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就是新來的啊。
    “沒事，不用緊張。”
    樊上校鎮定自若，甚至抬手安撫守衛。
    何東手上用力，“說啊，我要怎麽樣才能回家？”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守衛心急如焚。
    想著去找人幫忙。
    就看到前麵唐智德和上官霖走了過來。
    “唐教官”
    “歐陽強你是不是瘋了，快放開樊上校！”
    唐智德和上官霖原本是要去醫務室的。
    路上看到這邊有情況就過來瞧瞧，哪知道，看到這麽驚心動魄的一幕。
    堂堂的樊上校，在軍營裏說一不二。
    在大門口居然讓人揪住了衣領子。
    這麽幹的人，還是他剛來的學徒。
    這不是給他惹麻煩嗎？
    上官霖衝上來，就要掰開何東緊抓著衣領子的手。
    奈何感覺到了何東鋼鐵般的意誌和力量。
    他隻是軍醫，不是正規軍人。
    甚至相對來說，手無縛雞之力。
    二來，也怕傷了樊上校。
    “讓開，我來”
    唐智德拉開上官霖，對著何東的側腰就是一拳。
    何東吃痛縮回手，連連後退。
    麵色蒼白。
    “樊上校何必給他這樣的人留有餘地？”
    軍人出身的樊上校，會對付不了一個歐陽強？
    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樊上校故意為之。
    而樊上校的確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摧毀何東想要離開的意誌。
    跟那些新兵一樣。
    不要抱有可以有機會做逃兵的希望。
    這樣，才會懂得安分守己。
    “我隻是想回家而已，我有什麽錯？”
    何東眼底布滿血紅。
    唐教官那一下是真的重。
    痛的他撕心裂肺的。
    “回家？”
    上官霖嗤笑，“你才剛來，還是頂替了別人…”
    來到他這裏做學徒。
    結果現在說要回家，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上官霖直接氣岔氣了好嗎？
    唐智德麵無表情的看著樊上校，“說是來給上官醫生做學徒的，可軍營裏的規矩還是要懂，樊上校要不把人交給我，我不允許我的軍營裏有他這樣的。”
    唐智德說是在征求意見，可最後一句分明是最後通知而已。
    樊上校沒有拒絕，隻是人交給上官霖，就是上官霖的人了。
    不得不征求一下人的意見。
    上官霖沒有意見好嗎？
    完全沒有意見！
    人是樊上校親自帶到他麵前，說給他做學徒的。
    結果現在恩將仇報。
    對樊上校上手。
    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他不能給自己留下這樣的隱患。
    唐智德麵無表情的走向何東，“現在跟我走。”
    何東不看他，隻看著樊上校，“我不去，我要回家。告訴我，怎麽樣才能回家。”
    來了這裏說要回家的，基本上都是新人。
    何東這樣說，唐智德三人都不意外。
    甚至守衛都不意外。
    隻是，他們同樣清楚，這就是個突發奇想罷了。
    來這裏容易，離開，不容易。
    何況，了解了這裏就知道這裏是天堂。
    不是地獄。
    “你走不走？”
    唐智德氣聲問。
    作為新兵的教官，除了剛來那會兒，那些新兵蛋子現在誰敢拒絕他？
    歐陽強這個上了年紀的，反倒不懂事？
    有點意思。
    “你們，把他給我拖到訓練場上，給我綁起來，三天不許給水喝！”
    唐智德對著守衛下令。
    守衛不敢遲疑地拖起來何東，迅速前往訓練場。
    樊上校覺得這麽做可能有點過了。
    這是懲罰逃兵的手段。
    何東來到這裏，不是當兵的。
    但唐教官的威嚴，也是不能損傷。
    也就默許了。
    到底不是沒分寸的人。
    上官霖嘴上厲害，其實是個心軟的。
    但現在，也是不敢跟何東說什麽話。
    畢竟唐智德是個有分寸的。
    他既然同意把歐陽強交給唐智德，就要顧著彼此的顏麵。
    才開始就拆台，不合適。
    隻希望經過這一番，歐陽強能懂事些。
    一把年紀了，還衝動什麽。
    口口聲聲嚷著要回家。
    他都替他害臊。
    既然離不開家，為什麽還要來做他的學徒？
    何東很快被五花大綁在訓練場上的木架上。
    老兵們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新兵們興奮不已。
    畢竟來到軍營的這半個月裏，他們才隻見過一個像何東這樣被綁在訓練場上曬太陽的。
    那就是陳禹。
    才來到軍營第三天，陳禹就找了個月黑天高的夜晚，試圖翻牆而出。
    但他沒想到那些高高的院牆外。
    早就有人等著他。
    然後
    第二天早上，他們就看到陳禹和現在的歐陽強一樣。
    五花大綁在訓練場上。
    以儆效尤！
    “陳禹你不去打個招呼嗎？怎麽說你們也是同道中人啊，問問人家是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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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像你們這麽勇的人，新兵裏真沒有幾個。不對，他看著不是新兵，都一把年紀了…你們誰見過”
    “我沒見過，頭一次見，應該不是新兵營的，新兵裏沒有他這麽大年紀的。”
    “那這是從哪兒來的？陳禹你趕緊問問去啊。”
    “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他肯定願意跟你說話的。”
    “要問自己去問，找我做什麽？”
    這些人說風涼話。
    不怕閃了舌頭。
    陳禹卻不想去給何東雪上加霜。
    來滿足這些人奇特的口味。
    他轉身離開。
    若非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相信何東不會被這樣對待。
    可能是因為放不下的人，或者，事吧。
    來到這裏，不是誰都願意的。
    “來來來，不都想知道綁在那兒的人是誰嗎？我這裏有第一手消息，想不想要？”
    有人突然高聲說話，新兵們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去。
    原本走遠的陳禹也停下來。
    “這人叫歐陽強，是剛來給上官醫生做學徒的。”
    “不會吧，他看著比上官醫生年紀大得多，給上官醫生做學徒？周明你會不會是搞反了。”
    就他們的認知而言，和上官霖一樣。
    上官霖給歐陽強做學徒才說的過去。
    可事實就是這麽離譜。
    “你們想什麽呢，真要做上官醫生的師傅，他能被五花大綁在這裏？老臉還要不要？”
    老馬識途。
    歐陽強這樣為老不尊，怎麽去做人師傅呢？
    所以，很快有人選擇了相信。
    同樣的道理，唐教官來做他們手底下的新兵，還犯錯。
    可能嗎？
    不可能的。
    “是我太久沒去醫務室吧，居然不知道上官醫生身邊多了這麽一號人。上官醫生怎麽這麽想不開啊，找學徒不能找個年輕的。
    這，又老又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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