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千奈私立學院不相信眼淚.jpg【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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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綾奈!?”
望著搶先一步把自家大門打開了的聖女大小姐,剛摸出鑰匙的渡邊悠愣了半秒,旋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你不是去會社那邊了嗎?”
他們出門買生活用品的時候,綾奈也跟著一並出去了,她說她要去會社那邊辦點事兒。
“對啊。”雨宮綾奈點了點頭,讓開身子,從鞋櫃裏把兩人的拖鞋拿了出來,放到了他們的麵前,“但我隻是去拿個文件啊,拿個文件用得了多久。”
再是工作狂,也不至於在休息日的傍晚,還想著加班吧?
更何況還是無償加班。
“我還以為……”渡邊悠轉過身去關上了自家大門,然後回過身來,坐到了換鞋凳上,換起了拖鞋,“要耽擱兩三個小時呢。”
“怎麽可能。”
雨宮綾奈翻了個白眼。
某人說的就好像她是一個無血無淚的工作機器似得,每天除了work就是work。
“而且就算真的要加班,那加班的人也不可能是我啊,你見過哪個社長跟著員工一塊兒加班的?還是在休息日。”
她話鋒一轉,像是看傻瓜似得看向了某人。
遠的不說,就說她見過的中大型會社的社長,基本上是不會加班的,真有突然的工作,他們也隻會丟給秘書,讓秘書先去應付,隔天再說。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如果是那種特別特別大的單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足夠的籌碼麵前,他們可以丟掉所謂的矜持與原則,掙錢嘛,不寒磣。
“……沒見過。”
渡邊悠沉默了一下,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所以咯。”雨宮綾奈攤了攤手,旋而話鋒一轉,揶揄的眨了眨眼,“更何況咱們的渡邊小少爺還在家裏呢,我怎麽可能拋下他獨自長時間的外出呢。”
“你這說的,是不是下一步你就要往我脖子上套個餅了?”
渡邊悠拍了拍褲腿,沒好氣的站起身來走向了客廳。
一直旁聽著的濱邊涼子亦跟了上去。
聖女大小姐則是加快腳步,故意走到了某人的前麵。
在於沙發上依次落座後,她這才壞笑著接上了剛才的話茬。
“那個工作隻能由伯母來,我來的話,就僭越了。”
越是和巨魔先生相處,她也就越是喜歡逗他。
該說不說的,逗某人可比單純的看電視,亦或者看書有意思的多了。
某人有時候被逗急了會用盤外招,比如愛情電影裏男女主角情到深處時的那種。
“還挺有自知之明說是。”
渡邊悠轉過頭去,看向了濱邊涼子,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也可以由綾奈來的,就是需要再等等。”濱邊涼子笑著接上了話茬,“可能再有個七八年?或者八九年?就可以了。”
硬要說的話,要是綾奈願意的話,可能七年就能達成了。
就是以她的視角來看,綾奈這種性格,怕是不會特別溺愛孩子。
反倒是某人……
她幽幽的轉過了頭來,默不作聲的看向了渡邊悠。
假若綾奈生的是個小公主的話,後者恐怕會成為管教孩子時的最大阻礙。
這人是肉眼可見的女兒奴。
“你說什麽呢!”
雨宮綾奈臉一紅,嬌嗔著瞪了濱邊涼子一眼。
她算是明白了,這涼子啊,也是焉壞焉壞的。
或者說這妮子之前就是這樣的,隻是之前她隱藏的比較好,大家沒有看出來而已。
“我沒說什麽呀。”
濱邊涼子裝起了傻。
她可太懂這種時候該說什麽了。
雖然有那麽點不道德,但裝傻確實是好用。
“哼。”雨宮綾奈輕哼了一聲,“光是說我,你呢?”
在她看來,涼子才是標準的溺愛孩子的家長。
越是原生家庭有缺憾的孩子,在組成了自己的家庭後,就越是會有意識地去彌補這個缺憾。
說的文藝一些,這叫做治愈童年,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最樸素的,希望自己血脈的延續,不要再經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些苦難。
他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去救贖那個位於平行時空的小時候的自己。
“我?”濱邊涼子指了指自己,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大大方方地給出了回答,“我也一樣,未來我肯定是最溺愛孩子的家長。”
仔細想想,和他組成家庭的畫麵,她在夢裏是夢到過的。
隻是夢裏夢到的時候,她正在教訓那兩個犯了錯的小屁孩兒。
“放心,到時候我會狠下心來的!”
渡邊悠挑了挑眉,伸出手捏成了爪狀,擺出了一副辣手摧花的模樣。
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最傳統的那種,犯了原則性的錯誤,就該讓孩子有深刻的教訓,這樣的方式雖然粗暴了一點,但確實是管用。
什麽所謂的打不得,那都是放屁。
“放心,到時候我肯定會阻止你的。”
渡邊秋惠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走了過來。
在把水果放到了那坐在長沙發上的三人麵前後,她坐到了一旁的短沙發上。
她沒興趣和小輩們擠在一塊兒。
“什麽意思?”
渡邊悠轉過頭去看向了自家老媽。
“你說呢?”
渡邊秋惠挑了挑眉,一副‘你應該心知肚明’的模樣。
“我小時候可沒少挨揍。”
渡邊悠移開了視線,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倒也不是打擊報複吧,隻是單純的覺得雖然那時挨了揍,但確實是長了記性。
“那你怎麽不說你那時候皮的不行呢?”渡邊秋惠搖了搖頭,如數家珍的講起了往事,“把撿到的青蛙放到女生的桌肚裏,和同學打架,給人家打傷了,爬到高處往下麵丟石頭。
“我說實話,就是換任何一個好脾氣的家長,都很難繃得住。”
她記得很清楚,悠小學老師對他的評價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說他吧,他又能認錯,也不記仇,但過個幾天,就又要犯,屬於是典型的厚臉皮。
“……”
聽到這裏,濱邊涼子和雨宮綾奈盡都移過了視線,一臉驚訝的看向了某人。
合著平日裏表現的相當沉穩的他,小時候沒少幹混賬事兒。
也就是說。
小時候把長大了的混賬事兒都幹完了,所以後來才這麽沉穩的唄!?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我就不相信你們小時候沒幹過這些壞事兒。”
渡邊悠從果盤裏拿出了一顆車厘子,送進了嘴裏。
該說不說的,這應季的水果就是好吃。
再加上老媽買的水果一向品質很好,就更好吃了。
可能唯一的問題就是太貴了。
“還真沒有。”
雨宮綾奈和濱邊涼子對視了一眼,隨即異口同聲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那分享一下,你們童年做過的最壞的事兒是什麽?”
渡邊悠端起了盤子,喂了兩人一人一顆車厘子。
一旁,渡邊秋惠沒有吱聲,隻是滿臉姨母笑的收回了看向他們那邊的視線,然後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呃,撒謊說自己不舒服,生病了,然後騙媽媽陪了我一周。”
或許是車厘子攻勢起了效,這次,濱邊涼子倒是沒有再沉默,如實的給出了回答。
隻是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落寞,讓渡邊悠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抱歉。”
他輕輕的握住,握緊了她的手。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麽?”濱邊涼子笑了笑,轉而看向了雨宮綾奈“綾奈呢?”
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要說有沒有一刹那的黯然,那肯定是有的,但要說有多麽多麽的傷心,那倒也不至於。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而且,她也已經找到了值得依靠的人。
“我的話……”雨宮綾奈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多出了幾分微妙,“偷偷地拿了媽媽的手機玩。
“那時候她的手機上有個自帶的遊戲,就是按鍵能敲金蛋。
“媽媽說是有六七關,但我一次都沒有打通關。”
單論電子產品而言,她的童年可謂是限製多多。
後來倒是沒有人限製她了,但那個人也不在了。
“那個遊戲的話,老媽最早的那個手機裏也有。”
渡邊悠跟著牽起了聖女大小姐的手,把話茬遞給了老媽。
“確實是有。”
渡邊秋惠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這家夥也確實是真的會聊天。
好死不死的就弄這麽一個話題。
最關鍵的是臭小子還要展開。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真的是獨一份兒了,是真會聊天。
“那個手機我還保存著呢,今晚我給源一郎發給消息,讓他給我寄過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繼續用的,畢竟我買了好多塊備用電池,每年也都在換。”
她其實也蠻念舊的。
“……”
聽到這裏,雨宮綾奈的眸光兀的一亮。
媽媽的手機她一直是保存著的,但因為本身的配置老化了,生產同款手機電池的廠家也早已更新換代了,所以她手中的手機就隻剩下了一個殼子。
沒辦法開機,更沒辦法看那時儲存在裏麵的照片。
“伯母。”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張了這個口。
“嗯?”
“電池,有多的麽?我想要一塊兒。”
“有的,我會讓源一郎一起寄過來的。”
渡邊秋惠沒有多問原因,隻是點了點頭。
或者說,綾奈已經說了原因了。
“七月有煙火大會,要去嗎?”
濱邊涼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換了個新的話茬。
她本來就對氣氛的變化敏銳,自然感覺出了眼下情況的沒對,要再按照這個節奏聊下去,怕是本來還高高興興的大家,一下子就都會感時傷懷起來。
過去的事情沒辦法改變,他們能做的就隻有繼續樂觀、努力的向前走。
“哪個位置?”
渡邊悠接上了話茬。
煙火大會這種東西,他素來是來者不拒的。
“有兩個,一個是隅田川花火大會,時間是七月二十七日,一個是足立花火大會,時間是七月二十日,兩個都在東京都。”濱邊涼子頓了頓,接著說道,“要是願意往後推一推,把時間放到八月的話,那就更多了。
“比如千葉縣的鬆戶花火大會、靜岡縣的熱海海上花火大會、長野縣的諏訪湖祭湖上花火大會、新潟縣的長岡花火大會等等……”
對花火大會的具體時間,她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至於為什麽會這麽清楚。
別問,問就是已經提前在規劃暑假的安排了。
雖說她今年是高三,且學校那邊也會組織相應的補課,但終究還是留出了休息時間給他們的。
“具體的選擇,我們就到時候再看唄?”
渡邊悠轉過頭來,先是看了雨宮綾奈一眼,然後看了自家老媽一眼。
“這個的話,你們年輕人去就好,我這個老阿姨就不摻和了。”渡邊秋惠頓了頓,“當然,如果你們需要司機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們去。”
就是在最關鍵的節點,她肯定會悄悄溜走就是了。
她也是從年輕人這個階段過來的,她相當清楚約會的時候有長輩在旁邊,會多麽的不自在。
當初她就這樣不自在過,眼下自然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
“那就到時候再商議吧。”雨宮綾奈接過了話茬,“比起這個,我覺得悠你更該在意的是別的事情。”
“比如?”
渡邊悠擺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比如馬上就要結束的這一學期,你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和班上的大夥兒告別,以及該用什麽樣的方式,最後刷一波存在感。”
聖女大小姐收起了剛才的玩笑表情,很是認真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有些事情可以開玩笑,有些不能。
像是這種關係到了渡邊悠未來人脈網的事情,自然屬於後者。
說來也挺殘酷的,當你離開某一圈子太久,自然而然地,你就會被那個圈子所淡化,然後漸漸地和他們形同陌路。
這點,在千奈私立學院尤為明顯。
每一個千奈私立學院的轉校生,準確的說是轉出學校,然後又轉回來的學生,對這一點的體會應該是相當深刻的。
不相信眼淚的不僅僅有寬泛的東京,更有與之相比小許多的千奈私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