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嗯，就是現在！”張陽從床上坐起，忍住傷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
    “你應該也在調查卡莫納滅亡的真相，現在就由我來告訴你！”
    “真正導致卡莫納滅亡的，不是各地的男團勢力，也不是科倫和特維拉，而是國際聯合組織——蘇梅克委員會！”
    “委員會？”卜博鼻尖微微翕動。
    “摧毀卡莫納不是它們的本意，而是因為那時的卡莫納已經全麵爆發了可能威脅到全人類的喪屍病毒！”
    “而喪屍病毒來自理想國試劑盒內，但運輸理想國的機隊，已經被昨晚要塞發射的導彈擊落了。”
    “抱歉，我搶救你花了幾天時間，要塞那晚，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
    “什麽！？”
    “那還不快出發！”
    “我現在去叫車。”
    ……
    銀灰色的吉普車碾過碎石路，四個輪胎揚起的塵土如黃色霧靄般翻騰。車身在坑窪間劇烈顛簸，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在空曠的山路間回蕩。
    “原來如此，難怪你知道的這麽多。”卜博的在駕駛位上握著方向盤，聽著張陽傳來的情報。
    在車上，張陽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分享給卜博，包括韓疾的來曆和他不願意拯救卡莫納的原因。
    “這段時間，我也不是沒有收獲。除了正常的路線，韓疾還有後手。”卜博脊背繃直，下顎線緊如刀削。
    “後手？”張陽隨即聯想到多斯視角中，調查到的神秘部隊。
    如果神秘的高手指的是韓疾，那麽神秘的部隊就很有可能是韓疾培養出來的部下。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和迪克文森本人已經聯絡上了。”
    “本人？他們和我們的聯絡意誌是同一個人嗎？”
    張陽聯想到了蘭德爾·費舍，他到目前都還沒有見過本人，不過蘭德爾意誌卻幫助他擺平了許多麻煩。
    嚴格意義上是同一個人，可一個是毀滅前的本尊，另一個是卡莫納滅亡後的遊魂意誌。
    “迪克文森給我分享了很多消息，其中就包括理想國的來曆，機密文件的去向。卡莫納動蕩局勢下的各方行動。”
    “可其中最蹊蹺，也不符合我們前世劇情的，卻是農場消失的遺留箱。”
    “消失的遺留箱？”
    “嗯，據我們的人調查，農場在阿賈克斯入駐前，曾有一批士兵遭遇了詭異的暗殺。”
    “在那之後，連接失蹤了很多人。”
    原先會死在農場的馬斯頓也消失不見了。
    隨後卡莫納就出現了一批偽裝成白狼連隊的不明勢力。
    而那批勢力多次在山穀和農場附近徘徊。
    我通過他們隊伍的一具屍體，發動萬物互聯，才知道了他們的來曆和下一步的行動。
    “是什麽？”張陽知道對方鋪墊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說接下來的結論。
    “他們的老大是韓疾，隊長就是馬斯頓。”
    “韓疾的下一步行動，是逐個擊殺卡莫納的男團首領。其中第一個準備擊殺的目標，正是黑卡蒂！”
    “他殺首領做什麽？”
    張陽覺得很奇怪，殺幾個首領就能改變卡莫納的曆史了？
    “我不知道，或許隻是一種下策，或嚐試吧。”
    “我懷疑他還不知道卡莫納滅亡的真正原因，所以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手動讓卡莫納覆滅。”
    就連卜博這樣信息麵極廣的人都沒料到卡莫納覆滅的真相，韓疾多半也還處在猜疑當中。
    “可笑，沒了一個黑卡蒂，還會有下一個黑卡蒂。韓疾為了贏，真是昏了頭。”張陽露出不屑神色。
    “放心，馬斯頓那邊交給我，黑卡蒂我會保護的。”卜博信誓旦旦地承諾。
    他們要拯救卡莫納，自然要盡量讓原有的世界不發生太大變化。
    黑卡蒂作為卡莫納的重要人物，牽扯著眾多因果鏈條，一旦打破隻會造成惡性循環。
    ……
    鏽跡斑斑的鐵絲網在寒風中發出嗚咽，層層交錯的封鎖線如同毒蛇般盤踞在礦區外圍。
    明黃色的警戒線，印有“禁止入內”的字樣。帶刺的鋼網留著暗褐色汙漬，分不清是幹涸的血跡還是氧化的鐵鏽。
    遠遠望去，礦區像一片被啃噬殆盡的殘骸，蜷縮在灰撲撲的山穀褶皺裏。
    生鏽的井架歪斜著指向天空，仿佛垂死者僵直的手指。坍塌的工棚如同散落的火柴盒，鐵皮屋頂扭曲著半埋進碎石堆，露出裏麵腐爛的木板和鏽蝕的鋼筋。
    軌道蜿蜒成黑色的傷痕，幾輛礦車東倒西歪地卡在半路。破碎的了望塔孤獨地矗立在礦區邊緣，半截旗杆上的特維拉旗幟早已褪成灰白，在風中獵獵翻飛。
    吉普車在封鎖線前停下，張陽和卜博下車。
    “封鎖線，礦區已經被封鎖了麽？”張陽沒想到委員會的速度如此之快。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在礦區內病毒已經爆發了？
    “這裏已經被委員會控製了。”卜博看向遠處繪有委員會標誌的帳篷。
    “我們得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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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闖不是辦法，交給我吧。”卜博示意張陽放心，從兜中拿出一本錢包，用手在上麵一摸，錢包就變成了兩本記有他們名字和頭像的證件。
    張陽同時檢測到了包含【萬物轉化】在內的三道聯絡能力的波動。
    這三個能力形成組合技，卜博幾乎可以憑空製造出任何物品。
    “你們是什麽人？”
    來到帳篷門口，巡查的士兵警惕地上前。
    對方穿著蘇梅克製服，身上的肩章和腰間的武器，皆表明著他的身份。
    “我們是新聞部的。”卜博淡定上前，出示手裏的證件。
    “新聞部，這麽快就到了？”對方有些疑惑，在仔細打量證件後，放鬆了對張陽和卜博的警惕。
    “自己人。”卜博給對方遞了一包煙：“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吧？拍點照片什麽的。”
    “我勸你們還是在外麵待著，有傳言說裏麵爆發了病毒，被感染的人會變成喪屍！”
    對方望著被封鎖的礦區內部，露出望而生畏的神色。
    “我們已經派人技術人員進去調查了，等他們出來後就知道謠傳是真是假了。”看守人員也是替卜博他們著想。
    張陽在聽到這句話後，瞳孔卻不自覺地一顫。
    “畢竟拍攝隻是工作，要是搭上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抱歉，上頭沒給我們太多時間。我們現在就得進去了。”
    卜博有些難為情：“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行業，消息都講究一個時效性。”
    “有時候差一天甚至是幾個小時，那新聞就沒價值了。”
    “那行，祝你們好運。其實我也不相信有什麽喪屍。”
    對方見狀也不再勸說，而是將鐵網的鎖鏈打開。
    鐵門敞出一個可以容納一人側身進去的缺口。
    待卜博和張陽進去後，他重新將鐵鏈鎖上。
    “多謝兄弟。”
    “沒事。”
    “上頭對這事真重視啊。喪屍病毒，和拍電影一樣。”看守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帳篷裏，躺在床架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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