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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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沒有春!
    王嘉柔在校園中漫無目的的走著,自己與牧峰的過往一幕幕慢慢的浮現在眼前。小時候當別人欺負自己時,牧峰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自己;每當下雨時,牧峰都會為自己撐著傘,寧可他自己被淋濕也不會讓雨點打在自己的身上,遇到水多的地方,牧峰還會把自己放在他的背上背自己過去;自己生病的時候,牧峰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有時還會為自己偷偷的流淚;可當牧峰與別人產生衝突時,自己卻隻能總是無助的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當別人喊自己是牧峰的“媳婦”時,自己心裏沒有一點生氣反而總是會略過絲絲喜悅。但是對於二人的關係,牧峰卻總是閃爍其詞,總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看到一對對小情侶從自己身邊走過時甜蜜的樣子,王嘉柔就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傷感湧上心頭。此時,王嘉柔是多麽希望牧峰能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呀,她不再奢望牧峰一定要澄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隻要牧峰能陪著自己,自己就心滿意足了。牧峰呀牧峰,你現在在幹什麽呀,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你要是真的去和陳嘉美約會去了自己應該怎麽辦,你要是真的和陳嘉美到一起了,不要自己了以後自己該怎麽活。你怎麽就不給我打個電話呀,隻要你一個電話,我就會立刻飛奔到你的身邊的。其實王嘉柔不知道,並不是牧峰不給自己打電話,而是李倩趁著王嘉柔去衛生間沒有拿手機時偷偷地把牧峰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裏麵,現在牧峰是想打電話也打不進來呀。王嘉柔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的走著,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聽從李倩的話,後悔不應該非要什麽明朗的關係,她想馬上去找牧峰,但是自己又下不去那個決心。
    猛的一抬頭,王嘉柔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哎,不想了,先回家給奶奶做飯吧。幸虧昨天是牧峰載著自己回家的,要不然今天就要走著回家了,王嘉柔去取自行車時這樣想著。王嘉柔環視了一下,並沒有看見牧峰的自行車,說明牧峰已經走了。牧峰現在幹什麽去了,是回家了嗎,還是去約會了,難道她真的不想理我了嗎,也不知道等我一下。王嘉柔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騎著自行車,好幾次都差點發生了意外。王嘉柔拚命地想讓自己不再去想牧峰,可牧峰的身影卻總是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揮散不去。
    幸虧學校離王嘉柔的家不遠,最後王嘉柔總算是平安的到家了。停好自行車,王嘉柔走進了樓道,樓道裏依然漆黑一片,透著絲絲的恐怖。以前總是牧峰陪自己一起上來,王嘉柔也沒感覺到什麽害怕,但是今天就自己,王嘉柔真的感覺有些不安,因為即使一隻老鼠從王嘉柔的眼前跑過都可能令她大驚失色。王嘉柔盡量的不去想著令她害怕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爬著樓梯。突然,一雙手抱住了王嘉柔,恐怖從王嘉柔的心底一下子翻湧出來,王嘉柔剛想喊救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嘉柔,是我。”
    原來是牧峰。
    其實,整個下午牧峰過的也是相當的不好。和陳嘉美道了別,牧峰就快速的追出了食堂,因為自王嘉柔從自己眼前消失的那一刻起牧峰就想明白了,為什麽要這麽不明不白呢,自己為什麽就不能追上去問個清楚呢,如果把事情搞清楚的話對大家誰都好,所以牧峰第一時間就追了出去。
    出了食堂,牧峰並沒有看到肖欣幾個人的身影,所以牧峰就開始巡視四周,可是還是沒有看到幾人,最後牧峰幹脆拿出手機直接撥了王嘉柔的號碼,可王嘉柔還是不接,不甘心的牧峰又試了試肖欣和李倩的號碼,當然也是打不通了,看來真是把他們都得罪了呀。沒有辦法,牧峰隻能選擇回到宿舍去等肖欣了,我就不信你肖欣還不會宿舍了。路過超市,牧峰買了幾罐啤酒,準備回宿舍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順便肖欣回來時還能拉進一下彼此的感情。
    回到宿舍,正趕上同宿舍的小黑向外走去,於是牧峰就打了聲招呼“幹什麽去,黑子,吃飯呀。”
    “對呀,吃飯,”小黑嗬嗬一笑,頓了頓然後又說“順便把重修課上一下,重修老師說這節課劃重點,要是不去就可能再掛掉,可能就拿不著畢業證了。”
    “快滾,”牧峰沒好氣的喝到,“我說平時你沒事一天都不用吃飯今天怎麽想起來吃午飯了,原來是去上課呀。你說你平時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抱著個電腦玩遊戲,我問你有什麽用,到現在你才著急,不掛掉才怪呢。”牧峰隨口又罵了一句。
    “嘿嘿,沒辦法呀,反正錢都砸進去了,遊戲不玩的話不就可惜了。”小黑厚顏無恥的笑了笑,“哎對了,你沒跟欣哥在一起呀,他的電話落宿舍了,響了好幾個電話,一會他回來你和他說說吧,我先走了。”說完小黑連忙逃走了,生怕牧峰再會有語言上的攻擊。
    “我說呢,按理說不能不接我電話呀,原來是沒拿電話呀。”牧峰終於有些心寬了,一邊想著,牧峰推門進了屋。
    “這群豬。”看到宿舍的情景,牧峰再次中咒罵起舍友。兩天沒回來,宿舍又被舍友糟蹋的的不成樣子了。滿地的瓜子皮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沒人清理,踩上去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瓜子皮當中還夾雜著不少的煙屁股,或多或少,其中竟然還有沒熄滅的,牧峰又罵了一句,早就跟他們說過不要瞎扔煙頭,煙灰缸就放在麵前都不用,這要是著起火來還不燒死你們的,牧峰在心中恨鐵不成鋼似的詛咒著。牧峰繼續向裏麵走去,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擺著啤酒瓶子,看樣子這群貨又沒少喝呀;一碗泡麵還在桌子上放著,隻剩下湯汁了,這群人懶到連吃剩的泡麵都不扔了,筷子還在碗旁邊放著,但是就剩下了一根,牧峰看了看,另一根已經快要和瓜子皮融為一體了;令牧峰沒有想到的是桌上的筷子下麵居然有一本書,不能吧,這群貨還有人看書嗎,牧峰想著,旋即拿起書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居然是自己的書,不用說是用來壓泡麵的。
    沒有辦法,牧峰又開始擔任起保姆的角色來。以前也是,宿舍的衛生基本全靠牧峰自己來,很少有人會幫助牧峰做衛生,包括肖欣,牧峰也沒有爭論過,隻會在不順心的時候罵兩句,大家也就嘻嘻哈哈的笑兩聲就過去了。花了大約半個鍾頭,牧峰才把宿舍收拾得幹幹淨淨,牧峰把啤酒放到桌子上麵,自己先開了一罐,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焦急地等著肖欣。
    有時候,一些事情你越急它就越是不來,就像牧峰等著肖欣一樣。這兩個多小時都過去了,牧峰的啤酒都喝了四罐了,可肖欣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牧峰也是奇怪了,平時連門都不出的幾個舍友今天都哪裏去了,鬱悶了一天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找個傾訴對象都成了奢望,牧峰想著,這群貨是不是商量好了呀。百無聊賴的牧峰隻好翻起了手機看起了新聞,可現在的牧峰哪有什麽心思看新聞呀,新聞越看越是煩躁,所以牧峰開始翻起了電話本打算給某個人打個電話,這樣至少心靈上能有個安慰呀。翻著翻著,趙強的名字出現了,對呀,小強呀,於是牧峰按下了撥號鍵。
    “喂,峰哥,什麽事情?”電話接通了,對麵傳來趙強的聲音。
    “幹什麽呢,強子?”聽到趙強的回答,牧峰鬆了口氣,終於有人可以說話了。
    “在家呢,一會打算去學校,晚上還要去送餐呢。”趙強回答道。
    “你送餐的餐館是在你們學校附近是吧。”牧峰問道。
    “對呀,怎麽了峰哥?”對於牧峰的問題,趙強很是不解,在趙強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告訴過牧峰自己打工的餐館的名字,不知道牧峰今天怎麽又問起來了。
    “一會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聊會天,就在你們學校附近就行,也別耽誤了你送餐。”牧峰說道。
    “行呀,那咱們一會就過去吧。”趙強回答道,平時都是牧峰幫助自己,現在牧峰想找自己待會那趙強肯定是義不容辭了。
    二人約定了地點,牧峰就下樓了,推了自行車,牧峰很快就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由於二人的大學都坐落在大學城裏麵,所以兩個大學離的很近。牧峰的大學屬於海平市的重點大學,許多人在填報誌願時都會選擇海平工業大學大學,但是趙強的學校就不那麽好了。趙強的學校屬於一般的本科院校,即使放在海平市也就屬於中流的院校。小時候趙強本來學習挺好的,但是家庭的不幸使趙強到了高年級成績就下降了,最後高考隻考了個普通的院校,但是對於能上大學趙強已經很滿足了,本來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是不可能跨進大學校門的。
    由於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平日裏趙強隻能選擇打工來維持生計和學業。學校周圍有許多飯店,但是規模大多很小,門麵不大,整個飯店也就個人,主要的顧客還是學生。由於食堂的飯菜味道不是很好,並且價格較貴,所以許多學生都選擇在學校周圍的小飯店就餐。後來呢,比較懶的學生就開始叫外賣,所以也就催生了另一個行業,為這些小飯館送外賣。由於競爭激烈,幾乎每一家小飯館都會有專門送餐員,趙強就是其中一員。由於是學生,所以送餐員的薪酬是比較低廉的,一般一天幹幾個小時,每個月幾百塊錢的樣子,然後就是你送餐的小飯店會給你餐食。一般當送餐員的學生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因此即使工資低廉,想當送餐員的學生也是趨之若附的,所以說趙強的工作確實很不容易。而趙強並不隻是當送餐員,平時不送餐的時候還會發發傳單,擺擺地攤什麽的,總之凡是能賺錢的工作趙強都會嚐試的。唉,沒有辦法,家裏條件不好呀。
    二人很快就見麵了,隨便找了一個燒烤攤就坐了下來,由於現在還不是很晚,所以這時基本上沒有什麽人,燒烤攤上的爐火也剛剛升起來,老板根本沒想到這個時間點就會有人來,所以食物還沒有全擺出來。本來二人也不是為了吃燒烤而來的,所以二人隻是隨便點了點東西,然後就開始上酒了。
    牧峰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並沒有說話,一口就幹了,然後才又給趙強與自己倒滿了酒。
    “怎麽了,看你好像不開心呀,你們學校不是剛剛得了冠軍嗎,不會因為v不是你就不開心吧。”趙強當然能看出牧峰此刻的不開心,但是又想不出來會有什麽事情讓牧峰如此萎靡,因為平時牧峰是很少主動喝酒的。
    牧峰還是沒有說話,隻顧自己喝著悶酒。
    趙強感覺到事情不好辦了,以前很少遇到這種情況的,因為無論遇到什麽困難,牧峰幾乎都有辦法解決,但是今天就是不說話,除非……,“你不會是和嘉柔姐鬧別扭了吧。”趙強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王嘉柔的名字,牧峰舉起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隨即又把剩下的半杯酒喝掉。
    “真是呀,你們兩個怎麽了?”趙強很是好奇,因為這麽多年來一直是王嘉柔跟著牧峰,牧峰可以說是王嘉柔的依靠,幾乎所有的事情王嘉柔都會聽牧峰的,要說他們兩個鬧別扭,趙強還真有點不信。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呀,昨天晚上我們分開時還好好的,可今天早起突然就不理我了,我真的很納悶呀。”牧峰終於開口了,因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傾訴呀。
    “是不是嘉柔姐的旁邊一直有李倩姐呀?”趙強繼續問道。
    “對呀,你怎麽知道的。”牧峰不解的問著趙強。
    “因為以我對嘉柔姐的了解,她基本上不會主動和你鬧別扭的,即使有事情她也會忍著,除非有李倩姐這樣的人給她撐腰。”趙強分析道。
    “對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呀。”牧峰恍然大悟,以王嘉柔的性格,是基本上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可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趙強分析道“那你怎麽不問清楚呀。”
    “哎,別提了,”牧峰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我今天就見了嘉柔一麵,還沒有說上話,手機還打不通,現在想再聯係還聯係不到了,你說你肖欣哥關鍵時候還沒拿手機,至於李倩就更別想了,所以現在我也是非常著急呀。”
    “我覺得你可以來個守株待兔呀,現在嘉柔姐基本上是會回家的,你就去她家附近等唄,不怕等不到的,隻要見了麵,你還怕有什麽事請解釋不清楚呀。”趙強給牧峰出這主意。
    “對呀,”牧峰感歎自己怎麽這麽笨呢,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到,這要是換做平時,換做旁人,這些問題早就解決了,可偏偏到了自己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牧峰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氣樂了。
    “那行,我就先走了,我去等嘉柔,有事再聯係呀。”說完,牧峰起身飛奔出去。
    此時牧峰的心早已飛到了王嘉柔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