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皮膚白皙，一頭長發帶著自然卷。
    在腦後紮起高高的馬尾，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氣息。
    她進到小餐廳，就脫下了厚重的外套。
    此刻穿一件黑色小圓領的緊身毛衣，誘人的天鵝頸毫無遮擋地顯露出來。腰肢纖細，身材曲線窈窕。
    她淺嚐一口「白切雞」之後，對著李懷德說感動。眼波流轉，瀲灩生姿。
    李副廠長目不轉睛盯著她，看得呆了。
    保衛科長王金山是個有眼力見的，他把兩杯酒送到李懷德和白露露麵前。
    “好菜配好酒！
    菜好吃，那就喝點小酒。
    千萬別辜負了李副廠長的一片心意。”
    許大茂是個會來事的，連忙起哄。
    “白露露你坐錯地兒了。
    這兒，這兒……
    往這裏坐！”
    邊說邊把白露露讓到了李懷德身旁。
    李懷德今晚請客，廠裏其他領導非常知趣，仿佛約好了似的，統一沒來。
    三月八號的這場常規演出，李懷德有多重視，是個人都知道。
    彩排居然破天荒地進行了三次，李副廠長跟著看了三遍。並對相關節目和主要演員，給予親切指導。
    眼睛沒瞎的人，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是文藝宣傳隊裏有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今晚除了文藝宣傳隊的幾位台柱子，李懷德就帶了宣傳科朱科長，和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
    另外，保衛科長王金山作陪。
    白露露也不忸怩，直接坐到李懷德身邊。
    伸出修長的手指，端起王金山送過來的酒杯，粲然一笑。
    “恭敬不如從命，露露冒昧坐領導旁邊。
    感謝李廠長支持我們的工作。
    一起喝點小酒？”
    說完，偏頭俏皮地望著李懷德，臉色緋紅，唇瓣晶瑩，目送秋波。
    李懷德的心漏跳了半拍，端起酒杯，爽朗大笑。
    “感謝文藝宣傳隊今天下午的精彩演出，我幹了，你隨意！”
    宴席上氣氛熱烈而友好，劉嵐又端上來林寒做的水煮魚片。
    還沒上桌，一股川菜獨有的麻辣鮮香就沁入大家的心脾。
    李懷德招呼大家吃菜“這是川菜水煮魚片，外邊很少見。
    我在和平飯店吃過一次，快嚐嚐！”
    大家聽了李懷德的話，筷子齊齊伸向水煮魚片。
    這菜聞著香，吃起來更香！
    桌上一下子沒了說話聲，所有人都悶頭開始吃魚。
    不一會兒，一大碗水煮魚片就隻剩下小半碗湯汁。
    王金山不由得感歎道“咋和平時吃的川菜味道不一樣？
    太好吃了！
    一食堂又來了新廚師？”
    劉嵐剛好端著菜上桌，便笑著回道。
    “王科長也吃出不一樣了？
    這「白切雞」和「水煮魚」是新廚師所做。
    是我們一食堂的林寒做的菜！”
    王金山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
    “林寒不是林禎的兒子嗎？
    我處理過林禎的案子，知道這事兒。
    他剛頂職來到廠裏沒幾天嘛，就出師了？
    粵菜和川菜都能做？”
    劉嵐咯咯笑著。
    “熊師傅天天在食堂念叨，說是撿了一個天才寶貝。
    崔班長逢人就誇他的天才徒孫。”
    王金山張大的嘴巴好一會兒都無法合上，真夠天才的！
    “我要嚐嚐「白切雞」！”
    說完，就伸出筷子。
    大家都跟著王金山一起行動，很快一盤「白切雞」隻剩下一些零碎。
    許大茂這時帶著幾分自豪地說道“林寒兄弟是天才廚師！
    他在家隨便做的家常菜，讓人吃過就忘不了。
    我們院裏的二大爺，吃過之後做夢都在喊還要吃。”
    李懷德接著下令“劉嵐，你通知林寒再加兩個菜。
    他自己隨意定，想做啥菜就做啥菜！
    以後，這小灶就由林寒負責。”
    劉嵐去後廚小灶那兒傳話，崔大九和熊三石兩人都在，聽完，異常興奮。
    “我徒孫出息了呀！
    多少師傅就算上了幾年大鍋灶，也做不了一頓小灶。
    林寒卻被廠領導點名，以後專門負責小灶。
    三石呀，這是我們的光榮！”
    熊三石臉上紅撲撲的，連連點頭“師傅，林寒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我看三月下旬去社會上參加技能考核時，可以直接報考六級廚師。”
    崔大九覺得林寒要創造軋鋼廠廚師晉級的曆史了，一臉自豪。
    “好，就這麽定了。”
    劉嵐心裏羨慕，甚至帶著一點崇拜。
    “林寒，等你通過了廚師技能考核，能不能教我炒幾道菜？”
    “可以啊，隻要我師傅同意，我沒問題！”
    劉嵐又去找熊三石和崔大九說情。
    林寒加的菜，不一會兒就端上桌子。
    這頓飯吃得盡興，李懷德喝了不少酒。
    白露露臉頰飛起一朵紅雲，兩人碰杯的時候，李懷德故意用手觸碰她的手指，手指輕顫，並沒有收回。
    李懷德膽子大了起來，另一隻手在桌子底下一把握住白露露放在下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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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掌心。
    兩人心靈相通，眉目傳情，挺有默契。
    宣傳科朱科長見此情形，便出聲招呼其他人喝酒吃菜。
    又講些文藝宣傳隊裏的趣事兒，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開。
    許大茂是一個幾杯酒下肚，越喝越想喝的人。
    這樣的場合，他大多時候都是要喝醉的。
    他和王金山兩人在一旁拚酒。
    正在這時，劉嵐進來告訴白露露，她對象帶著司機過來接她了，就等在一食堂的門口。
    白露露臉紅得像晚霞一樣，對李懷德耳語一句，就穿上外衣出去了。
    不一會兒，回到小餐廳。
    非常抱歉地對大家說了一句“李廠長，不好意思。
    您帶都會大夥兒繼續，我家裏有事，先走一步！”
    林寒見白露露急匆匆上車，司機很快發動車子。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一會兒就看不見影子了。
    對方開來的車是軍用吉普車，白露露的對象來頭不小。
    而且不是自己開車，是帶著司機開車來的，這派頭不簡單。
    李副廠長今晚的願望注定要落空。
    宴席接近尾聲了，王金山出來叫劉嵐。
    “李副廠長喝醉了。
    你幫忙扶著回值班室。
    崔班長，你們能不能幫忙做點醒酒湯？
    做好了，用保溫壺裝著。
    也送到值班室去。”
    崔大九親自動手，煮好了醒酒湯，裝在開水瓶中。
    劉嵐扶著李懷德出來，王金山和朱科長兩人也一起幫忙，把李懷德送去他的值班室。
    林寒望著他們的背影沉思，莫非劉嵐是今晚搭上李副廠長的？
    正在這時，許大茂醉醺醺出來了。
    “林寒兄弟，送……送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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