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湯穀!湯穀!西方二聖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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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去不得,隻是不能從東海這裏去。龍洲之上,有一座周天星鬥大陣,早已化作星空。
    其深處有一個通道,通過這個通道,敖丙可隨時前往周天星空,或是湯穀深處。
    從這裏動身前往湯穀的話,就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他與此地有所牽扯。
    “不對!”
    回去的路上,敖丙突然停下腳步,麵露難看之色。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他在湯穀的布局可能瞞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被西方二聖,或是羲和陸壓母子發現。
    倘若洪荒無事,依舊穩定無比,那西方二聖與羲和陸壓母子自然不會察覺到湯穀的問題。
    可目前的情況是,洪荒破滅已成定局,必無可避。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大神通者都在早做打算,西方二聖與羲和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肯定擔心湯穀毀在接下來的諸聖之戰當中,進而提前出手,收走湯穀,將其帶到安全的區域。
    可他們一動湯穀,那先前敖丙與通天教主在裏麵動的手腳,還不立馬露餡。
    當然,事到如今,露餡也沒什麽,可怕就怕他們將計就計,放棄原先的計劃,轉而執行敖丙的計劃,用湯穀本源修補破碎的星空。
    這樣一來,那天大的功德,就成了西方二聖與羲和陸壓母子的了,與敖丙再無多大的關係。
    想到此處,敖丙怎能不急,怎能不臉色大變。
    “不能等了,哪怕拚著得罪西方二聖,也必須得盡快將湯穀收走,不然等他們先出手,那一切就都遲了。”
    回過神來,敖丙咬了咬牙,下決心道。
    此事宜早不宜遲,就看誰先下手快。誰先一步拿走湯穀,誰就是最大的贏家,得到那足以成聖的功德。誰下手晚了,誰就是最大的輸家,多年努力全為他人做嫁衣。
    敖丙不想為別人做嫁衣,所以隻能委屈西方二聖了。
    至於這麽做會把西方二聖給得罪死,進而導致他們對仙盟,乃至截教出手,此刻敖丙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再說了,就算沒這檔子事,西方二聖該對截教出手,還是要對截教出手的。
    既然有沒有這件事,結局都不會發生變化,那敖丙就更沒有理由不做了。讓西方二聖吃個虧,也是好的,就當是提前報複他們了。
    也好讓他們知曉,截教不是好招惹的。在他們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算計他們。
    “先回龍洲,然後從那裏出手,直接將湯穀挪移至龍洲。”
    下定決心後,敖丙再無遲疑,返回龍洲的速度,徒然加快了三分。
    …………
    而就在敖丙急著返回龍洲的時候,遠在須彌山的西方二聖,見他拖著紫極洲與三仙山返回北海,皆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情況有些不妙啊,看人龍行色匆匆的樣子,他應該是做好了洪荒破碎的準備,不然也不會將基業全都拖回北海。”
    “將基業並在一處,隻等洪荒破碎,他就能以此為基,重新開天辟地,再造洪荒。”
    聖人何等修為,隻是觀敖丙的動向,就猜出了他的大致想法。然後他們就開始思考,是什麽原因導致敖丙做好了洪荒破碎的準備。
    這一思考,他們就想到了自己。迫使敖丙做好最壞的打算,應是與他二人有關,或者說,是與諸聖之爭有關。
    “看來,人龍這是篤定,此次三教之爭,截教是贏定了。哪怕闡教與西方教聯手,也是難以撼動截教分毫,要被其擊潰,通通送上封神榜。”
    準提聖人睜開法眼,朝通天澤看去。然後他就看到層層疊疊的虛空,按照莫名的軌跡不停轉動,將通天澤的入口堵得死死的,任誰也無法進入其中。
    “好玄妙的陣法,快道盡了虛空的玄妙,也就是布陣的是截教弟子,修為不行。”
    “要是換成一群準聖布陣,那就算是我等被困在其中,也有迷失的風險,短時間內難以脫身。”
    將那陣法仔細的看了一遍,準提聖人讚道。虛空之妙,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
    通天澤那不大的入口處,被布下了虛空大陣,使得短短的距離,一下子變得浩瀚無垠起來。
    因此,若是不破陣的話,那就算兩教弟子走到死,也休想從通天澤的入口走進通天澤。
    那可是層層疊疊的虛空,足有無數個之多。而每個虛空都有億萬裏之廣,穿過一個很快就會走入下一個,無窮無盡,一個接一個,根本走不到盡頭。
    而越是深入,距離出口就越遠,同時也越難以回頭。
    虛無浩瀚的虛空,會讓人漸漸迷失在其中,繼而一點點的喪失自我,直至被虛空完全吞噬。
    這就是太宇虛空大陣,將小小的虛空無限拉遠,變得浩瀚無垠,讓進入其中的敵人先是迷失方向,接著迷失自我,直至消亡。
    “截教的陣法,確實有些門道。這陣法我西方教的弟子破不了,闡教的弟子應該也破不了。”
    “這次確實有些麻煩了,破不了陣法,便贏不了這場大戰。而贏不了這場大戰,兩家弟子都難逃上封神榜的命運。”
    “怪不得人龍提前做好了洪荒破碎的準備,確實,為了保住門下的弟子,我們就是不想參戰也不行了。”
    “想來,玉清道友也是這麽想的。而我們三個都出手了,那太清道友就很難袖手旁觀了,必然要隨著我們一起出手。”
    “如此,便是五聖混戰的局勢,就算再小心,洪荒也難逃破碎的下場。”
    接引聖人歎了口氣,臉上的悲苦之色更濃了。
    顯然,與嘴硬的元始天尊不同,待看清如今的局勢後,他已經做好了親自下場的準備。
    還好,他和師弟向來不在乎顏麵。以大欺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來一次也沒什麽壓力。不然,他們還真不好意思親自下場幹涉弟子間的爭鬥。
    “東方俊傑,何其之多……”
    “與之相比,我西方確實太貧瘠了,怪不得東方之人看不起我西方。我要是生於東方,我也看不起西方。”
    準提聖人亦是歎道,不過他感歎的不是如今的局勢,而是西方的處境,太貧瘠了,遠無法與東方媲美。
    是的,在看到截教弟子的表現後,準提聖人眼紅了。
    認為這樣的人傑,要是生在西方該有多好,這樣他們就不用如此忙碌了,隻需好好培養這些弟子,就能使西方複興。
    可惜,這種事也就隻能想想。貧瘠的西方,孕育不出這麽多的人傑。
    不對……
    西方孕育不出來,可以從別的地方渡過來。
    “師兄,我觀這些截教弟子,皆與我西方有緣,不如我們出手的時候留他們一命,將他們一一渡進西方,以壯大我西方門戶,不知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咽了口口水,準提聖人滿懷期待的朝接引聖人說道。
    “師弟莫要說笑,這些人皆榜上有名,是要上天為神的。你就是將他們全數渡來,也是沒用,反而會得罪昊天師弟。”
    搖了搖頭,接引聖人勸準提聖人收起不該有的想法。這些人皆榜上有名,已經提前被玉帝收入囊中了,要為天庭所驅使。
    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是敢上手硬搶,玉帝絕不會與他們幹休。
    就這麽說吧,玉帝敢滅了西方教,但西方二聖卻不敢滅了天庭。所以,沒必要與玉帝鬧的太僵。
    而且,玉帝也不是當初的那個玉帝了,他現在可是混元六重天的強者,不比聖人弱多少。
    真打起來,逼得他與通天教主聯手,那事情就麻煩了。
    “不過,截教最不缺的就是弟子了,這些弟子不行,重新換一批就是了。”
    “上清道友就算實力再強,也敵不過四聖聯手,此戰過後,截教除名已是必然。他那些弟子沒了去處,剛好可以安置在西方。”
    突然,接引聖人話鋒一轉,朝準提聖人笑道。截教弟子如此優秀,質量遠超西方教弟子,別說準提聖人看了心動,他看了也心動。
    隻要吸納了這些截教弟子,那西方教立即就能取其而代之,成為新的洪荒第一大教,再現萬仙來朝的風采。
    “師兄說的有道理!”
    聞言,準提聖人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對師兄的話很是讚同。
    也就是通天教主不在這裏,不然聽到兩人的談論,非得和他們拚命不成。
    他還沒敗呢,兩人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商議如何瓜分他門下的弟子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好了,這都是之後的事,我等以後再聊,如今最關鍵的,還是眼下之事。”
    與準提聖人聊了一會,接引聖人重新皺眉,正色道。
    “眼下之事?”
    “是紅雲,還是鎮元子?”
    “他們兩個,確實是樁麻煩,誰能想到鎮元子搖身一變,竟然也成了聖人。”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地仙之道,很適合我西方。”
    “我西方因為祖脈破碎之故,神性大跌,靈氣潰散大半,大好山河也隨之破碎。最是需要鎮元子的地仙之道發揮作用,修補破碎的山河與祖脈,以使西方重回巔峰。”
    “但奈何,因為紅雲之故,使得鎮元子與我二人關係極為不睦,平時見麵,不出三句就要吵起來,根本無法交談。”
    “鎮元子這邊指望不上了,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想悄悄尋回紅雲的真靈,然後收他為弟子,傳他地仙之道,讓他著手修複我西方破碎的靈脈。”
    “如此一來,鎮元子看到昔日的好友,哪怕再不滿我二人,也會助其一臂之力。”
    “有鎮元子相助,再加上你我二人,以及整個西方教的共同努力,勢必能使西方祖脈複蘇。”
    “複蘇西方之功,必定能催生出一尊混元大羅金仙,我二人舍棄這功德不要,全都交由紅雲,想來就算不能使他成聖,也能助他修成混元大羅金仙。”
    “至此,非但我西方完成複興,我等與紅雲之間的因果,也將得到了結,可謂兩全其美。”
    “但是……”
    說到但是的時候,準提聖人的麵孔一下子變了,變得無比的咬牙切齒。
    “但是太清聖人橫插一手,壞了我的計劃。紅雲的真靈若是落入他的手中,那哪裏還會有我西方的好。”
    “可是,紅雲是玄門弟子,他是玄門之首,再加上鎮元子同意,他要尋回紅雲的真靈,乃天經地義之事。”
    “就算你我也不能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以後憑借著紅雲拿捏我們。”
    聽接引聖人提及眼前之事,準提聖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與他們切身相關的鎮元子與紅雲了。
    前者的地仙之道,能助力西方複蘇。而後者,則是他們最大的債主,讓他們一直提心吊膽。
    “師弟所言,確實是一大難題,短時間內難以解決。但與我所說之事,卻不是同一件事。”
    “我要說的,是湯穀之事。”
    “既然你我二人已經下定決心,要參與這次弟子之爭,那洪荒破碎之事,已然無法避免。”
    “這種情況下,把湯穀繼續留在東海,實在是太危險了。稍有不慎,一道神通餘波掃來,就有可能毀了湯穀,壞了你我的大計。”
    “所以,你我二人也是時候出手,將湯穀搬回西方了,免得它毀於戰火之中。”
    準提聖人所言之事,雖然也讓接引聖人憂慮萬分。但可惜,這種事就是他們再憂慮,也無法解決。
    反倒是搬走湯穀,對他們而言並非什麽難事。
    “搬走湯穀容易,但想要將其搬回西方,難矣!”
    “東方的強者,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勢必會出麵阻止。”
    準提聖人搖了搖頭,認為事情並沒有接引聖人想的那麽樂觀。
    湯穀乃是東方的先天聖地,東方強者寧可它一直無主,也不可能讓它流入西方。
    因為先天聖地生來就有大運,無論有沒有主,隻要它在,就會增長東方的氣運,使得東方孕育出更多的人傑。
    可要是讓它遷至西方,那就會導致東方氣運外流。這種事,僅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