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差不多得了，東子那麽做也是為了教育小豹子，沒道理孩子教育了，還要在你這兒受罰。”
    張桂萍一直是個心軟的。
    這一晚上說是回了家。
    到底睡不著了。
    天亮，就想著何大成讓何東起來。
    地上涼。
    何東又是個大男人。
    晚點兒孫兒們起來，看到也不好。
    她心疼兒子。
    何大成其實也心疼兒子。
    隻是這兒子說是變了許多，到底還是過去那個喜歡劍走偏鋒的人。
    明明他們怕小豹子出村怕得要死。
    昨晚上何東反其道而行。
    他的老心髒啊…
    真就差點停歇了。
    不蒸饅頭爭口氣。
    他總要自己舒服了，才能讓何東舒服了。
    到底看出來何東皮糙肉厚的。
    當初火車上被人捅傷，也都沒事情。
    跪著而已。
    至於何東的麵子。
    他會看著辦的。
    所以和張桂萍並不多說。
    穿上鞋子出去了。
    “你們兩怎麽還在這裏站著呢？走開走開，我兒子下跪有什麽好看的。”
    何大成拿著老煙槍，趕王星和徐蒙離開。
    真是的。
    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啊。
    這兩個外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每每喧賓奪主。
    把何東看的嚴嚴實實的。
    咋的。
    他兒子犯法了？
    沒有吧。
    他們憑什麽這麽對待何東？
    徐蒙原本想甩開何大成的。
    他年輕，力氣大。
    又有功夫在身上。
    對付何大成輕而易舉。
    但王星眼神暗示他別多事。
    他就很氣。
    照著他的意思，帶走何東真的是很容易的事情。
    偏偏王星這麽婆婆媽媽的。
    總是喜歡等。
    喜歡讓。
    鍾老什麽人，要見個人，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鍾越要見到的何東，是心甘情願的。
    要不然王星也不想這麽費勁。
    等著何東跟自己上路。
    何大成成功趕走了他們兩個。
    回去的堂屋。
    “你老實的跟我交個底，這兩個人到底幹嘛來了，送消息有這樣寸步不離守著你的？”
    饒是何大成都能發現的問題，何東哪裏不知？
    “吳老哥那邊應該隻是個幌子，鍾越想要我去京都是真。”
    現在不管他和黃毛都聯係不上紅毛他們。
    對京都的事情兩眼一抹黑。
    不過何東還是拜托人幫著打聽。
    很快會有消息。
    何大成在椅子上坐下來，往老煙槍裏裝煙葉。
    “你去，還是不去？”
    “肯定要去一趟的。”
    何東實話實說。
    也是希望何大成心裏有個底。
    畢竟這些話當著王星和徐蒙的麵，不好說。
    隻能是這時候。
    何大成裝煙葉的動作停頓，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我是看出來了，你這個老三，是屬於外麵的世界的。所以這些年你總是在東奔西走。”
    兒行千裏母擔憂。
    做父親的也一樣。
    何況知道鍾越的來者不善？
    “吳瞎子的事情是必須管。”
    “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家裏一家子人指望著你呢。”
    “尤其小豹子他們。”
    “你不在家，他們嘴上不說，都看得出來多想你。”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東子你手裏不是有人嗎，讓人去幫你做事，京都，你就別去了，待在家裏。”
    張桂萍出門來勸。
    也是出主意。
    她不想何東離開家。
    何東沉默。
    有些事情如果可以這麽簡單的話。
    他也願意這麽辦的。
    而他這一沉默，張桂萍就紅了眼。
    她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還真要去啊？上次是商海，你受了一身傷回來…差點還…”
    張桂萍淚流滿麵。
    何大成的心情也跟著沉重幾分。
    “是啊，上次商海回來，我還記得你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次去京都…”
    會什麽樣？
    何大成不敢想。
    何東其實想的沒有他們這麽多。
    對於未知的事情，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沒法給他們更多的承諾。
    何大成和張桂萍著實不安。
    “要不就別去…”
    “他們不會同意的。”
    何東意有所指。
    張桂萍和何大成想到了王星和徐蒙兩個人。
    兩個人說是沒有直接說。
    但其實要做的事情早就寫在臉上。
    齊齊歎口氣。
    外麵傳來動靜。
    “爹，就別讓何東跪著了吧？小福子他們起來了。”
    方蘭從廚房過來的。
    何東一早就跪在堂屋，她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剛才瞧見小福子他們的身影。
    覺得還是要顧忌著點何東作為父親的形象。
    何大成讓何東趕緊起來。
    要說讓何東跪著，是彰顯他身為父親的威嚴。
    何東在小福子他們麵前也要保持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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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東從地上起來，覺得膝蓋骨都是冰涼。
    刺痛的。
    適應了適應。
    張桂萍心疼他，讓坐著。
    但何大成不開口，何東沒敢。
    何大成能說什麽呢？
    他也不是要刻意為難何東。
    真就是被何東刺激到了。
    覺得他膽大妄為，不計後果。
    有意讓他跪著反省。
    哪裏是想磋磨兒子？
    “坐吧，你也知道我不想這樣的。隻是你那麽離經叛道，讓小豹子學了去，怎麽得了？就那麽一個兒子，你就真不怕…”
    “我隻是在賭。”
    “多大的事情你賭？輸了呢？”
    “不會輸。我相信我兒子不是那麽目光短淺的人。”
    何大成冷笑，“你現在是贏了才那麽說，如果不是我們過去了，你覺得事情能是這樣的結果？”
    何東再次沉默。
    原本他是想要和小豹子兩個人解決事情的。
    何大成他們的出現，在意料之外。
    但不可否認。
    他們的出現，是有好處的。
    小豹子可能為了外麵的世界舍得他。
    不見得能舍得這一家子人。
    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從小和何大成他們睡在一起，感情要更深。
    “我沒想到大家昨晚上都沒有睡。”
    “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
    何大成冷聲提醒。
    關心在意的，自然不隻是何東。
    何東笑，“對，是我們所有人的孩子。嚇著爹，是我不該。”
    何大成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何東就知道老爺子這邊沒事了。
    他去看孩子們。
    小福子小圓子的確已經起來。
    並且準備吃飯去學校。
    但小豹子是沒有起來的。
    他昨晚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
    早上睡得是真香。
    何東讓小福子幫著在學校，給小豹子請天假。
    就讓小豹子繼續睡著。
    昨晚上的事情，別說小豹子被嚇到了。
    他其實也嚇到了。
    許久不犯的毛病。
    小豹子突然就走了死路…
    如何不怕。
    如何不惱。
    如何不打？
    而打過了，也就該過去了。
    他等著小豹子醒來，給自己一個交代。
    ps今天腦子真有點熱傻了，嗚嗚，大家看著內容不對，多刷新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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