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夢醒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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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鐵嘴祖上傳下來的香堂,前頭開門做買賣,後院不大不小也有小三進庭院。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院牆邊還栽種了幾竿亭亭玉立的竹。
    江南念端坐在窗邊,身著素衣,手捧一盞青茗,心無旁騖地品鑒。
    齊鐵嘴在廚房裏忙碌著,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
    “月月兒,你先自己打發一下時間,馬上就好。”
    又怕她無聊,找了許多有趣的話本子放在她手邊。
    與外頭街道上的喧鬧相比,他的院子則顯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院中掛了幾盞燈籠,桌案上燃著兩盞隔著透明罩子的油燈,微弱的火苗艱難地舔舐著燈油,壁角燃著驅蚊的香線。
    桌上擺放了附近酒樓她喜歡的菜式,小夥計手腳麻利地將它們一一從紅色食盒中取出。
    小夥計隨後回到了前頭香堂的住處。
    等齊鐵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過來,說道:“月月兒,這是我親手煮的一碗麵,早就想讓你嚐嚐了。我知你向來不喜歡麵食,你稍微吃上兩口即可。”
    “既不知八爺如此賢惠,還會做飯?”
    窗邊的女子緩緩轉過頭,被他帶到了桌前。
    “嘿嘿嘿,有時候一個人懶得去外邊吃。隨意煮點麵對付一下,我跟你說我煮麵手藝還不錯。可不像小九九煮的麵,五爺的狗吃了都要吐三天。”
    齊鐵嘴看了一眼江南念,心中滿是歡喜,見她並未拒絕自己喂過來的麵,吃了兩口。
    “好吃嗎?”
    “尚可。”
    花前月下,竹影微風,佳人在側。
    齊鐵嘴愣了半晌,心跳如雷,他想要的似乎都已經得到了!
    係統:“親愛的宿主大大,你的攻略對象齊恒數值已達滿分…”
    江南念持杯的手因係統提示音而停頓了一下。
    這呆子是怎麽回事,她好像什麽都沒有做。
    貌似接吻之時,他的數值還在 80 上下波動。
    他這是自己腦補了些什麽,就把自己給攻略了。
    如此也好,省了不少事。
    桌上的燈花一爆,喚醒了有些愣神的齊鐵嘴。
    江南念眼神微凝,令人難以揣測她的心思。
    手指輕敲桌麵,“呆子,你在想什麽?”
    齊鐵嘴伸手,撫過她的發。柔軟的發絲在掌心輕撓,有些發癢。
    他回過神來,長眉一挑,
    望著雲髻慵懶,如春花般嬌美的女子,沉穩地說道。
    “我父母親走後,這小小的香堂似乎都寬敞了許多。再也無人為我點一盞燈等我歸家用飯,今日月色朦朧涼風習習美酒佳人正合時宜。”
    “月月兒,見到你真好。”不道相思意,隻是此刻心境已足以表達他心中激蕩的情緒。
    “嗯,吃飯吧。”
    江南念明白了他的答案,為他斟了一杯酒,兩人很隨意的用餐。
    用過飯後,齊鐵嘴興致勃勃地拉著她,不緊不慢地介紹起來了香堂。
    隻是見到爬牆頭的某某人時,隨意用一顆發簪上的珍珠彈了過去。
    “月月兒,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可能是無家可歸的老鼠吧,不用在意。”
    牆角掉下去的老鼠在黑暗中咬牙切齒,狠狠瞪著牆那邊的人。
    “哼,我才不是什麽老鼠…”
    悉悉索索之後,就再無其他聲響。
    牆內的齊鐵嘴牽著有幾分微醺的醉意的女子慢慢道。
    “嗯嗯,我再帶你去庫房看看可有鍾意的…”
    不多時,就回房間各自盥洗。
    一夜好眠。
    之後兩天,基本上她也懶得出門,對於翻牆過來的人視而不見。
    來人氣鼓鼓的瞧著搖椅上用手帕遮麵休息的女子,也不做聲。
    靜悄悄來的靜悄悄的走了。
    齊鐵嘴去燒了熱水,沏好茶,端了過來。
    熱氣嫋嫋,氤氳而上,為他麵龐又鍍上一層玉色。
    齊鐵嘴見她犯困,就隨手把茶盞放在桌案上。
    他輕輕握住江南念白皙玉膩的手,輕緩摩挲。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春茶的餘溫,連帶著她的指尖也熱不少。
    “幹嘛?”女子低語。
    “月月兒,喝茶。”
    江南念睜開眼,睡眼惺忪地見到一角熟悉的藍色,慢慢坐起身,卻見齊鐵嘴將溫熱的茶水遞到自己的唇間,她就飲了兩口。
    “夏乏,要不要趴我身上睡會?”
    “不要,你忙自己的去。”
    “要嘛,我夏日體溫不高,抱著睡可舒服了。”
    “不要,困…”
    “月月兒,我不忙。我就想抱著…”
    齊鐵嘴身子前傾,低首吻上她的唇。
    青年的唇溫軟如水,細細地碾磨她的唇瓣。
    見她再沒有反對抱起她自己躺了下去,給她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
    抬手撫至她腦後,輕按雲鬢,柔軟的舌撬開她的貝齒,深入檀口。
    “齊恒,別鬧,讓我睡會。”
    “就一會兒……今日還沒有親親…”
    “……你好煩!”
    直到兩人腮側微麻,齊鐵嘴這才鬆口。
    ………………
    “給我親一會兒嘛,等下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他又期期艾艾的親了又親,在她不耐煩的邊緣才包住她想要打人的手指。
    靜靜躺在搖椅上輕拍她助眠,牆頭去而複返的某人手提剛出鍋的鴛鴦餅。
    目睹如此和睦溫情的場景,怒火中燒。
    伏在牆頭的手指緊握,跳下牆頭轉身就走。
    一邊滿臉怒容地咬了幾口餅子,仿若在咬仇敵的血肉般凶狠。
    路過牆角的小乞兒可憐兮兮地盯著他手中香氣撲鼻的餅子。
    他隨手一扔給了他們,口中不屑輕蔑地嘟囔。
    “什麽鴛鴦餅,難吃至極。她也是毫無眼光,齊鐵嘴有何好。毫不挑食,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江南念在齊鐵嘴的香堂有吃有喝,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齊鐵嘴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圍著她轉,一到入睡時便纏著她要親親抱抱摸一摸。
    然而,他尚能克製自己的欲望,不願邁出最後一步。
    白日,倆人依偎在一起讀書習字畫畫飲茶消磨時光。
    不知不覺,三日已逝,解九遣夥計送來地址。
    她換了一身留學時購置的白色蝴蝶結真絲襯衣,配黑色高腰魚尾裙。
    麵上戴長鏈金絲眼鏡,長長鏈條於耳邊搖晃,風情無限。
    她出門時,又遇齊家小夥計。
    “張大小姐,我家爺去天心閣給您排隊買鴛鴦餅了。您要不,再等等?”
    清冷氣勢十足的女子搖頭,眸若新月,溫聲道。
    “替我轉告他,這幾日多謝款待。南柯一夢終需醒,我與九爺有約,先行一步。”
    放下打賞,踩著高跟鞋,身姿婀娜地走出了香堂。
    來時,她孤身一人。
    走時,她亦形單影隻。
    待齊鐵嘴麵色如丹霞,氣息微喘地抱著懷裏買的鴛鴦餅,直接無視了欲言又止的小夥計,進了後院。
    遍尋佳人無果,回到前頭香堂。
    小夥計麵色陰鬱地轉達了她走之前的話。
    齊鐵嘴低頭不語回了後院,咬了一口鴛鴦餅。
    也沒有嚐出什麽味兒,喃喃自語。
    “小騙子,明明你自己說了不是夢。不行,我要去找月月兒…”
    扔下鴛鴦餅,躥到前頭又逐字逐句問清楚她留下的話語。
    立馬跑去找解九他們了,桌上隻餘半鹹半甜的鴛鴦餅還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碎碎念:考慮再三,沒有讓八爺上桌。
    就應了前文南柯一夢終需醒,小月亮隻送了他三日的夢。