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因果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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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靈城一處破敗簡陋的民房內,黑衣青年經羅索救治後,生命暫無大礙。
隻是其心神遭受重創,需靜養一段時日方能自行恢複。
羅索靜靜凝視著黑衣青年,隻見青年狀態安詳,睡得沉穩而踏實,或許正做著美夢,臉上還浮現出一抹溫馨的微笑。
青年倒是睡得香甜,可羅索卻滿心煩悶,感慨萬千。
常言道,事不過三,若連續三次遭遇與魏仙君相關之事,這絕非巧合,定是因果在暗中牽引。
連續三次與魏仙君之事扯上關聯,難道魏仙君真的與命運金幣有關?又或者和“唐僧”存在某種聯係?
莫非魏仙君所修煉的功法源自“唐僧”?
羅索滿心困惑,手中反複把玩著珠子,卻始終未發現其有何特別之處。
“這‘唐僧’究竟是什麽意思啊?”羅索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無奈地長歎一聲。
如今他諸事不順,內心諸多謎團得不到解答,石精少女也失去了指引,如今又陷入這奇怪的因果糾葛之中。
要知道,他可是受時間限製的,若不能盡快得到命運之章,他的白大老婆月雪便沒了。
“月雪老婆啊,你快回來吧?再不回來我可真要崩潰了。”羅索望著雨後的滿月,滿心祈求。
然而,這個祈求他已喊了數年,卻毫無回應。
其實,羅索懷疑是盧定洲這個地方有問題,導致石針無法偏轉,但又無法確定。
他迫切需要一些確鑿的線索。
數日後,黑衣青年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黑乎乎的屋頂,身上蓋著一條破舊被子,呈深黃色,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黴味。
室內,一根灰蠟燭燃燒著,發出“滋滋啪啪”的聲響。暖黃的燭光搖曳不定,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細長的火苗在寂靜的夜晚中跳動,煙霧嫋嫋上升、緩緩飄散,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所謂灰蠟燭,乃是盧定洲修仙界專為凡人製作的廉價蠟燭,采用異域空間的某種植物製成,效果遠超凡人普通的蠟燭,一根能使用一個月,且價格極為低廉,凡人也買得起。從這個層麵看,盧定洲的凡人算是十分幸運了。
房屋外,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即便在這夜深人靜、暴雨如注之時,遠處仍傳來狗吠聲和人的吆喝聲,甚至還有打鬥聲。
如此熱鬧的景象,無疑表明這裏就是七域的威靈城,而且是較為貧困的區域。
住的地方也選擇那麽差的地方。由此可見,羅索掩飾身份的工作做得極為出色,扮演凡人時,真的努力去做。
“我被人救了!?”黑衣青年滿心震驚。
看著這簡陋的房子,他推測自己應該是被一位貧窮的百姓所救。
然而,以他當時的傷勢,凡人根本無力救治。
而且,他此刻感覺狀態極佳。
他急忙掀開那破舊的被子,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發現傷口完全消失,連一絲傷痕都未曾留下。
這讓他更加震驚,因為其中有一些傷可是陳年舊傷。
難道自己是被高人所救?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那個搶他傳承珠子的惡人,一擊雷電神通便將血刹派的人盡數滅殺。
那人身著破舊衣服,看似如平民百姓一般,卻實力強大得驚人。
莫非此人也是爭奪他們祖師傳承的一員?
他不認為此人是救了自己的人,是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那人搶奪寶珠時猙獰的麵容。
大概此人隻是路過的修士,又或許是那個惡人的仇敵。
“……我的傳承寶珠呢?”黑衣青年這時突然想起傳承之物,急忙東張西望,語氣有些急切。
突然,他發現珠子就在枕頭旁邊。
他神色一鬆,隨即又愣住了,救他的前輩竟然對他的珠子不感興趣。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蓑衣的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男子問道。
聽到這聲音,黑衣青年立刻認出是和他搶珠子的人,難以置信地說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能有誰?這世間還有誰能有這般好心腸?難不成你真以為恰巧有人路過就把你給救了?”羅索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蓑衣脫下,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黑衣青年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慚愧,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之前這人在他身上翻找東西,雖說當時他意識模糊,可也隱隱感覺到羅索摸屍的手法極為熟練,顯然不是初犯。
而且,他當時明明還活著。要知道,在修仙界,摸屍一般都是等人死後才進行的,如此在他未死時就搜身,實在有失前輩高人的風範。
至少,他從未見過這般行事的前輩。
羅索看見黑衣青年臉上的神色,瞬間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當下趁機為自己開脫,麵不改色地編造起謊言來:“我當時是察覺到你身上有熟悉之物,懷疑你是個小偷,這才搜你的身。”
黑衣青年半信半疑,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深知修仙界的殘酷和欺騙性。
他直覺羅索並非善類,懷疑羅索是因為無法參透傳承寶珠的秘密,所以才對他態度溫和。
倘若真是如此,他倒不妨與羅索虛與委蛇一番。
“你這珠子,可是玄化真君的傳承之物?他……”羅索緩緩開口,提及魏仙君時,他依舊不敢有絲毫托大。
所謂玄化真君,乃是魏仙君的一個道號。
“你們這一派,還有一位祖師,叫……”羅索接著又將中年憂愁男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些話一出口,黑衣青年頓時呆立當場,心中的懷疑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因為這些信息,傳承寶珠上並未記載,他們這一派隻是靠口口相傳。
即便是搜魂之術,也難以獲取,畢竟他們這一門本就擅長鎖魂之術。
為了防止他人覬覦宗門,他們成為正式弟子後,便會被施以鎖魂之術。即便修為達到屍神境,也無法對他們搜魂,而且他們自身也能有所察覺。
除非對方修為遠高於屍神境,可那就說明此人並非屍修時代的修士。
更何況,這人僅僅知曉真君祖師和一位重要祖師的名字,這更讓他覺得可信。
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若這人真的認識兩位祖師,那他究竟活了多少萬年?
豈不是從內修時代一直活到現在?而且此人稱呼真君祖師時,竟是平輩相稱,難道他的修為也是如此高深?
就這樣,經過一番交流,黑衣青年漸漸相信了羅索。
尤其是黑衣青年試探羅索關於內修時代的常識時,發現那些偏僻無用的知識羅索竟然都十分熟悉,黑衣青年的態度頓時變得異常恭敬。
這些知識,即便是搜魂之人,也未必會留意,通常容易成為漏洞。
而這前輩對他的試探毫不在意,這更讓他心生敬佩。
得到黑衣青年的信任後,羅索暗自鬆了口氣,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和黑衣青年探討魏仙君的傳承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從魏仙君到中年憂愁男,再到這個黑衣青年,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傳承。
也許這裏麵隱藏著他需要注意的關鍵之處。
“回稟前輩,我們這一派,如今隻剩下我一人了……”黑衣青年長歎一聲,將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即便他們的傳承強大無比,但自從天地異變後,他們也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修煉條件。
再加上傳承越來越薄弱,斷層愈發嚴重,如今隻剩下幾層高階的功法和術法了。
連那枚傳承珠子,也並非原本的傳承珠子,隻是後人仿製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的術法依舊遠超那些強大宗門。在爭鬥中,一旦施展出來,難免會被有心勢力盯上。
無論他們如何改頭換麵,始終無法擺脫這種困境,難以有大發展。
沒有強大修士的庇護,再加上天地法則大變,時間一長,眾人紛紛放棄了傳承,轉而選擇了普通的屍修體係。
然而,即便淪落到這般田地,他們的功法依舊極為出色,容易引來一些勢力的覬覦。
這才有了他被追殺的這一幕。
羅索聽後,不禁心生同情,這也是大多數傳承的命運。
待黑衣青年將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羅索後,羅索麵色一沉,嚴厲地說道:“左影,將你的功法法術告知於我。”
左影便是黑衣青年的名字。
左影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所知曉的少許功法和法術,應該不足以引起羅索的覬覦,便將之告訴了羅索。
隨後,羅索終於得到了關鍵的法術——疑似能夠將命運之章還原為命運金幣的法術。
這一刻,羅索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會頻頻遇到這一脈之人了。
這法術和月雪教給他的截然不同,步驟也複雜得多,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法術。
現在,羅索距離將“唐僧”脫困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