吹得吱呀作響。
    上麵用紅漆歪歪扭扭畫著幾個同心圓。
    周圍雜草叢生，枯黃的野草在風中瑟瑟抖動，時而拂過地上散落的彈殼，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
    遠處是一片起伏的丘陵，亂石嶙峋，毫無生機。
    天空中，幾隻烏鴉發出嘶啞的叫聲，盤旋幾圈後，落在靶場邊一棵枯樹上，歪著頭注視著這片荒涼之地。
    地麵上坑坑窪窪，布滿深淺不一的彈坑，沙土裏還能隱約看到些燒焦的痕跡。
    烈日直曬，偶爾刮過一陣帶著沙塵的風，撲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
    嘭……嘭……嘭……
    馬斯頓單膝跪在碎石堆裏，指腹擦過槍身的防滑紋，虎口已經被後坐力震得發紅。
    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把中槍管fa突擊步槍，正在對著遠處的靶子進行點射。
    “繼續。”站在他身後的韓疾，則拿著望遠鏡注視著百米開外的靶子。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硝煙味，晨光穿透鐵絲網在焦土上投下斑駁陰影。
    “手腕再下壓兩公分。”韓疾屈身湊近，食指輕敲馬斯頓僵硬的腕骨。
    “記住，槍不是攥在手裏，是長在小臂上的。”
    他握住對方手背，引導槍口對準百米外的鋼板靶。
    “呼吸，吸氣，吐氣，在氣盡的瞬間扣扳機。”
    馬斯頓的喉結滾動兩下，扳機扣動的瞬間，韓疾感覺他整個肩膀都跟著繃緊。子彈擦著靶心飛出去，驚起靶後草叢裏的麻雀。
    “太急了。”韓疾重新站起：“你剛才在數秒數對不對？”
    “我……”見馬斯頓愣住，韓疾解下槍帶把手槍甩在掌心，金屬部件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聽聽。”
    哢嚓——
    扳機扣動的哢嗒聲混著擊錘複位的輕響。
    “這是機械的心跳，你要做的不是掐表，而是讓自己的心跳和它同頻。”
    砰！砰！砰！
    韓疾看似隨意地開了三槍，卻全部命中百米外的標靶圓心！
    “這太難了……”馬斯頓有些羨慕，卻也露出一抹苦笑。
    “好好學吧小子，會變強的。”
    ……
    暮色爬上圍牆邊的鐵絲網，馬斯頓終於打出了第一個十環。
    韓疾拍了拍他沾滿泥土的後頸，遠處的夕陽將彈殼染成血色，在空地上連成一條暗紅的線。
    “接下來就是你教他們了。”
    “是，老大！”
    “別喊我老大了，叫我老韓吧。”
    “噢，老韓。”
    在韓疾的訓練下，馬斯頓成為了一名高手。
    之前在農場招募的手下也被訓練成實力更強的士兵。
    軍服方麵，韓疾則讓他們換上了自己之前擊殺的白狼連隊的服飾。
    ……
    廣袤的平原在天穹下鋪成一張泛黃的舊毯，風掠過連綿的草浪，掀起暗金與蒼綠交織的漣漪。
    目光所及之處，地平線如刀裁般筆直，將鉛灰色的雲層與原野生硬割裂，唯有幾隻灰鴿在上空盤旋，偶爾投下轉瞬即逝的暗影。
    平原盡頭，有小鎮的建築輪廓在暮色中洇成青灰色的墨跡。
    歪斜的屋頂的弧度若隱若現，像是被風雨揉皺的紙團。
    褪色的風車葉片在風中緩慢轉動，混著炊煙的薄霧從殘損的煙囪口嫋嫋升起，如同大地綿長的歎息。
    “這裏就是，卡莫納？”踏過時空之門，張陽麵前的場景煥然一新。
    他大口呼吸著這個世界的空氣，感受著胸腔被清新填滿的感覺。
    他是在南牆的別墅前穿越的，南牆的別墅在以馬爾洛斯城為原型的紅城中。
    這附近多半能找到殘存的馬爾洛斯遺跡，而這裏也位於馬爾洛斯平原。
    張陽的首要任務，是確認穿越後的時間。
    隻有判斷卡莫納的曆史進程走到了什麽地步，他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動。
    附近荒無人煙，張陽發動龍舞快速行動起來。
    翻過平原，張陽看到了熟悉的農場建築。
    不是農場地圖裏的建築，而是農場旁邊的建築。
    在前世，他經常從絲綢之路的地圖邊緣往外麵看。
    暮色漫過地平線，巨大扇葉的風車緩緩旋轉。
    金屬葉片切割空氣發出低沉嗡鳴，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
    張陽有時候在倉庫出生，還能照到這些風車的影子。
    三個巨大的風車呈三角陣列，每一片扇葉都被陽光鍍上薄金。
    風車群的西側，兩根巨大的工業煙囪刺向雲層，斑駁的水泥表麵爬滿鐵鏽，像歲月啃噬的傷痕。
    “這裏以前是做什麽的？”張陽對農場旁邊的建築很是好奇。
    而那些風車旁邊也有站崗的守衛。他們手裏拿著槍，裝備是三級套。<61彈悄悄懸浮於自己身側。
    待會兒如果發生意外，這兩顆子彈足以保護自己。
    “有樹影！”
    “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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