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無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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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房屋發出響聲,楚芸正溫柔地抱著熟睡的女嬰,兩人沉浸在寧靜的夢境之中。
    在房間的一角,油燈散發出微弱而溫暖的光芒,映照出房間“男主人”羅索嚴肅的臉龐。他正全神貫注地與“畫中羅索”展開一場至關重要的對話。
    “嘿嘿,你總算來找我了。”“畫中羅索”似乎早有預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將高景吾拋至“畫”的遙遠之地,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清靜的環境。
    “你應該已經知道命運之章是什麽了吧?”羅索目光深邃地問道。
    “略知一二。”“畫中羅索”淡淡地回答。
    “那麽,它與命運金幣之間有何關聯?”羅索緊追不舍。
    “嗬嗬嗬……”“畫中羅索”隻是笑而不語,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長時間地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微妙的氛圍,仿佛在無聲地較量著誰先屈服。
    最終,羅索無奈地歎了口氣,率先開口:“你想要什麽?”
    “自由!”“畫中羅索”斬釘截鐵地回答。
    羅索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除了這件事,我都可以答應你。”
    對羅索而言,“畫中羅索”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甚至比那些大能更加危險。
    “哼,那就別談了。”“畫中羅索”現在隻對自由感興趣。
    無人比他更為明了,此爭奪命運之章的結局究竟如何,若再不逃離,唯有粉身碎骨這一條絕路。
    “我可以助你奪得命運之章,那絕對是至寶,難道你不想要嗎?”羅索試圖用誘惑打動“畫中羅索”。
    然而,“畫中羅索”隻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像你那麽愚蠢嗎?那命運之章豈是你我這等修為之人能夠爭奪的?”
    羅索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連“畫中羅索”都無法爭奪之物,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這片‘絕對存在’降臨之地,所爭奪的東西絕非尋常。那華安晏肯定也是證得了第二大道,甚至第三大道的存在。他既然重生了,難道不能重掌一條大道嗎?更何況,那死‘唐僧’的因果明顯在引導你踏入這深淵。還有月之祖巫,其實力也遠超一般的執掌大道者。這一切都表明,至少到達那個層次,才有資格參與這場爭奪。”
    “你這個傻蛋,竟然乖乖地跟著那‘唐僧’走。你知道那‘唐僧’是什麽人嗎?你了解他嗎?那‘蒼蠅’老頭的話能信嗎?”“畫中羅索”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明明我就是你,你不相信自己卻相信外人,何其荒唐!他是踏著無數人的屍山骸骨走上修士巔峰之人,怎會是善類?”
    “他隻是在利用你,一旦他得到命運金幣,可能會當場給你一擊,讓你命喪黃泉。”“畫中羅索”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有這麽多大能的存在。你知道趙顏兮為何那麽決絕嗎?那是因為她看到了結果!無論命運之章最終落入誰手,誰勝誰負,一旦他們開戰,這個世界必將毀滅。現在你還有機會逃命,隻要你把我放了,我帶你離開這個世界,脫離那‘唐僧’的因果。”
    不得不說,“畫中羅索”的話極具蠱惑力,讓羅索心動不已。
    他這麽一個小魚小蝦,實在不宜介入這場爭鬥之中。
    然而,“畫中羅索”的話語中卻隱藏著兩個致命的錯誤,讓羅索瞬間清醒過來。
    第一個錯誤便是脫離“唐僧”的因果。如果沒有那道紋融入他的天外之影,他或許會相信“畫中羅索”的鬼話。但融入天外之影後,經曆了這麽多事情,羅索堅信自己是無法逃脫的。
    第二個錯誤便是“明明我就是你,你不相信自己卻相信外人,何其荒唐”這句話。對羅索來說,這根本就不是荒唐。
    外人的確比“自己”更值得信任!
    見羅索表情轉冷,不為所動,“畫中羅索”便知道自己白費了口舌。
    “這樣吧,我們訂個仙契。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你放我出來,我就告訴你命運之章的事。”“畫中羅索”無奈地歎了口氣。
    羅索十分猶豫,因為他知道契約沒有強力幹涉,根本就沒有約束力。
    “不說也罷,我還不如等趙顏兮醒來,或許能知道得更多。”羅索才不會聽他的。
    “嗬嗬嗬,你真的確定趙顏兮知道命運之章是什麽?她隻是個凡人,能知道多少?恐怕別人告訴她,她也未必能分清真假……”“畫中羅索”嘲笑道,“如果她那麽重要,那些人就不會殺了她。”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氣氛異常凝重。
    “畫中羅索”極為緊張,因為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機會。若錯失這次機會,他恐怕要和這個弱小的自己一起陪葬。
    “讓高景吾過來,我有話問他。”羅索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畫中羅索”雖然不明白羅索的目的,但現在談判已經到了這個階段,他隻能讓高景吾過來,否則談判無法進行。
    隨著他輕輕一揮手,高景吾身形一閃,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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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中羅索”向高景吾招了招手,但高景吾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如此無禮的行為讓“畫中羅索”極為惱怒。
    偏偏這家夥不怕挨揍,卻對弱小的羅索十分尊敬,氣得“畫中羅索”經常控製不住自己的拳頭。
    “主人!”鼻青臉腫的高景吾對著羅索恭敬地行禮。
    羅索輕輕翻動千麵法書,調整角度,讓高景吾得以窺見自己妹妹恬靜的睡顏。
    “孤的妹妹,實在太可愛了!!!”高景吾的眼眶瞬間濕潤,激動地喊道。
    “她的臉色已經好轉了許多,看起來軟糯糯的……”
    “孤好想抱抱她啊……”
    高景吾完全沉浸在妹妹的可愛之中,時間仿佛靜止了十分鍾,他絲毫未察覺到羅索與“畫中羅索”臉上逐漸陰沉的黑臉。
    終於,“畫中羅索”忍無可忍,一把捏住高景吾的後頸將他提了起來。
    “我們是找你來談正事的,不是讓你來看妹妹的!”“畫中羅索”嚴厲地斥責道。
    “哼,孤知道了。”高景吾對“畫中羅索”的憤恨又加深了幾分。
    羅索趁機向高景吾打聽起巫術中的契約法術,詢問是否有能限製真仙的法術。
    “有,那是一種叫做鬼神死契的法術。除了那些執掌大道的存在外,無人能違約。簽約的條件是,需有一巫修之死來見證死契的達成。”高景吾有些驚訝地回答,同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執行這個法術的最佳人選,“但所有巫修隻有一次使用此術的機會。一旦違約,簽約者便會修為盡失,魂飛魄散。”
    “孤可以使用一次,主人,你們真的要用嗎?”高景吾問道。
    “呃……”羅索和“畫中羅索”聞言都陷入了猶豫。
    畢竟,他們兩人都不是喜歡遵守契約的人。
    羅索還不斷向高景吾使眼神,暗示他耍陰謀。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畫中羅索”之前曾使用仙術暫時中斷了他們的靈魂對話。
    高景吾自然看出了羅索的意圖,但他一方麵沒有其他限製“畫中羅索”的手段,另一方麵作為堂堂大離太子,他也不太喜歡耍陰謀,更傾向於堂堂正正地較量。
    更何況,他認為以主人羅索的實力,穩勝“畫中羅索”這個失敗化身,何必多此一舉呢?
    於是,他搖頭否定了羅索的暗示。
    羅索見狀頓時泄了氣,知道高景吾也沒有好辦法。
    事實上,“畫中羅索”一直在用仙術觀察著兩人的交流,確認高景吾無法做手腳後,他才鬆了口氣。
    隨後,兩人開始了艱難的談判。
    這場談判持續了整整兩個月,期間爭吵不斷,砸桌摔椅,粗口滿天飛。若不是隔著一幅畫,兩人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這場心力的博弈、極限的拉扯、反複的毀約,讓兩人都疲憊不堪,憔悴至極。
    終於,兩人達成了協議,卻都累得如同死狗一般癱倒在地。
    鬼神死契主要達成了以下幾個方麵的約定:
    第一,“畫中羅索”在三百年內必須全力幫助羅索三次,三百年後無論羅索是否願意,都必須給予他自由。
    第二,“畫中羅索”必須幫助羅索收集一切與命運金幣或命運之章相關的情報。
    第三,“畫中羅索”必須毫無保留地將關於命運金幣和命運之章的情報告訴羅索。
    第四,離開畫的“畫中羅索”不得以任何方式加害羅索和羅索陣營之人。
    第五,離開畫的“畫中羅索”不得直接或間接阻撓羅索的行動。
    第六,半年時間釋放高景吾一次,釋放後高景吾必須回到畫中。一次的時間不足一個小時。
    而羅索方麵,則必須給予“畫中羅索”自由和除絕滅之環外的一件物品。
    總體來看,這份契約對羅索更為有利,但考慮到釋放“畫中羅索”本身就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羅索得到的好處自然要多一些。
    之所以約定三百年,是因為“畫中羅索”不願陪羅索冒險到最後。在他看來,三百年內竹兒很難統一天下。
    而高景吾的釋放問題,是因為這家夥是巫修,太過詭異,且是“畫中羅索”的人質,他不允許這家夥長時間在外,進行詭異的儀式和術法什麽的。
    兩人在高景吾的見證下,十分滑稽地簽下了相同的名字。
    突然,高景吾將劍猛地插入自己的心髒,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契約。
    這一幕嚇得羅索和“畫中羅索”一跳,他們沒想到竟然需要如此血腥。
    鬼神死契在刹那間猛然熾燃,一股浩瀚無垠的力量自天際轟然降臨,將那份契約徹底湮滅於無形之中。
    緊接著,“畫中羅索”兌現了死契的承諾,簡要地向羅索說明了命運之章是什麽:
    那是將偶然化為必然,
    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將力量化為虛無,
    將真理化為荒謬,
    將流動化為固定,
    將時間定格的無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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